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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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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四年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我已经有些累了,手机却响起来.令我吃惊的竟然是哥哥打来的.问我来学校这么久了,还好不,生活学习女朋友问了一大堆.我很高兴.哥哥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从去年我来学校起,我就没有了哥哥的消息.他说自己现在在广州,一切都好,给我叮嘱了好多事情,说自己还要上工,就把手机关了.我本来还要向他炫耀下子我们学校的奢侈和美丽那.
晚上洗了澡开始呼呼,本来很舒服.可是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了,我不断告诉自己镇静再镇静,可我心里还是象揣了个兔子似的蹦蹦跳,我竟然梦见哥哥杀人了,天那.
惶恐了半天后,我找了半天抓起手机就给哥哥去了电话.铃声很响,响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接.我几乎要哭出来了.直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拨通了.哥哥很意外地问我怎么了,怎么半晚上就来电话了,刚才不是打过了吗,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啊,他叫我赶快说.我问他干什么那,他说正在车间那.我总算松弛了绷紧的弦,一颗心落进了肚子里----塌实了.
放下电话,我虽然累的要命可再也睡不着了.迷迷糊糊记起这么多年来关于哥哥的很多事情.
假如生在古代,你哥哥不是土匪就是侠客,绝对比现在活的逍遥自在.父亲一直是这么说的.我心里也这样认为.只可惜哥哥生不逢时在这个法治的社会,他只能被冠以"古惑仔"的荣誉称号.
哥哥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黑色的印象,英俊,少言谈,手狠.我喜欢象崇拜古惑仔那样痴迷他.哥哥外貌俊朗,象极了"金马影帝"刘烨. 当我看到央视播放<<荆柯传奇>>时,我固执地坚信刘烨扮演的荆柯绝对是哥哥两千多年前的化身,再配上<<红颜>>这样的歌曲,简直酷毙了.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全家刚刚迁到西安城郊,在一个叫作东旗的村子里安顿了下来.于是我就在那所村小开始上小学.有一大佬总是欺负外乡来的人,很多次都纠集一伙人学上海话骂我 "小瘪三".我不想告诉父母和哥哥,大不了就叫呗.后来有一次大佬正在对我指手画脚时,一块砖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头上,血象喷泉一样冒啊冒.我当时简直吓呆了,我看见哥哥手里提着带血的砖快,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神情.那帮兄弟们,都比哥哥高半头,看见老大被人劈了,却一动不动,老半天才七手八脚抬着大佬向学校卫生室奔去.从此哥哥名震江湖,人称"震东旗",屁股后面总有伙人跟着.
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就了了,那天晚上我和哥哥刚回到家关了门.前脚还没有踏进里屋,就听见我家那破木板门被拍的山响.母亲从厨房走出来边拍身上的面粉边说来了来了,一开大门,一群人冲了进来,黑压压一大片,整个院落一下子拥挤起来,好象一个吃饱的人涨的慌.后来听说领头的那个黑胖就是大佬的老爸.那次很惨烈.父亲二话没说,一个正踹,哥哥倒退出美好多步,仰面躺在了地上.,可马上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父亲冲上去又一正踹,哥哥捂着肚子应声倒地,又挣扎了几下,终是爬不起来了.母亲扑了过去,趴在哥哥身上,说你要打死他呀,眼泪就下来了.父亲一直见不得母亲落泪.突然就摸出来一把菜刀,在场的人大惊.大佬父亲赶紧吸口凉气走了,一伙人陆陆续续出了我家门,走的急的鞋都挤掉了.一下子,整个院落又突然空落落起来.我看见母亲抱着半坐的哥哥坐在坐在地上哭.父亲站在院落里铁青着脸,手臂上的青筋条条暴起,映着清冷的灯光.我看见树叶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扑落下来,打在我们身上,声音大的刺耳.一家人就这样,坐的坐,站的站,哭的哭,沉默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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