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痛苦和矛盾的边缘

阿四

  
刚放假，王二就在宿管科找到叠被子的活儿。王二就读于红河学院。每个假期都有“三沟通”的老师。宿管科给“三沟通”的老师安排了学生宿舍。放假学生走空，宿舍里的行旅都存起了。大三的全部收走，只有少数的棉被和垫褥还乱七八糟的睡在床上。王二上次干过这活。这次他不回家自然去问了，因为在学校里干活比外面好，至少不用老是跑，吃睡也方便。王二已经问好只铺A、B两幢的1-5楼，6楼不铺，每幢每层55块。王二问好就约了2个同班男生，王二先去问军，军上次与王二一同赶过这活。老搭档干起这活动作要比生水麻利得多，完成的也快。可军告诉王二他有了一份家教。所以王二还没约够一人，不过王二打算喊辉。王二早想过，四个人铺两幢4、5天可以完工，这样也比较合算，王二上次就是两个人铺一幢。
王二去约辉，那是6月9号中午。可那时有三个女生刚好在他们宿舍，全都是历史系的，王二认得。一说起来，三个女生都要跟王二赶，王二不想找女生，这活又苦又累，女生不行，再说女生的耐力、速度都比不上男生。然而三个女生王二都很熟。其中的一个叫香的说，王二我们都不回家，伙计又找不到，你把我们都叫上吧，有饭大家一起吃。王二起初都说不行……不行。但三个女生左说右说，王二的心就软了。是啊有饭大家一起吃，干嘛那么不够朋友。于是王二说，好吧就把你们都加上，那现在就一共有7个人，7个人不好办我还得再叫上一个。王二下午又去约了梅。
晚上几个女生来找王二，其中有莲，莲是王二的老乡，莲对王二说辉告诉我你有活做，所以你一定要叫上我，都是老乡啊。当时梅也是跟他们一块来，她们都认识。王二已经叫够8个人，8 个已经足够多，算下来每个人只分得到60多，上学期只是两个人铺一幢，每人分到100多。现在王二怎么好得说人多了划不来，要说还没约到8个的时候王二早就说了。怎么办？莲怎么说也是王二的老乡啊，就算不是老乡王二都不好得说不行，所以就这么定了，9个就9个。
几个女生都是王二认识的，除了莲外都是同班，幸好其他的没有说要跟王二一块干，不然王二就惨了。我们要去找轮，你去不去，梅问王二。轮也跟王二是同班，住在C幢，学校宿舍还没盖够，所以A幢C幢都有女生住。王二跟着她们去了。到了轮的宿舍，莲问你们不是要去南湖橡胶厂里干活？如是的话我们也想去！梅也说要去。有一个女生是班长，她也叫轮帮她们介绍介绍。梅和莲都不回家。轮说可以，那么明天早上就去吧，只是工钱很低，一天只有10钱，而且不供吃。梅和莲说不怕，10钱就10钱。想10块钱虽低，可总比没有活干好的多。王二说明天早上我也去试试吧。莲说她认得的几个朋友，那几个也想去。最后又说了些别其他的，她们就有要回去了。只有王二一个男生，所以王二送她们。以前王二是不送班长的，这一次不同，因为莲是王二的老乡，王二不送班长也得送老乡吧。其实那个班长王二曾经喜欢过，因为种种说不出口的原因，王二退缩了，最简单的是因为听说班长有男朋友，王二就想，既然人家有男朋友又何必做第三者。让一个女生去背叛一个男生，王二于心何忍？平时王二是不会送的，这一次王二得送。莲一路上跟王二说了好多，走的也近。梅和班长就走在一边，讲她们的，王二总觉得过意不去。
