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纸钱的诗意

曹喜蛙

纸钱的诗意
文/曹喜蛙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我不是没有感情，不是不需要寄托。
我离开家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在清明节给已经远赴天堂父亲、母亲烧过纸钱，包括清明节的时候也没有回过家。其实，记得以前我大哥也是这样的，什么也不信，但是也随着我们去扫墓。因为，那些天大家都基本不干别的，都是看好了日子去扫墓，一家一家，成群结队。
我们那边的风俗是，上坟扫墓都是男人的事情，女的一般都是小女孩或刚结婚的。
上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做很多准备工作，比如蒸大馍，人人都有一个大的馍，男的馍上有龙，女的馍上有凤，有的有鸡蛋，有的有红枣，有的还有核桃，成了家或单过的子女要专门给父母等长辈送馍。此外，有酒水、菜，有纸、钱、香等，家里一年内有刚去世的，还要准备纸人、纸花什么的。
我们曹家是大家族，所以坟地也很多，除了各家的私坟，还有官坟。所谓私坟就是血缘非常近的直系亲属，所谓官坟就是关系已经很远的同姓的坟地。去官坟地，每家要派个代表。
但是，我们曹家的官坟地，我还从来没有去过，算是不肖子孙了。
但是，我小的时候，每年清明节的时候都随父亲他们去扫墓，烧钱、化纸什么的都做过，总是从这个坟地跑到那个坟地，因为坟地并不集中。有的坟已经没有坟头了，我们就找庄稼特别茂盛的地方祭奠。
我相信灵魂的说法，不是迷信，而是因为有物质不灭定律。那些庄稼茂盛的地方，下面的确有坟墓。尤其，我们那边麦苗，特别明显，下面有坟墓的，那麦苗绝对的绿油油、黑油油。
清明的时候，野外的风景真的很好，绝对的春意昂然，所以去上坟扫墓很是愿意，权当旅游、踏青。我们在扫墓的路上，总要忍不住从树上折一把梨花、桃花什么的，到家里插进玻璃瓶里。那种感觉是非常纯净、清澈的。
不过，我觉得我与祖先是对过话的，那一年我刚到北京，住在北京青塔的一间民房里，屋里自然是没有暖气的那种，有时候悄悄使用一下电炉子，但是怕房东说，也往往只用一小会儿。那时，我没有什么工作，但是自己与朋友搞了个编辑部编诗歌，自然是难以为计了，生活非常拮据。但是，写了一些自以为很有生活的文字，像沈从文、丁玲他们刚到北京的时候。
冬天的一天夜里，应该是快要过年了，我梦见我的祖先，看见他们依然在生活，有当官的，也有为民的，很是亲切，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在偷窥他们的生活。起床后我就一口气写了几首诗，感觉都很好。
关于梦，我后来写过大量的诗歌，都是在北京作的梦，新华网的读书频道还特意给我发表过。
那些诗歌都寄托了我对故乡、对生者、对亡者的思念和怀念，我从来没有想过用纸钱去祭奠他们。但是，今年我老婆在清明节前就说要买纸钱祭奠我死去的亲人，尽管我不主张但是从来也没有去反对过。其实，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个观念，他在给祖先烧纸、化钱的时候也是这样对我们说的，他说那只是一种纪念活动，对死者也许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但对生者是个寄托，他的原话是说“是个念想”，是普通话里不用的一个词。
对这些事情，我发现女人比男人更在乎，我现在的老婆是这样，以前母亲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尽管在前台的都是男人，但是真正的策划、推动者都是跺在幕后的女人。
老婆小苏是非常在乎的，其实她是个非常现代的女子，至少比我要现代多了。但是，她还是向北京的老太太们去打听，问如何给我父母烧纸化钱，好象得到了老太太们的真传。
回来后，她就要我去买那些东西，因为我对这事本来就不很热心，尽管是给我父母。因为，本来她说自己去买，但是现在又让我去买，我是实在懒得去，就推，她说她去买的不起作用，说只有自己人买的才管用，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外人，结果把她斗火了。因为，她非常仔细的打听过了，因为她没有与我父母见过面，所以她买的纸钱送不到死者的手里，所以她对我发火。
最后，还是我自己去到野市场买了纸钱，那纸钱印刷的还不错，至少比我小时侯家里用自己的印版印的要好，记得我们家那时侯有个木印版，可惜现在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我远在北京，离山西老家很远，所以4月5日的晚上，我下班回来就找了个铁路边烧了，旁边不远还有个邮局，所以想必老人们应该能收到了。烧纸的钱的时候，我想起父亲当年烧纸化钱的样子和说的话，他说纸钱一定要烧的很干净，不然等于没有烧，亡者也无法收到。记得当年，我们去上坟的时候都带着铁锹，烧完还把余火压灭。
我就照着父亲当年的样子，去烧纸化钱，一直烧到所有的纸钱都成了灰烬，才磕虔诚的了头。因为是晚上，所以那火特别的旺。怕有余火隐患，走的时候还特意用脚踩了踩。
虽然，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是烧完纸后，心里还是很舒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2005年4月9日于北京小营

升霞

虽然，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是烧完纸后，心里还是很舒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相思的情感聊以寄托的缘故吧,那是燃起思念的诗意.

小杨柳

老兄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弄一个出来啊?多日不见可好?

无哲

亲情的滋长与远去的情感．
兄来的少了．握手：））

小杨柳

他可是你们山西人呢?绝对高手,但是现在不弄了,想当年我和他在一起战斗了一年多时间.时间真快啊,在这里才又找到了他.

墨客

虽然说不相信迷信，但每年还是会去烧纸。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是烧完纸后，心里还是很舒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紫禁烟花

我我的眼前展现一幅风俗画卷

曹喜蛙

最近正在忙着一份旅游大报<环球游报>创刊的事,太忙,所以很少上来.

宁夏-混子

曹兄好，我宁夏的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