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不分手

轩祺

    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坐上了北上的列车，当长迪拉响地一刹那，整个身子随着列车地慢慢启动开始有了些许的微颤。从模糊的玻璃窗望去，佩妮正在渐渐远离这座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城市，冰凉的心愈加失意起来。悄悄闭上了空洞的双眼。
   “姐姐，我和妈妈请你吃苹果。”一声清脆的童音飘过佩妮的耳边，她努力使自己睁开无助的双眼，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把一个削了皮的苹果递到了她的面前，离佩妮不远是一双同情的眼睛在向她示意，是那个小男孩的母亲，佩妮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小朋友！”她强忍着悲哀向那个小男孩道了一声谢谢，那个小男孩便从佩妮的面前消失了。心中地苦闷在一点一点地升腾，佩妮吃不下那个削得很完美的苹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股热流从眼睛夺眶而出，她有些把持不住，掩面而泣。列车上的客人见状都赶来安慰她，可是她无法把自己放轻松，只是情不自禁地摇着头。没有一句解释。思绪在不成规矩地蔓延。
    ………………
    2000年4月20日，阳光明媚，万里晴空，微风习习，吹的人特别清爽。凌风和她妻子素馨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漂亮的名字，没有一点颓废的感觉，而更觉得浑身没有过的轻松。
    带着温情的暖阳透着大型的落地玻璃窗把装修豪华的客厅照得温馨而浪漫，那透明的窗帘随着微风的轻扶在轻轻摇曳着，佩妮卧在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着最新的时尚杂志。佩妮素面朝天，飘逸的长发很随意地挽成发髻，使她看起来很随和很休闲。这栋豪华的别墅是凌风为他们两个而买的。
    客厅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凌风小心地放下公文包，顺手把外衣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继而蹑手蹑脚地走向沙发上熟睡的佩妮，很温存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了给了她一个轻吻，佩妮被这突来的温度惊醒了，一双含情脉脉地眼睛在注释着她，是那样深邃，是那样难以琢磨，她将胳膊绕住了凌风的脖子，“办完了？”“嗯，很顺利！”一问一答是那样的自然而不做作，凌风将满脸的微笑覆盖了佩妮的惊恐。他一把抱起佩妮，在她的耳边嘀呢着：“我们说好了不分手的！”怀中的佩妮将他搂得更紧了。
    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佩妮睁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她转身看着熟睡的凌风，她有些迷茫，有些话她想问凌风，可是又不赶开口，就转身而睡了。然而有心事的夜是那样的漫长，她希望黎明赶快到来，她想问清楚她才放心。
天蒙蒙亮了，早起的太阳早已穿越地平线，将沉睡的窗帘慢慢唤醒，凌风把身子转向了佩妮。
   “亲爱的，这么早就醒了，也不叫我一声。”
   “凌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爱素馨吗？我心里总是存在着很强的犯罪感，虽然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可是我还是不能摆脱这种罪孽，因为毕竟我是第三者，我心里很不舒服。”
    “佩妮，你真傻，其实我和你早就认识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有缘无份，才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其实在那几年里，我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是不会丢掉你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素馨是得不到你的真爱的，对她是不公平的。”佩妮及力强辩着。
    “佩妮，我知道很对不起她，可是我更不想对不起我自己，你知道吗？”凌风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看着有些迟疑的佩妮。这个时候的佩妮相信凌风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只是她的心底仍存在着及强的犯罪感，她生怕会时时侵犯她不理智的头绪。
     五一长假，凌风带着佩妮好好浪漫了一把，去了敦煌莫高窟，又到了云南大理，佩妮似乎遗忘了她心中的恐惧，只有天真的烂漫布满她的周身，她像小孩子一样偎依在凌风广阔的胸膛熟睡，她像幸福的少女一样奔跑在无垠的大地上，她感到所有的幸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洒满全身，因为她爱身边这个男人。
     她想结婚，因为多年的单身生活让她感到无助，她想找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毕竟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况且佩妮知道自己也是爱凌风的，从认识凌风的那一天开始，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只是太多的阻力使他们无法走在一起，那个也被她深爱着的男人选择了结婚，而她却选择了默默地等待，尽管知道寂寞的等待是多么的空虚，她只把“我爱你”三个字深深贮藏在心底，从没有向那个男人说起过，她怕他为难，所以只有默默地为难自己，而这些是凌风一无所知的。偶然的重逢使他们不再选择逃避，苦闷的凌风向她诉说婚姻的不幸，她只是做为一个热心的观众静静地倾听着，给他安慰，给他温暖。如今这个男人真正站在自己身边，她想要个完美的家了，她不想再失去凌风——她深爱的男人。
    “凌风，我们结婚吧！”她小心翼翼地对身旁的凌风说。