第二天，王二他们7点钟就坐三轮车去了南湖橡胶厂。下车的时候王二给了车钱6块。王二总觉得不好办，要是别人给他过了车钱，他心里怎么说也过不去。于是王二付了车钱。其他人也没跟王二争。南湖橡胶厂很大，职工住宿的单元楼也不错。只是小工的住宿楼有些陈旧。树挺多，环境还可以。一路上有些男职工光着头，穿着工作服，喊着些努力、团结之类的口号，看样子是去上班。王二他们跟在后面，王二想啊那些光头个个都像囚犯，他们胳膊上胸膛上都刺满了刺青。王二他们在做鞋车间的一线上班，本来说先去看看的，想不到一看就可以上班了。王二的第一印象是厂里工作井然有序，工人与小工都挺卖力，特别是那些只有10几岁的小青年。王二有20岁，基本上是最大的了。一条线上都是小工，除了班长是工人。还有些督工的。王二挂鞋，忙得上气不接下气，毕竟是第一次，再说那些小工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个传一个像抽水似的下来，稍慢就积存了一大堆鞋子。挂鞋子的架子又重又沉，架子有些推也推不动，王二总是满头大汉。到11点了，王二想快下班了吧，可看看瞧还没有一个人去吃饭呢，除了有几个描着眉的妇人。快11：30了，下班去吃饭。一路上王二说真是霉得透顶，下班时候不下班不上班时就上班。王二、莲、梅还有一个叫艳的女孩到一个米线摊吃凉米线。王二又不知道咋办了，王二缩着头手里攥着钱10元钱，迟疑半天钱就被艳付了，王二苦着脸装起钱。凉米线迟到嘴里，总觉得没有学校里的好吃。梅分了给王二一大半，王二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吃完米线，东和他女朋友也过来了，他们是去食堂吃饭。听他们说食堂饭烂，米质不好。真搞不懂，学校里的饭菜有时还会吃到苍蝇，有什么好吃的？而且打的又少！东和他女朋友买水去了，一人拿了一瓶矿泉水回来。东叫喝水，王二也渴了，可王二没喝水。
到下午5点多钟，在其他线的都下班了以后，一线才下班。当天必须完成多少量，这就是批量生产，东在回校的三轮车上说。管他呢王二心里说。出了新安所艳就下车了，她说要去一个朋友家，她不再去南湖橡胶厂了，因活累人工钱又少。在车上王二问莲，艳是哪里的，莲说元阳。这个女孩很可爱，虽然容貌上很一般。到了学校下车，东在车上就给了他和女朋友的钱，莲也给了，王二惶惶地慢慢地掏出的10元等在空中，梅说你没零钱我帮你给。梅又掏出了一元给司机。也许两人不相欠心里才没负担。
11号早上8点，王二在宿舍下面等好，8点半人基本齐了，辉没来，莲说辉让给莲了，人太多。王二觉得辉挺够朋友的。8点半去领钥匙，值班室的小李说，你们的伴已经领走。王二说我看去。王二跑到A幢三楼，看到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铺，没看到丑丑，也没看老黑。王二还以为先开工的是老黑和丑丑，想不到都不是，王二一问他们都说是他们包的，王二说我们早就包了啊，他们说他们不知道，叫问值班室的老师去。王二憋了满肚子的气冲下去，香看到就问王二那我们怎么办，跟小李算账去？王二也说对啊，他凭什么包了给我们又包给别人，一点都不守信用。王二又想起那一天的情形。王二去问有没有活干？小李说有啊，还是铺被子，你们干不干？王二说干，什么时候？小李说11号早上开工。王二问用不用写张纸条？小李说你还信不过我吗？王二说怎么信不过？那我们11号早上8点准时开工。王二跑到值班室，小李皱着眉头问，不是跟你们一伙的？王二说不是。说了半天，小李才说，我昨天找你了没找到，电话也没人接，老师明天就要来了，所以我只好又包给另一伙。王二只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小李最后才说A幢他们铺你们铺B幢，可不可以？香说你怎么能这样啊？说好A幢B幢的嘛。王二说算了算了，于是才出了值班室。她们几个抱怨了半天。王二说有伙计就不错了。这时才想，丑丑和老黑那去了，还没起来？你们先干，我喊去。
