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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囚雪在 2005/11/27 10:52am 第 18 次编辑]
《回忆与畅想》原创作品散文大赛投票
此次《回忆与畅想》原创作品散文大赛,在报管委的支持下,在各位版主及会员朋友的参与支持下,终于圆满结束了。为确保此次大赛的公开、公正、公平原则,在原先确定的评委基础上,另特邀诗歌报论坛各大厅优秀版主,及活跃于心情文字的会员作为嘉宾评委。
评委会成员名单如下:
泽润 心情文字首席版主
北溟 心情文字常务版主
梦隅 心情文字版主
yyf 心情文字版主
禾木 心情文字版主
一江秋水 心情文字版主
冤翼十品 心情文字版主
黑白流侠 心情文字版主
麦一川 心情文字试用版主
出水芙蓉 心情文字版主
郝小会子 心情文字评手
烟雾缭缭 心情文字评手
升霞 活动总监(特邀)
老树 活动大厅常务版主(特邀)
寒冰魔焰 活动大厅版主(特邀)
白鸦 诗歌大厅版主(特邀)
水牛 诗歌大厅版主(特邀)
灰脸 诗歌大厅版主(特邀)
古筝 诗歌大厅试用版主(特邀)
肖今 红颜诗国版主(特邀)
小薇 心情优秀会员(特邀)
庄晓明 心情优秀会员(特邀)
说明:
1、请评委以跟贴的方式投票,每名评委投票六份,注明作品序号并附简要点评。
2、除评委会成员外,其他投票一律无效。
3、投票截止日期:2005年11月28日20:00整。
● 附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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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作品
走不出爱的天堂
我背着空空行囊,依山傍水,伫立在夜的边缘,望穿双眼,守望你几千年。思念的影子被寂寞拉得长长的,直直的。等你,冷梦被风吹走。
今年,我坐上时光快车2005,从春天开始,就拼命地赶路。哦,深秋,秋风吹起,枫叶飘落,层林尽染,走在林中弯弯的小路上,至今依然没有抵达路的尽头。在秋天的缝隙里,终于,一个飘着雨儿的黄昏,你轻踩袅袅烛光,系上岁月枝头,轻轻地向我走来,在我的心湖中投下一粒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舒展的波浪一直荡漾,宛若一江秋水。听你细微的足音,从青石板路上响起,我的心,就开出一朵燃烧的雪花,让我冰冷的目光,眩晕。我从不饮酒,却天天醉倒在燃烧的渴望里;我从不抽烟,却朦胧在烟雾缭缭里。
在我的花园里,没有翠竹,也没有蝴蝶。一片翠竹,郁郁葱葱,在山的那边,水的这边;一群蝴蝶,忽高忽低,像熊熊烈火燃烧,在云之南,那个有泉水涌出的地方。但我的梦里却有一片翠绿、两只蝴蝶,有长长的翅膀,却没有很艳丽的色彩,伴随着《两只蝴蝶》流行歌曲他们畅想与回忆,尽情飞舞,抒情,是百花园里最美的两只。
很久以前,有一天,你说把自己弄丢了。急呀,汗流浃背,我帮你找呀,找呀……啊!原来,你安静地躺在初开的粉蕊里。紫色的眼胭、红色的嘴唇沉浸在微笑中,在作一个香甜的梦。我不忍心唤醒你,睡吧,睡吧。后来你醒了,一串串的嫩蕾挂满了雨珠儿,剔透晶莹,翡翠。那天,你说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必须赶在春风来临之前动身。走就走吧!我强做笑脸送你,你的身影从我的泪珠中慢慢地变小,最后消失。对于你来说,结了冰的心,伤口也会凝固。即使流血,也没有忧伤内容。我拖不住春天的影子,只好把自己打碎,落地成泥。天注定,我被春天流放。你被那个多情的诗人拾起,送给了北风。
现在我才明白,在你温柔的眼眸里,有我一朵绽放的心花。无论我流浪多么远,哪怕是一光年,也走不出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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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作品
三十夜的火 十五夜的灯
三十夜的火,十五夜的灯。这是故乡沿袭已久的风情;也是奶奶一生中最最看重的事情。
奶奶年纪大了,又是三寸金莲,行走不便,因此很少出门,家里的事也很少经营。但是有些事,她非但要管,而且还要亲自去做。比如大年三十的晚上,她会柱着拐棍来到灶屋,亲手将灶里的余火用铗火钳慢慢地扒拢,然后用热灰盖上。第二天大早,她又会亲手拿铗火钳将灰掀开,见余火旺盛,就会孩子般兴高采烈地说:呀,火还是红蛋蛋的哩。再如正月十五的晚上,奶奶总会从被人不知的角落里找出数盏旧油灯,小心翼翼地装上煤油,又小心翼翼地拿到每个房间点燃,彻夜亮着。
一年正月十五的夜晚,我和哥哥闹着抓“特务”的游戏。哥哥大些,要我做“特务”,他抓我。我满屋里乱钻,哥哥便满屋里乱追。不小心,哥哥将一盏亮着的灯撞熄了。奶奶知道后,把我和哥哥叫到跟前,开始了严厉的审讯。我胆小,本想说是哥哥撞的,可望一眼哥哥,他正瞪眼朝我挥着拳头。我怕哥哥打,话到嘴边,却改口说是自己撞的。奶奶听后大发雷霆,第一次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还说今年家里若不吉利,就拿我是问……
这一年,我们的家境总算可以,奶奶也就没有拿我是问了。但是,仅仅为撞熄一盏灯,便惹得奶奶发那样大的脾气,却是我读中学后才得以弄清的事情:即三十夜的火,象征生活火一样通红;十五夜的灯,象征前程灯一样光明。两者合而为一,便是生活火红,前途光明。
奶奶啊,虽然您的思想显得有些幼稚,甚至还带点迷信,但您那矢志不渝的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却一直鼓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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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作品
水晶球
幻想着,爱情会是多么的美好!用它来充实一个人的空虚与寂寞,那也许是我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也许是我对现实生活的无聊,给予补尝吧!
总之,一切从我的思想开始了。
微风奏响生机勃勃的绿叶"哗啦啦哗啦啦"地唱出金子般的歌谣,我的衣服,发丝应和着舞动着,月光倾泄而下,幻化成一件淡淡的五色衣裳,将我们合二为一,那种凝结的力量,将我们彼此的心集聚在一起,化作一道耀眼的光飞入天际,忽然,就在那一然刹那间又飞回,落入我的手中。我捧着它,就像捧着我这颗心一样,把它透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它的炽热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就像冬天里的太阳般温暖。
那量件信物,是我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也是我们爱情的象征。同时,也是上天的按排,我们把它捧在手心藏在心里,用心血滋润它呵护它。
这是我们的海誓山盟。
但是,时间,时间这个没有血肉的家伙,它乍懂得血肉相连,海誓山盟......它只知将柔情的月色冲淡,将水晶球的光色冲淡,我们的爱情只留下我的思念,越来越长。
我常常出没在夜里寻找,寻找我赠予水晶球的我的情人,寻找那晚的微风,歌声,月光等等。
忽然,我停止了脚步,因为我听见了"呯!"的一声巨响,看见了一粒粒通体透明的还映射出耀眼的光芒的玻璃粹片,在自由地跳舞。
不,那不是玻璃粹片,那是我用心珍藏用心血滋润呵护的水晶球,我看见了她无情的背影。她只是将水晶球狠狠地捽在了地上,没有一句告别的话语,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感到心正被千针刺万刀割,但却是一种不流血的痛楚.我没有泪,因为泪是无比炽热的。
此时,我的心已经冷了。
我从思想的幻境中醒来,走进现实的梦境中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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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作品
在光影斑斓处回忆与畅想
季节纵深着,风翻弄沉默,浮动的光影在眼里悠悠飘出无数遐想。恍然若梦,苍老的、鲜活的在此刻被风带起、斑斓着。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是谁在心灵的顶端静观一切的一切。
不急不缓的情节不经意沉沦,失眠的夜晚在薄薄的纸页上徘徊,在某个转角处停顿、然后跨越,恍惚时经过了,也错过了许多,盯着发白的岁月,很久无法排解一刻的沧然。历数不可改变的过往,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但还是坦然一笑。
我是母亲手中放飞的筝,母亲在线的一头拴满了叮咛与嘱咐,我乘上风骄傲起飞。
母亲,天空宽阔,跌跌宕宕,迎着风猎猎展开我的羽翼;
母亲,抬头你看:堪蓝的天、纯白的云、翱翔的筝;
母亲,记得放飞时你的不舍,漂泊时你的牵挂。
母亲,你说:孩子们终究要大了,终会离开,只是这里有一个永远向你们敞开的家,你们永远是我长不大的孩子。
母亲,为此我们奋力振动翅膀,更为了你抬头时一瞬,璀烂的笑靥。
母亲是我榜样的力量,孩子又是我骄傲的全部。
孩子,母亲愿是你身后坚定的墙。孩子,瞧你双肩上点点阳光,足下金风烁烁。
是啊,你的笑脸比阳光更烈,你的烦恼象春雨易变,你的心事象夏花一样招扬,你的成长如冬雪开化般潺潺
孩子,无数个静静的夜里,母亲蹑手蹑脚站在你酣睡的床边,灯光柔和,你安祥的沉睡,母亲轻轻与你交谈。心底无法抑至的满足。
对不起,母亲又举起了掌打在你稚嫩的肤上;对不起,母亲又提高了声音的分贝,在你满是泪的脸上,母亲是一个坏妈妈。
