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甲】我是葛离，

呆呆

《只如初见》

这是春天。
少年比柳枝还稚嫩

蚕豆苗，小黄鸭，布鞋，湿的土
桑林里窜出来一只雾的魃

云朵是鱼篓
屋顶上炊烟在大声背诵着什么
水渠边开满蓝花，被春天惊醒的人。他的爱情没有重量，只有水和水色


《风吹三月》

山坡上的桃色，过几天就要飘落到山脚
驴脸守墓人。
拎着收音机在墓碑间转悠

“五里野溪水，十里青桑林。”
一个人叫何文秀，来寻他的妻
“马樱花，意颤颤。”一个鬼叫王桂庵，来寻他的五可

栖贤寺就在山腰
菩萨裹着褪了色的袈裟，被灰麻雀抬着。比春风还要冒失


《子曰》

要原谅刀子。而非怀里揣着刀子的人
要学着稻禾弯腰
月光是倾盖的友人
秋天骑豹而至
在原上
我见过的黑夜和星空，比少女还要羞怯。我爱你，人间。因此我无法歌唱，唯有哽咽


《万物生长》

谁借我明月，提灯于野草的城头
种粟米的人，也种下棘和桑麻

我有梦
求解飞蛾，鱼骨和龟甲
仿佛碎裂的雨水，也在其中

我的城很小，仅够迎娶千年后的美人
我亦有大于苍茫的池塘。我的妈妈，是一株蒹葭，抱着秋夜摇晃不止


《某种轻》

但是木瓜还未成熟。垂髻少女
把香味封存在陶罐中

风吹旷野
魂魄离离

这肥沃的夜晚
欢乐来自永恒的悲伤。万物轻别离啊，野葛兮
野葛兮
白骨们歌唱的春天，它打着赤脚。跟在狡猾的孩童后面


《悲伤是一种气味》


那么，再去喝一杯吧
燕雀的湖水，也被柳枝轻薄

人间事，鸟兽散。玉兰树趔趄而至
它说：在魏晋，人类懒散懈怠，醉心于梦境

惆怅啊，我有故国，至今不得逢
我有青楼的佳人，倚栏苦等，竟唤回苔藓的天色

《野草疯长》

春天让村子变得更轻
就要接近云朵。鸟鸣来自去年的深山
我的影子衍生出诸多细节：人面蜂，油菜花。香草杳然
龙柏湿润的树干
退回细雨深处。
我依赖时间，懒散又空洞。我的母亲，已化身鹭鸟
她飞过湖面惊恐地撞见了来世
植物们在大地上疾走
“噗通一声，月亮落进池塘。”这是千年后诗人递来的信件
我相信你。此刻的人类，工于心计，几乎一无是处


《庄子说》

月光骷髅，拿来盛酒。
桃花人面，洞若观火。这大好的头颅居于项上，卦驳在野。时间充满机会
而我已是暮年
给村中的孩童讲故事。讲西去三里，有魃如玉；讲土深七尺
冉遗吃梦
有时我陷入疯癫，在原上赤足狂奔。时空太薄，我轻易就穿过了它


《这世界至少需要一种绝对静止的东西》

-----整个天空都是我的心跳。
-----用落花对抗落花，用流水消解流水。
-----第三种时态。八角金盘是幽浮。黄鹌菜不是蒲公英。酢浆草不开花也不结籽
-----空房间经过我们。月亮悬在头顶，是一个巫。弥漫在雾气中


《众妙之门》

暮春。蔷薇。微雨的天气。烟囱里的两条鱼，屋檐上坐着蓝巨人
跟一棵朴树告别
其澈。其微。其恶。其无穷。

因此羞愧，留一扇空门
天色渐趋有无，晚归的人，得收藏之心


《一晃多年》

遇见一株玉兰
这笼子里的白鸟让人心碎

活着无甚鸟事，不外乎生死。酒杯空如牛毛，不喝也罢
粟米卷入腹中，最多超度一日。听母亲说：所记事越来越短，仿佛还在年幼

偶尔抬头撞见月亮
似一个路人，冷漠又毛躁
三月的风席卷着星空。无关横笛，无关落花


《油菜花在晃动》

就这样，坐在田埂上
就这样。两个小世界靠在一起。就这样，风也耗尽了欢喜，云朵啃掉潜山漾
兮兮。你紫色的花袄，为什么越来越伤心
仿佛就要落下黄雪
就要把这个人埋起来，埋成一种不安，一种美色