丑丑还在睡觉，老黑已经不知到哪去了。王二唤醒丑丑。两人从C幢转B幢一楼。香、慧、云梅、莲都还站着没动。他们在商讨怎么个铺法。王二说什么铺，铺就铺了呗。可一想是啊怎么铺，这人也不好分。要是只有两个该有多好，那倒是两个一起就可以了。莲说最上层的费力就铺三层，下面的省事就只铺两层，钱做按层数算，上面的王二、丑丑、梅我们三个铺，下面的你们三个铺。香说好好你们铺你们的我们铺我们的。他们三个先上楼去了，王二还在。三个女生都说那个长发女孩不顺眼。王二说是我老乡，没办法。香说那你怎么不跟我们铺？王二说我也想啊，可上面三层楼都要抬棉絮、垫褥的，你们说女生怎么抬？她们还要说，王二说好啦好啦快干你们的吧，仓库就在你们一楼，那仓库钥匙去。
开始干活了。王二毕竟做过一次，动作娴熟又麻利。丑丑、梅、莲慢腾腾的。王二说我套被套，你们上去铺垫单。他们把棉被扔给王二。王二就专门套被套。王二提着塞好的棉被抖。没棉被的王二就和丑丑去搬。丑丑也是扛着一副眼镜，跟王二没两样，只是个把有些矮。做半天，人就忙累了。王二想4个人铺两层两天该铺得好了吧。看到他们太慢，王二就说把棉被扔下来我来装。扛棉絮扛累了，王二说起话难免带点抱怨，我说你们也太苯了，慢的要命。梅说我们又没干过你干过你当然快了。莲说不要吵，你也快不了多少。王二说我还不是想早干完，去找其他活干。幸好她们没说她们两个是女生，不然王二连话都说不出口。不过王二也只有在心里自认倒霉了。
下午累得不得了。天又热口又渴，王二说我买水去。王二骑上自行车到步行街商店里买了7支糕刚要走王二又想不行啊，雪糕不够再买上7瓶水吧。王二又拿上7瓶水。王二回到宿舍楼，送了三支雪糕三瓶水给香、惠、云。王二看到她们有水了，王二说怎么你们有水喝都不叫一声啊？她们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王二把三支雪糕三瓶水都放在桌上。然后又回去铺他们的，四个人先吃了雪糕，又边喝水边铺。铺到第二天下午已经开始打扫卫生，王二和丑丑打扫。毕竟女孩子干不来脏活。从三到五楼堆满了从每隔宿舍里扫出的垃圾，有烂皮鞋、废书纸、瓜子皮、纸烟壳。有一间宿舍不但宿舍里垃圾成堆而且卫生间一个墙角塞满了成堆的垃圾。王二用扫把和撮箕一动，臭得不得了，比生蛆的臭豆腐还臭。也真是那隔宿舍的学生受得了。王二和丑丑用一条大口袋装满垃圾，从5楼拖到一楼，装上车装满了就拉去倒。步行街有个垃圾房，但门上锁了叫人人说不准倒，谁叫你们是从学校里拉出来的。这里只管步行街铺子里、饭馆里的垃圾。没得说王二和丑丑只有跑到学校东区的北面，从打铁寨进去，倒在学校一个装垃圾的地方。倒完垃圾王二就和丑丑拉自己的空车回去。除了垃圾箩有垃圾外，大口袋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哎女生啊女生怎么把垃圾塞到口袋里都不行啊？终于只有第三楼，最后上完垃圾。时间已快5点半，从西区的金达宿舍到打铁寨那边再回来可能已经打不上饭了。丑丑叫他一个舍友帮他买包方便面，王二则叫梅帮他打饭。王二和丑丑又像马匹一样把垃圾车拉走了。王二和丑丑懒洋洋地拉着垃圾车，向打铁寨拉去。
