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天气凉凉地,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本来就不抵寒凉的我更觉冷冷地寒意袭上心头.切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在老公跟前一定又举着伤手叫他怜惜,安慰一番,乖乖地等他把饭菜做好端到跟前.而今我却生怕父母发现我流血的手而不安.初回的那天大嫂看到我第一句话就问:"霞,这么瘦,生病了?"母亲的眼里浸着泪花,母女连心,再多的掩饰岂能掩住牵挂遗留的印痕.回来侍奉母亲我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做饭本就不拿手,老公走第一天就把手划破,真恨自己没用.看母亲慢慢饮下牛奶,输上液,收拾了换洗的衣服泡进洗衣盆里,伤口一沾水,生生的疼,有泪想流,忍住了,比起母亲病痛折磨,自己微乎其微,邻居们夸着母亲的气色不错,说我是母亲最好的药.
然而我这副药只能慰籍一下母亲思儿的心,丝毫解决不了可恶的癌症带给她的折磨.
秋渐渐地凉了,凝视着一滴滴的药水渗进母亲的血管,钟表滴答滴答地依然如故,表针一圈一圈转着它固定的圆.
看母亲输完液睡下,我回小屋躺在床上看书,懒懒地看不进去,依在床头,任思绪飘扬,实在滤不清思绪,索性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父亲"铛铛"地在垒灶台,那是个一刻也不闲着的老头,早上八点才下班,以为他能小睡一会儿,一半天也不知跑出跑进了多少趟.大中午的也不休息.刚朦朦胧胧的入睡."霞姑霞姑"的叫声又把我唤醒.我慌忙起床,趿着鞋,头发没来得及梳理,打开房门.老邻居凤莲叫着进来了,一把攥住我的手:"霞姑越来越漂亮了,你怎么越来越漂亮?"我哑然失笑,"老了,还漂亮什么!"感觉青春已逝,风华不复了,还有什么漂亮可言.不过,被离别多年的老邻居热情地夸赞,多少几丝欣悦.
"小辉送下你走了?"她环视了一圈,把目光往上移了移,看着我的眼睛.
"走了."我报以微笑.
"霞姑瘦瘦弱弱的福气从哪儿长呢?摊这么个好女婿."她的眼光里放射出来的几乎是妒忌了,我有点难为情,手都被她攥疼了.母亲开怀地笑.
送走凤莲.母亲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仿佛病痛已远离她而去.状况已比刚见到她时好了许多.无怪乎连嫂子都说惟我是母亲的良药.我来家,母亲的病就好了许多.我真想成为母亲的一剂药,解除折磨她的病痛.然而真正的良药是母亲的精神.当我把一篇篇与病魔抗战的文章读给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充满信心地点头.
以前母亲知道我忙,从不挽留我,这一次有点不忍放我走,难道聪明的母亲?我心里几分担忧,讲了不死的金鱼给她听,母亲虔诚地听完:"我懂,我懂,我会努力的,"
但愿母亲与病魔抗争的精神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