《一群鸟从天空飞过》

怀念那个被旷野掳去的少年
他画过各种鸟的翅膀

他种下的篱笆爬满紫槿
他告诉我飞的秘诀：心里想着要握住什么

哥哥。大海也是一只巨鸟
被钉在了地球上。天空一贫如洗，众鸟高飞
人类人类，你大声说话的样子。丑，有点妄想有点自闭


《白云诗》

把白云扯成丝绵的人，是我妈妈
之前的过程
有些复杂：透明的火车车厢一样的水虫子，第一天吃树叶

第二天吃雨水
第三天吃灯烛吐出的魇

第四天。追着雪一样的孩童讨糖吃
第五天玩屋檐手指，玩月亮手指，玩旷野奶奶的头发
。。。。。把白云缝进棉被的人，是我妈妈
她说：孤苦伶仃的白云，你要慢它，暖它，是欢喜身的水虫子


《爱情法则》

莫名其妙。
这个笨拙的人急啊，眼看春花都要喂了鲤鱼。更要命的是
鱼精们

被香樟的浓荫，拦在了小窗幽处
殊途殊途。拿戒尺来量
公子。小的曾在人群里见过小倩，小的一喊：小倩，小倩。月亮滚下来

满大街的小倩
满大街的白月光



《只要说，你愿意》

县城种着很多梧桐
街口小裁缝据说喜欢我

可是他后来娶了张屠户家的姑娘
我的外婆非常美丽

她在蒙了绿纱的窗下熨烫丝绸旗袍
---这不真实的黄昏，成了夏天嘴角的气泡：一个男孩带着我

穿过广场，人民公园
图书馆，邮局。市政府的假山，郊外的公墓
在半人高的稻禾下面

他吻了我。他是谁？这面容苍白的少年，一碰就要飞走的温存羞涩
我等不来他的一封回信



《一起过春天吧》

马上就要三月了
空气酸涩。阳光带着湿气斜过屋顶

湖边的竹林，还留着去冬的残雪。花开是迟早的事
粉色衬衫

素眉，预谋中的香味
樱树下亡灵递过来一本《史记》，我偏爱孤僻的英雄

他千里疾行
只为了，送一枝风雨的墨兰


《要么就放肆吧》

初春听香。师傅嘱咐要观照
“几湖微雨，细闻之下惟一滴入心。”