回来了，梅和莲在王二宿舍里。没打饭，她们也没去吃。王二不知是肚饿还是气的，很不好受。王二说过随便打点什么菜就可以。况且他也会给钱，虽然他没说，他白吃人的吃不消。梅和莲说要洗澡，梅在昨天就跟王二要了钥匙。王二说好你们就洗吧，我还有去帮香、惠、云她们三个送垃圾。王二答应过的。见到她们三个王二很高兴，毕竟是老朋友了。还是她们好，王二看着她们穿着裙子撮垃圾，就只消帮她们提提箩筐把垃圾倒上车。最后上完垃圾来了三个她们认识的男生，她们就喊他们过来帮倒垃圾。王二还是去了，虽然三个男生够多。王二和一个男生一手拉着一根车把，合作还是很愉快。最后王二回到宿舍，梅和莲已经洗好，桌上还放着几个奶油糕，一包洋芋片。莲说吃，王二吃了一个奶油糕。当时丑丑在宿舍，老黑也在。老黑是干家教去了，他没干这活。一伙人吹了一会牛，约莫到了7点。四个人说去吃饭，除了老黑。到步行街，丑丑说他吃了方便面，上网去了。于是王二他们三个去吃，在一个叫紫风铃的饭馆。梅和莲叫了三盘炒饭，牛干炒白菜的两盘，香肠炒白菜的一盘。王二吃牛干炒白菜的，王二说随便，其实他连炒饭有几种都不知道。另外莲还要了一个汤。莲说没汤光咽饭咽不下去。梅没说什么。王二吃饭快，加上实在很饿，拿起筷子一气吃完。看着两个女生吃。王二第一次这样跟两个女生吃饭。最后三个人要走了，王二付了钱。十二块，老板说，王二掏出十块的两张，莲说她有零钱并掏出两块。王二于是收回十块。她们又说要去上网，王二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一路上王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王二最喜欢上网，然而王二兜里只有十多块钱了。王二曾经在五四节的假期跟莲她们去建水，在返校的时候三个男生都没钱了，莲说要做车还是要先吃饭。三个男生都没吭声，犹豫不决。莲说过你们还是男人吗？一点主见都没有。最后6 个人都做上快要开走但还在等他们吃饭的车。其中一个女生给了车钱，因为男生都没钱了。幸好一个男生说钱一起花，最后回去又一起算，平摊。这样好因为那个男生已经用了几百块了，王二还不到一百块，因为王二兜里也只有近一百块。
7月13号。王二跟辉借了自行车上城找事做。在城里招打字员的要男生的又是长工，要订几年合同，没说长工的又说要女生。餐馆啦，商店里招的都是女工。丑丑打趣说21世纪男人不值钱了。真是彼此都有同感。王二不禁感到生活的寒冷和严禁。王二和丑丑转了一天，吃饭啦什么的都是你伏钱我付钱的，还好丑丑够朋友。最后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银河路农机学校对面在一个乐乐现代橱柜店找到了事情做。帮老板做推销。老板说什么个月必须推销出去两套橱柜才有200块钱的低工资，然后再按1%的提成。虽然工资其实很低，但是王二和丑丑已经很幸运了。只要有事情做就行了，其他一切暂时不管。王二和丑丑当天就当起了推销员，给给橱柜店做起宣传。
王二和丑丑跑了一整天。回到宿舍两人都累了，丑丑搬过来跟王二一个宿舍，这样丑丑就可以准时起床了。晚上莲在辉的宿舍打电话过来，说你把辉的自行车骑过来，我明天要到南湖橡胶厂上班。王二说好好我马上就骑过来，就要挂电话，莲又说你给我买一包方便面过来。王二挂好电话说我送自行车过去,你去不去?王二和丑丑就骑车过去，王二顺便在步行街买了一包方便面。王二把方便面放到莲的面前，然后就转身出去。莲喊王二，要单车钥匙？王二说我一会又过来，王二跟丑丑到了他们宿舍。其时丑丑和老黑都已经搬过来了，在这边值班室押了50元钱，领了这边的行旅。因为这边住的都是老生，老生的被子都是买的，全都收走了，而西校区那边金达宿舍的是租给学生的，所以有些没收走棉絮和垫褥。丑丑是两边都住了，眼前还是跟王二住在一块。王二想学校的食堂在这边开，这边的C 幢又不住老师，那在这边住不是挺好的嘛。王二已经对宿舍有感情了，去另一个新宿舍住就难免有离家的感觉，不习惯。王二在老黑他们宿舍玩了一会，又回到辉的宿舍，把辉的车钥匙给了莲。在晚上11点种，王二和丑丑又摸回西校区去。
