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穿越黑暗的姿势》

梦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梦人在 2003/09/23 09:09pm 第 1 次编辑]


“乘客朋友们注意了，列车先行方向经过秦岭路段，行驶路程为四十五公里，行驶时间一小时零九分钟。由于坡陡弯多，请朋友们在列车上行走时注意安全……”。列车驶出西安时，下着大雨，车窗外没什么可看之景，所幸在西安带了足够的精神食粮—— 一摞杂志，随手翻出一本《读者》津津有味地做起了思维体操。这样的情况直至传来列车员这个讲解。在中铺上翻了个身，探头朝外看去……
对秦岭路途艰险的认识最早源于中学课本，但真正要置身于秦岭了还是有些莫名的激动。“看，我能瞧到列车的车头了，这弯可真够急的！”，“是啊，还尽是洞呢。”由于中铺的位置不甚好，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列车上其他朋友的议论更是把我的心撩拨得直发痒。后来干脆下得铺来，才又发现我所在这节列车走廊上的休息座已经没空位置了。径直又到了下一节软卧车厢，终于抢占了半扇窗户（与一位抽烟的朋友共享，也顾不上会被烟熏了）。车窗半开着，凉习习的风和着湿润的雨点儿扑面而来，刚刚卧于铺上那种闷热一下子被冲散了，那个清新劲就甭提有多好了。
眼睛还未探出窗外，就已经印证了秦岭的险。站于列车走廊上，感觉和站于行在颠簸路面上的公交车差不多，也有点类似于走那种简陋的小吊桥。手如不扶住点什么，绝对站不稳脚跟。趴窗户上，不但可以看见车头，就连车尾也毫不含糊地尽收眼底。近似爬行的列车几乎是刚下桥就钻洞的，经常车尾还未上桥，车头已经钻入了下一个洞中。而这一景象也随即被接踵迩来的黑暗擦掉。洞中漆黑一片，洞外光明万千，那感觉就是在看幻灯片；黑暗中自己随着咣当当的声响同时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闷中，光明里，斜眼观瞧，是深不可测的深谷带来的旋目。列车就这样摇摇晃晃着行在秦岭的桥上、洞中。
在为眼前的险峻惊叹的同时也感到烟雨笼罩中的秦岭竟然煞是好看，起伏连绵的，山外有山，山中有溪。山里水上许多地方升腾着亦云亦雾的团团白色。有的揽在山腰，有的盖住了山顶，有的直接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只是好景不长，每次眼前的景致一闪而过，列车就闷头冲进了山洞之中。列车再次现身光明时，眼前的风景就完全更换。还未看清看够，就又进入黑暗，如此反复，虽然每次都要忍受在漫长的黑暗里等待的过程以及在这一过程中列车制造出的各种沉闷的刺耳的声响，但我还是乐此不彼。各位说了，何不乘列车钻洞的时候坐下来休息会儿呢？我要说了，对不起，如果那样当眼睛感觉到下次光明到来的时候，暂且不论眼的视觉细胞能以多快的速度能从适应了光明，起身，转身，站稳脚跟后，已经离下一次黑暗没多久了。可怜的时间啊，我只好在黑暗中就保持着观看的姿势，等候光明随时出现。
我一直守在车窗旁，一小时零九分钟的时间不紧不慢滴过去了，列车复又驶上了坦途才折回身爬上铺位休息。躺在铺上，思维却依然处于兴奋中。秦岭中观景的情形就如同我们出门旅游一样。某地七日游，可能真正游览的时间不过两日左右，总感到大部分时间浪费在了迢迢的路途上，由此也不免生出许多埋怨。而旅游的劳累也多源于旅途，所谓旅途劳累嘛。可是旅途中多是乘了交通工具，而游览却多是徒步行走。那为何有这旅途劳累？把旅游里花在路上的时间比作列车穿越秦岭时经过山洞时的黑暗。在这黑暗里如果我们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做好游览的姿势，那么当风景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时再做调整，当兴头高了，景点也游完了。正如导游说的那个笑话：说某些人旅游，上了车就睡觉、下了车就撒尿、进了景区就乱照、回到家后讲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带上好心情出游，不但在游览景区时，而且还要在漫长的车马劳顿的旅途中。又其实，即使黑暗里也不乏风景的，正如我九寨之旅中附加的秦岭之游。只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保持好看景的姿势，那么就会浏览到一些稍纵即逝的景致，即使一点一滴的、断断续续的，用一个简单的好心情串起来，也会光鲜起来、亮丽起来、生动起来。
不由得又想到了我们的人生，值得骄傲的亮点或许不多（或者干脆还未出现）。大部分时间处于黑暗中，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也许是默默无闻的付出却不为人所知，也许是得到的与付出的不成比例，也许是人比人气死人的社会现实。有的人在自暴自弃中虚度光阴、荒废一生，而有的人能够挨住黑暗迎来自己人生中的亮点，其秘诀或许就是因为他在黑暗中保持了明亮的心情吧！风景重要，在黑暗里保持看景的姿势更重要吧！
2003.09.10

利子

带上好心情出游，不但在游览景区时，而且还要在漫长的车马劳顿的旅途中

同感

故乡云飞

语言拖沓：）

刘新吾

是啊，人生也要穿越黑暗啦！
而且，这很关键的！

梅生

题目不错。
内文处理流于平淡。
这种题材需要更多的诗意来装饰。

梦人

来修改下错别字，感谢大家欣赏与指点。梅生兄提得很是，人生需要诗意，文字也需要诗意，诗意的理性是文章最终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