当母亲听到你口中的“坏妈妈”,母亲转身缩在角落抽泣,你搂着坏妈妈低垂着头,母亲已释然,小小向日葵,母亲要做阳光,站起来,让你昂起头向着阳光。
坦然。跟随季节的转变,消逝的日子从叶片上滑落,殒灭的青春倾听脚步的轻快。秋风又起,风动处,光影明媚生动,斑驳的影像如眷恋的思索,一次次起澜,平息,这个时分,我静静呼吸,如潮的思索填满时间罅隙,日子里遍布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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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作品
1976年的羊
1976年,我家养了一头湖羊(不知这“湖”字是否正确?总之不是绵羊或山羊),在青草茂盛的季节,放学后做完作业,我和弟弟还有一项任务:割一篮子青草喂羊,并把多余的晒干作为湖羊冬天的干粮。
羊的嘴巴长长的,吃草的时候左右上下不停地磨合,节奏舒缓;眼睛大而突出,静静地清澈地看着你。虽然我和弟弟有时候会偷懒,割的草不够分量,但羊毛还是在渐渐长长。等羊毛长到足够的长度,母亲就把它们剪下来,拿到鹿苑街上去买,补贴家用或积攒着作为我们下学年的学费(虽然每学期的学费才2元或2.5元,但在那年代已经是一笔巨额开支了)。
对于我们一家来说,剪羊毛是件很艰苦的活计,需要有极大的耐心。父亲负责把羊按倒,我和弟弟在一旁帮忙,按住羊的前后腿,母亲便开始动手剪。羊总是害怕,很不安分,一边咩咩咩叫得很凄惨,一边拼命想挣脱开去。
我和弟弟紧紧按住羊的腿,紧张地盯着母亲手中咔嚓作响的剪刀。羊的肚子一刻不停地在发抖,剪刀有时会刮破羊皮,渗出殷红的血来,我和弟弟便开始哇哇喊叫,又害怕又担心。叫得母亲发火让我们闭嘴,因为我们的叫嚷使她也越发紧张起来,手法更不利落。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好歹剪掉一面,父亲再把羊翻过身来,继续剪另一面。。。剪完的时候,我们各个腰酸背疼,但看着地上一大堆灰白色的羊毛,还是有一点成功的喜悦;再回头看看刚被栓在羊圈里正在津津有味嚼着草料的羊,我们忍不住大笑:羊身上残留的毛毛,参差不齐,象刚翻过的田垄,高高低低的,没有一点规律。羊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依然清澈地看着我们,似乎因为青草的美味已经忘记了刚才的苦痛。
1976年左右,和随后的80年代,我家曾经饲养过的家畜有:湖羊一只;母猪一头,每年下1~2窝猪崽(忍不住赞叹一声:小猪崽白白胖胖,圆咕隆咚的,实在是可爱之极!);白兔5~6只;鸡,常年保持在10只左右;鸭,常年保持在4只左右;鹅,最多2只,太吵又凶;猫狗时有,可爱懂事,但时被路人吃掉,经常为此伤心掉泪,后来不再饲养。
我和弟弟,就和羊们一样,懵懵懂懂地有时快乐有时悲伤地成长着。。。
很多年后,在电影里看到美国的西部农场的剪羊毛比赛,工人手脚并用,非常熟练地按倒一只羊,不用1分钟就能剪下整只羊的羊毛,毛被剪过的羊,看上去光滑而又结实。这些美国西部大开发时期的牛仔,使用的是电动剪子,不知距离我们剪羊毛的1976年有多远?现在中国的北方草原地区和西部新疆,应该是使用现代化的立体剪羊毛技术了吧!
后记:
书店购到美国犹太裔作家索尔•贝娄的《拉维尔斯坦》。1976年,六十一岁的索尔•贝娄以其“对于当代文化富于人性的理解和精妙的分析”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拉维尔斯坦》及羊们,似乎是不可混为一谈的事,只是因为1976年,让我在这个晚上想起这些琐碎的片段来,就作为开始阅读《拉维尔斯坦》之前的一个插曲吧。
按照乡下的习俗,4月5日前后10天都是明。因此4个小时前,在乡下和公婆、父母同桌吃晚饭,是为怀念故去的祖辈们的。我们的父母们,还在继续为美好的生活而努力着,但愿他们年年健康,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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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作品
怀念
曾经有一段日子令我刻骨铭心。虽然时间踮着脚从我的身旁悄悄溜走,但总有那么一缕情愫美好如袅袅笛音,飘荡在我生命的历程中。
中专毕业之后分配到矿山工作,由于人生地不熟,独居异乡,再加上所学的专业和工作毫无联系,我陷入苦闷的漩涡之中,可有那么一天,当我被失眠折磨得辗转反侧,索性披衣而起,点燃一支长长的烟,静静地坐在往事边缘的时候。顿时记忆中有一股清泉缓缓流淌,朴素如家乡的歌谣,亲切无比。此时,情感的小舟泊于岸边,我怀念在乡间辛勤劳作的父母。
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声响,夜犹如一个熟睡的婴儿,沉浸在朦胧安详的梦中,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刺破夜空,又坠于苍茫的夜色,就像流星的光辉一闪即逝。
在这空旷无声的氛围中,我突然感到我的悲哀与父母的恩情相比,我是何其的渺小!透过窗外闪闪烁烁的星光,我仿佛看到年迈的父母在一盏煤油灯下,不时用满是双茧的老手捶背。想到在家乡仍艰难生存着的祖组代代,我的双眼蓄满泪水,我的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亲人哟!
不敢再让思绪飘得太远,收拢心神,有一种巨大的潜藏于许久的痛苦裂肺般撕扯着我。忘不了那故乡深深的古井,为谁而清冽的芬芳?忘不了那故乡的牧童,悠闲地在牛背上吹着口哨。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但终究走不出父母的视线,当我在父母的爱护下茁壮成长,我奉献出来的又是什么?由此我想到工作的失意与苦闷是这么微不足道,我感到自己的卑琐和渺小竟是这般沉甸甸的。
走出房间,在庭院伫立似沉默的树,任月光如水洗濯着我。仰望夜空,只见星星粒粒缀于巨大的黑幕上,绿宝石般发出灿烂的光芒。刹那间,我轻松极了,感到浑身长满了羽毛,横亘于心头的石块早已不知何时消失。我怀念那些过去的同学和那灿烂如山花的岁月。难道友谊真的就是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吗?不是,当我今夜涌起那一份美好的渴望和思念,友谊不就是酒吗?日子越久,所贮存的感情就越淳郁。我默默祝福所有朋友,祝福他们在人生的旅途,一路上开满红灼灼的花朵。
起雾了,弥漫所有走过的风景。任时间之镰刈割我内心的荒草。在这萌动的季节,情感的种子已撒入大地,在这一年一季的守望中,我等待收获的到来。我知道,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生存在这个世上,而是怎样超越自我,实现其人生价值。这就是那段日子以来,我于今夜思索的启迪,也许这只是人生过程中的某一发现,但它会伴随我走完漫漫长路。因为自今夜开始,我的生命再也不会脆弱。有父母和朋友的眼睛遥望着我,我会在这博大温暖的亲情熏陶下,好好活着,把握生活中的每一个节奏。
明天,依旧落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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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作品
回忆与畅想(副题:谁为我守候)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象春水一样流走,我宁愿跑到东海的入口,哪怕水已经变咸,我也要喝个够,并且要拿出所有水具盛满,再捧回山的源头。
如果生命真的可以象春草一样荣枯,我宁愿在冬天里枯去,一旦疆硬的土地变得松软,我思念的嫩芽就会在东风里绽绿。
如果爱情真的可以象春雨一样含羞,我宁愿阳光每天都被蒙上头,只要天和地用柔情牵手,我的爱人,你的缠绵就绝不会向我撤手。
回忆里盛满东逝水,思念里全是你的倒影。岸边的树呀望着流水,天上的云呀被风吹远。我在树下等过你,你在水边等过我。那时,我们合用一颗心,所有的心事都只为了守候和相逢。那时,只要相拥,我们就肤浅得象相互凝结的水滴,简洁得象相互支撑的木偶,愚蠢得象相互蹭痒的小猪。
是水滴终会在风中蒸发,一个现代的屠夫挥舞着钱币呼呼生风,将水滴切割为二,一半沾上铜锈,一半在风中流窜;是木偶终会在舞台下落幕,一个现代的屠夫用支票随意点击,将木偶的心事点活,一个懂得享受,一个懂得伤痛;是小猪终难逃刀斧一割,一个现代的屠夫用镶金裹银的手指轻轻一划,将小猪分出了贵贱,一个被饲养成了别墅床第上的宠秀,一个被肢解成了财富餐桌下的排骨。
低沉的是哭泣,激昂的是愤怒;冷却的是水,蒸腾的是欲。当游戏在中场结束,我只想给你一个最后的提示,请把你选择的物质一同带走,免得留在伤口上招惹蝇虫;当分手已经注定成为结局,我只想给你一个提前的承诺,如果有一天你在厌弃的窗后想起我,我负伤的翅膀仍可以背着你走。
其实,有一种爱是为了拥有,还有一种爱却是为了给予自由。合在一起是自由的楔合,分为两瓣是自由的奔走。对与错都是自由的,语言和观念都不能改变对错。此时,我只把回忆斩断,让汹涌的结冰、让冰雪的繁荣、让繁复不再重复;此刻,我只想把畅想煮沸,用宽容和祝福作调料,让你的生活多一些苦后的甜、甜后的俗、俗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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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作品
笑忘书
关于时光的匮乏,我们都深有体会
-----题记
☆听,裙脚划过童年的忧伤
有过一次离家出走的经历。六七岁的样子吧。独自在校园的水泥台上用白粉笔写李清照的“凄凄惨惨戚戚”。回忆的过程中一直困惑怎么可能这么小的时候就能写这么繁复的字。写着写着就想去远方,遥远的不要家的地方。