两人跑了一整天，累了。但两人还是躺在床上看书。王二抬着古龙的《边城浪子》看啊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7点多钟王二才醒来，丑丑还没醒，灯是昨天晚上丑丑关了。王二喊丑丑，丑丑边应边睡着。王二洗好脸唰好牙，丑丑还睡着。王二叹气道，还是不用去了，工资又低，跑了也跑不出什么名堂，倒是白给老板宣传，客户听到乐乐现代橱柜好，跑到店里找老板，那就不算我们拉的客户了。这说的合情合理，可丑丑一听就再也睡不着了。忙爬起来穿衣服，我们还是去吧，反正赚不到钱也练出口才。王二也想倒是比南湖橡胶厂好啦，也不用关在车间里手脚不停地动。这时有人敲门了，门一开是值班室的小李，小李说你们打扫的卫生的怎么打扫的，垃圾桶里还填满垃圾呢。王二说我们垃圾桶早清理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王二不信，跑到B幢去看，其他楼都是空的，惟独五楼两个垃圾桶满满的。垃圾桶直径约70公分，1米高的大塑料桶，里边全是垃圾。有一只还泼在走廊上许多垃圾。王二一肚子的气，是谁倒过来的垃圾？一定是铺A幢的那伙到来的，但到底是不是，王二也拿不出证据，所以只有咬牙切齿地，又跟丑丑从先来清扫。一整就整到9：00。忙到城里9：30多啦。老板说，看在你们是新来咋到的缘故，但下不为例。王二和丑丑点头说是是是。王二和丑丑早上先听老板吩咐，后就满城乱跑，先是看地形，哪里正建筑完工。王二和丑丑州地税跑了，什么银橡小区也跑了，还有铁路小区。这样一干就是一星期。两人动跑西跑，有的客户态度蛮好有说有笑，有的理也不理，王二和丑丑前脚才出门，门就被砸上。并且大多都只是专修的人在。王二和丑丑也跑得差不多了，有些客户说我们按时自然到你们店里去。王二和丑丑倒是挺高兴，不过几天下来都没有一张定单。于是两人相约辞职不干了，老板说你们也挺辛苦，年轻人有这么大的干劲也不容易，你们也到处跑过了，可能是我的管理方式不到家，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做出，我也不强求。
王二和丑丑垂头丧气地走了。临走前王二说，老板我们没有坚持到底，很不好意思。出来后丑丑领着王二到红塔木业地板专卖店。王二在营销橱柜的时候碰到专卖店的女老板，女老板说你帮人家跑了工资有没有都是个问题。如果你来给我跑，只要你每个早上或者下午来一趟，下雨你就不用来，我一个月可以给你200块，并且可以先给你100。我问那女老板我可不可以一起干。那胭脂满脸看上去有些妖媚的女老板说，一个就够了。是也到是，只发资料又何必两人。只是女老板口才相当好，把丑丑说得满脸兴奋的样子。这样王二就成了无业游民。
在学校里闲起，看看古龙的《陆小凤系列》、《绝代双交》、《白玉老虎》等，再看看连续剧《无名天使》、《水月洞天》、《独臂刀客》、《飞刀又见飞刀》、《丝路豪侠》、《封神榜》等。不知不觉又混了几日。后来王二想学校要求假期要有实践的证明，我还没有……咋办？还是去南湖橡胶厂吧，于是王二又跟莲一起去。那是7月28号或者是7月29号的早上。
