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凝墨物语

安竹

凝墨物语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那英《出卖》
凝墨物语[一]
墨色的夜里，陪伴我的，只有心跳和呼吸。现在我是一个人，连心跳的回声和呼吸的尾音也只有一次。
曾经不是这样的。
……
“JUN哥！我们一起上山！”阳光下，WON的声音掺杂着微笑，回荡在我的耳边。他是我从小一起的伙伴，可爱的兄弟，他高高的个子，清瘦的，白皙的皮肤和手指，让我不由自主地疼惜他起来。
“等等我！不知道我的肉比你多吗？”我笑着跟在他轻快的脚步。
“活该！谁让你不减肥！”他得意洋洋地向高处爬去。他是个文静的少年，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变的很活泼。
……
日子过得轻快，在夜里，WON靠在我的怀里安然睡去时，我才会允许自己放肆地观望着他的脸，任性地抚摩着他棕色的柔软的头发，时而青青地吻一下他小巧的唇，怕吵到他，怕他被我这个变态（？）哥哥吓到。
墨一般黑的夜，在我们相拥着的触碰间，静悄悄地溜过去了；
凝墨物语[二]
WON很依恋我，说我“壮壮的，有手感”，喜欢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蹭来蹭去，蹭得我的心都是痒痒的，他喜欢抱我，喜欢依偎在我的身旁，笑靥盈盈地睡去，可爱的脸蛋让我又一次忍不住想吻他。
WON，你可知道我爱你的心，应该不同于你爱我的心么？
有时候，失眠了，我静静地盯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洋溢着红晕，是幸福的温暖。
为什么？是在依靠着我的缘故吗？
我用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然后观望着他，淡嫫色的月光柔柔地洒在我们周围，像静谧的乐曲，洋溢着恬静，好象还有一点点的忧伤没，为什么？不清楚。
WON，你该增肥了。摸着他身上瘦得突出的骨头，我轻笑着。
“才不要！”他修长的手臂反勾住我的脖子，“肉碰肉的话，就没Feeling了！”
“那我去减肥。”我逗他。
“不要！我好喜欢现在的你！”他转身面向我，双手放在我的胸口，“哥哥，你胖胖的好帅哦！”
“讨厌。”笑着抱住他，随着一阵心跳。
“哥哥，答应我，不许减肥。”他可是认真了，竟沉下脸来郑重地劝我。
“不减，不减。好了吗？”
他笑了，靠进我的胸口，玩笑地吹着我敞开的衣襟。
[三]
谁说平淡的生活是无趣味的？最平淡的甜香是最美丽的味道。
就这样怀念着我和WON相守的平淡日子，最平淡的甜香和着最平淡的苦涩，混杂着，在墨色的夜里徘徊以彷徨。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凝墨如水的夜里，端详着WON熟睡的脸的时候，隐约地，WON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和WON一样的清瘦，皮肤白得透明，金色的中发，和WON几分相似的容貌，但却有着比WON更精致的轮廓，更性感的触觉，更完美的唇瓣轻轻闭着，晶莹而性感，他是谁？那诱惑的惊异的美丽？我不由得伸出手碰他的脸，他的眼睛睁开了，不同于WON的纯真，那是一种冷意，然而，却更令我心动。
你是WON的灵魂吗？我想这样问。
他仿佛猜到了我的意思，完美的唇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心。
……
“哥！”ＷＯ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唤着我，在一片朦胧中我清醒过来，眼前绽开WON的脸。
“哥？你愣什么？”WON凑过来，仍然纯真的眼睛望者我。
WON，是你，没错。
我抱他在怀里，心里涌起的，是重逢的欣慰。
[四]
放好画布，一笔一笔描绘着那个人的样子，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甜甜地微笑着，不，应该说不是甜甜的，他的目光淡漠，微笑也不强烈，像一个与世无争的精灵，但是，再淡漠，他的美依旧绽放，让人痴迷。
那个人在画布上的面容渐渐清晰，淡金色的头发，与WON相似却更加诱惑的容貌，完美的，一笑就变成一个心的唇瓣，红润的颜色，很像！我把画布张在房间里，端详。
“哥？这是谁？？”WON在身后问我。
“漂亮吗？”我反问他，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EN！好漂亮的人！”WON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他站到画布前，声音突然变得怯怯的，“哥喜欢他？”
“啊？没！只是想起一张脸，就画下来了！”
WOM好象懂得了什么，点点头，转身向房间走去。半路上又停下来，转身，声音幽幽的，“哥，你好久没画画了。”
“是啊，手都生了。”他知觉到了什么吗？我不敢猜。
他在画前站定，定定地看着画里的人，半天，推开门，走了。
今晚不和我一起睡了吗？我失望地想。
夜，兀自凝墨如水。
[五]
总是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和WON相守的时候。可惜，过去，也只能以过去的形式存在了。
依旧是墨色的夜，今天的夜是上等的松烟，黑中透着些须的青郁。
只剩我一个人了，好冷。
……
