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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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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14 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子衿
[一]
一侧是大河滔滔,一侧是山崖岩岩,阳光照耀着泛着白色浪花的河水,时不时地闪着光。河边一块空地上,被火烧焦了的车轮,木石,烟在那里升腾。已经没有了火赋予它的滚烫,现在是冷冷的,十数面旌旗倒在地上,上面布满人与马的脚印和血迹。戈矛和斧钺在卵石之间和着鲜血冰冷着,血汇成一条小溪在石块中流淌。冷冷的腥臭味泛起来,尸体,横七竖八各色各样的尸体,也一样没有任何热度,风锤着山上的树叶,哗哗响着,其余,是一片死寂。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渐渐移近了,一匹棕褐色的战马碎步踱来,悉索的铠甲摩擦声音。
一个年轻的士兵,不,也许是位偏将,坐在马上,红色的盔缨沾着尘土,铠甲和青色的战袍上灰色班驳。手中的长枪尖上仿佛有些血,但已经不再流淌。他似乎身材高大,头盔下露着一张年轻的脸,皮肤黝黑,俊俏而英武。他策马来到这片战场,在一具尸体旁停下,枪尖挑了挑尸体,尸体随着他的动作挪动了一下,没有一点儿生气,他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表情,就又拽了一下缰绳,马喷了喷鼻子,好象是看见了旁边那还浑身是血倒毙了的战马,不安地悸动两下,就奋起四蹄,向河的下游奔去了。一阵有力的马蹄声由进及远。
……
风在帐幕外的任何一个角落呼啸着,月亮不堪战乱的惨烈怯生生地露着一张圆脸,层次后中的云块在周围被照亮了边缘,广袤的土地上,尖尖的围栅圈出了一片标志领属的土地,里面,圆形的军帐惨惨地迎着月光,白的,有点发灰。一堆堆的火剩下灰烬。
中军帐的帘幕已经落下,卸去了的银灰色盔甲挂在一旁,被火盆照出一点温暖。帅旗在正中悬着,斗大的“张”字,汉碑隶体,古板而威严。年轻的将军像是一座石雕,静止着,靛色的蜀锦便衫,褶皱都一动不动。他发色油黑,皮肤很白,冷峻而清秀的脸上满是沉思的陶醉。
一阵风掀起了帘幕,将军的头转了一下,帘幕静静地掀了两下,又平静下来。
侍卫在一旁断上晚膳,放在几案上,然后恭敬地垂手侍立,将军看了一眼食盘,挥了挥手,侍卫行了一礼,退出营帐,盘中的食物冒着香气,带着淡淡的肉香,将军轻轻嗅了一下,嘴角好象泛起了一丝笑意,很疲惫的笑意。
夜愈深了,风依旧吼着,除了风声没有丝毫的声气。营帐变成一片黑暗,帐幕随着风的拂动,间或静静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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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二]
日渐西斜,酡红的晚霞静静地燃烧,一户人家独立在大路旁的树阴下,大路上又是一片狼籍。交战后的火交战后的血。那户人家的门开着,灶台上有刚刚下锅的米。灶堂旁放着一小捆柴,木勺还漂浮在一旁的水桶里,锅盖掉在地上,带着一点米,房屋外的一小片菜圃被践踏得乱之又乱,一个壮年男子倒在地边,肋下插着一支长箭,在他脚旁边,一名粗布麻衣的少妇也倒在地上,背上的两支箭穿透了她的心脏。少妇的怀里,一个刚满几月的婴孩哀号着,两只带血的小手挥来挥去,不知是恐惧是悲伤是饥饿还是痛苦。
这是片战场,波及无辜百姓的战场,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不知是几百分之一。
马蹄声远远地近来,依旧是那匹棕褐色的战马,依旧是那个黝黑而俊俏的青年,青色的战袍依旧尘渍斑斑,他看了看尸体,又拉着缰绳来到了那啼哭的婴孩身旁。轻轻地一响,嫩骨头碎裂的声音,长枪穿透了婴孩瘦小的身体,小小的生命在一瞬间走到了终点。马背上的青年拔出枪,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闭了一下,点点头,仿佛轻轻地一个叹息,就和着清脆的马蹄声隐进了已经开始泛起深蓝色的晚霞里。
……
如水的月亮依旧怯生生地探着半张脸,背山的城郭,城头在月色下泛起一点青郁的光。城墙上安安静静,战火分飞中,这是一片难得的静谧。
然而谁都看的见城头上染着的血,凝固了的血。城楼里亮着灯光,两条几案,年轻的将军和县令在对饮。
温暖的火,照着爵中的酒,红艳艳的,将军的脸色依旧白皙,靛色的战袍映着火光闪着温暖而华贵的光泽,县令身着褐锦的长袍,亲自为将军把盏。
“佑赫将军引兵前来,救鄙县于水火,在下不胜感激。”县令脸上堆着笑,浓酽的酒带着轻轻的响灌进杯里,今天是县令拱手献城,免了一场本来的血染。
