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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维同异的诗人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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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1 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与王维同异的诗人槟郎
作者:沈思湄
诗歌与宗教一样,需要一种惊人的想象力,都有一个奇丽的意象世界。仙界、地府、出神入化、隐身遁迹,天上一日、世上千年……这些出现在宗教世界里的神奇意象,为中国诗歌提供了不尽的养料和无穷的遐想。说起宗教和诗歌的紧密结合,一般人最先想到的是被称为“诗佛”的王维,作为一个佛教徒,奉禅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他的诗歌受佛教禅宗思想影响很深,尤其是山水田园诗,充满了禅理的趣味。今天我要谈的诗人虽然和王维有相似之处,但不是距离遥远的古人,也不是课本里的现代诗人,而是生活中的诗人,是我们文学院的老师——李槟,槟郎是他写诗的笔名。他从外表来看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学老师,但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诗歌的热爱,对宗教的独到见解,对生活的独特感悟,使其从内心幻化为真正自由的诗人,一个与众不同的教徒,一个贴近生活的诗人。但他和王维又不是完全相同,有着自己的独特性。
首先,槟郎同王维一样,他对宗教的热爱最早开始于佛教,但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进行了更深层次地探索。早在他的大学时代,他就萌发出皈依佛门的愿望,他说那时也不是出于什么看破红尘的伟大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要逃避现实,寻找清净之处,但最终不了了之。在皈依佛门失败后,他对宗教的热爱并没有因此消退,反而愈加深厚。在他的诗《槟郎前世为僧》中写道“槟郎在海慧寺为僧,方山隐逸,何曾问过时政?”在这里,他幻想他前世是一位僧人,诉说着他和佛教的前世渊源,在他看来他和宗教的缘分总就注定,今生必受之影响。还有在《朝拜祖堂山》《祖堂山怀念法融》等诗中,他描述自己看到禅师法融的雕像时,怀着崇敬的心情向他鞠躬,并相信法融遗留下的精神会一直在他心中。
槟郎还踏上过追寻耶稣之路,参加过基督教的读经班,企图在西方的基督教中寻找心理的寄托。如《怀念耶稣》中“我走向你,道路真理和生命,凭着无神论时代的诗神的密令。”他还关心过伊斯兰教,写过《怀念穆罕默德》,表达他对此的赞美,“你是一场风暴,将一盘散沙的落后民族,团结成强大帝国”。但结果不尽如人意,投奔西方宗教最终还是失败了。
后来,只是偶然的一刹那,他顿悟了,觉得也许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文化可能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在后来的随笔《谈方山洞玄观的群聊碎语》中为他的顿悟作出了解释:“首先,我好像生来就有宗教情结;其次,我出过家未成功,进入基会读经班,也没找到感觉;再次,后来发现除了宗教情结,还有民族情结,而道教是唯一本土大宗教,中国文化根底”。这种对道教的虔诚,在他不少诗作中都可以发现。在《朝天宫怀念刘渊然》中,他怀念道教国师刘渊然,感叹大明的皇家的道观却变成了儒教景点和博物馆,惋惜道教的没落。正因为他对道的信仰,使他的诗中自带悠然之气,脱离了尘世纷扰,达到了一个崇高的境界。
