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怀恋凤凰山》——故乡系列之三

梦人

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说的是古晋城北境内有一王子，偶见一只大鸟，便紧追不舍，待至山中河边，见一株桐树上放射出五彩光环，一只神乌亭亭而立，王子挽弓离箭，光环尽处，竟出现一位美丽的女子，女子竟是天宫瑶池金凤凰下界。二人相伴回家，结为夫妻。忽一日，电闪雷鸣，天兵骤至。姑娘变做凤凰，带王子展翅飞去。见雷电将劈向王子，金凤凰便抖动翅膀，盖住王子。但见金凤凰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大，铺天盖地，二人双双化作了山脉，河流、平原。从此泽州大地便有了凤凰山，有了丹、沁两河，地上盛产粮棉，地下富蕴煤铁，变成了丰腴富饶之乡……
故事中的晋城就是我的故乡，而我的家就在凤凰山底的一个村子——四义。确切点说，有两个四义，依据位置分别是东四义和西四义，东西四义在我们那里分别叫东街、西街，由此也可以看两个四义联系的紧密，其实两村只隔了一个菜园子！我的老家实则在西四义，仅仅一字之别，东四义的名字相对来说更响亮些。而我习惯上把自己的家称作四义，或许是因为这样能或多或少沾点东四义的光吧！而我高中以前的生活的范围却实实在在地就在这两个村子里。
我儿时的欢乐有许多是和凤凰山联系在一起的。凤凰山的北面上坡上长满了松树。要说晋城地区有树的地方也不少，在历山和漭河两个自然保护区还有原始森林呢，但那在以前地势险恶、人迹罕至得以完整保留，到了后来又华做了保护区，得到了政府部门的投资和大力管理。而因为凤凰山这里的松树林却是有当地村民植种维护而形成的，它在古时就是求雨的地方，还因为每年春节前是当地人砍松枝的最主要的地方。故而可见凤凰山在当地人眼中的地位了。
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有过上山植树的经历。上午老师布置了下午植树的任务，小伙伴们都欣喜若狂，因为对于许多人来说，每天看着黑森森的大山，充满了诱惑和恐惧，听说山里有狼啊兽啊什么的，也没几个敢单独上去。下午早早的从家中拿了小铲子等挖坑的工具，每人从老师那里领了松树籽就蹦蹦跳跳的上山了。或许是怕我们贪吃老师走前反复叮嘱我们说，松树籽上面侵了毒，可不能吃的。其实即使再吃嘴（方言，指贪吃）的伙伴，吃嘴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因为一颗颗小小的心早已乘着自己对山的联想飞到凤凰山上去了。看似很近的山却走了好一阵子，记得有一个娇小的女生居然赖在队伍最后面死活不想走，刚到山脚下又大声喊累，还说把脚扭了，一个带队的老师只好背了她一颤一颤地返上身回去了。看到那诱惑我们以久的大山就在我们跟前，也顾不上老师的喊叫了，我们一群男孩子疯也似的扑向了凤凰山，相互呼应着逐渐散开来往上冲，到了陡峭的地方就都变成了四只脚，什么脏啊、累啊，伤啊，都管不了了……
山上植树的经历让我的胆量大增，在来年春节到来前，我就和两个大我几岁的邻居家的孩子相邀上山砍松枝了。在当地春节有架“正火”的习惯。“正火”类似电视中的篝火，在年三十的那天，家家户户都拿了秋天留下的豆秸做引火材放在底下，上面用砍来的松枝、柏枝架起来，有的人家壮小伙多，劳力富裕，那么人家的正火就会架得很高。而有的人家或是因为人丁不望没有闲余的劳力或是因为懒惰，就东家要几枝、西家凑几枝的草草的往豆秸上一架，连豆秸都遮不住呢。我小的时候都是我哥上山砍松枝。那年，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顾不山，说找邻居要几枝算了。因为有个同学家每年架正火就是吃白食的，伙伴们就经常笑话他。我可经受不起笑话。哪怕我自己去砍呢。当我下了这个决定的时候还真的骄傲了一会儿呢。在得到了要和几个大点的孩子一起去的情况后，母亲才同意了给我找出了绳子和斧子。依然是一路的快乐，但砍松枝比起种松树籽来说可没有那么轻巧。看着同伴们都扯了绳子准备把砍下的松枝扎起来的时候，我还满头大汗地没多少收获呢。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收获归整到了一起，在怎么没经验的手中绳子却怎么也不好使。看着同伴们那么一大捆的收获，当他们试着把那自己看着很不满足的松枝放到我的背上时，我瘦小的腰身却那么不争气的弯了下去。后来还是他们想的办法，用绳子给我大了个结，挎在肩膀上把松枝拖在身后。即使那样也把我累得嘘嘘带喘的！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摔了几跤，但是一种强烈的不服输的我最后终究把那收获给弄回家了。当然了得到了父亲、母亲也得到了哥哥的夸奖，也正是在这种甜蜜的滋味中很自然的我接了哥哥砍松枝的班，直到我上大学。
想着儿时这些可爱的镜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似得。现在假如重登凤凰山，也不知道还能否找到一棵自己亲自栽种的松树，假如能，或许已经不小了吧，而砍松枝的活我也很久没做过了，现在都怀疑当初怎么那么大的劲呢。
现在每次从城里返回老家的时候，依然要路过凤凰山，视觉上也依然是黑森森的。不同的是诱惑和恐惧的成分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怀恋，思想着，假如记忆中少了凤凰山，我的故乡就会有所缺憾了吧！
2003.06.22

利子

记得我老家朝阳市就有个凤凰山，这次回去一定去山上，好些年没去了：（

尘烟

在每次从城里返回老家的时候，依然要路过凤凰山，视觉上也依然是黑森森的。不同的是诱惑和恐惧的成分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怀恋，思想着，假如记忆中少了凤凰山，我的故乡就会有所缺憾了吧！
是啊，也许故乡让人魂牵梦萦的就是那一山一水一人，却一样成为生命中深深的眷恋……

石匠

我的故乡是北国少的是南方的灵绣，少有你们那种情怀，不过用心还是可以去体会你们那种情思情节的

梦人

下面引用由利子在 2003/06/23 02:22am 发表的内容：
记得我老家朝阳市就有个凤凰山，这次回去一定去山上，好些年没去了：（

呵呵，我上过凌源的山。

梦人

再谢尘烟和石匠朋友解读！

箫箫琴音

凤凰山的名字在中国大地上似乎很多呢，我的家乡也有一座，北方的青石头山，矮矮的。 不过，小时只采过树种，没有植树、砍松枝那样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