乱了，乱了，全乱了。
春草覆顶，风马牛。十万八千里云涛

少年人脚趾上长满鱼眼睛
“人间多少肿胀事？”
师傅，满城乱红。细眼的蛇精，也架不住一幅匀称白骨



《想绝望地燃烧一次》

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阿华家。后院栽满春韭
茼蒿
荠菜还有百合

小池塘养着灰背鲫鱼
水田中间。白墙黑瓦的房子就是阿华家

前面是西塞山。桃花渡走失在唐朝
后面是大运河。阿华和我并排坐在河滩上，眼前的河水

浑浊。动荡。像落日一样，没有野心，不知疲倦
像我们一样面目狰狞，忽然老去


《思无邪》

童年时遇到的椿树
跳上一朵云，飘去了西山。一个叫阿康的男孩，和我在井边照相

但是村子里没人知道他
社戏前面有三棵水杉

李道长离开学堂时。带走了桑枝上的戴胜
认识字的人，只配在星空下计算筹码。野草爬进院落

阅读影照上哀婉的铭赋
微风之下
流水观照的肉身，已轰然瓦解：神啊，你寄居于野，是个路人



《暗门》


每间博物馆都有一个暗门
我跟随无脸人沿级而下。在空洞潮湿的甬道，摸到

石壁上骷髅般
发着高烧的树枝

正是春日。满城飞絮，一川烟柳
回声散向四面八方
-----太无限了。黑暗中的“婴儿”，早已松开了拳头



《绘事后素》


事无巨细。
后半夜的月亮，在更换痛苦的根源：草不可过盛

菱花只开三分之一
野葛类似鬼狐。不可过于美艳，不可越过雷池

不可唤醒。
深陷贪婪的螺蛳和星群

搂着散了架的人间，左右摇晃



《小窗幽记》

（注解里有浅墨，浓睡中的月芽
鼾声，已拍遍两岸）

谁把它磨出来？素纸，柴米。日影偏向西窗
有皂衣的小厮递来军情

（此时应有呵停浮云之人：咄。。。。.咄。。。。）
夫人。檐马轻响，我有虎目但未圆睁

身下有扁如枯叶的犬狱
着它。去沽酒，顺便折三枝绿梅



《说服我！用星辰和大海》


那个。面皮黝黑手里提着竹竿，去捉蝉声的男孩
村子飞走时候
晚霞拍出的绵掌还停在半空
杜公子。借你窗前
的星辰和大海。使它淬毒，幽蓝。冷若冰霜，正是孔雀翎的克星



《极简氛围》

在《席殊书屋》看见几十年前的素描
画中的女孩垂着双辫。柳枝下红男绿女；春风冶荡

亲爱的女孩。你守身如玉，令人惋惜
但是另一个你
谁知道呢？我来到《席殊书屋》，从未打开过一本书：

我有时看着窗外
仿佛自己正走过不远处的石桥。穿碎花衬衫，是南方最好的天色


《小镇记忆》

街道非常狭窄。终年挂着檐雨。豆腐店，鱼店，烧饼铺，扇子铺
很小的邮局
写着标语的礼堂
一条河静静通向外港。各色牌坊散落田间桑林
埋着白骨的坡地种满红苕
放学回家的男孩，载着女孩从石桥俯冲而下
----这是初夏
----这是刚刚浮起来的小镇
古银杏的桥头
孤单的中年人，在打听最近的旅社



《人民路的雨》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住着几十万只麻雀
如果落雨
先落到麻雀的家。我细细地听：只有雨。麻雀们都睡了吗？
雨的情话太过缠绵
雨不会饥肠辘辘，也没有形状。雨只为雨而来
灯盏们抱紧了自己，顶着蓬松的外衣
却丢失了翅膀
亲爱的麻雀。愿你睡得安详，小身体边堆满粟米。今夜
雨有三次经过你的家门
雨太美，太轻。只绘出了造化的屋脊



《谈论一个小岛》

传说每年清明。海里的大鱼会来陆地祭奠亲人
假如你看到海面上，成群结队的岛屿。千万不要惊讶
在唐朝
有个诗人乘一叶孤帆
的小舟远下扬州。听得两岸群山长啸，声唳九天。那是大鱼在东海边悲鸣
不信？你且问问他：为何猿声早已碎成齑粉
扬州依旧很慢，慢得没有尽头





《回到唐朝》

公元618年。帝国版图上
皇帝和官员们把他们看到的城市
想象成沼泽，鱼和水禽

随着疆域扩大。僧人把梦做到沙漠了深处
菩萨们姿色柔美，仪态万方

地平线上的建筑，在颤抖中沦为囚徒
诗人，我来自1400年以后。我想借问青楼和酒舍
你却指着一树樱花，看它摇摆着在屋檐上散步



《大地上有时也长出麦子》

原来。这是黍离之悲
被竹竿捅上屋顶的月亮，松鸡和哑女孩。所有指望过的
通通要焚烧
就像祖母经常说的：夜里发光的，非妖即怪。
但麦子不是
麦子。让人发疯的麦子。让人发疯的妈妈，是那种粗鲁又糟糠似的香味


