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虚构的相会

盛世余风

　　倘能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与她浪漫的相会，在闲的时候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吧！尤其，在这样一个暖和的春日正午。
　　狗旦在邀请你去作客，那么相会的地点大概会在他家了。因为狗旦说过，她有时会找他老婆玩。
　　你还会通过火车汽车的—路颠簸，来到那个对你有特殊意义的城市，还会叫上老驴、猴子、老猪同去，你们还会在—起喝酒、瞎扯。
　　那时候你们是刚坐定，还是正在喝酒？或者已经喝完了，正醉意朦胧地喝茶?这时候她来了。      
　　在这之前，就那么一点儿的工夫，狗旦会神秘兮兮地告诉你，带着好像怕你责怪的神情，像2000年正月里告诉你她结婚一样神秘兮兮地告诉你：她—会儿会来。你悚然一惊是，是悲？是喜？霎时几多画面掠过脑海，诸般滋味涌上心头。但你马上想起已决定过不再见她。  为此还专门作了诗，这时它—个劲儿地往上泛：
    真的    是十八岁的爱恋
    真的    是十九岁的誓言
    和二十岁全部爱与恨的情感
    可是我不要再见
    只为时间把一切改变
    只为我怎舍得那年轻的爱我的心
     和永远动人的脸
　　……
　　但这时候她来了!   
　　你听到门外有汽车的声音(一定会坐汽车来吗?  )。 来了、来了，  马上要进来了！怎么办？你显得又气又急，慌张地对狗旦说，别说有我，谁也别说！完了你跑到床上，蒙着被子装睡，你听到脚步声、招呼声、寒喧声。大家在问好、让座，你听到她的声音，一点都没变，让人怜惜，想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还那么温柔充满忧郁。此刻，也许正在张望着什么？（是你？）你心里—紧。
　　倘若有她丈夫陪着，这相会故事便没法写了，还是去掉吧！不过应该注意，这种情况完全可能出现。
　　大家问问了彼此的境况，打听了几个朋友，便沉默了。
　　那是谁？她往床上看了一眼，问。
　　谁呢？说谁呢？狗旦踌躇着。唔…  …。
　　石头，喝多了。哈！对，就说石头，他跟你个子差不多，她不会怀疑的。
　　可她还是怀疑了，因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怪，况且她知道你们最铁却没问你为什么没来，她怀疑了。
　　你听到乱乱的一阵声音，有人往外走，又静下来了。你想大概他们已把她送走了。你轻轻地出了口气，  (或者是叹了口气?)。就着枕巾擦眼，都流到眼角下，腻腻的怪难受。
这时有人轻轻地碰了碰你的脚。走了？你说着坐了起来，却不是狗旦!
是她。她在那儿静静地望着你，你也愣愣地看着她，但就那么—小会儿。你好。你会挤出个笑脸说。
　　接下来呢？是抑制不住地激动，泪流满面地拥抱在一起？还是会强装平淡，却打不破难言的死寂？
　　还要互诉衷肠吗?  (也许只是你的。) 说你几年来天天想她夜夜梦她，说你一辈子再也不会爱只为她，说你写了多少不能发表的诗全是她，说你……．
　　倘若这场面要做得圆满些，可以参考电视上标本式的表演，港台的更熟练些。
不会、  不会，都不会，太俗了。最大的可能是你不会让大家在外面，你们在里面。
于是你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倘若可能，你们会坐在那辆租来的面包车里。谈什么呢？她会问“你好吗”？就像2000年5月1日问狗旦“他好吗”一样？
　　“你好吗?”
　　“好，很好。你呢？”
　　“我……很好，你现在怎么着的？”
　　“什么怎么的?”  (你他妈的纯属在装蒜！)
　　“……结婚了没有?”
　　“……现在还没有……你呢？你嫁的那个人，怎么没送你来？”
说这话的时候，你的神态是不是挂些不恭，带点嘲讽自己的意味？  (应该很轻松地微笑!  )
　　而她听到你这话，回答肯定是一个白眼。但你就要这样说，你嫁的那个人，就是你爱的人吗?你想义愤填膺，但她又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儿忽得让你想起那年那夜你们跪着被她爹抽打时，她也曾这样看着你，哭着。你像跑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下来。
　　这就没你的罪过吗？她就没理由恨你吗？你又开始为自己的话内疚。
　　还说什么呢？其实你想告诉她你真的不愿意见她(不是不想)，是怕破坏了心中闪着光彩的珍宝，便是记忆。  （要不要背诗？真酸。）你想说只要她过得好你就会快乐，但也许不必再重复你所谓的真爱理论，说像一朵花，不是采了占有，  而是呵护。  (只不过是被别人采了去，没你呵护的份了。）你还想说……
　　——嗨，越说越觉得没劲。似乎无话可说了。  
　　其实你还想摸摸她的手，是不是还那么细腻修长，想摸摸她的脸，就像考古学家摩挲—件珍贵的文物—样慢慢地、细细地摸，以便感受并记住每一道花纹，每一个文字；或者再捏—下她的大鼻子，看她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摇着头瞪你甜蜜的一眼……
　　——但接下来呢？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聚到终须散。可你一向做得最糟的事情，就是总不能把事情搞个“好散”，就连凭空捏造故事都做不好，呜呼!
　　算了吧！且不说这相会的机会有没有，可能性有多大，即使有，很大，倘人家已过得好好的，你这胡思乱想岂非让人跌破眼镜？而根据你刺探来的情报，大约是这样的。 因为狗旦说曾见过她，  看她挺好。 引用狗旦的原话就是：“气色不错，胖了。”
　　唉！相约的人已经去了别处陶醉，你却还在搂着桥柱等水淹死！人生苦短，执著是错，傻蛋！
　　看来不必构想什么相会了，那是无法可想的，也不必再恨她爹，你曾骂她爹“You    are    wolf”，说简直是“棒打鸳鸯”，而现在你会想，他只不过是把鸳鸯女儿从水鸭身边揪回去罢了。
    若这虚构的相会非要安上—个结尾的话，也许最好是让他们像小孩子玩过家家——或者捉迷藏（其实都无所谓）一样，游戏结束，各回各家，  不过这次玩得不开心，不必下次再约定了。
　吁——一猛得睁眼起身，听到电视广告的声音分外响：
献给爱我和我爱的人——xx胶囊！未婚青年慎用。
　　对两种人要送同一种东西吗？妈的!
　　抬头看，指针指向一点半。
　　　　　　　　　　　　　　　　　　　　　　　　　　　　　　　　　　　　　2001.3

黑子

虚构的勇气来源于对现实的渴望
有新意的文章 主线可再清晰以突出要旨
问好朋友 欢迎常来

飞狐子

看来真是虚构的故事。心朋友文笔不错，欢迎上来啊！

盛世余风

谢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