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小镇上的狗和它的主人

亚男 · 发表于 2005-5-6 18:13

【小说】小镇上的狗和它的主人
□　　亚男

这是小镇最后一条狗。因为是最后一条狗，它的存在就与小镇的一些事情密切分不开。狗有点儿瘦小，但是看起来很精干。或者说是一条很忠实于主人的狗。狗的主人是个女的。其实，她不是它真正的主人。狗的主人是她的丈夫。她丈夫在外地打工，走的时候不知道哪儿弄来了这条狗，说是为他守家。小镇上很多人都知道，他弄这条狗回来是想看老婆的。因为他老婆在当地是出了明的漂亮。说真的，其实，狗是通人性的。
他走了，漂亮的老婆放在家总是不放心的。当然，丈夫走了，她就很自然成了狗的主人。她对狗很好，像现在城里人养宠物一样。她下地，狗跟着，她去蹿门，狗也跟着。大概她夜里谁觉狗也会谁在她的床前的。
女人叫芳，狗叫黑子。
芳对黑子犹如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毕竟哀痛和狗朝夕相处。
这天，小镇来了个省城的记者，就住在芳的对面。夜里狗突然叫起来，住在对面的记者，听着这狗叫声很大，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去敲芳的门。
芳家的确是发生状况。老光棍跑到她家里了，吓的芳惊恐万分。他们听到有人敲门，老光棍吓跑了。老光棍是突然回到小镇的，芳不知道是他，哀痛所以害怕。芳听到有人敲门，示意他赶快走。她知道这个小镇上说闲话的人很多，被人看到了不好。就怪狗，一直大叫着。芳开门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记者看着她那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稍在她家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在记者走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看芳。芳的眼神怪怪的，默默的目送着记者进了对面的门。记者在进门时又回了一次头。芳还站在门口。狗在她的身后，没有叫。
第二天，小镇依然是平静的。记者没再想昨晚发生的事，不知道芳是不是还在心里想着昨晚的事。这些对他们来说也许没有实际的意义的。
老光棍一大早就在小镇唱着他老爱唱的歌谣。人们没对他唱的什么在意，因为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狗见到老光棍又是大声的叫，还追着他。芳唤都唤不住。
记者没在小镇住几日，走了。
那天夜里，老光棍又去芳家。狗一个劲儿叫。小镇很小，夜里的狗叫声传的很远，但人们对狗叫没产生什么反响。依然沉浸在美妙的梦乡。没有谁在意狗的叫。
老光棍不知道怎么弄开了她家的门，进到她的房间。芳说：“你来干什么，你走不要。”他说：“我想你。真的，我不能没有你。”
“你还是走吧，这样不好，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呀。”芳说。
“我不管，我已经受不了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只有狗在拼命的叫。芳想唤住它都唤不住。
突然，芳大喊了一声：“你还是走吧。”
说他是个老光棍，其实他也不老，三十多岁了，只是现在还没结婚罢了。在这个小镇，到了二十五六没结婚就说老了。
奇怪的是老光棍去了几次，狗不叫了。他知道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们得离开小镇。小镇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伤心。
那晚，芳对他说：“阿明，你带我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老光棍叫阿明。他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就是在婚姻上受了刺激。
阿明和芳是中学同学，在学校时他们就好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散了。他们散后，没听阿明谈过朋友了。他对芳一直抱着希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知道。
阿明的家里很穷，又离小镇有一段路，当然芳是小镇上的一支花，很多人都看着她的。他们好的事在小镇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芳的丈夫就是当时的一个竞争者。自然他的条件好比其他的好。住在小镇的，其父又是小镇的名人。他不但占了天时，也占了人和。只是学习没其他人的好，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追芳用了他所有的聪明才智。
阿明在一个晚自习后，还在教室里，芳走过来，问他：“看的什么书？”
“你看吧，一本闲书。”阿明说。
“要考试了，还看这种书。”芳说。
“考试，对我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阿明知道，考上了是读不成的，“我一毕业就出去打工。”
芳无言以对。她也知道他的家境。
他们来到小镇外的水池旁，相拥而坐。看天，无尽的沉默，让空气有些紧张。
芳说：“有些东西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你愿意吗？”
他说：“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穷。”
芳哭了，伏在阿明的肩头。那一滴滴泪，多么沉重。
阿明触摸到芳的身体，还发育并不完全成熟的气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他们相拥着。小镇的安静的，然而他们是激动的。阿明知道也许他一生的幸福就在今晚错过。他吻着芳。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阿明说：“这就足够了。”
还没到考试，阿明就走了。走的时候，芳没有去送他，他也没有告诉她。
那天，阿明徘徊在校园外，他多想走进去对芳说一声，“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他没进去。也就是这天夜里，芳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她现在的丈夫强占了。
那是怎样一个夜晚，和久以后，她一想起就后怕。她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希望。那晚小镇最沉默，很可怕的沉默。怎么路上就没一个人，那怕一条狗也好。没有，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她的哭声，尽管她尽量压低声音，但她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刺耳。她的幸福就在那个夜晚全毁了。
芳回家，把事情给妈妈说了。她没想到的是，她妈妈反而还觉得高兴。芳彻底的失望了。
她不想呆在小镇了，也想和阿明一样离开小镇。
她出门的时候，天空下着大雨。也许是这几年来下的大的一次。伞都没办法撑开。走在雨的芳觉得异常的无助。在去车站的路上，她想她该去哪儿呢？不知道，`不知道？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知道。
天啊，为什么是这样？
芳一出家门，她母亲就去跟芳现在的丈夫说了。芳刚一到车站，他就来了。他不由分说就把芳弄了回去。从此，芳似乎变了个人。默默的坐在门栏上发呆。她和黑子呆在家里，没有灵魂。
她想打听阿明的去向，无数次，都失败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芳结婚后的第三年，阿明回到小镇。在他们约会的地方又相见了。芳说：“我几乎每天都要这里来一次，期待着与你相遇……”
阿明一把把芳抱住，吻着她。
那晚，芳没有回家。
山野是空旷的。他们坐在山中，感受山的宁静，和山的沉默。夜很深，偶而的狗叫声，打破山的沉默。他们没有倦意的坐着。夜啊，深邃的夜。两个相爱的人，只有今夜才那么安静的坐在一起，听风，感受心灵的愉悦，享受爱情的甜蜜。
芳知道了，阿明为什么要走。是她现在的丈夫威胁他。
那晚，芳的丈夫几乎把小镇翻了番，也没有找到芳。
芳去了阿明的乡下。第二天，芳回到家，挨了一顿好的。他的暴力是她没法想象的。打的她遍体鳞伤，痛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后来，阿明知道芳挨了打，找到她的丈夫，打了一架又走了。
芳的丈夫在家守了几年，见她没了其他的想法了，也于去年到外地打工了。
前不久，阿明从外地回来了。一回来，小镇上的人都叫他老光棍。
是啊，三十几的人了，还没有结婚，在小镇人眼里，是有些不正常。
又过了一些日子，小镇上传出芳走了，和一个野男人走了。她丈夫弄来的狗也不在了。

阿尔 · 发表于 2005-5-6 20:05

一个故事
我们常听到的故事——愚昧比贫穷更可怕。
楼主你将错白字拾掇、拾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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