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出来一些近作，撂在曾经的巢，仅仅如此，曾经来过，无他。

瘦尽灯花

[这个贴子最后由瘦尽灯花在 2005/05/08 03:02pm 第 2 次编辑]

如题所示。

◆ 给母亲（两则
  一粒稻子
母亲在田里割稻子
镰刀划破她的手
血染红的一粒稻子
爬上母亲月亮一样的背
挤上开往城市的马车

下雪了
我梦见下雪了，山那头
你抱着茅庐拔弄着火罐
一只麻雀冻伤了翅膀
坐在屋顶不敢敲门
   
   ◆ 给父亲（两则）

    父亲，你这个瘦孩子
不苟言笑的父亲生病了
我连夜从城里赶回来
你像草丛里躺着的瘦孩子
安静地沉睡
瘦孩子，我要扶你起来
我要慈祥地抱起你
瘦孩子，你要坐直一点
听我讲那年，那时候。。。。。。
瘦孩子，我看见你笑了
涌出这个一月最后的一丝潮红
我听到你针尖一样的话滑落
“明早我要跟着你去城里看看”
随之而来的一场雨
惊动屋前的桃花树
桃花盛开，春天姗姗来迟

    山 上
也许家里嘈杂大米短缺
你去青幽幽的山上住下
一山之隔，不远
睁开眼睛就可抵达
我带了些碎银提着酒去探望你
“山上吃住看病都不花钱
你自己留着娶媳妇”
话音未落，恼怒的你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一倒就是七年


   ◆  给海子  

1
夜里风声很大
你站在麦地青稞的芒上
听风吹在你的村庄
你歌唱云朵
白雪的姐妹
歌唱草原上的七姐妹
神圣的求婚

歌声嘹亮
一辆马车走过
载走红色的姐姐
奔向远方
一个穷孩子
提着灯笼回家
2
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你把远方的远归还纯净的草原
明月如镜 高悬城堡
映照千年岁月
你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你无力偿还
麦地的情义 光芒的真相

夜里的风吹在你的村庄
你听到一群洁白的天鹅
飞越腐朽屋顶的声音
你身体里的河水
剧烈呼应着她们
  3
春天，十个海子复活
十个海子围着你跳舞之后
你决定不再歌唱
你的痛苦
是放射的诗歌和光芒的真相
春暖花开，你不辞而别
留下一个薄命的三月
落英纷纷
试图覆盖你倔强的骨头和酒杯
偶尔有一些耳朵
不甘失聪走出陶罐
象你一样倾听受难的水和天鹅

◆ 我和这个春天
春天，就在这个春天
我从早到晚在珠江边的工地流窜
那些民工兄弟盖着别人的红房子
我窥见他们吃着最简单的饭菜
我注视他们搬运材料，开挖土方，砖胎模，打桩，垫层，砼土
我看见那位大姐的脸蛋由红变黑
一身泥土的民工兄弟在我身前总是漠然走过
好心的偶尔抛下一句――
“别他XX的整日个站在这里
想来干活就去找那个穿皮衣带白帽的工头”
哦，我冲他笑了笑
象一朵患病的桃花
咳瘦了整个二月
三月接着来临，雨水很多
嘴唇跟着马群一起走失
我要疲惫地醒来
睫毛咸涩
却不能淌下一滴泪水

  ◆ 农夫和蛇
灯火阑珊一场高烧的酒后
贺知章去意已决连夜回乡
太白行路难醉诗环肥燕瘦
子美无家可别暮投石壕村
张继听月落乌啼夜泊枫桥
昌龄西出阳关望秦月汉关

而从唐时落来的那一场雨
濡湿那些无辜的句子
他们都走了，走远了
我离开城市和酒馆
回到田里成为农夫

田地之上
流着岁月的石头      
我背着日头握着雨水
寂寞地在田里锄禾
一条蛇跌坐在沉默的石头上
我弯下腰它钻进我怀里
看我锄下春天锄下秋天

天黑了，我把月光挂在树上
王座空着，一粒灰睡在那里
独对一块不安晃动的镜子
我象只壁虎在直立的墙壁上面游走
厚重的墙壁成为我的邻居

我触摸日渐消褪的翅膀
象触摸一只掉光毛的鸟
没有皮毛，没有火生长的姿势
我搂着墙壁蹲下
蛇溜过来舔我的脚趾
它的尾梢触及我的眼
最后它钻进我最深的骨骼
喝我的血滋养它的鳞片
我哭，它咬我一寸
我笑，它咬我一分
我只好不哭不笑，象沉静的镜子