那是夏天。碎花儿的短裙,粉色的塑料凉鞋。城的尽头是没有名字的桥,桥下爆晒龟裂的河床。看起来就象前些天刚刚死去奶奶的脸,褶皱被展开,竟然安详。父母找到在河床上熟睡的小人儿时已是黄昏。拎小鸡一样被丢在单车的后座上,只记得父亲把车蹬的飞快,好象赶送什么要紧的东西。一顿暴打,不哭不叫不求饶,倔强的颤栗。
从此,不再出逃。走太遥远的路,自己的脚会疼。
喜欢穿裙子,特别是奶奶用白棉布做的那种由褶皱的公主裙,还算合群,但不喜陪伴,眷恋晴朗的笑声和积极向上的热情。阳光下,固守一份俏皮的童真。喜欢张开双臂,眯起眼,临摹树的静止。阳光细细密密的在肩头,在发端,在指缝间舞蹈,尘埃也变的多情和可爱。
天的尽头是淡至泛白的遥远,抬起头来就会看到这种苍白的天空,而背景是一个个互不相连的城市---那里是奶奶发生车祸的城市, 想象这个嘈杂的城市,忽然沉寂,无声的画面,仿佛无声的漂移,我清晰的记得,那辆车奔过来,奶奶尖叫着我的的名字--“颜颜。颜颜。”被推开的我神情恍惚地穿越街道,车流,人群。穿越自己。穿越时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直在寻找中,擦肩而过,和某些人永不相见。
☆ 爱情曾经来过
在寂静的日子里,听裙角划过岁月的伤痕和悲凉,心就泛起了疼痛,温柔无限。看阳光铺在我脸上那层白茫茫的光,看我慢慢品味成长的姿态,看我的色彩逐渐鲜艳.像一朵惆怅的玫瑰,在大街上,听雨声打遍全身,落英缤纷,凋谢着奇特的美丽。叫做颓废和荒芜。
我看着身边那群晃来晃去的男孩,总是以一种最完美的蔑视收场,认为爱情就安然无恙了.幸福太平静就会挣脱,伤害,只有对等待的某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平实的男人,他一再的说:不要等待我。每说一次我就眼睛湿一次,心被自己弄疼了,哭了.因为知道,长久和短暂同样值得珍惜,还有莫忘了孤掌难鸣。
很多状况跟承诺无关,来不及盘算心情,随口的言辞便躁了某种情绪。无奈何的转身,默默离开。那一刻,夜色阑珊,痛的很。只是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我必须爱着绝望投奔却永远巨大悲哀的男人这样拒绝我,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天空是阴冷的,只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把自己一次次拆封,破坏,抛弃。爱情太像浩劫,带去了所有力气,得不到拯救,在这个世界上残废,因心成了碎片。没有和平注定形单只影,倘若有,因为太幸福所以是奢望,只好彼岸。
我只是个孩子,我还不懂偾世,可我嫉俗.嫉妒那些俗世的幸福.实在的,温柔的.古老的故事,小小的新嫁娘,一生一世的幸福.平凡的幸福,很好.可我不能,我已不敢相信. 只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唱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儿孙满地,三室梳到白发已齐眉。"
☆华丽的词藻,多么容易堆砌出满眼的矫情
选择写一些零碎的诗歌,独自美丽,生活到别处。写诗的时候,总是能听见黑色鸟群飞过的声音,还有抽烟,一支又一支的红双喜,以及雪淹没了城市,呼吸在风里,那些经过的,爱过的,相拥睡去的人。
天亮时消失。风从拉拢的淡色窗帘缝隙一丝不苟地吹进来。树叶沙沙作响,似某种呜咽,一层层的。爬起来,打开电脑,把那些零碎置于指尖,手指合着风声噼里啪啦敲出苍白的语言。慌慌张张。遮掩被提及的一些狼狈。于阳光里,有了猥亵的罪恶感,我知道,那个呼之欲出的男人是停留于午夜的魂,仅此而已。而那些华丽的词藻,多么容易堆砌出满眼的矫情,甚至呻吟---无病呻吟,很多人会这样的给我评价。
当虚空对着虚空的时候我确定是爱的,成了真的碰触时究竟是饱满还是空旷不敢确定。但是情愿,在还浅香的季节还争执情感定义的年纪放纵心底深埋的欲望.未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疼惜,所谓自恋么?当那些暗哑的文字在满是尘埃的房间里懒懒的飘,看别人的回复,浅浅的笑,在某些浓黑的夜里,仿佛发现自己不甘沉沦的感觉,把自己当作故事叙述时短促的停顿,视为花枝上潮湿的光影。只是,那些文字繁华过后,忘了何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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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作品
只能抵达一次的幸福
我惊异:为什么时光流转,那抹蝴蝶刺青始终如初。回望划过时光的舞步,树在指间展开纹路,透露花的迹象,我已深深记住了所有不可言说的幸福……
——题记
☆刺青
那个午后,在太阳底下,我望见了心里透明的蓝色。
游乐园的滑梯铺满晶莹的露珠,在光线下折射出炫目的七彩,我眯着眼看。海盗船的座位是苹果的形状,远处的旋转木马,没有人。想起早晨那抹阳光,路人的微笑,彩虹里的味道。
他走近,我不由自主地迎上去,忽然笑了。他的长发,湿湿的,坠着露水在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可爱。他斜挎着吉它,慢慢地走过来,吉它是明亮的柠檬黄。这微小的部分与他浅浅的笑容一下蔓延开来……洋溢在那个午后,绵延不绝。
所有的颜色在靠近的时刻瞬间过滤,不动声色渗透进我的神经。他摄人的视线直刺到我身上,来不及想,他已经亲。顺着他细长的指尖望过去,是一片开得繁盛的花园。他拉着我,瞬间,我们淹没在花海。
花园里,他采了一把不知名的野花给我,那种红艳,很绝色。随后他半倚着栏杆,拨弄着弦,是披头士的《Hey Jude》。我扶着他的肩膀坐在栏杆上看他,一直看着。那一刻阳光在我们身上铺满,他肩膀的温暖从我的头部传到心底的每一个角落。我神情恍惚,幸福就这样莫名地从我的眼睛里奔涌而出,浩浩荡荡。
阳光依旧暖着,每一根弦在他的指间跳动与闪耀着,止不住绽放的欲望,我甚至看到了呼吸流动的镜头。良久,音乐声止,他缓缓翻卷袖子露出手臂,示意我靠近。惊愕,是刺青—— 一只青色的蝴蝶下面有Rain的字样,血色。“见证你我……”他说。倾刻,我看到天上流动的云,看到光线有静止的意象,我轻轻地问:今天几号?答:7。
☆定格
静止,象几年前一样的静止。那时在校园酒红色的剧场里他和他的乐队让台下的所有人沉没在金属帝国中;那时空气静止,叶子却总是不停地落。他从不知道,有个人永远在人群中远远地遥望他,他是那样的不可企及。
当青色蝴蝶和血色Rain装满我整个瞳孔,奇妙的气息渐渐弥漫于天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不是梦。沿着记忆追寻,看到自己的脸、他的脸,那里有花园,有蝴蝶。蝴蝶的血液是冰蓝色,雨是纯正的红,点缀于蝶的双翅。我突然意识到一枚动词的存在,名字叫做注定。
无望的憧憬奇迹般演变成真实,他的明媚在我眼里开出大朵大朵繁花,我来不及细数。走上前轻轻抚摸那抹青色,抚摸蝴蝶和Rain,好似期待它们的复活。他眉眼的温柔穿透我整个身体,我们久久对视。我的时钟在这一刻停止,世界陷入安静。定格,镜头是一个最直接与清晰的特写……
☆知足
就这样我伴着蝴蝶刺青,拉着他的手,走完了从美领路到猛追湾游乐园无数个的晨昏。只是这已经是离那个午后很近,离现在仿佛很远的事情了。后来,他连同所有的美好不知所踪。花园里散落着他留下的两个字:忘记。清浅的。
那季的芙蓉花莫名地开得如火如荼……可我看不出任何颜色。一个人站在美领路好似一个世纪。落幕,蝴蝶刺青复活,飞入我的心底,被镌刻后再也无法抹灭。我问:是不是,飞扬的总会渐渐落下,然后着陆,平息,渗透入心。终于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只能抵达一次却会让你永恒铭记的幸福……
写下,试图忘却任何守望的姿态。用他握过的手抹掉眼睛里的液体,我不妥协,自由地飞。越过悲欢,幸有他留下的光还照亮着我曾被他温暖过的孤单心房,让我能继续写青春的妖娆,写似水年华,写蝴蝶的蜕变,写瞬间的幸福……然后手握微小的情节,知足。
仰望天空的浮尘,转身,我画了一朵辗转流离的芙蓉花,在旁边写上:“我爱这相合又决裂的人生。”
兀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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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作品
雨中的眼泪风中的情
当雨从天空浠浠落落的飘下,街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行进的脚步,一切都变得焦急。
雨中朦胧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我们在草地上嬉戏,你温柔的对我说:“有一天你只会为我一个人而美丽,我会亲手为你裁制白纱衣。”那段日子,我们行影不离,饿了给我做饭,冷了为我添衣,你还仿效古人为我画眉、梳头。还有接送我,风雨不停息。你的每一天都像在为我痴迷,把我疼到心坎里。我的生日,你为我点燃了满屋子的蜡烛,然后又把我拥进花海里。好象这一刻还能感受到当时的迷离,呵呵,甜蜜。突然,你甩开我的手,让我忘记一切有关你的记忆。我拼命的拉着你,叫你不要离去,别放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雨里,你回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无趣,告诉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游戏已经结束,我要去寻找新的刺激。然后,我开始疯狂的找你,你像空气般消失在我生命的长河里,带着我的梦想,带着我的希翼。留我一个人独自啃着变黄的回忆。
抬起头,雨滴落在了我的眼里,从眼角流出,是泪?是雨?