到了现在,他觉得所有的实体宗教都不再能够满足他完全的精神追求,希望能够自己创立“老天爷教”,自行践行道义。在《祈神如神在》指出我国作为古老的国度,到处都是宗教神殿,到处都是偶像,偶像的存在使神更为人所熟知,偶像虽然不是神,但借此可以通神,最重要的是交心,越简单的心灵,越容易得到心灵的救赎。他逐渐开始接触到信仰宗教的本质,抛弃了虚无复杂的外衣,追求其内心的返璞归真。在《天道不同人道》中,明确表示“人之道曰哲学,天之道曰宗教。立人道而达天道,便有神奇的诗歌。”槟郎在他的诗歌中一次次和不同的宗教相遇,又一次次擦身而过,相遇相知而又分离,有过迷茫,有过欣喜,有过痛苦,但一定没有后悔。一个有宗教情怀的诗人只会向前寻找新的灵魂家园,过去的已经过去,相信未来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其次,王维作为山水田园诗的杰出代表,在他笔下有着无数优美的山水风光。农村在王维诗中不可避免地要出现,诗人一直在美化这两个字,在他诗化的语言中,常常会变成“田园”,王维试图把它作为一个和风光相关的地方,看农民,则只见其淳朴而快乐,不知其劳动糊口之艰难;看景物,则只见其美妙静好,不顾其凋零之命运。我们可以从王维的诗中读出安逸,读出美好,我们会向往这样的世界,但也知道这不是我们真实的生活。
槟郎出生在安徽巢湖的农村,他对农村生活有着自己最真实的体验,小时候的生活体验为他的创作增添了生活的气息,他写农村,不光是写农村景色,更多的是写农村的人,写农村的事,写他参与了的农村回忆。农村在他的诗歌创作中被反复提起,但槟郎诗歌中的农村不是单纯的美化过的诗意世界,而是贴近生活的能引起我们共鸣的现实世界。《那年故乡大旱》中就写了故乡半年都没下雨,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干旱。他细心地描写农村人们聪明地运用荷塘未干涸的一角取得来之不易的水,在水稻不足的情况下大家齐心协力种胡萝卜渡过难关。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农民的朴素机智,真实而又可爱。最后在渡过难关后,槟郎和大家一起兴奋地去捕剩水里的鱼,有种苦尽甘来的简单的快乐,令人看了不禁令心一笑。
在《村上的炊烟》中,回忆以前在乡村用大锅灶烧饭,炊烟经过烟囱袅袅升入天空,远远看见便会明白。炊烟伴随着黄昏和晚霞融为一体,成了槟郎心中的一幅美丽的图景,但随着时代发展,城市化的推进,农村在变少,逐渐被城市取而代之,炊烟慢慢地只能在回忆中涌现,慢慢地染上了染上了乡愁。炊烟是一代人的象征,没有真实经历过那种生活的人大概也不能真切体会到槟郎诗中那种对过去的生活逐渐远去的惆怅,人真的在慢慢变老,过去的很多事情在现实中已无处可寻,我们永远追不上时间的步伐,现在能做的不过是珍惜眼前的一切。
《清晨闻鸡叫》中,把鸡作为对过去农村回忆的媒介来展开全诗,在以前,没有钟表,农村的人们都是听着清晨的第一声鸡啼起床干活。在那时的农村,虽然物质生活不一定丰富,但鸡鸭鹅等禽畜一定是十分兴旺的,但进城后,同样面临着和炊烟的消失一样的问题,再也听不到鸡叫了,再也遇不到小时候的动物玩伴了,所以槟郎殷切的希望在他退休后要回到农村,和鸡鸭鹅猪狗等动物相伴,不闻鸡叫不起床。槟郎虽然现在生活在城市,但他的心有一半留在了农村,留在了他梦想起航的地方,在那里,有他最宝贵的回忆,有他创作灵感的源泉。槟郎虽然为了生活离开了农村,但离开不是永别,不是结束,相信相隔多年的相遇一定会绽放出更加璀璨的花朵。
最后,王维梦想隐居山林,悠然自在,与世无争的过一辈子,这是他独善其身的选择,是他放弃了这个尘世。但槟郎虽然也梦想回到自己的农村,但他并没有放弃对现实的观察,他细心地记录下自己在生活中的感受,对国家大事和国际纷争有着自己的高度责任感和意识,既是诗意的诗人,也是现实的洞察者。
在《论岛国的历史》中,通过描写岛国四代人的历史变迁以及现在的动荡时局,诉说岛国历史的本质,是因为不同人的磨合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摩擦,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它终究会成为一个整体。在散文《我的中国心》中,总是在不经意的行为间展现他浓浓的爱国情怀。槟郎在韩国参加欢迎新生的晚会时槟郎,选择唱中国歌,通过这首歌,激起了他身为海外游子对祖国的思念。诗人身在异国他乡,更加深切体会到祖国在心中的力量,他无悔为中国人,无怨无悔地爱着祖国,哪怕国内的生活没有在国外那么富足,但他依旧执着地扑向祖国的怀抱,他由衷希望祖国能够越来越强大,使他在以后能够自豪地在外国友人面前说“我是中国人”。
每一位诗人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都有自己真切的生活感受,他们不能被取而代之。槟郎老师作为我在大学里遇到的第一位真正的诗人,除了王维,我还能在他身上看见别的诗人的影子,但他丰富的情感、独到的理解、敏锐的洞察力,使其与古今中外的诗人相比,既有共性,但更多是自己的个性。相信在他漫漫的求索生涯中,会累积更多的独到经验,创作出更杰出的作品。
201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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