我走过去安慰一只米缸
我坐在米缸象只青蛙趴在深井里
月光滑进来淌在我冷凝的脸上
蛇安静地睡在我的血液里

明天，明天起来后   
我要去地里刨开野蛮的草
赶在日落之前背回谷子装满谷仓
让后来的人脸色红润再不饥饿  
                                                
然后，忍住石头的流击
穿过城市的霓虹和酒馆
我要去探寻那座千年的青坟

      ◆  兰语◎沉舟   
1
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梅雨就要来临
花园一寸一寸下陷
一个对春天有深刻记忆的人
开始无话可说
一些疼痛的词句
渗进你最深的骨头
尖叫，一朵花痛苦地盛开
2
从自己的关节接缝那里
你早已预知这阴郁的天气
你刚吐出两三个蓝色的词语
它就来了，说来就来了
3
还有一些卧倒春寒的风
漫过深处的血
然后，你的目光开始消瘦
开始探寻一场酽厚的雨水的源头
“谁坐在水里？兰语沉了舟？
谁坐在一只酒杯的边缘守望？”
4
守望者，海水浸蓝的女子
越过一冬的白
面朝大海，睫毛咸涩
一堵墙仍旧在苦思冥想
如何将春天的第一声鸟鸣关在门外
5
如果不是原本守口如瓶的夜晚走漏风声
那只蝴蝶的翅膀能否划伤这个二月
导致一场雨水随着风潜入夜里
花园被这不期而至的晕眩俘虏、沦陷
6
今夜，你接近零点的颤音
自幽深的海湾涉水而来
挤瘦了我整个二月
蓝色的火，一路蔓延
我腹部隆起迟迟无法分娩
一个美丽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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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絮语◆
1。 门
这个冬天，雁鸟还没有归来
城市早就夹在你我的大腿之间
我则夹在一个括号里
向左是门
向右还是门
一切都是符号都是门
所有的门都关着
我期待闪过的一个念头
－－轻轻的一推

2。 只有雾才是真实的
我的脚步踩瘦了冬日的工地
却回响在流光溢彩的街头
我听到自己的脚步
言不由衷的行走
我就知道自己还在生长一些
忽明忽暗的伤口
臀部很宽，乳房高耸
也许，只有雾才是真实的

3。无序
寒风中，一只手举着一只手
高声思考水流的姿势
一个蓝色的词挂在秃顶的树上
焦灼地喊着秦时的月光

4。你从我铺开的一张纸上进来又出去
我从你的嘴里进去
你从我的眼睛出来
你在我的血中睡下
我在你的手心醒来
你从我铺开的一张纸上
进来又出去，周身是文字
你我的真实距离无非就是
一张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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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 边
那一年，你就是从这片海走的
你早已无法忍受望梅止渴
以及连绵不断的咸潮

我站在这片海边眺望
海水瞬间干枯
壮阔的虚空之外还是虚空
没有一条可供行走的道路
只是在遗留的一粒盐的隐忍中
我看到乌云急急翻卷，压过头顶
天空越来越高，远方越来越远
咸涩的风啊，请告诉我
如何从一枝瘦直的笔中再次分娩出一片海域
如何忍受住海水的肆虐
把一条缠绕的水草真实地举过头顶
                （临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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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我成为一条疯狗
1982年，我背着军绿书包
跑过邻家小女孩的家门口
窜出的一条黄狗把我咬伤
那些年狗爱发疯
大人惊慌，我却始终没有哭
半年过去我没疯掉，没有狂吠
只是我从此怕狗
每次上学总是绕过她家门前的小路
我学会走弯路，舍近求远，越走越远

2005年3月，春天降临
狗早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替代品
我已经习惯舍远求近
我越长越大，越大越小
我开始无厘头担心明天醒来我会不会成为疯狗
书上说狂犬病毒可以隐藏数十年才发作
我这才过了二十二年
只要不死，一切就皆有可能

为此我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我是怕我成为一条疯狗
窜将出来疯乱咬人
或者，对着这个春天
莫名其妙地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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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乱语之 雾里看花
          1。
          我曾经来过这个渡口
          象一只孤独的影子掠过
          那时冬天，杨柳正依依
          绯红点点，季节早已习惯混乱
          就像我们早已习惯激素旺盛内分泌却浑然失调
          管他春不春秋不秋雪不雪的   
          2。  
          我只是惊诧于这无边弥漫的虚伪，迎合
          正像越来越多的塑料花占领了整个春天
          羞愧的成之为花，厚颜的成之为朵
          雾失楼台，月迷津度，妖不妖，花非花，诗不诗

