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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舞蹈
诗人一点也不牛逼,也不浪漫。我被诗歌所迷糊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过别人会把我叫做“诗人”,直到现在,有人这样说我,还理所当然的称我为福建八十后女诗人。我被冠以这样的名称,倒一点也不觉得激动,或者是其他什么感觉。当然,以前是对这个名词有着深深的幻想,却也不敢想太多,毕竟我是一个天生有着自卑心态的人。
“这是一条性格内向的狗”
当我遇到了这样的句子,不得不想到我自己,人前如此活泼可爱,可我渐渐知道什么才是本质,这和老师上的哲学课,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有时候更多的是自己去经历,去感受,去疼一下,失望一下,快乐一下,再悲哀一下。然后,突然悟到了什么。也许这个时候,我就开始麻木了,越是如此,我越觉得接近一种人性的真实。我们的生活总是五光十色,汇集起来的黑色,却深深隐藏在背面,那是黑夜不肯自己透露的真实。当然,麻木绝对不是什么哲学,而是一种悲剧。因为我感觉到麻木,所以我还有救。
活着
才发现我已病入膏肓
——《树上/上树》
其实,我对“诗”的最初阶段是乌托邦阶段,浪漫主义阶段。而且大很多人对诗歌的进入和最初感受都是如此。当然,有些人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看法,有些人却改变了。根本的,也许是生活和思想的变化吧。
不过,我自然不是因为对诗歌崇高的幻想才写诗,很多时候,往往是为了逃避。大学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些经历,包括心理障碍,都使得我寻求一种寄托,解脱。那时我知道自己对诗歌付出了很多,有时候想得到些回报,寄了些诗去诗刊什么的,却石沉大海。这是很自然的感情,我的付出需要得到认可。可是后来我发现,沉浸在诗歌中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痛苦,那些感觉已经被自己升华了。也许这么说,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作”,我不爱说什么感受的东西。可在当时,确实是如此,没有什么可笑的,没有这样的寄托,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也许就像是一种宗教信仰。我在诗中找到精神寄托。那个时候,究竟诗歌是好是坏,对于别人的看法,于我根本无所谓。我的满足,就足够。
就是这样的满足感,以及精神上的一些“异变”,我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不爱名利这样的东西,直接影响我对诗歌的态度。到我接触了海子等人杰出的作品时,我完完全全被诗歌本身征服。我渴望写出自己的东西,不仅仅是自己看看而已,我也需要真正能感染自己和别人的东西。我知道,这需要一辈子去努力。
网络是一个诗歌普及的快速通道,我上网完全就是为了诗歌。我混迹了很多诗歌网站,渐渐的,也认识了许多写诗的朋友。是他们带着我,认识更多的东西,不断地影响我。我看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我在完全是在诗中学会了思考,以及对现实状态的认识。在写诗之前,我常被人说头脑简单和思想幼稚,没有主见和自己的立场。可它们不知不觉地到来。我读尼采,还读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涂鸦,写的完完全全是自己。我找到了一种表现的快感,这样足够了。
可我越来越觉得空虚。这是为什么?我不知足么?我的阅历我的视角我的思想深度根本不足以让我写出真正好的作品。我需要广泛涉猎,细节,生活,作品,方方面面。我不敢看太深,看太深了对自己是太大的影响和伤害。生活需要阳光,病痛需要拯救,这才是真实的一切。我突然在想,人究竟为什么要活着。寻求真相必定不是活着的目的。我们所追求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么?不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充满阳光和春天么?我们整天,一辈子的经历以及快乐和痛苦,也都是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生产出来的。我们谁也不能否认。
我开始推翻自己。在爱情的曙光再一次来临的时候,我完全改变了自我。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我要拒绝,要一些春天。我深知,生命本来就多坎坷多痛苦,我必须让自己充满希望。来,那就打开窗,让阳光多进来一点。
诗歌,你就舒服一点吧,再舒服一点。在舒服中给人共鸣甚至是震撼,那是如何呢?
诗歌于一个诗人来说,是自己的孩子。十分疼爱的。把右手拿起来,放在胸口,就是这样的心跳。可它一天天的长大,却发现要飞了,要离自己远了。我越来越捕捉不了,究竟诗,它要什么,它在想什么。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理解自己的孩子。
诗人和其他没有写诗的人一样的活者,一样的痛苦,幸福,一样的。有些人在一朵花中浪漫,有些人在月光下大海边浪漫,有些人在音乐中浪漫,诗人在诗歌所拥有的所有世界中浪漫。也许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一转身,诗人和谁都一样。更不用说牛逼,那些只是呈现的状态,外表。脱下衣服,谁都一样的赤裸裸,不外是男人和女人。
诗歌和诗人的这种状态,更多的为不可言说。如果想一辈子只钻在诗歌里,那实在很狭隘。所以我爱上了其他的表达方式。比如小说,随笔,以及音乐等等。而这些都是生活呀!世界是这样丰富,表达的方式也那样丰富。诗歌已经不再是诗歌,它存在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一只蹩脚的椅子,只要我想它是诗,那它就是。
我爱说自己是个诗人就是,我爱说自己不是就不是。在笔上写是不够的,我要在生活中写诗,并让诗在我的生活中,舞蹈起来。
潇潇枫子
200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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