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路和跳舞

漂之雨

走路和跳舞
文/漂之雨
    有人说:散文是走路,诗歌是跳舞。想想也是。我不是艺术家,没走过平坦的路,更没上过舞台,很多时候都是咿咿呀呀的学说话。可很多时候却又在尝试歌唱,试图用歌谱替代思维,并且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起跳前的加速运动。试想，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自小，我就不是什么运动健将,矮小身材难以滥竽充数。这是先天决定了的,没有任何的周旋余地。中学的我，因为一次偶然的短跑测试而使老师和同学大吃了一惊，得了个第一名，也因之遭到讥笑：短平快的兔子。说真的，我的两条腿一直都很细，细到可以跟羊腿相“媲美”。爱人总是唠叨我的这双腿。有时自己也很烦，但这不是我的错。
少时的我曾挎着菜篮到菜市场拣菜皮，为了家里养着的鸡。也曾背着麻袋去苏州河边码头拣些被厂方废弃的柴禾，用来生火煮饭。一次，在一道很高的围墙阴影下被大字报围成一圈的人群的脚下拣到了一本被丢弃的日记。当时，我不懂日记是私人的隐私，只知道可以拿回家用来明天早上的生炉。我记得当时把它很随意地放在柴禾堆上，可第二天早上生火寻找时却发现失踪了。当时也没多想什么，也不会多想什么。拣垃圾的时候，常常会摔倒，是否跟腿的过细有关，也从未查证过。
那时候，家里很穷，自己也经常分享穷相。但是，童年的玩耍一刻也没少过。打弹子（玻璃球），踢砖头，捉迷藏，丢手绢，还有刮四角片（纸叠成的方片）等等，玩得都十分的尽兴。伙伴们也喜欢跟我一起玩，至少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输后赖帐。并且，输多赢少。每次玩后就会回家翻箱倒柜似地寻找哥哥的玩物。哥哥他是个出了名的“刁客”，他赢过很多，却总是不翼而飞。哥哥没办法只能将赢来的“睹资”东藏西躲。有次，我意外地在一个存放杂物的破箩筐里找到了以前拣到的日记本。当时，我已经二年级了，字识的不多可怎么说也有了好奇心。打开一层层的牛皮纸，原来是本土黄色的工作手册。走马看花般的翻阅，一页页的日期和密密麻麻的潦草字迹看得我火冒三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还要藏得如此这般的小心？为了制作四角片，当下撕了起来。反正点火的家伙纸有了，又不缺少这几张。正嘀咕着，哥哥回家了。一看到我正在干的事，他发火了。抬腿踢在我的小腿上。哥哥这是第一次打我，感觉好冤枉啊！禁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我这一哭，哥哥没了主张，又是哄又是怪自己不该打我，特别是不该打我的腿。可能家人都知道我的腿特细的原因之一吧，要不然哥哥怎么会这样责怪自己？反正我本人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腿细也会遭到特别的优待。为了稳住弟弟，哥哥把刚才夺回的撕了一半的日记本塞到我手里，负气地我硬撕了张。正准备继续的时候，哥哥已经从另外的一个破箩里将所有“赌资”放在我面前。顿时，我笑了。瞥了眼被撕下的那张用宋体写的端端正正的“诗眠不觉晓，荒芜累韵涛”后就又还给了哥哥。兄弟俩的笑声里收藏起各自的记忆。
细腿，成了我的特长。矮小身材对于已经中年期的我来说无异是个小老头了。经过生活中无数的奔波，老了的皱纹遍布前脑后脑。走路有了些驼的症状，跳舞就更谈不上了。太太就曾说过：“年青时的舞放在斜阳下扭摆，等于黄昏的梦放在朝霞升起的时候做”。粗听之下不以为是，但细想后颇感正确。我，一个没受过文学系统教育的工人，连散文也很写不好的小老头，却想入非非装模作样地作诗，不正是连路都不会怎么走却还一个劲地跳舞的瘸老头吗？
走路和跳舞，行文和吟诗，细腿和人生，彼此连贯着的将是怎样的内容？黄昏了，窗外的风徐徐春意。“吃饭了”！餐桌上的酒味正在吆喝。恩，来了。
2005-4-21/

阿尔

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