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

陈建正

青蛙

文/陈建正

我骑车经过单位旁边的水塘
不经意间
一声声熟悉的咕呱咕呱
披着落日的光芒
从右侧钻进我的耳鼓
我停在塘边
仿佛看到一只只绿皮青蛙
在麦地里，在沟渠边，在老屋旁
在父亲忙碌的身影里
蹦跳着，像童年的我
父亲不时地直起腰杆
擦汗或憨憨一笑

晚上我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父亲刚从地里回来，晚饭没吃
坐在屋门口抽着烟
老家靠海边。一声声蛙鸣
迎着多大的风
从老家的河沟里跃上来
挤进父亲的手机里
告诉我父亲不肯说出的疲惫
父亲说，忙完这阵子让我回去
弄点好吃的给我补补
接着，我就听到
父亲低低的沉闷的咳嗽
一下一下揪着我的心

谈笑指间

手机里与父亲对话听到的咳嗽与蛙声，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