“主公有命,滥杀无辜者斩,前日城外激战,兵卒误伤民家,已被某杀之。”平和但有力的声音自将军口中吐出。
“合当如此!合当如此!将军爱民明令,实乃主公之幸,苍生之幸!”县令赞赏连声。
将军放下酒爵,美酒醉人,但明日还要起早。他侧头望向窗外,月光摇曳,青白青白的,他叹了一声,那幽静的青色让他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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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三]
本来应该绿草如茵的山谷现在是一片焦黑,呛人口鼻的烟还在暗伏的火苗里升腾。草和树变成黑的灰的灰烬,被火烧得焦黑枯槁的尸体摆着各色各样可怕的姿势,焦臭味弥漫着,滚烫滚烫。
棕褐色的战马又一次踏到了这边焦土,马上的青年手执长枪审视着这片土地。枪尖碰到了一个士兵烧焦的手臂,酥酥地一响,断了,青年察觉到,低头看了一眼,摇摇头。
“安……将军……”一声微弱的呼唤撞进青年的鼓膜,他又俯下头,是一个一息尚存的士兵,挥舞着已经烧焦了的双手,吃力地招呼着他,“一事相求……”
“何事?”年轻的声音,是这个被称为“安将军”的青年的。
“将军,赐我……一死……”
青年点了点头,士兵抬起脖颈。烧焦了的额头撞着地面,万分欣喜和感恩地叩着头。青年举起手中的长枪,“嗑嚓”刺断了士兵的颈窝,士兵安静地停止了呼吸,焦黑的僵硬的脸上好象还留着一点离开了痛苦的喜悦。青年拔枪,甩了甩枪上的血迹,一勒缰绳,战马奔去了。
……
一座刚刚平息了战斗的孤城,城头,“张”字帅旗呼啦啦地飘扬着,鲜血自箭垛口流下,像一条条小溪,兵卒在城头横躺竖卧,衣甲依旧鲜明,那是一具具尸体。百余兵卒在清理这战场,抬着尸体,脸色疲惫而沉重。他们也不知某天他们也一样会被这样抬下去,或许,还可能像今天火战中的敌手,面目全非地暴尸在某地。
张将军独立,士卒带上捆做一团的城关守将。
“带回主公发落。”
“国贼!吾誓杀汝!”守将挣开押着他的兵卒的手,又一次冲上来,被侍卫们兵戈以抵。
张将军定定地看了半天,一抹冷笑,转过身去。
“杀。”
守将忿忿地哼了一声,挣开押他上城的士兵,凛然地走向刑场。他面色庄严,再没有人拦他,那是一个将军最后的尊严。
刽子手手起斧落。
又一座城了。王臣之土现在早已经被争来夺去,那是一种欲望和荣耀。两只手,一只叫“夺取”,一只叫“征服”。在两只手交握的缝隙里,被无言地填满,那种东西叫“权谋”。
“召告城中百姓,勿惊其老小,轻民劫财者斩。”
张将军仰头,看了看天,他好象在看着那片刚刚被他烧焦了的土地,但是,好象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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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四]
山石岩岩,这是一座高山。山上地势险峻,映着青色的月光,安静得可怕,后半夜的月亮仿佛也困倦了,懒懒地粘在树梢头,圆脸上写着几丝阴影。
山下,有木石垒成的一座半圆形的营垒。但那只是一处痕迹,因为周围的木石与营中的军帐一样剩下了残迹。那上面有火烧的痕迹石椎的痕迹箭射的痕迹刀割的痕迹血染的痕迹,在这一片痕迹中间,各色各样的尸体横陈着,火烧的尸体石椎的尸体箭射的尸体刀割的尸体血染的尸体……摆着各种姿势各种颜色,在营垒的残迹中向世界召告结束。
风轻轻吹起来了,山上的树叶在风里沙沙地响着,一会儿,一声闷响,一块山石自山上滚下,砸碎了一个士兵的尸体的头,溅出一点冰冷的脑浆。
马蹄声前来,是那位青色战袍,被称为“安将军”的青年,血腥和尸臭让他掩了掩鼻子。他四处观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战马突然被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颗人头,面朝着他,被他的一踩龇开了嘴,他摇摇头,仿佛有几分懊丧地又催马前行。
月亮懒懒地坠向山的另一头,好象也有几分懊丧。青黑的山谷阴郁地等着太阳。
……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淡淡的,入秋以来这上一第一次阴天,风吹的冷冷的,兵卒们有的穿着两见单衣,他们冻得发抖。发青的鼻尖和嘴唇,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单薄和可怜。
张将军站在帐帘下,他没有卸下盔甲,银灰色的亏机在阴沉的天色中变得十分冰冷,他的兵器——一杆画戟,静静地矗在一旁,和他一起变成了这灰蒙蒙的天地间的一尊雕塑,他的眼睛望着军队行走过的方向,目光定定的。
侍卫在一旁递上棉衣,“将军小心寒冷。”
“军粮现如何?”将军拽了拽身上的棉袍,转身问一边站着的仓官。
“尚够五月之用。”
将军点头,又看见旁边的侍卫,“七炫将军现在有音信否?”