    “傻瓜，你怕我不要你啊，我抓住你就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我们一起承诺过的说好不分手的，你忘了吗？”凌风带开玩笑地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正经的佩妮，继续看着电视里幽默的搞笑剧。佩妮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开口，她有些失望，她真的有些看不懂身边这个男人，他的心里想些什么她也不明白，她只明白现在还不是他的太太，这样算什么？算情人吗？不，不，等待的结果不可以是这样的，她想要的是一个家。
     凌风的工作开始一天一天的忙，他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顾不上回家，佩妮有些心疼他，为他做好他最喜欢吃的饭菜等着他回家，可是每每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最终放在了冰箱里还是等不来繁忙中的凌风，刚开始的时候凌风还经常打电话回来告诉她不要等他了，可是后来这种习惯已经渐渐变成了不习惯，没有了电话，没有了亲密话语，没有了往日的疼爱，佩妮更加孤独了，每天下班回来面对着这座豪华的别墅，却等不来深爱的人，独自一人苦苦守候着这座空荡荡的房子，她有些畏惧，有些落漠。她想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已进秋天的夜晚有些凉气，街上的行人早已回家寻找暖和的避风港，而佩妮却独自一人走在这无人的街头，有些凄凉，昏黄的灯光在秋的来到显得有些朦胧。她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佩妮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圆月，佩妮想快到八月十五了吧，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她和凌风肩靠肩坐在沙滩上，伴着微凉的海风一起欣赏这轮圆月。佩妮心中升起一股悲伤，月还是去年的月，而人却不是去年的人。伤感不由自主地冲破了海岸线，佩妮哭了。
    带着忧伤走向回家的路，她没有走人行道，而是走上了立交桥，她想看看城市的夜晚是不是还象以前那样灯火辉煌。她无聊地踢着小石子，想要摆脱心中的郁闷，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她想要自己平静下来。她想凌风是爱她的，只是太忙顾及不了她，她寻觅着各种理由替凌风辨解。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佩妮觉得有些眼熟，她放眼过去，原来是凌风的车，她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凌风了，她很担心，她快步走向前，可是在离车子五米远的地方，她放慢了脚步，继而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从后车窗望去，是凌风正在和一个妖娆的女子深情的接吻。佩妮愣住了。
    黄海饭店，佩妮的对面是精干的素馨，以前的她们经常在一起，自从佩妮和凌风有了关系之后，她们不再有往来，可是今天两个人却又坐在了一起，并且点了两个人都喜欢的红烧肉。
    素馨开口了：“你还是老样子，最近好吗？”
    佩妮眼圈有点红，“素馨，我对不起你。”她情不自禁地呜咽着，“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好好骂我一顿。”
   “佩妮，是不是凌风出什么事了？”素馨关心地问佩妮。
   “素馨，凌风他……他在外边仍然有别的女人。”佩妮早已泣不成声。
    一段时间的沉没，就好象没有人存在一样，只有空气在悄悄释放着二痒化碳。
   “佩妮，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在我和凌风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原以为你可以束缚他，可是他束缚不了他自己，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其实人变了，你怎么管都是管不了的，我是第一个受害者，你是第二个受害者，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你知道吗？会永远无休止下去的。”素馨意味深长地说道。
    “……”
     收拾了行李，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自从那晚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凌风仍然没有回来，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有，佩妮彻底绝望了，她快要崩溃了，本来她不想找素馨的，但是这个她深爱的城市里只有素馨这个好朋友，她只有向她诉说，没有别人。
     ……………………
   “到达北京的乘客请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这里已经是北京站了。”列车广播员的声音在列车里响起，旅客们碌碌续续准备着下车，佩妮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色，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拿起了那个唯一的行李，穿过人群，走下了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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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不分手~~~~冥冥中定下的承诺一定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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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