雨停了。
一阵微风夹杂着些许冷意,渐渐的头脑开始清晰。马路上一个顽皮的孩子,踩着愉快的步子,一边走嘴里还念着快乐的童谣。美丽的母亲紧紧的跟在孩子的身旁,亲切的注视着儿子的举动。孩子跑到花坛旁边,采了一朵美丽的小花,然后来到母亲的身边,要给母亲叉在发间。美丽的母亲告诉孩子,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花朵也是一样,他采下了花朵等于结束了它的生命,要爱护一切的生命。孩子低下了头,母亲又说:她很感谢孩子的举动,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孩子抬起了头,又高兴的笑了。然后对着小花说:对不起。美丽的母亲带着孩子渐渐走远,但他们的笑还留在我的眼底。
往事都已经过去,变成了回忆,但是明天还有新的生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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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作品
光阴的故事
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首
写着光阴的故事的歌
-------------题记
(一)
《回 忆》
一个玩皮的孩子
故意拾起一颗
曾被岁月无情吞没过的
刻画着青春的狂热的石子
投向因成熟而沉闷着的湖
奇怪的是
浅起的一道道记忆的波纹
扩散得越大
却越来越看不清数不明了
那怕是儿时的伙伴
那怕是纯真的初恋
《童 年》
儿时的欢乐
总是衬着朦胧的月色
在记忆的角落里捉迷藏
小伙伴的笑声
偶尔会从那棵
发着新芽的老槐树后面
探出头来
偷偷地看看
有谁已经找到了
那曾被大人们取笑的
离奇的幻想
《同桌的你》
初恋的难忘
总是带着羞涩的目光
在春天的梦里闪亮
轻轻地一个吻
陶醉了纯真的男孩 善良的姑娘
两个人手牵着手
在别人奇怪的眼神里
走过喧闹的大街 幽静的小巷
(二)
《畅 想》
春天
坐着炎热驾驭的马车
远走了
天真的孩子
站在一棵小树下伤心地哭着
泪水浇灌着心中萌动的嫩芽
在热烈而喧哗的夏天
结出了五彩的花
孩子快乐地笑着
灿烂如海上朝霞
可等孩子明白了————
暴雨会把梦想冲刷
烈日会把愿望蒸发
————的时候
当孩子看见了————
那并不完全符合自己意愿的果子
已经在引力作用之下
落进了短促的秋
————的时候
他再也不会象先前那样
伤心地哭或快乐地笑了
他知道————
那个又冷又静的冬
正站在堆满残叶的窗前
并且已经开始敲门了
《黄 昏》
壁炉中红红的火焰
烘烤着一张张
早已发了黄的相片
凝重的眼神
迟缓地 颤抖着
在岁月曾忘记过的角落里
寻到了仅存的几段
激情的燃烧
花白的头发
对时光的依恋
已在模糊的眼睛里的点点闪亮中
无限蔓延
《天 堂》
在万物无声的哭泣中
一张带着微笑的脸
洒上了黑黑的土
倔强的头发
朝着北斗的方向
白色的布衣
包裹不住一身的激情
而一生忧郁的灵魂
赔葬品只有那只
诗人生前始终握在手中的
强健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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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作品
那一夜
那一夜,伸手可及的天空,繁星,仿佛亿万朵梅花,散发出宁静、冰凉的芳香;我们静静地坐在绿荷池畔,坐成一汪宁静的绿荷池,情感的涟漪静静地涌动、晃荡。
那一夜,绿晶晶的思念如鸟,就在背后的山岗上悄悄地飞翔;湿润润的荷叶如舌,就在温暖的晚风中轻轻歌唱。
那一夜,月亮真象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清香;透明的月光纷纷落下,如同一只只洁白的蝴蝶翩翩起舞,悄悄地围绕在我们的身旁。
那一夜,我们留下的思念,尽管已经白发苍苍,但还是象莲花一样灿烂地开放,一瓣一瓣地绽开,发出午夜香吻似的歌唱;就是凋落在水上,也象一只只彩船,在彼此的心灵深处摇晃。
那一夜,留在一生的记忆中,只剩下一只温暖的手掌,就连那一只手掌也长满了嘴唇,在缓缓的抚摸之中,轻轻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幸福时光。在她的抚摸之下,就是寂寞也会开花,就是风浪也会平静,就是再沉重的心情也会展开轻松的翅膀。
那一夜,无情的月光象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把我一生一世的思念网在网中央;那一夜,无情的月光又象无数的利箭,射满我的全身,留下的创伤一辈子都难以隐藏。
那一夜,象一条绳索束缚着我的自由以及去向;任何一个结,都难以打开,如同悄然走过的城市、或村庄。
那一夜,隔着绿色的荷塘,我看见磁湖在目光的尽处散步,如同隐藏多年的爱情一样,闪耀出蓝色的光芒,那哗哗流逝的脚步声,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那一夜,你的身影还是透明的蝉翼,无人看见你深情的徜徉,其实,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
那一夜,象一只利剑朝我的心灵砍去,把记忆砍为两半,一半甜蜜一半忧伤。经年之后,我也不会遗忘,一生中没有脚踏实地的时光,是最浪漫、也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光。
开门窗吧,亲爱的,你定会想起什么,透过那一夜的月光!其实,除了我,再没有人守候在你的身旁,你只不过装作置身局外,却忍不住流着泪水,眺望远方。如今,在这个无人的晚上,你洁白的身影,还象一盏不灭的灯,将我孤独的心照亮。
从此,我不敢看中秋的月亮,她象一只受伤的眼睛,在深情地凝望;那远远的一片绿荷,成为我们终生的背景,秋风吹过,叶叶如琴一样弹唱。往事,一瓣一瓣地绽开,散发出苦涩的芳香;亲爱的,剩下的花蕊,是我保留至今的心伤。现在,我只能把被你亲吻过的手,悄悄地放在自己的耳边,去谛听那许多往事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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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号作品
怀念王家在先生
前几天和朋友谈起王家在先生,唏嘘不已,弹指一挥,先生离开人世整整十年了!脑海里不断搜索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记不清具体时间是1994年7月的哪一天,我在《安徽日报》头版头条读到一篇长文《赵国青:最难风雨故人来》,笔墨酣畅淋漓,行云流水,就是不看署名,我也知道出自王家在先生之手,赶紧打电话过去恭贺一下,其时,家在先生已从学校病退,接过电话爽朗一笑,“晚上请你打牙祭,在我家里,弄几个土菜,我来下厨!”我那时光棍一条,到处蹭饭,请我吃喝如此美事,岂不正中下怀?答应得比电话还快。
早闻家在先生不饮酒,眼看鱼肉满桌,馋涎欲滴,而我又有些怅然若失,他可能有所觉察,转身从柜里拿出一瓶古井贡酒,喊来他的孩子,“你陪哥哥喝几杯!”接着冲我一笑,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就用白开水敬你,我咪一口你喝一杯如何?”那时我太贪杯了,竟然反客为主一瓶酒很快做完。酒足菜饱,师母赵小琴清扫残局,不停地问我有没有喝过头?家在先生指着我说,“他海量,人称拼命三郎!”他拉住我的手,邀我到书房看看,房间尽管很小,但四围书架上满满是书,古旧书籍占了大半。家在先生给我沏了一杯酽茶,我问及他的病情,他聊起了自己的“奇迹人生”,16岁就患了风湿性心脏病,22岁时肺穿孔、胃溃疡,疾病一直缠身挥之不去,“文革”又遭揪斗挨整,历经劫难九死一生,我在感叹之余,试问养生之道何为?他若有所思无所思,说:“第一,难得糊涂,吃亏是福;第二,阿Q精神胜利法宝;第三,不计功利,但求乐观。”我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师母从厨房端来一碟刚炒的葵花籽,大家磕了起来,话题不由转移到赵氏家族。在太湖,赵家是望族,清朝出了状元赵文楷,曾出使日本琉球国封王,后代赵朴初更是活佛,是一代爱国宗教领袖、社会活动家、慈善家、书法家和诗人。而师母正是此系堂亲,她说家道到祖父一辈已经衰落,为了养家糊口,祖母曾乞讨为生,父亲8岁时祖父去世,11岁学打铁,吃尽苦头,受够白眼,18岁成家,陆续生下四男四女:国廷、国玺、国恩、国青、国菊、国绣、国兰、小琴。1938年日军侵略太湖,全家举迁至黄镇朱家河。老大国廷从王氏祠堂私塾毕业后徒步到四川谋生;国恩在姜家岭安庆六邑联中继续学习,后考入安徽师范学堂,分配至四川工作;国玺高中未读完辍学到小池教书;国青从太湖中学(后并入安庆一中)考入南京中央大学中文系,建国后分配到中央宣传部干部处,“文革”下放“五七干校”,他曾在北京办起第一所盲文学校,1979年调往《人民文学》当编审,八十年代成了《人民文学》和《中国风》的副主编……师母谈兴很健,我备受感动。
那一夜,家在先生还谈到了他的创作,他说他的散文写得很随意,正在整理编写《赵朴初诗词美学》系列,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他说要感谢许多师友,长兄如父的王明堂,是鲁迅研究专家,在江苏徐州师范学院执教,时常书信交流。他拿来一本厚厚的照相簿,里面有许多他与文化名人和社会名流的合影留念,如赵朴初、冰心、臧克家、赵荣琛、赵国青、王朝闻、罗国士、徐怀中、石楠、吴奔星、王士菁等,他向我一一介绍。
记得家在先生说起了冰心的几件轶事。冰心在“文革”时下放到五七干校,一次到医院补牙,红卫兵骂她“无耻(齿)”,她一笑了之。在胡耀邦逝世时,冰心听到噩耗,哭着说:“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不死!”并说,“我这该死的,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四言既出,单只前两句风传开来,在新闻舆论界掀起轩然大波,许多人不敢接近她,惟恐招惹是非,引火烧身。赵国青一如既往去看望了她,一番安慰,感激之下,冰心老人坐在沙发里,执意要与国青合个影留作念想,国青挽着老人的臂膀,深情地说:“这是游子回到了慈母的怀抱!”合影后,冰心老人欣然命笔,“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正在落款,家里那只可爱的猫咪爬上了桌子,老人特别激动,与国青畅谈良久,临别时将墨宝赠送给了国青。后来,山西希望出版社请冰心为“中国儿童文学大系”丛书题字,老人可能有感而为,将以上此联改了一字题上:“莫放春秋佳日去,最难风雨故人来!”