侍卫沉吟片刻:“应在沿路找寻。”
将军向更远的方向望去,一片被阴天的雾浸得白茫茫灰蒙蒙的原野。
“自今日始,行速减半,十三日到达,公等以为如何?”
“主公处,如何交代?”侍卫的语气里有点担忧。
张将军低头思考一会,叹了一下。
“自今日始,行速如常,沿途标记,以便于搜寻。”
说完,张将军迈步走进营帐,帐幕闪了两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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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五]
灰蒙蒙白茫茫的原野上,又是一片战火狼烟,倾倒的大旗,上面不满马蹄印和脚印,还有一练一练喷溅的血。又是各色各样的尸体,在雾气蒙蒙的原野上排列着,这只是一片战场,其实在这个时代每次战争的残局都很相似。
棕褐色的战马又一次踏过来,马上的青年依旧在张望着什么,马蹄踏着被鲜血浸成泥的土,走起来似乎有些吃力,新鲜的血腥味让战马有些兴奋,不住地打着响鼻。青年似乎也为这片新鲜的战场感到振奋了不少。仿佛这新鲜里蕴涵这他想要的什么东西,他一揽缰绳,马加快了速度要冲过马蹄敲击着地面,一阵阵轻震。
“安七炫!拿命来!”无边的死寂里忽然响起一阵嘶吼。青年回头,是一员浑身是血的副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直冲过来。青年握枪在手,勒马凝神,在刀锋袭来时候,他一侧身,轻轻躲过,然后,敏捷地刺枪出手,“嗑嚓”,一阵血雨飘过,青年甩了甩枪尖上的血,向前奔去,身后,留下一片依旧无边的死寂。
地平线在眼前翻滚,寂静的空气里渐渐起了风,卷起沙尘,一路撕扯。青年的马奋起四蹄,向天的方向奔驰。
渐渐地,风里夹上了新鲜的声音,有力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呼啦啦的旌旗声,铿锵的甲胄声,正离他越来越近,青年好象看见了什么希望,他加速向那个声音冲去。
……
太阳依旧隐藏在云彩里,灰色的原野上,一列黑色的人马冉冉行进,高头白马上的张将军提着画戟,他的甲衣在淡淡的光下泛着微青的白,还有刚刚激战所染上的血,在苍黄与蒙白里,他那靛色的战袍竟是一道明亮的风景。
“出征多少时日了?”将军歪头问旁边的侍从。
“五月有余。”
将军点了点头又向后面望了望,戈矛,旌旗林立,风吹一下,呼啦啦地响。
太阳在云里露出了一点轮廓,淡淡的,有点苍白。
大军依旧前进着,脚步声,马蹄声,风声,交织着,仿佛一支雄壮的乐曲。
“佑赫将军!”身后有人在呼唤,似乎很微弱,张将军却听见了,他向身后望去。
背后空空如也。
张将军失望地回头,拉起缰绳,准备再望前走。
“佑赫将军!”
张将军又一次立住了马,向身后凝望,渐渐地他的脸上绽开了难得的微笑。在天地相交处,一片苍黄和蒙白里,有一匹棕褐色的战马,还有马上的青年,风正吹着他的青色战袍,他的马蹄踏着沉重而有力的节奏,正渐渐地走近前来。
——完——
发表于 2003-10-14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妹妹的小说情节迭起,很精彩呀,欢迎常来心情文字版:)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5 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下面引用由利子2003/10/14 12:00pm 发表的内容:
妹妹的小说情节迭起,很精彩呀,欢迎常来心情文字版:)
谢谢JJ夸奖~
反正我写诗实在是……汗,惭愧,
还是写文好了~呵呵~
不过我还是会多练习写诗的~
发表于 2003-11-3 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收藏细读~~~~~~~~~~~~~~
发表于 2003-11-3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很有诗意,
又有一个古代诗人在冉冉升起。
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03-11-3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下面引用由闯王2003/11/02 11:35pm 发表的内容:
收藏细读~~~~~~~~~~~~~~
哦……
慢慢读~~~~
 楼主| 发表于 2003-11-3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人故事]子衿 是WOOTA同人,还是,不用看人物的名字~

下面引用由风潇雨寒2003/11/03 07:43am 发表的内容:
很有诗意,
又有一个古代诗人在冉冉升起。
问好:)
问好问好~
我不是诗人啦~呵呵,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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