《风吹草动》

圣诞节。在酒吧等雪
一时无话，又饮下几罐黑啤

空气在搬运着什么：楼群，广告牌，绕城而去的河
项王公园
毗山

疾风中一行人穿过街灯制造的幻境
我们恰好谈到了旧时光

雪，和那些行走在星空的人：空气似海马，空气在交配


《夏天将至》

一想祖母。祖母就来了
竹篮子里放三棵青菜，五只青团，八枚鸡蛋
我在门廊的竹椅

上打了一个盹：野槐花一串一串
挂在云层。祖母变成了什么？

荇菜，还是白茅？
初夏将至。等不来的人留在野上，往竹篮子里装蛙鸣和稻穗


《适当的黑暗》

是暮色吃掉了屋檐，椿树，菜园子和我
暮色让我透明

桃花一瓣瓣落入心底。四野空阔，人世渺茫

蝴蝶撞上了篱笆。妈妈从外婆家回来，布鞋碰落草叶子上
一滴青露


《不如。相忘于江湖》

睡着的气味和醒着的气味完全不同
但植物一生未曾入眠
传说槭树的好奇心能深入地层600多米。在深山
我看到一株龙柏，树干长满嘴巴
没有人
能听清它那销魂的叙述。传说变成气味之后，我们就把它叫做“梦”
梦的鳞片如此伤感
它枝桠低垂，正在向古老的院落汇聚
落日下余晖微动，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在地平线袅袅而起
村庄又一次被深渊俘获：月光矮成衰草，星空的翅膀轻如无物
亲爱。冬夜无限寂寥，我真的没有见过“槃木”，却经常遇见鳐鱼在黑中翻滚
仿佛回到暮春
先生在柏树下教礼：陌上初熏，静若处子



《往事。不可追也》


夜色中
小镇如气泡，你的脸有些意外。柳树长出黑果，蘼芜如影随形
剑客昏昏欲睡
他的马。被困在画中
我听到风雨檐在低声抱怨。某个小院
丝竹让水流变缓
“勾勒的过程，是将往事仔细辨认。”
“蝴蝶也说不清自己身世，流萤悲而不伤。”
活着的秘密
被一缕小风道破。它刚刚把这个被厌倦折磨的人，送入了空旷


《而。知也无涯》

收到小镇青年写来的信
他写：莲花大如魔域。我们已放弃完整的自己
他介绍着城市
“微风正在吹拂着，这伟大的工程
上面，没有一株植物为之欢呼。”有时他写下一首诗，初春料峭
溪水清寒
步行的人比枯坐的人，慢了半刻。他所处的时空
人们热爱争辩、乘辇、流浪
越过沟渠就是不远的邻国，那里的国君。在美和虚幻之间
似醒未醒，是一枚避世未稳的月亮



《海上生明月》


始于大喜。
这用悲烘出来的胜境。始于须发散淡，一心想要捉月的抒情

江山沸腾，已隐逸成斜风细雨
芦苇深处偶遇青衣鱼姬

她素手轻抬，将我的小舟弹至银河深处：夫子。时间也有深邃幽蓝的鳍和鳞
一如春风挑开绣帘
酒杯摇晃着月亮。露华霜浓，它不醉。我醉


《当时明月》


只有杨花。比雪轻，淡如烟灰
只有风吹杨花，一城小窗。灯亮时，酒壶滋滋轻响

只有雨。
在加深春天的情绪
它带来浮力，将月亮提上山巅。玉兰花振翅欲飞，这座院子

已轻得不能再轻
我记得。落花微微颤动，像你的呼吸落到耳垂



《哀。而不伤 》


今日伤春。时近魏晋
白骨丛生，允我手执冶艳的酒令

少年是冷的，属性接近于絮。槐树的枝。一座城，二座城，三座城。。。。。
他称病
酣卧。光了脚模仿烟雨，郎君。我四处打听你托生的人间

某年行至白云生处。案几上一只陶罐突然碎裂
动车彷如半截音符挂住春野。车窗旋转，我仅触到桃花陡峭的鱼脸


《万物。非物。非我》


H．原谅我。还愿意回去那个深冬吗？
细雪扑向桥头

远风趔趄，打翻灯烛。我靠着你，闻着你肩胛蒸出的蓝雾
夜晚的子宫，也会枯朽

你必得要信我：我是晚霞，亦是秋练
我是天空溪水里，第一枚醒来的月光胯骨


《欲辩。忘言》


我是故意的。
那些稍大一些的孩子，要去掏礼堂房梁上的鸟窝

说书人排出算式：消九图消寒图，尺蠖吐出暮色一根银丝
湖水抖抖手腕。桃花落入蔓草

月亮细细的。对面不识，也是故意的


《悲情面具》

一

听朋友聊天：迎面走来的人，都像某种动物
像什么呢？马的脸，驴子的脸，猪的脸，狐狸的脸，鼬鼠的脸

“有没有见过蚂蚁的脸呢？”
“你看，阳光的大脚丫碾过来了。多舒服，这面具。”