十年一晃,沧海桑田。纵是当年家在先生跟我说起的人事都有了变数,有的作古了,有的退休了,更多的还在世上劳碌奔波。生活日渐之艰辛,“难得糊涂”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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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作品
站在黄岗山巅
东南最高峰
用脚
与你试比高
——选自拙作《武夷山水情(组诗)》
站在黄岗山巅,这华东的屋脊!
极目天边,满目苍凉,群峰匍匐着,沉浮于乳白色的云雾之间。不见飞鸟,也没有一丛绿荫。偶有几株低矮的灌木,欲早已褪尽铅华,裸露着褐色的枝干,默默地站立着。衰草横尸遍野,褐黄的草杆冷漠、凄清。只有几排废弃石屋,叙说着“福建前线”雷达兵流逝的风云。三三两两的游客,象蚂蚁,在一片寂寥中爬行。
山顶上,两块界石并排而立——福建省的“武夷第一峰”石碑和江西省的“黄岗山”石碑并肩站在高处。游人们争着、抢着在石碑前录个相、留个影,我欲独自走向苍凉。
头上浓云滚滚,偶有几缕微弱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疲惫地泄露金黄。云雾如棉似絮,在风中摇摆,或连或缀,瞬息万变。严冬中横亘着黄色衰草,一片片在凌厉寒风中起伏,顽强地彰示着勃勃的生机。
看惯了绿油油的南方,软绵绵,滑腻腻,妖冶的春花,婀娜的柳腰,熏风细雨,令人柔肠寸断。何曾见过如此孔武、如此剽悍,赤着胳膊,裸着青筋,挺着傲骨的风景!这也是南方吗!我的心不禁为之颤栗。
啊——,这男子汉的南方,南方的铮铮铁骨,南方的骄傲与灵魂!
我不禁扯开喉咙,对着苍穹嘶喊,回音在苍茫中回荡。
啊——,啊————,啊——————
附注:2003年,我到武夷山开会时,去了黄岗山。这辈子,走过的山无数,真正给我造成震撼的却是这座山,不是因其美丽,而是因其苍凉。那是怎样震撼人心的一种苍凉啊!适此心情版原创散文大赛之际,补下这篇游纪,是为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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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号作品
又起雾了,妈妈
风拎着露水,弄潮了整条大街。又起雾了,妈妈
宝坻今夜比雾都伦敦更迷茫。伸手可见五指,可是十米之外
车灯,行人,龙爪槐,穿行在夜里的冷,都笼罩在一片灰黄之中
那个穿兰袄的大妈用塑料袋捂紧她的葵花籽。它们味道各异,咸淡不同地
躺在大小不一的盆子里,再蒙上胶纸,多象塑料大棚里的种子。只是他们不能发芽了
象我逝去的梦,煮过一次就不能开花,象我的秋夜,总是蜷缩在薄薄的棉被里
做多少次蜗牛都走不出自已。我的壳是隐形的。雾一样飘在心底。这一生要做
多少努力,才能有一次彻底的出生。脱胎换骨,或者横空出世
撇下宿命里那些沉滞和昏暗,来一次彻底的远游,要付出几个自已
又想起了八月,妈妈。那时,弟弟在电话里说你心脏主动脉夹层
已住进汉口的协和医院,如果不做搭桥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揣着刚发的四千工资,急急地买了武汉的车票,我要回家看你
在北京,在长安街的路口,好大的雾啊,妈妈,我站在迟槐树下
看槐花扑簌簌扑簌簌落下来,掉到我的肩上,那下坠的每一片花瓣,多么象你啊
妈妈,它们散尽了香味,耗尽了青春。在雾中,我仿佛看到你扎着两只油黑的大辫子
趟过大同湖的蒿草丛,在苦楝树下踩着缝纫机。那时父亲在北方当兵
你守着我们姐弟三人象守着一片庄稼地,你起早贪黑含辛茹苦。一个军人的妻子
你的等待全在缝纫机转动的线轴里,你的裁剪刀一剪一剪地剪过自已
剪过我童年的月牙裙,少年的荷叶边,剪过父辈们绿色的足迹
你从我们牙牙学语的缝隙里,把雪花剪白,把日头剪老
你听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你是传统之内一个幸福的意外,妈妈
我们的父亲可敬可亲。英俊潇洒却不风流倜傥。这一生只爱一个人,是多么不易!
人世间总有诸多的不可能,让人不可能一条道跑到黑。一些风,总是在半路拐弯
一些戏,总是在中途退场。这一生,我们都采过多少不该采的花啊,秋天
那些散漫在路旁的野菊曾承受过多少的凄风苦雨和脚趾侵袭。而你是幸运的。妈妈
你只有爸爸和你合种的四季。你会在每一个清晨做好早餐叫我们起床
你会在每一个黄昏燃起篝火为我们取暖。在天安门广场的西北角,槐花还在飘落
雾里的行人朦朦胧胧,有暗香淡淡的飘过,我想象你插着氧气管,在高危病房里
监控器一闪一闪,我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比槐花还多。那一天,北京的天空是灰的
北京的雾是灰的,而我。从里到外都是灰的
在江城武汉。出租车风一般的把我送到协和医院。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你的病房
妈妈,那一天,武汉没有雾。那一天,武汉的雾都变成了蒸笼里的暑气,酷热难当
在病房的走廊上,我看到了父亲的白发,疲惫,崩溃和倒塌,力不从心的破碎
坚强其实是多么不堪一击的香水瓶。外表越美,越是碎得颓废。这个坚强的老军人
我从未见他如此憔悴。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孝顺的弟弟已经借支几万,而我除
了惭愧,安慰,一栋房子,紧握的只有一个打工的流浪者所剩的良心。一个女儿的良心
我对父亲说,我妈不会有事的,不要太担心。如果需要,我就是卖掉房子也在所不惜
弟妹们站在床边,左右不离地盯着监控器。我看到长长短短的管子象炸药包的引线一样
连着你的身体。妈妈,我不哭,打小我就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我总是嘻皮笑脸不修边幅
爬树找鸟逮蛐蛐,不该干的我都干过。我给你们讲笑话吧,妈妈,可是先声明
你不能激动。我讲的笑话不可笑,不咸不淡,不甜不苦,没必要激动妈妈。你看
我还给你们买了江米条和美国大杏仁。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东西,你还想吃什么妈妈
如果这不是诀别,如果,我还能付得出,你有多少心愿我不愿意满足啊,妈妈?