            3。
           图了诗了传了，顾了影了怜了转了
           移了，窃了，删了，附了和了
           你们一次一次喋喋不休，伐声无数，聊以自慰
           动物物语，上半身，下半身，神经质，器官崩漏
           一个人高声说好，引蛙声一片悠扬
           除却可有可无无关痛痒无关风月的“好”
           你们习惯深沉，习惯集体失语，大小便失禁   
           4。
  
           你一次一次说深爱这里，这是心灵的巢穴
           你双眼绯红脖子粗了，理由很多，誓言比彩虹美丽
           后来，后来，很久你都不来，习惯不来，来了也形同没来
           你成为冷漠的客人，紧捂裹身的青衣，仿佛害怕春光泄漏
          5。
           诗是诗了，湿也湿了
           妖是妖了，魔也魔了
         
           。。。。。。
              6。
              春天好像来临了，孤独游动的云，连影子都开始变得疲惫
              我开始逃离，安静地寻找一个出口
              孩子，安静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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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啊墙（一束）◆
◆ 论一堵墙的倒掉
一堵墙倒下
活该
随后另一堵墙树起
该

       ◆  墙非墙
一堵墙好像堵住了路
我停下来，张望
一只蚂蚁驮着一粒大米走过来
瘦蚂蚁吃力地抱紧米粒
钻进一道裂缝
顾不上看我一眼
穿墙漠然而去
墙是墙墙非墙
就算墙不墙
我也无法把一粒大米
轻易举过头顶

   ◆  相视而笑的墙
天空越长越高
你我越来越近
近得剩下一堵墙
你看我是道墙
我看你是道墙
两道墙  常常
相视一笑

        ◆   砌墙
不一定非要混凝土砖和钢条
不一定非要用左手右手来砌
就在半推半就 或者
有意无意之间
一堵墙就形成了
穷尽一生不过是买一套房子
好把四肢和一些器官安顿好
买房子无非是买四道墙体
往自己的肉体里穿插一些钢筋
往脆弱的骨架里填一些混凝土
遮挡一些风雨阻止一些光和言词
最多你我共用其中的一面墙
没了墙我们会无所适从
没了那短小的墙碑我们难以入土为安

         ◆  墙 里墙外
这些年来，习惯把自己折叠起来
从一面墙运到另一面墙
离开墙我会头皮发紧冒虚汗
我需要把一些往事晾干挂在墙上
我需要依墙面壁而眠而思
墙内开花为什么墙外更香
以及一支红杏为什么要苦苦出墙

           ◆  墙
我说过离开墙我会无所适从
并不等于说在墙里我就心安理得
我一直在墙上搜刮一些缝和口子
我坚持认为这是阻止我
日后成为一个愤怒的人的唯一通道
         2005年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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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5次列车上◆◆

  1 关于盒饭
西红柿 鸡腿 青菜 肉沫
三年前五块一盒
去年涨了五块
我习惯性掏出十块钱
先生，一盒二十
他的话轻描淡写
我没有听错
米饭很硬嚼得牙齿很软
他一路推过去
问的人很多
桌上堆满了方便面

  2 深夜，车过故乡
车过故乡
母亲的小板凳动了一下
我没有动
故乡在晃动
屋顶的月光在动

  3 与李白交谈
深夜与李白交谈
李白没跟我谈诗
他说酒和一只苦闷的杯子
我想起胸部丰腴的贵妃
李白的脸很白
举头望着明月
李白不再说话
我沉沉睡了去

  4 白纸黑字
255次，郑州－广州
16：58开，09：41到
9：42了
列车还在清远徜徉
谁都知道这很正常 就像
你若在16：58进站
你一定正常地错过这趟列车
    2005年5月1日9：55匆匆小记于255次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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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屏这个季节◆◆
◎◎玻璃里面的风景
绕过纵横交错的街道
我静默地站在一块透明的墙前
美人安坐如云，巧笑嫣然
谁都无心打碎这些玻璃
整个下午我都在端详自己抚摸自己
我发现自己同样是一只没了翅膀的鸟
需要掩藏在一些镜片的后面

◎◎ 时间兑换季节
说真的，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仍然不知道时间是如何兑换季节的
就像我无法辨认一根绿草如何勾兑一座昏黄的森林
人们习惯指春为夏指冬为秋
而时间依旧不顾时间之外的拦阻前行
我不停地走在路上无意也无法用那些凋落的时间
兑换一个季节咸涩的心情

