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的故事

晓夜星晴

今天是圣诞节。我独自走在冬季的街头，感受着冬天的纯净。有些冷，有些无助觉得自己就是那在空中飘舞的雪花，显得苍白而无力。圣诞老人好像沉睡的一年之后，一夕之间觉醒了。空气中充斥着圣诞的气息。我不懂圣诞是耶蘇的受难日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倒是个值得哀悼的日子。我是一个在圣诞夜出生的孩子，我的诞生就是母亲灾难的开始。事实也确实如此。我的奶奶是一个很传统的妇人，她觉得母亲是一个不尽责的媳妇，怨母亲没有为何家添一个金孙倒是多了一个不值钱的女娃子，让何家断了香火，在奶奶的眼中母亲是何家的罪人，既然是罪人，那就得承受身为罪人所拥有的待遇。
    母亲白天要到纺织厂去上班，晚上到家有着忙不完的家务，别人熄灯睡觉的时候母亲在灯下做着奶奶从生产队里拿来的针线活，做得慢了少了免不了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斥骂声。一天不骂个几回像是无法活下去似的。在这样的日子中熬了五年，我和母亲最终还是脱离不了被赶出何家的命运。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唯唯喏喏的男人，他对奶奶的话言听计从。父亲总是冷眼旁观地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就那么杵在那里如同一座石像，任何事都无法憾动他那颗冷硬的心。
    那年我五岁，母亲拖着年幼的我无家可归，不得已把我寄养在别人的家中当时母亲的薪水很微薄，支付完我的生活费后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有些事我一生都无法忘却那记忆是用刀子一刀一刀深深刻在骨头上的想抹都抹不掉。
    记得有一天母亲把我带到一间二十多坪方米的房间中，告诉我说那是一间会议室在这里白天有时会用来开会，晚上就成了母亲睡觉的地方。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在中间摆放着两张长形的桌子，这两张桌子可能都比母亲来得幸福至少它们彼此还有个伴。不知多少个夜晚母亲就静静地躺在那两张被拉拢的桌子上，在静寂的夜晚聆听着窗外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看着豆大的雨滴落在窗棂上耳边回荡着心脏哭泣的声音。光这份寂寞就足以扼杀掉一个人的意志，把人推向无底的黑洞。
    我知道母亲没有离我而去，不是因为留恋这个世界而是不愿让年幼的我失去唯一的依靠被人丢到孤儿院里去。
    母亲的口中总会数落着父亲的不是，让父亲的影像在她的头脑中跑了一圈又一圈，我把母亲所受的煎熬一点一滴的看在眼中，看着爱和恨的种子在母亲的心中生根发芽，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的耳朵倦了，我的心疲惫了。我好想抱住母亲让她感受到世界上还有我，可是我没那么做，我让四月的樱苹带着爱与妒嫉占据了我的灵魂，我对着母亲喊：“他那么坏你为什么你总是喊着他的名，念着他的人，不论是恨还是爱，都只会让你把他记得更牢”。
    看着母亲一天比一天消瘦，眼神一天比一天空洞，我开始痛恨起法律这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会杀了我的父亲。奶奶在我十三岁那年去世了，在那天我掏光了兜里所有的钱，去买了一瓶酒在心里狂笑着庆祝她的死亡。当时我还太小不会喝酒，大部份的酒都喂了花花草草了，让它们也感受一下我的窃喜之情。
     时光如白驹过隙，瞬息即逝。该遗忘的早就遗忘了，不该遗忘的也被搁浅了，只有在每年的今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才会挣脱记忆的锁扣一股脑地冒出来。过了今天，昨天变得更久远些，今天变成了昨天，明天变成今天，未来也就变成了明天 。
                                 20004-12-25

   （一）
  我是一个淘汽的孩子
  总爱拿着围裙跑着让你追
  我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拿着蛐蛐草逗弄着酣睡中的你
  我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把你收拾好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我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学着你说话的模样把你气得火冒三丈
  我不再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在雨天去你常去的地方想为你挡风遮雨。
  我不再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在阳台细心照顾着你所喜爱的君子兰
  我不再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煮上一桌你爱吃的菜
  想象着你满足的神情
  我不再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总爱待在你以前常待的书房翻看着你的旧相片
  坐着你以前常坐的椅子阅读着你最喜爱的书籍
  如今 同一座城市 形同陌路人
  （二）
   
  布满星星的夜晚
  一个小女孩趴在窗口
  看着屋子里晕黄的灯光
  看着另一个小女孩
  同年同月差三天
  不同的血液 相同的称呼
  这是上帝开的玩笑
  愤怒 难过 委屈
  被复制了 被克隆了 被取代了
  四月的樱苹带着爱与妒忌
  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在寂静的夜里狂奔
  刺扎在脚底穿透了心脏
  狂乱的夜
  一朵没有天空的云
  与星星作伴
  唱着一首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叫妈妈
  唱了一遍又一遍
  声音哑了 天亮了 心死了
  
                                  2005-1-3

升霞

过了今天，昨天变得更久远些，今天变成了昨天，明天变成今天，未来也就变成了明天 。
像绕口令.但还有点哲理.阅过了.问好.

夏之雪花

故事很好，诗也不错！问好楼主！

雨珠儿

时光如白驹过隙，瞬息即逝。该遗忘的早就遗忘了，不该遗忘的也被搁浅了，只有在每年的今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才会挣脱记忆的锁扣一股脑地冒出来。过了今天，昨天变得更久远些，今天变成了昨天，明天变成今天，未来也就变成了明天 。

让人心痛却怀想的文字。那岁月沉积的越发珍贵。
问好。不错。给个精。

虹虹

感人

晓夜星晴

谢谢各位斑斑并问好

秋涩盈楼

感人
希望你的生活精彩
希望你的生活幸福
还有让你妈幸福快乐
祝福你们母女
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