我只求你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可是你摇了摇头,你只想睡,我只想哭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是等待中的未知。所幸的是,一周之后,恶运之神没有把你带走
没有手术,你竟奇迹般的好了,妈妈,感谢上帝!一定是他听到了我的祷告
才让恐惧变成了一场虚惊。我走的时候,最是雾后灿烂的阳光,你的笑颜
此时,雾越来越大。妈妈,今夜我在雾里想你。宝坻那个卖炊饼的姑娘
象你当年一样年轻,她脸色红润,牙齿洁白。看到她
我总是幻想能象她手中正烙着的馅饼一样,真实饱满,充满热情
在每个夜晚死去,又在每个黎明,反方向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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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号作品
没有畅想的回忆
经过慢长的冬眠,大地苏醒了。地里的小根菜,按捺不住寂寞,早早地就露出红红的尖尖,展示春天来了。
那是我上小学四年级发生的一件事。记得那天放学后和几个同学,带上小铁铲,提一个用柳条篇织的小筐,去平地里挖小根菜其实小根菜就是小头蒜,很辣的。我们把它挖回家后,切碎和鸡蛋搅拌在一起炒着吃,很好吃的。
我们去的那片大地要经过一条长大约二百米的铁路桥,这座桥是哪年建造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桥很古老的。就在前几天,这桥上压死过一只山羊,当时我还挤进人群里看呢。
我们几个小孩儿上了那座大桥几乎是跑着过去的,我们刚刚下桥,就听到火车的一声长鸣。 我跑的慢,是最后一个下桥的。当听到火车的叫声后,下意识的回过头张望了一眼,已经能够看到火车头飞奔而来。就在这一刹那,我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站在大桥的中间,面对着奔驰而来的火车,她却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我什么也没想,丢下小铁铲和柳条筐迎着奔来的火车头飞跑过去,抱起那个还愣在那的小女孩儿的时候,我想过一起跳桥,因为铁轨的振动让我感觉到了火车已近在咫尺,可是,那桥很高,水很深,我又不会游泳,下去也是死,于是我抱着那个小女孩儿就往桥头跑。好象桥下的小伙伴们呼喊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在飞还是在跑,反正就是一直向前,向前。
当我的两只脚刚刚迈出铁轨的时候,火车呼啸着从我们的身边驶过,我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倒在路基的碎石上,火车也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停下了。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跑过来,当时可能是我吓晕了吧,只看到他们的嘴在动,一句话也没听到。后来他们看看没有什么险情,就又跑了回去把车开走了。
这时,我松开怀里紧紧抱着的小女孩儿,她连看我一眼都没有,顺着一条小路跑出了我的视线。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公主,大概就是住在桥下不远处的那几家人家的孩子吧。
我从碎石上爬起来,发现手和左胳膊流血了。当时没有畅想明天会不会有人说我是小英雄什么的,只是感觉到很高兴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拾起刚才丢掉的小铁铲和柳条筐,和同学们一起挖小根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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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作品
回忆与畅想
我是接到囚雪斑竹的邀请函才来这里凑个趣,为大家做个绿叶吧。看到这个题目:回忆与畅想,首先我觉得很通俗,脑海里出现了崔永元、赵本山等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尔后就搜索我自己的记忆,看有什么是值得我写出来的。
楞了三分钟,我决定还是写一写我小时侯的一些事,作为我前一篇散文《父亲》的后续。
我12岁的时候已经上了初中二年级,有一种通俗与迷信的说法,小孩子在12岁左右是最容易生病生灾的,而且生命力火焰比较低,容易见到鬼,我老家是这样的说法,尚不知书面语言是怎么说的。
学生在上学够一定时间后,是极其厌恶学校和老师的,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方法都要请假、逃课,只要不在学校,不看见老师,不被老师管束,那就是开心的。我当时正处于这个时期,想尽一切办法不到学校上课,然而初中不同大学,管的很严,请假也要有家长签字才可以。
偶然一次我真的生病了(这里说真的,是因为我后面有假的),电话回去给父母,二话没说,立刻到学校签字请假带我去看病。到了医院,医生要求输液,因为这样医院可以多赚些钱。对我来说,我一直最怕疼,而输液比打针要更好忍受一些,我也乐得其所。输液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许多饮料、零食什么的,边吃边玩,还可以睡觉,多幸福。
这次生病我输液了两天,第三天就到学校了。但由此我看到了可以不上课的曙光。于是,我隔三岔五就打电话给父母,说我生病了,要请假,要去医院看病,籍此逃离我讨厌的学校。说到这里,其实我实在是记不清自己究竟是真的生那么多病,还是我都是装的,大概我说生病十次,有三、四次是假吧,但多数总是真的,因为我12岁时,年龄还不够大,纯粹撒谎也不像,所以半真半假更好一些。
每次到医院,父母都像我第一次生病时那样照顾我,买很多饮料、零食,还在身边一直陪我,吃饭也挑好的买,但他们同样很焦急,不停的问医生,究竟是什么缘故让我这么容易生病,不是头痛就是肚子痛,要不就是吃不下饭什么的。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解释,只说大概是我身体弱吧。母亲万般无奈,也只有相信迷信的说法,小孩12岁容易招惹鬼神,容易生病,所以对我的谎话也都相信了。甚至还去山神庙许愿,让我平安健康。
当时我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觉得这么容易就可以不上课了,多好!从什么时候我开始不那么容易生病,不再撒谎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象长大了。中学毕业后好几年,到妹妹12岁的时候,妈又提起当年的事情,说我多灾多难容易生病什么的,我又才记起当时我的淘气顽皮。妹妹比起我要憨厚许多,不曾撒谎自己生病之类的不去上学,这才让父母少操些心,不似当年担心我一样再受累一次。
到这里回忆我算基本写完了,写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笑,但也一直在想自己当时怎么那么不懂事那么顽皮,撒这样的谎来骗父母。其实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他们当时已经看出我撒谎了,但是生病不同其他,所以还是不停的相信我,还去求神拜佛,如今想来,我实在是羞愧不已。
还有畅想没写呢,我都无法下笔了。只有一个愿望吧,自己多挣些钱,将来多陪在父母身边,让他们安享晚年。这是最平常的想法,但要做好,我觉得实在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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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号作品
蜂巢与花园
●序言
消乏了,疲惫了,欲闭眼,还贪恋,大脑里依然是红红的一片。但总归是抵御不了彻底撒手的渴望,终瞑目而眠,如魂逝一般。
身若浮萍飘于海上,轻波舒荡,没有一丝念想,没有一丝烦恼,没有一丝不安。空白的画面折射于蔚蓝的天宇,没有往昔,没有未来,没有四季,没有一切,只有静静地等待。
●1.蜂巢
“长空,起来啦……”
“长空,该采蜜了……”
“长空,你昨天偷懒,被王后发现,罚我监督你今天多采一些,你忘了吗——”
纤细而底气十足的声音,嘤嘤地像调皮的春风掀开了我的耳帘。
我并没有立即把眼睛睁开,多闭一会儿也是好的,但我的嘴没有闲着:
“刚睡了一会儿,正做梦呢,你烦不烦,吆喝什么呢?人生难得几回梦呀!”
当我睁开眼时,我被面前的景象吓坏了。几只小蜜蜂,不,是三十多只,正瞪着大大的复眼瞧着我。也许那叫复眼,我们生物老师好像讲过。
我不由得退后几步,竟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莫非这凌步微步我也会?
待我细瞧,妈呀,我的肩膀怎么长了两个小翅膀,还是透明的,跟眼前的小蜜蜂一模一样。我惊慌万分,想要逃,一米八二的个子步子怎么也不会小。我飞快地跑,竟撞到了窗户下我平时用的镜子上。
我眼冒金星,不住地摇动翅膀,保持平衡,不致摔倒,忽然发现,我竟还没有镜子高。
我惶恐地喊叫:我怎么变成这样?
三十多只蜜蜂又围了上来。
“长空,你本就是这样,你怎么了,我昨天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了……”
“是呀,是呀,你平时是多么勤劳呀,可昨天你却一直躲在花苞里睡懒觉……”
“长空,你是不是发烧呀,我试试你的体温……”一只老一些的蜜蜂迎上前来,摸着我的脑袋。
“不,这不是原来的我!”我嘶吼着。
我都要神经了,一夜之间,不,我已经没有时间概念!
我抓住老蜂的手,说:“老人家,我原本是个人呀,我有妻儿,我有朋友,我有工作,我有——”
“别胡说了,长空,你本来就是蜜蜂,不是人呀,妻儿呀,朋友呀,没有的事儿。你现在只有工作,采蜜酿蜜是你的职责,军人的职责。”
“我不是蜜蜂,老师还叫我一句关于蜜蜂的诗呢,叫什么‘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噢,你说是主人写的那首诗呀,我们都会呀。”
“主人?什么主人?谁是你们的主人?”
“写这首诗的主人呀,我们这些蜜蜂都是他养活的呀,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很健忘呀!”
“可我一直住在哪里呀?”
“当然是蜂巢呀!完了,看来你真是傻了!”
“蜂巢?我住的是蜂巢?”我疑虑地看了看前面那个大得惊人的建筑,造型如此别致,千万个洞孔,里面还有隐隐的光亮。
看着那么多的伙伴都长着透明的翅膀,我有点怀疑就是我的前世生活了。
“那我的房间是什么样的格局?”
“跟人类一样,我们的住的格子房里,还有好几个格子的空间。你住的房间有四个格子。”
“四个格子?那我是如何布置的?”
“一个格子放回扣的花蜜;一个格子是宽敞的卧室,一个格子放着平时不用的杂物,一个格子很少放东西,都长满了杂草。”
“回扣的花蜜?”
“是的,我们上缴大部分的花蜜,一小部分只是王后对我们的奖赏,不过这部分也是最值得我们珍惜的!就像人的快乐的回忆,总是放在固定的格子里,等待适当的时机再来品味。”
“长满了杂草的格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是真是忘了吗?唉,可怜的长空呀!看来这个格子里又会多些杂草了!”
“您在说什么呀?添什么杂草呀?”我更加糊涂了。
“你总是把不喜欢东西放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总想用这些杂草覆盖住,不让人发觉。这一点,你做得跟人类一样,人们也总是把痛楚的回忆放在心灵的深处,哪怕长满荒草,无人涉足才好。”
“天呀,这蜂巢竟然存储了我的回忆。可我现在是在哪里?您告诉我呀!”
“在主人美丽的花园!”三十只蜜蜂竟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充满了骄傲。
●2.花园
这确是一处美丽的花园,四围垂柳成阴,自成一圈虚墙,以成隔而未隔之效。
花色品种齐全,香逸久远,怪不得总感觉这些日子在回忆时分总会飘来花香。
昨天我还在写着梦想,在诗歌报里徜徉,可现在我却身处花园,做着只采蜜的小蜜蜂。
我不知道,这小蜜蜂用什么来写作?
难道用“8”字舞来渲染氛围?
用嗡嗡的男低音感慨生活的美?
用纤细的毛毛脚抒写感情的真?
我试着去表达意图,可那三十多只蜜蜂却提出了疑问:
“长空,如果我们努力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会不会惹来王后的不如意呀!”
“对呀,王后是禁止做其他事情的。只要我们做一件事,就是本分地采蜜就行。”
“长空,写作有用处吗?”
“长空,学会写作,是否就能写情书了?”
对于蜂们所怀疑的,我作了如下的解释:
“王后不会怪罪大家的,我们学习是为了提高采蜜的数量与质量,知识就是力量吗!
另外,学会写作,自然就能写情书了,而且还能感动人呢,噢,不,感动其他蜂呢。”
我想,也许他们是打算给花蕊写情信吧,其实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个花园早就是他们心爱的家了。而这些花自然也就是这些蜂们的爱人啦!
他们如何来表达对百花的喜爱,千年来未曾找到好的办法!如今的豁然开朗,让蜂们见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这满园春色便是爱的向往,三十多只蜂儿充满了对未来的畅想,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努力地实践着承诺。
我带着他们飞到西来飞到东,像串门一样,访问了花园内所有的住户——那些美丽的花儿。有的妩媚动人,有的清秀雅致,有的素装淡抹,有的白晰香浓,有的粉腮带雨,真是好景如潮涌。
三十多只蜂儿全部心动,他们把采下的蜜全部交由我处理,说只要告诉他们如何让花儿喜欢自己就行。
我有点想哭,在这美丽的花园里,他们都有对感情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未来不休的畅想,可是我呢?