◎◎ 犹豫的猫
这个季节无风
河床不再生动
暗礁若隐若现
水流瘦削下来
露出尖锐的牙齿
一个风吹的愿望
无辜搁浅在河岸
一只走失的猫
走过空洞的旷野
蹑手蹑脚来到河边
张望一座桥的出现

◎◎ 原谅我
容许我说，夜晚
忍看灯花一寸一寸瘦尽的人
与你无关与雨无关
一宵又一宵
那场青色的雨
已经过去太久
我还站在屋檐下
成为内心空洞的墙
2005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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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色
题记：沦陷。混乱。
     你说，天色。
1  
我们手持道具象雾一样聚拢成堆象鸟一样寻找着安静的巢穴
我们化着不同的妆拍着圆满的掌歌声悠扬响彻旷野
惟独忽略了裸露在外的天气阴郁着脸没有吐露一粒词

2
一场雨的不期而降天空暗淡下来羊群惊窜
顷刻之间死亡的脚步响起踩在某个人的头上
多么嘹亮！月光的城堡一寸一寸沦陷
洁白的村庄一步一步远离而我们浑然不觉
究竟是谁趁着这场不合拍的雨悄然离开甚至没有挥一下手
又是哪些疑似相识的客人陆续进来等待窥视高潮细节的再度勃起

3
最终雨水的大小以及间或醒来的雷声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天色的改变有意无意地促使风松弛下来
五颜六色的灯光黑下来火苗不再燃烧戏情难以顺利分娩
看着曾经通红的歌声久久定格在一场雷雨的前面
你我面面相觑舌肌跟着那些细节一起梗塞在路边的一枚石头上欲言又止
             2005年5曰4日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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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即将结束◎◎
   
题记：季节晃动
       我开始不安   
邻座是带眼镜的小女生
她要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稚嫩的脸散发出一些晕红的期待
一路上她不停地发短信
不停地对着遥远的一只耳朵
说话 窗外的春光
背后那些陈旧的言词
一概 被她漫不经心地略过
象一只出行的雏燕 向往
早熟撩人的阳光，那么不加掩饰
当她呢喃出一声老公的时候
我正在寻找一只贽伏在
季节背上的知了 如何
挥动翅膀引颈高歌
满怀憧憬的第一声

知了还没知了，春天
无可奈何地即将远走他乡
不管铃音是否响起
总会有一些人匆匆上路
离开或者探寻未知的一切
总会有一些座位因此而空荡下来
我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灼热
尤为不安的是我甚至无从找到
可以安放的一只空箱子
我试图遗忘一些影子的晃动
以及 季节交错遗留的色彩
指尖以外的一切 还是照例爬上
一片外凸的镜子边缘 然后一闪而逝
我由此明了 所谓的视觉
只是相对不远的地方而言
身边的总是不怀好意的暧昧
落在远处，大大小小的风声
是要纵容一些，上上下下的景色
是要生动一些，这些
与镜片无关，与不甘消失的翅膀有关
这是一个真理，颠扑而不破
－－－郑州－安阳途中小感20050507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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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坛子里的水(灌水)
天空布满愁云
晚霞都失去了血色
恹恹走下西山
“很多天没有精华了”
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感觉好像
便秘了一整个春天
而春天正慌不择路地
虚脱与溃退

前面那只巨大的坛子
依旧盛满了水
一半是冰水 一半是热水
一条冬眠醒来的蛇
头在热水里 尾在冰水里
动弹不得，烦躁地张望
一只沉默的
酒杯

又一阵风掠过
间或落下
一只石子  或者
一粒鸟屎
水流一再地坚持
最初的
不动声色
200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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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
这时候，也许
母亲已经熟睡
不知道  晚来的风
是否    掀开了你的被子
不知道  你是否还点着
那盏青色的灯，等
远行的人归来
不知道窗外的虫子
是否    惊扰了你的梦
不知道梦里  梦里
是否    正在轻唤一串
清瘦光亮的乳名

油菜花都开遍了
我还在你的皱纹里爬行
梅子也快要熟了
我却永远无法止渴
这个水流弥漫的夜里
我只能把自己揉成一只鸟
栖在你头顶的屋檐，一宿
不去敲响那长满青苔
眠着的门
  2005年5月8日0：20－0：45

瘦尽灯花

哈哈，看俺的题目，还请不要加红什么的好不？

雨珠儿

挺好的。俺加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