刚到6：00，王二就爬起来，洗过脸。王二在宿舍里站起。看着窗外2#的楼口。不久莲出现了，等王二出去莲又不见了。王二看莲的自行车还在，就又等着，后来莲终于出现了。莲说我先带你到校门口吧。在通往新安所的路上，王二使劲踏着自行车，虽然这是辆赛车，可非常之难骑，再说还是两个人呢。也难怪辉说要重新买一辆了。还有梅先是跟莲坐车去南湖橡胶厂的，现在已经在南湖橡胶厂住下了。一路上王二骑不动，莲就骑。一路上莲抱怨，要是你早说我就帮你把我们宿舍的自行车借好，你又不早说现在人家都回去了。王二知道，这单车两人骑实在是累人，比干活还要累。不过心里还是说我怎么知道我要骑自行车呢？王二骑到新安所，买石榴的车塞满了街道。好不容易可以走一段路了。后来又骑上自行车，在路上莲说吃早点，王二骑在自行车上，莲问王二要几个馒头，王二说两个。因为王二实在饿了。莲掏钱的时候王二看到她有50的，20的，10块的。王二知道南湖橡胶厂在每月的26号发工资，莲自然也领到了工资。莲说我推自行车，你吃早点，一脸说不出的什么颜色，是痛苦吗？王二也觉得挺过不去的。下午5：00左右下班，一路上有个同校的。莲跟那个女生一块骑车。那个女生后轮没气，莲说，难骑。莲就用辉的自行车载她。而王二骑那个女孩的自行车。王二说气都没有，当然难骑。王二在路边打了气。女孩的自行车气饱了很好骑，就象吃饱了肚子的马。回到学校，莲把女孩带到路边的餐馆门口。莲说在那吃饭。女孩她说不吃自己推车走了，莲没说什么只是一脸不高兴。王二说现在还不到6点，学校里还吃得到。莲说我就在这里吃，王二也只有进了饭馆。莲说米线，王二吃炒米线。莲边吃边看电视，王二吃完等莲。王二掏出5块钱付账。王二已经咬紧牙齿，王二自放假还不到半月已用了一百多块，还有50 块是王二帮同学押行旅的，王二用了。王二饭卡上冲钱也是借了。现在王二只有6块多钱。莲说你付了？王二点头，有谁知道王二呢？他心里多难过，但还是做了，现在包里只有2块都不到了。
王二说坐，我带你。莲说早知你要用自行车，我就帮你借好。王二没说什么，能说什么？那一个傍晚王二把自行车骑回宿舍，停在莲常停的地方，没上锁，单车还等莲上琐呢。晚上王二在辉的宿舍，东也在宿舍，东也一直没去橡胶厂了。莲到东的宿舍，说大哥明天你带我。王二一听脑子轰轰响。可王二想，还好，老黑说明天跟我一起去，不然我死定了。第二早，老黑骑上自行车，王二说等一会，东还没来。东来了，骑了辆破自行车。东和莲骑得很快，转眼就不见了。王二和老黑在后面，王二想不到老黑的自行车也难骑得要命。到了新安所，王二看到东和莲从一个米线馆里出来。王二说老黑我们吃包子，并掏出一块钱买了两个包子。那时老黑在车上。王二兜里孩子剩下8角钱。王二已不止十次在取款机塞过那张银行卡，可只有￥8.78元可用。王二换过宿舍就与家里断了联系。王二接不到电话也未打通过电话。
老黑做了一个早上就跑了，他说太累。可王二坚持住了。吃午饭的时候，王二跟梅借钱。王二说梅借我20块钱，梅说我的钱没带，而且一脸很遗憾的表情。王二又跟莲借，莲说我只有一百块的一张。王二的脸的确很难看，莲说着我给你两张饭票，并做掏状。王二说不用了。莲就对东说，你有没有带零钱？回去我给你。东说有，不过也只有50元。王二说50 的也可以。王二知道自己再不接就连饭都吃不上了。王二还知道东跟莲的感情很不错，虽然不是莲的男朋友，但是莲认的哥哥。莲还拿饭票给东，当然不会是王二，因为王二又不是她的大哥，只是老乡而已。所以王二借钱。王二昨天买的饭票又只有三角。那一早食堂乱哄哄的挤满了人，有一个还把饭票掉到了菜里又用手抓起。食堂里没碗，连王二昨天用的那只又脏又缺的碗也不见。食堂里怕SARS传染，碗借不到，只有等梅吃完后再用梅的碗。