“起床了！WON！”习惯性地在他房门口喊他，可今天回应我的，只有我呼喊的尾音。
“WON！起来啦！”推开他的门喊他，房间里却空空如也。
WON？去哪儿了？疑惑涌上心头，我在家里到处寻找。
WON？
失踪了吗？
担忧的念头渐渐闯进脑海，这才发现，连安慰也没有用。
……
颓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成片的人流，幻想下一秒他会出现在人流之中。
那时候，突然希望会下雨，因为那会使人流更快些。
……
淡淡的墨意渐染了人群，太阳在天空的一角火红火红地谢幕了。
窗外依旧没有WON的身影，看来今夜，是很久以来又一个独处的夜了。
打翻了染缸一般的墨黑的夜，现在很冷。
[六]
病房的墙壁在夜色中幽幽地发光，包括我腿上的绷带，时不时的疼痛仍然刺激着我的神经，那是骨骼折断了的代价。
WON，如果没有你那时的心情，你会怎样？我们的现在又会怎样？
……
WON已经失踪很久了，仿佛一个季节在交替，而我的心，也像一个季节的变化，寻找，难找，希望，失望。
WON，你能听见吗？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可你听不见，难道因为我们的心，本来不是互相属于？
有时，我会梦见他，依旧纯真的笑容，白皙的颀长的体形，我伸手碰他，他笑一笑，隐去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在梦里，险些和着眼泪一起醒来。
把画布放在那天的位置，想象着那天他离开时的样子，这时，在一旁自顾自播放着的电视上闪现出了定住我视线的画面，寻尸启事。
车祸，血，死者，死者面影，淡金头发，像一个漂亮的心的唇，那是我想象中的人。
想象中的人？难道他在现实中？
我冲下楼，按照电视上的地址，奔去。
[七]
医生说，死者喊过我的名字。
警察交给我死者的遗物，钱，身份证，一份整容的手续，这都告诉我，死者是WON，整了容而已。
WON，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改变你的容貌？
难道，这是你在爱我吗？才要变成我画里的人？
我捧着他苍白的脸，却不敢看着它哭泣。
……
“先生，您刚才昏倒了。”医生毫无温度的笑容告诉我躺在床上的原因。
“WON呢？”我下意识眼望四周。
“您是他的什么亲属吗？”
“我是他哥哥。”
哥哥？
可怜，现在我只能这样。
窗外，乌云翻墨，好象要下雨了。
[八]
如果，相守是快乐，思念是伤感，那么此情未了。
我相信，因为现在我只有WON一种伤感。至少想象中的人，从未鲜活过。
……
从此不必再等了，因为WON已经不会回来，他已经变成单色的缅怀，在我的桌子上缄默无语了。
夜，又是墨色的，只是今天下雨了，雨滴也一样浅浅的黑色，就像照片上的WON，它不再七彩而鲜活，大概因为那是遗像。
WON，你走了，是吗？
不止一次，这样傻傻地问自己。
是的，他走了，不会回来了。
又不止一次地，这样傻傻地回答。
哥哥，我回来了！
不止一次地傻傻地扮演着他回来，让我简单开心一次。
哥哥，我不回来了，你好好保重吧！
不止一次地我相信，这应该是他留给我的真正的话语。
WON，我不要你就这么走了。不要。
……
眼前又一次幻化出那张属于想象中的脸，它曾经想属于WON，可是，却和WON一起别去。
我的泪水在眼眶中漫溢。
是夜，凝墨做雨，像泪的雨。
[九]
故事本来想在那一次雨夜结束了，没有了WON，我的日子只剩下黑色和灰色的记忆，让我心疼。
……
是的，我本来不想相信，那张随着WON一起离别的脸，因为它只出现在我的梦里。
它带走了WON，带走了我们快乐守侯的时光，我恨它。
……
又是一个雨天，墨染的云彩在天边翻动。
雨点和着风的声音，飞出墨色的云底，打在人的身上，有点疼。
就像……WON在拍着我的肩膀，“哥！吓到你了没？”
这个声音，这个情节，不曾真实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已经半年了。
每一次的回忆，就像这墨色的雨滴，稍瞬即逝，只是凉凉的，让我感伤好久。
远处有车的声音。是一辆灵车，黑和黄浸染着对仙逝者的眷顾和悲哀。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那个已经离世的人？
我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车灯在晃着我的眼，越来越近……
撞击，震撼，疼痛，晕厥。
在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车前面的遗像。
金发，酷面，心的形状的唇，是我想象中的人。
我用最后的精力，看见了他的名字。
JANGWOOHYUK。
之后，一切，泡沫般散去了。
我不怪谁，谁让我自作孽，卖了本该属于我的快乐世界？
……
那个人没有带走我，我只是腿骨折，只是结局住院。
故事真的结束了，就像记忆中墨色的泡沫，说散就散。
淡墨色的鱼肚白在天边行礼，夜渐渐淡出。
白天要来了，或许，那还是太阳的世界。
——完——

清舞流云

呵  高处的夜里  我在重低音下彷徨  和角落里的魔障不止一次论及死亡~！

安竹

下面引用由清舞流云在 2003/11/22 07:27pm 发表的内容：
呵  高处的夜里  我在重低音下彷徨  和角落里的魔障不止一次论及死亡~！

汗！
当时写这文的时候心情超级郁闷啊！
后来想到死，其实就是那么一次离别……
唉……
其实我就像那里面的WON那么傻，像那里面的JUN那么不懂得珍惜~

张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