这是梦里吗?
这是幻想吗?
这是虚无吗?
我使劲地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发觉已麻木不知,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一觉竟睡得我梦里梦外变了一个天!
我又再一次安静地睡在蜂巢的格子内,可半夜却被王后召去。
“听说你教给他们如何识字了?”王后不紧不慢地问。
“是的,王后殿下!”
“你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殿下,我想让他们更好地认识朋友,让朋友之间达到互利,因为蜜蜂需要花儿,花儿也需要蜜蜂,这种关系几百年前就形成了。”
“不,你错了,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吧!他们可都是把采得的蜜交给你了!”
“我……”我竟支吾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用说了,你离开吧,这个花园内不需要你了,因为你打乱了这个世界!”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呀!
我只有离开,别无选择。我飞累了,便停歇在离花园不远的一朵野花上。
我留恋地望着那满园春色,不禁倍加伤感起来。忽然,一张大网自天而降,把我和一只无辜的蝴蝶扑了进去。
蝴蝶被小心翼翼地装进了瓶子里。
一只小手把我狠狠地扔在地上,一只小脚迅速踏扁了我。
我死在了花园外不远的地方,但我的呼吸却非常正常。
●后记
这是一个真实的梦,我从梦中醒来,发觉世界仍是如此的精彩。我慎重地把最美好的回忆置放在人生的蜂巢最甜蜜的格子内,把最痛苦的回忆放在蜂巢草儿最盛的格子里。
我依然畅想着人生的花园里最感人的时光,我愿做一只小蜜蜂,去采撷片片绚丽的阳光,让花园的夜不再黑暗,变成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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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作品
时 钟
不动声色地观察你。
在我的书桌,你也不动声色地摇着三截体肢。它们是时针。分针。以及秒针。
就这样看着。不知道哪一根针,更接近我。最好是三根针都接近,戳我一下,让思维也收缩。
嘀。嘀。嘀。时光会唱歌。对于婴儿来说,唱的是刚刚排头的长歌;而对于老人,是慢慢结尾的暮歌。
没有谁可以挽留生命的脚步。道家说:对待生的消亡,就应该象鲜花对待泥壤。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也会来到。
多想告诉你,时钟。在我的书桌,你是否会一直不动声色地摇动体肢。多年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坐在这里。不动声色地观察你。
不过那时,他或她的面前,摆着的还有《时钟》,以及我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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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号作品
2002年的那一场雪
又要下雪了。因为有记忆中的那一场雪,现在的我并不特别兴奋,尽管我们这里是很少下雪的,下一场雪也最多只有两三天。
我欣赏雪景,但我更醉心雪一样圣洁的纯真和浪漫。2002年的那一场雪,那年唯一的一场雪,那场只下了一天的雪,那场浸透了纯真和浪漫的雪,已深深的凝结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不会从记忆中消融。
记得也是几年没下雪了,那次却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天。那久违的圣洁美丽的天使,不一会儿就缀满了大地、树枝、屋顶,甚至行驶的汽车。猛然间天降奇观,单位几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终究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想当一回真正的白雪公主,极力邀请我和她们一同去拍雪景。我瞬间受宠若惊,继而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于是,我们趁着中午的空隙,拿着简陋的相机,冒着飞雪、撑着不是油纸的伞,穿街过巷,一阵急行军赶到了河边的碧洲公园。
公园里的雪比街道上的来得更厚更白,平日的草坪和花坛均不见了踪影,只见一块块白色的地毯铺在地上,一床床错落有致的棉被挂在两旁的奇花异木间。行走在林荫道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而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穿过树丛,急速地往下坠,总有一些温柔地沾在我们的伞上、肩上、头发上。我们尖叫着,奔跑着,贪婪地嗅着瑞雪的气息。由于只有我一个是男的,我不得不又义不容辞地肩负起了“护花使者”的重任,为这群超级女生当起了专业摄影师,完全顾不了欣赏美丽的雪景。女孩们身着红色、黑色或紫色的风衣,脖子上披着彩色围巾,笑脸被雪风捧得通红,只要随便往雪堆旁一站,都是一幅靓丽的图画。我真佩服这些女孩子呵!为了充分享受这大自然难得的恩赐,她们争相躺在雪地上,摆出各式各样的造型,露出鬼脸,让我尽情地为她们拍照。我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尖叫声弄得喘不过气来,只顾咬牙切齿用冻得发紫的手使劲地按快门……我心甘情愿地陶醉在这纯真浪漫的天地间!
在昂首挺胸的“黄公略将军”庇护下,我们疯狂了近2个小时才撤。回家后我才发现,皮鞋早被雪水浸泡了,但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头上还冒着热气。
我总算抢下了几幅较有创意的雪美人照片。由于当时是冒着纷飞的雪花拍摄,相机的相素也很低,所以人像的清晰度就大打折扣。即便这样,那些照片现在也成了我的珍贵文物。我时常在电脑上把它们翻来覆去,仔细地PS,重温雪中的浪漫之情!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每当我听到刀郎的那首经典歌曲时,我就想起了碧洲公园,想起了那时的疯狂、热情和创意,而不是乌鲁木齐那个叫作“八楼”的公共汽车站!
尽管还会有2002年那样的雪,尽管现在有更先进一点的数码相机,尽管碧洲也还是那个碧洲,但2002年的纯真与浪漫恐怕再难寻觅——当年的女孩子早已各奔东西!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席幕蓉的诗:
为什么,欢乐乍起就凋落?
在长长的一生里,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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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作品
心里有座坟
心里有座坟,埋着欢喜。
童年里金色的池塘,上学的路肩着朝阳。母亲的笑容像阳光绽放,空气中弥漫醉人的花香。记忆的枝头是考第一的雀跃和与朋友相守的鸣唱。不同的操场,有相同的笑语。少年的汗水,曾让日子闪闪发光。快乐是儿时的糖果,尝一遍甜一遍,你一块,我一块。
心里有座坟,埋着忧伤。
时间的列车,载着人不住流浪。一群一群人像一座座山,抛在身后的路上。人生的路口,我是最后的留守。你们的背影,模糊了视线,我独自踏着夕阳,咀嚼离愁。他乡的师友呀,至今,我还在为你们祝福。多年的思念,酿成一壶酒。喝一次醉一次,你一口,我一口。
心里有座坟,埋着甜蜜。
曾有一只一只白鸽,掠过记忆的天空。曾有一叶一叶白帆,漂过岁月的河流。那是你的信,像四季走过长风,斑斓我的梦。我饮尽一杯一杯狂喜,在爱的罂粟丛沉迷。而你终于不再等待,毅然离去。爱情的祭坛,只剩我凄美地狂舞。信化纸钱飘零。爱的鸦片,碰一回伤一回,你还是你,我不是我。
心里有座坟,埋着苦涩。
挚爱的亲朋,凭空失去。一捧黄土,将你们淹留。慈祥的面容,至今让我不能入梦。点滴关爱,时时袭上心头。爷爷,你今年远走,错过了表弟的婚礼,没见过表妹的新郎。看着你的遗照,隔着厚厚的泪光。姥姥,那一夜,我握着你的手,感受它一点一点变凉。以后的日子,我像活在冬天一样。悲痛的苦咖啡,熬一会停一会,你含笑,我流泪。
心里有座坟,埋着自己。
岁月之刀,留下一根根青丝一枚枚指甲,散在故乡的土地河床。流光的钳,拔去一颗颗乳牙,至今还在老家的房上门槛下。稚嫩的童音,在过往的时空吟唱。青春的泪,打湿时间老人的衣裳。一个一个细胞黯然剥离,一朵一朵美梦没开就谢了。所有的欢喜、忧伤、甜蜜、苦涩的记忆,都会随着自己,永远离去,只有厚重的大地,亘古延续。
心里有座坟,芳草萋萋。
我时常回去拜祭。多少次午夜梦回,泪化纷飞雨。你在我心头伫立,好象在告诉我话语:要想余生减轻痛苦,现在就要更努力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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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号作品
给爱唱支赞歌
走进那白色的病房,厚重的行李包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扣击着整个心房。我蹑怯的走上前,患“脑中风”的她依然在沉睡中,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雪一样的白色,并呈现出扭曲状态。我轻轻地抚摩着那双滚烫的手,默默的喊着:“奶奶,我亲爱的奶奶,您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而眼泪早已大颗大颗的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小的时候,父亲、叔叔、姑姑常对我说,自从爷爷将他们遗弃后,奶奶毅然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用那双辛劳的手,在炎炎夏日、刺骨寒冬,她挑着笨重的大石,赚工分养活了她的四个子女,把他们相继送进了大学,送进了梦想的摇篮。
那时,年幼的我,还不懂得艰辛是什么。因为在我有自己的思想时,我们家已住进了城里,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还有彩色的电视,有无声的冰箱,还有老品牌的洗衣机。只是,我始终不明白,在我们都相继长大后,奶奶却为什么坚持要回老家呢?
奶奶走的那天,我发现身体很差的奶奶竟显得特别精神,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而父亲、叔叔、姑姑却是一脸的不舍,我和家中其他的孩子则是一脸的疑惑:他们舍不得奶奶,却为什么同意奶奶回去呢?