一天下午王二都在想，早就要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被朋友插两刀”为主题写一篇小说了，可眼下不是为女人被朋友插两刀，而是不想要的女人也插了他两刀。王二一天都苦着脸。那些时不时来检查鞋子的女职工头发油亮，脸抹了粉，画了眉，连那个看上去快60岁的老班长也画了眉，而且眉毛还刮净了，只有虚画上去的。旁边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两眼空洞，没光彩。王二问她们，上哪个学校，她们都说不上学了，样子也挺不在乎。5点多钟，东、莲、王二一起回校。王二骑上辉的自行车，说莲我带你。可莲说自行车气不够。那天三人推着自行车回家，东的自行车也没气，他只是随手推了一张别人的而已。莲在新安所买了水豆腐说要带回去吃，东买了凉菜，说提回去吃。后东和莲把王二领进新安所一个菜市场，里面有好些买烧烤的，三个人在一个滩上坐下。莲和东说他们以前常来，王二说我以前没来过。三人吃豆腐皮卷粉，还要了十多块豆腐。东说要蒜油，问王二要什么？王二说就要蒜油吧，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吃法。王二没吃完卷粉，他没吃进去。东的钱都借王二，莲只有一百块，王二该怎么办？王二想男人真不好做，王二吃不进去，所以吃到最后。还是东爽快地说莲借我十块，并付了账，可王二的心里还是很不好过。东的心里一定有一股火，因为他没钱了。王二推着自行车走在后面。王二说这辆自行车打上气可以骑。东说难骑。王二说明早你不骑我骑。东说，好，明天就借你骑。可到了半路遇到一个收废铁的，东以25块钱卖了。王二能说什么？一路上东问王二学校里有没有钱，王二以为东又要借他，王二说有啦有啦。可东说我就只有那一张……原来是要钱，王二没说什么。
王二在晚上9点钟左右又在学校的取款机上塞了那张卡，可依旧是￥8.78可用。王二垂头丧气回到宿舍。第二天王二睡到9点多钟才起床。因为6：30左右，王二就听见莲对着对面的宿舍喊大哥。王二在床上躺了一早，半睡半醒。王二又想起要写小说，王二这次又有写作欲望了。王二索性起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他的《在朋友和女人之间》。晚上王二去买方便面，碰到东。东问，王二你有没有钱？王二只好从兜里掏出那四十多块钱，还四十块给东，说，我过两天又还你十块，家里要寄钱来了。王二很没面子的回到宿舍继续写《在朋友和女人之间》。写着写着王二又装上卡去取钱，所显金额还是￥8.78。

后记：王二是个很好的朋友。可很少人了解他。幸好他有我这个知己。如果王二这个人在武侠里的话，无疑是个仗剑走江湖的大豪侠。可现实中的王二在辉的宿舍，一个也认识王二的朋友煮面条，喊王二吃王二就吃了，还说以后买面条来煮。可王二一直没钱买面条，后来王二又在那个宿舍玩的时候，那个朋友煮面条再没喊王二。这就是现实，其实我们生活在社会上每个人都是一部小说，每个人都是用自己来书写的。
2004.8.15
[move]语不惊人丝不休;不求尽善尽美但求真！[/move]

见闻

有钱就不痛苦和矛盾了，泡妞也就方便了。

雨珠儿

呵呵，楼上的歪理
这就是现实，其实我们生活在社会上每个人都是一部小说，每个人都是用自己来书写的。

阿四

是呀有钱就好了，那就什么也不用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