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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十月]原创散文大赛公告（一江秋水）
雨中的小贩
文/胡月
从一清早，就大雨滂沱。路边几个叫卖的小贩一直没有什么生意。
小语的屋子，就在这几个小贩的身后。雨一直不停地下着，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只剩下小语和奶奶祖孙二人。奶奶坐在电视机前：老眼昏花的她眼睛微闭，只偶尔听听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家里没有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了,雨象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只有屋前的几个叫卖的小贩，在雨水里传出些许人声。
快到中午了，小贩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小雨从窗中望去，三个小贩耷拉着头，看着地面溅起的水珠和空无一人的街道。
小语有些不忍，又不想到远处买吃的东西，对奶奶说：“奶奶，雨太大了。我们就在小贩那里买点东西吃吧。”
奶奶睁开昏眼，两颗黑眼珠已缩成绿豆般大一粒，全是鱼白色.两眼睁开也只是一种习惯，并不能增加些许光亮。
“好吧，反正也吃不了多少。”
小雨打开房门，风夹带着雨水迎面袭来，雨伞在这样的风中半天也撑不开。只好作罢,走出房门，将门带上。
街道边，并排坐着三位小贩，一位是个中年妇女，旁边的篮子里满满的一篮杨梅，还有一箩筐的鸭梨。中年妇女一身的花布夹衣,头上包了一块红绿相间的头巾。在屋檐之下,望着雨水浸湿的街道。
一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一双贼大的套鞋穿在短短的脚上,已经顶到他的膝盖.一顶破烂的草帽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庞。他的前面是一张台子,台子上一个小灶。烤热的饼在台子上放了一大叠,雨水还不时地漂到了上面。
一位是卖香干的小女孩。女孩硕大的脑袋和瘦小的身子不成比例，象是长在丝瓜藤上的一颗南瓜。看了，心中都会莫名地生出一丝丝怜悯来。
小语不敢多看，匆匆地在三人面前买了些香干，四个烧饼和一斤鸭梨，跑回了家中。
奶奶听到小语进来，又睁开那鱼白样的眼珠，道：“小语，你是不是买了香干，鸭梨和烧饼？”
小语“咦”地一声：“奶奶，你怎么知道？”
“他们三人长期在这里叫卖东西.天气好时，你读书去了，奶奶有时就坐在门口晒太阳，自然就和他们认识了，他们还拿香干、烧饼和鸭梨给奶奶尝过。”
“现在雨这么大，也没什么生意。你去叫他们进屋来避避雨吧，总比街边上好。”
小语“嗯”了一声，又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小语带着那中年妇女和小女孩进来了。对奶奶说道：“奶奶，那个卖烧饼的叔叔说习惯了，不来打扰您了。”
奶奶轻轻一笑：“这个犟小子；好吧，来，坐，坐。”
那小女孩见到小语的奶奶十分高兴的样子：“奶奶，小铃子又来了。”
“来了好，来了好。”
那中年妇女，用手从篮子里捧了一捧杨梅，说道：“没什么好东西，这些杨梅就让伯母尝个鲜。”
奶奶忙拿起身边的一个食盒接着：“好孩子，伯母收下你的一份心意。”
小语沏了两杯茶，递给二位。
这时候屋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好象没完没了了似的。
小语看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几次想问问她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
中年妇女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对小语说道：“小妹妹，你是想问小铃子的情况，是吧？”
小语望了小铃子一眼，点了点头。
“小铃子和我是同村，刚生下来不久就死了娘，七岁不到又死了爹。她这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小铃子命苦啊，还是村里大伙你一口米,他一口饭把她养大的.没有钱去治病，就落下这个样子.现在十三、四岁了，还没有上过学。十岁不到就要自己养活自己，真是天不长眼啊。”
窗外的风愈发吹得猛了，雨还是在那疯下。
小语看着小铃子麻木的双眼，泪水止不住就要滚落下来，忙走进里屋，拿了几本连环画册和《安徒生童话》，递给小铃子说道：“小铃子，这个给你，你以后常来，我来告诉你读书，识
字！”
那中年妇女和小语的奶奶看到，都赞许地点了点头.小铃子站起身来，亲热地叫到：“小语姐姐。”
小语牵着小铃子的手：“来，我屋里还有好多的东西呢。”说完两人手牵手地走进了小语的房间。
这时，屋外雨中又传来中年汉子的吆喝声——
“卖烧饼啦，又香又脆的鸡蛋葱油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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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泽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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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6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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