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水

阿弟

                              大义水
                             0．大义水
    大义水，是怎样流淌的一条流水？又怎样存在的一个村庄？
    大义水，千年以前，以怎样的魅力接纳我的祖先探询的目光、怎样的胸怀收留我的祖先流浪的步伐？三十一年前，又以怎样的爱心迎接我的诞生、怎样的耐心抚育我健康成长？
    一条细流顺势而来、顺势而去，水的左岸是千亩良田，我的祖祖辈辈从对岸涉水而来耕作其上；水的右岸是以水为名的村庄，稻花香从对岸飘然而至漫布其间。
    大义水，我的家乡，你是怎样的一条流水、怎样的一个村庄啊！
    ——在我体外匆忙流逝的是岁月，在我体内缓慢流淌的是家乡千年不变的清流；在我头顶上变幻着的是他乡的天空，在我内心里静躺着的是家乡万年不换的黄土。
    大义水，我永远的家乡！
                             1．老屋
    在家乡，有两栋房子，一栋是生我养我的平房，甚至我的兄弟姐妹，也在那儿出生、那儿长大，几年前，大哥已经把它推平，建起了全新的三层半洋楼；一栋是爷爷年轻时所建，七十多年了，如今孤零零的站在新楼的后面。
    于是，在我的心里，家乡的老屋有两栋，一栋似满目苍凉，却依然屹立，一栋似焕然一新，却早以飘逝。
    那栋依然屹立的老屋，是否可以称做“老老屋”？那儿早已经是没有人住了，在我小时候起，就常常看见在它的房间和大厅里堆满杂物。一些农具、一些不常用的家具，就成了老屋的住客。记忆中，还有三两只母鸡带着一群群的鸡雏在老屋天井内溜达。
    而关于母鸡和鸡雏，在一个人的成长中，会留下多少记忆？在我的记忆中，就剩下母亲弯腰放下一盘鸡食，然后让我在一旁清数活泼好动的鸡雏。
    只不知，在我旅居深圳的十多年，我那仨逐渐长大的侄儿，又由谁带领他们去喂养那一群群的小鸡，他们又有没有如他们的叔叔当年一样，伸出他们稚嫩的小手指攫取他们童年的乐趣？
                              2．榕树
    榕树，是屋后的那棵，是曾写的诗歌《故乡》里的那棵——那棵榕树，那棵啊 / 树冠巨大足可覆盖我一生的 / 榕树……
    是的，就是这棵榕树了。曾几何时，我总要怀疑余生之中不知哪天才能够再次静坐其下，细数那一根根思念的根须。
    时光易逝，思念不死。
    每到夏天，小伙伴们就爱在月光下追逐，追那萤火、那星星；白天最爱的就是过一种“打游击”的游戏，满村子躲藏、侦察、抓“敌人”，累了汗了就往水了赤条条的一跳。只是，身体赢弱的我受不得汗，最害怕的却是这个多彩的夏天了。幸好，我有奶奶。
    是的，幸好我有奶奶在身边，她总能用她的方式安抚我年轻躁动的心。奶奶会抓一把巨大的蒲扇给我扇凉、赶蚊，同时给我讲她那些或听来或编就的故事，有时也会让我背上一段从当小学教员的父亲那儿“偷学”来的粤曲，我唱得好时，奶奶便会变法戏般掏出一两颗糖果或一把不知名的野果奖励我。
    写到这里，我却又不得不坦白——奶奶啊，她总教导我做人要诚实——其实我家屋后并没有什么榕树，有的只是一棵几十年树龄的龙眼树。只是，我发誓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真实的。
    是的，真实的，真实如我对奶奶十年来的思念，真实如我这会儿写下的每一个——都是真真实实的中文字。
                             
阿弟/29-9-2004/深圳

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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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流侠

都是真真实实的中文字。
!真实才是最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