二

很深的山
很深的夜

很深的树。披着衣服起来，听草丛里的婚礼和葬歌
一点也不深，我身边的灯光

照得我浅淡，辽阔。悲伤里有一颗心脏
去追月亮，捂住它的抒情


三

小唯。这些年，我吃粮食的心，动物的心，鱼的心
越变越丑，丑无可丑
在夜里，我把这张皮取下来，在月亮下细细缝补：

有时补成白云
有时补成雨滴。有时又补成一颗蛙卵。秋天，听得落叶颤了一下
落叶落叶，我不补了。留一块缝隙让你栖身


四

我也摇曳。
活着才有形状。叉着双脚坐在风里，哭泣，骂街，做爱，发疯

活着才能杀人放火，毛孔颤动，不明所以。活着吧，烂掉吧。我帮你数白云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六朵。。。。。。

太多了。
白云即我家，徒步去寻它。它就在眼前，一颠一颠
是小女孩手里的纸风筝


五

对着星空梳妆。
不是山，山在山里

不是水，水在水里。是妈妈，一眉一眼，长长的黑发
江山悬空，心间妙美。实在不舍得祸害你，就去祸害人间


六

灯光下的面具
已获得授意，油彩在温度中沸腾

某个比喻，让舞台上的词语具有了双重性
“生活是罪魁祸首，幽灵的到来

又让这一切扑朔迷离。”
拿走面具，或是毁掉它。一个陌生人来到宴会中，流水改变了他的嗓音

流水假定了眼前
“梦。当梦获得了形体。庭院，美人，诗词中的芭蕉和风雨
需要另一付面具，来满足它们。”


七


揭开湖水，还是湖水
揭开白云，还是白云。揭开黑，不一定了。黑来到纸上

可以下三千里深霾
黑来到悬崖。风，荒草和明月依次交替，互相否定：风是荒草
荒草等同于明月

月色衰老，游走于风中。太荒诞了，当我们鱼贯而出
放下手里拎着的面具
“洗洗睡吧，顺便也擦一把星空的脸”

叶开yk

被你打败了

一笑相逢

见过呆呆老师，只能说纤纤素手太强大了，欣赏问候

顾念

葛离是我的偶像，你们不要和我抢！！！

呆呆

文字稍微编辑了一下

呆呆

叶开yk 发表于 2019-3-30 21:03
被你打败了

冒汗

呆呆

一笑相逢 发表于 2019-3-30 21:03
见过呆呆老师，只能说纤纤素手太强大了，欣赏问候

一起玩，挺开心的

呆呆

顾念 发表于 2019-3-30 21:04
葛离是我的偶像，你们不要和我抢！！！

问候庄子。向高手致敬！

顾念

呆呆 发表于 2019-3-30 21:08
问候庄子。向高手致敬！

偶像偶像，和偶像零距离接触。。开心

H卫庄

妈呀，，，，为什么葛离开始没头像。。。严重失误。。。

剑客无剑

原来是你，呆呆美女好，

呆呆

顾念 发表于 2019-3-30 21:09
偶像偶像，和偶像零距离接触。。开心

写分行快乐，但也颇费脑子。唉，感慨。哈哈哈

呆呆

H卫庄 发表于 2019-3-30 21:10
妈呀，，，，为什么葛离开始没头像。。。严重失误。。。

。因为我是来打酱油滴

呆呆

剑客无剑 发表于 2019-3-30 21:12
原来是你，呆呆美女好，

是我是我还是我。打酱油的呆呆，问候剑客。

飒野

好字耐看，问好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