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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天的雪柔柔滑滑的飘到我的眉上、脸上、唇上、脖子里,进而侵入身体。那冰与火的刺激开始触遍全身时,我仿佛从一种混沌的状态猛然惊醒一般,精神为之一阵。松开脖颈处衣服的拉链,让雪能更多的滑进来,让肌肤与心灵能更快的品尝大自然的“甘露”。
此刻,我正走在有千年文化沉淀、十三朝古都美称的洛阳的夜街里。街道两边的霓红和缓缓行驶的车辆的白炙灯光,把天上散下的雪映射的格外耀眼。雪越下越大了,成了飞舞的雪花,这时候的雪比前一阵子更加丰满、优美了。我幸福的被漫天丰硕的雪花包裹着前行。路上的车辆渐渐少了,偶尔滑过的,也是极其的缓慢,生怕打扰了她曼妙的舞姿。我仰起头,极目远望雪花飘来的地方。在遥远的冰雪世界的那一端,你是否也在和雪共舞?是否也在远眺雪花飞来的地方?是否也在感受着幸福的冰雪刺激?
北方雪的美妙之处,是常住南方或者热带气候地区的人很难亲身体会的。他们也许只能从画面上、文字里来想像和感悟。有空的话,那些没有见过真正的雪的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到雪的世界里体味一下了。体味雪的温度、雪的舞姿、雪的低吟、雪的快乐;体味把自己秀气、白嫩的手放进雪里,变冷、变红、变滚烫的感觉;体味雪由脖子滑进肌肤,浸入体内,触动神经的感觉。是一辈子都值得回忆的呢。
也许是北方人的缘故吧,一到雪飞舞的日子里,我就激动了,是因为雪的缘故,更是因为你。雪对你来说是件很稀罕的自然物,于是,有雪的时候,你总是飞到我这边,欣赏雪的舞姿,而我,也有了片刻的悠闲,静下心来,理清我混沌的头绪和凌乱的心思,欣赏你优美的舞姿和雪花共舞,欣赏你肆意的笑声和雪花浅唱。十年前的雪天里,我一边任你把揉成团的雪塞进我的衣领里,一边在你耳边轻声的说:“别走了,留下来吧,看雪方便。”你愣了一下,随即把清脆的笑声放在飞舞的雪片里,像缥缈的轻纱,从我的心里抚过,悠然飘向无际的天空。于是,我不再说,而只是静静的等待那一年一度的雪。
时间,渐渐的流逝在我们彼此的忙碌里。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飞到这边看雪的时间。每年的雪依然美丽,你缥缈的笑依然如故,我们的心情却日渐衰老;每年的雪依然美丽,你优雅的舞姿依然动人,我们的心情却日渐衰老。衰老在无边无际的雪里。直到,两年前的一天,一封信飘然而至,我才知道,你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而且是在北方的一个偏远城市里。末了,你说:“这里好大的雪”。提起电话,又挂了,买下的火车票又退掉。我的冲动,被这漫天洁白的雪洗涤的清澈、平稳了许多。有时候,回忆更能让人保存和回忆。而相见,则会慢慢的把回忆擦去,把美丽抹去。
雪,依然在下着,我的心情渐渐的激动了,脱下外套,用力把外套抛向空中,让漫舞的雪把我快乐的拥抱在这个温馨的千年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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