在我和父亲一起回到老家时,我才发现了答案。原本经常生病住院的奶奶,竟挑着厚重的担子,给菜园里的小白菜施肥。原来,真的如父亲所说,城里的月光虽美,奶奶却依然留恋故土的那片云,她的回忆长廊,尽管那里写满了沧桑。
父亲抢过奶奶肩膀上厚重的扁担,乐乎乎也给小白菜施起肥来。奶奶连忙洗干净手,带着我和家中其他的孩童,一起去后山摘些可以吃的野果子,解解谗。
路上,奶奶把手在破旧的衣服上擦了好几遍,把手伸向我们,家中几个年幼的孩子相继跑开,直喊着“臭,臭!”奶奶把手在衣服上又擦了好几遍,却仍然没有小孩愿意同她牵着手,我静静地站在奶奶身旁,把娇嫩的小手轻轻地打着奶奶的手,奶奶笑着牵着我往前走。
一旁的孩子唱起了耳熟能详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看到奶奶的眼中又一种落寞的眼神闪过,没有说话。我轻轻地摇着奶奶的手,奶奶俯下身,我把嘴贴到奶奶耳朵边上,“奶奶最疼我啦。奶奶要牵着宝贝的手,活到一百岁!”奶奶站起身,牵着我继续往前走,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曾经,奶奶用她甘甜的乳汁,用那双原本娇嫩的手,养育了她的四个子女;曾经,奶奶用那双写满了沧桑的双手,带着她四个子女的孩童,走在他们父辈生长的地方,唱着与她无关的童谣。此刻,她回到故乡,挑了扁担,一头栽进了那满是绿色的菜园里……
思绪还停留在那难忘的时光时,眼泪已有许多滴落在她滚烫的手上,我看到她的手在轻轻的颤抖,我激动的把父亲喊过来。我看到父亲俯下身,我看到她的嘴在慢慢蠕动,我听到父亲哽咽的声音:“菜园里的菜很好……很好,很嫩、很绿,孩子们很喜欢吃!”我看到她在微微的点头,看到叔叔和姑姑偷偷抹着眼泪,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梦里,奶奶牵着我的手,走在前往大山的路上。大山的回音里,当年的其中一个孩童在唱:摇啊摇,摇到奶奶家门前的桥。奶奶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过独木桥。上帝说要给我双翅膀,要我快快成长,将来带着奶奶去太空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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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号作品
写给我的学生时代的序言
终于有勇气来谈谈我的学生时代了。两年前,我在寝室看《东邪西毒》的时候,记得有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了之后可以忘记所有自己不想记住的事情,因为记忆越好的人往往活得越累,所以“醉生梦死”就更加珍贵起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记忆是难能可贵的,所以我不再像从前一样渴望什么“醉生梦死”了。而倘若每个看过或没看过《东邪西毒》的人都以“累”为由而渴望“醉生梦死”,这该是怎样的一个遗憾?不管怎么说吧,回忆是生而为人所避免不了的,对我来说,它是比鞭子还有力的鞭策,不断地回忆,是我的责任。回忆更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我小的时候,由于母亲或多或少有些洁癖,这就直接导致我周末不能和大多数小孩一样在街上玩而换成与两个姐姐在家里呆着,众所周知,这无论如何都是件痛苦的事情。由于这个缘故,我总要冒着“危险”才能出去玩,结果是回家就得跪搓衣板,这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后来邻居们都在旁边看着,我从小就知道好面子,当众跪着很是尴尬,于是我满心里希望这时候有人过来求求情,可等我站起来去吃饭时还没人过来,这还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你所知,小的时候这样一件事情都有那么多的“痛苦”,所以就有人说还是“醉生梦死”的好,惟有忘记它才是大势所趋。在我现在看来,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君特•格拉斯《铁皮鼓》里讲到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孩子不管怎样成长都沉浸在他的个人世界里,这是一个梦想的世界,而且他乐此不疲,如果他没有这个世界的支撑他将活得更加艰难。现在,我毕业半年了,对于学生时代一直都耿怀于心,就像王小波说的“每个人都应该有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尽管我每天都按时上班,模模糊糊地活着,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旦想起过去的岁月我就偷着在心里乐。需要补充说明的一点是,我一直都在学着适应现在的环境,很辛苦,假如这时候有人要来掠夺我的记忆,我肯定要与之拼命的,而试图让我来忘记,就是对我的人生不负责任。
如前所述,我对先天的记忆和后天的回忆钟爱有加,这些东西也收到了直接的效果——活着还是蛮有乐子的。虽然我到现在想起小时候当众跪着有些觉得害臊,但不记得的话我认为我会更害臊,这就是记得过去的事情的好处,因为现实生活中令人害臊的事情太多了,必要的自我安慰才是上上之举;厉害相权,还是当众跪着比单独地折腰要令人害臊,尽管这又有些阿Q,可我已经忘记了鲁迅是何许人也。我想说的是,在现实生活中,卑微的人都先要习惯害臊,然后才能不害臊,前提就是马上忘记鲁迅是谁,这叫取精华弃糟粕。
现在我与学校已经渐行渐远,我的学生时代也已经仅仅是我在现实生活中的一点快乐的源泉了,这种回忆就是我取的精华。因为面对蜗牛走路的日子,回忆告诉我还有过曾经,自己在时间里飞速地前进着,转眼一切都成往事了。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珍惜现在做的一切,它的作用在以后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而要想对自己负责的话,就别喝“醉生梦死”。
……
拥有回忆胜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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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号作品
欣赏父爱
“孩子啊,我送你过河上学。”
“爸,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外面的路滑,雪大,还是我送你吧!”
我没有再争辩,依从着他,背起书包,同他走出了家门。父亲拿着铁锹,走在前面,我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心想,用的着吗?不过,望望眼前刚刚下过的美丽的大雪,静静的,我的心情舒服多了。
到了月牙河边,因为刚下过大雪,还真看不出那块地高,那块地低,父亲让我站在河边上等着,他自己先下去,探探虚实,望着父亲颤抖的身影,我此时才感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的愧疚,无地自容。
用铁锹在冰河上铲出一条狭狭的长长的小路,那头站着他,这头站着我。
“顺着小路,慢慢走过来吧”,爸喊着。他为我而做,这般入微,我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倍感羞愧的心此时被父亲细腻的宠爱再一次充盈。
从小我个性就很强,对父亲和母亲的爱我有着自认为的看法。尤其是父亲,平时唠唠叨叨,一件事总粘起来没完,即使后来他临终前几年,躺在病床上依然这样,我真服了他了。那时,有时真的很烦,郁闷。现在想想,他意识到自己在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是不放心我们,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
此时,在这大雪飘散的季节里,又再一次在父亲那,得到了大家都似乎认同的,应从母亲那里得到的那份时常给孩子的宠爱、关心及信念。
女儿怎么会忘记,当我打仗受了委屈,回到家,听到母亲的呵斥我更气恼,可父亲一句谦和的话“咱有气度,你就让着他”让我的气消了一半;当我生病的时候,不是母亲给我买来爱吃的水果、糖点,而是父亲给我洗把手巾擦擦我的脸,让我清爽,送来体贴、关爱;每当天冷过礼拜的时候,他愿意看着我们姐妹一起趴在被窝里,为我们点起炉火,等炉火旺的时候,再让我们起床,并给我们做好早饭,这一点点细腻的爱在他离开我们以后的人生经历中,我们姐妹间的互相牵挂,惦念的情愫,是他亲自用行为教给我们的;每当下地劳动时,母亲因为我们不做,而自己代替劳动,可父亲却不一样,他让我们必须下地劳动,并告诉我要学会自己干活,做事的本领……
“你路上慢慢走”,他还在唠叨。
“行啦,您别唠叨了”,“您回去吧。”话刚一出口,我又在懊恼,怎么就有好话不会说呢?什么时侯让他也能感受到我的心里有他呢?我恨自己笨。
父亲去了,真的去了,永离我而去,那是一场在我的一生中难忘的美丽的大雪,我总是静心地在自己心灵的角落为它清扫出一席之地,让它飘散,抚慰,欣赏,静静品味父亲的那份柔柔的爱。事隔多年,我不允许也不轻易打扰它,只是在自己孤独、寂寞的时候走近它,深情地观望,欣赏这片美丽的雪地,端详瘦小,慈祥的父亲。欣赏品味那般深情的父爱。
父亲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缺憾――因为再也没有人为我撑起亲切呵护我、疼爱我的这一片天空,让我再不能体味父爱,享受父爱;父亲给我留下了不能弥补的遗憾――没有机会在我的后半生里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
可他在我三十年的生活中,却留下了永久的怀念――父爱。
现在,自己认为成熟了许多,也放开了许多,提到父亲、父爱可以聊一聊,也学会了用欣赏的眼光看待父爱。那份属于父亲的琐碎的劝告,那份属于父亲的细腻、柔和的爱, 那份属于父亲宽容仁爱的心肠,那份属于父亲以身作则的育人信念却让我一生认真的学习,深情的享受,这是父亲留给我一生中最为欣赏,敬爱,富于魅力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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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号作品
回忆与畅想
引子:当人在痛苦和寂寞的时候,常常好苦思冥想,回忆曾经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回忆朦胧的初恋,回忆灿若夏花的笑容,回忆曾经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凄美的爱情故事数千百年来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是,现实的拜金社会却犹如一张无形大网,让挣扎在向往得到爱情的庇护下的男男女女,无法摆脱现实的束缚。也许是一种宿命吧,每当曾经的爱情给自己带来伤害或痛苦的时候,人们迷茫了,不知所错的开始游戏自己,报复他人伤害其它异性。其实,追求爱情双方都并没有错什么,错就在自己的内心的魔障。往往,在顿悟之后才会后悔莫及,才知道什么是“珍惜”的真正内涵。
在人生栈道上,我们都是赶路人.
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里,每个人把自己仅存的一点情感都封闭起来了,都想活在别人的善意里,虚伪让他们失去了很多东西.所以常常感慨万分.
于是,世上的人与人之间产生了一种感动,常常有激动的泪水划过脸庞,为那一场心底下徐徐升腾的爱意所庆幸.谁都想是太阳下那一些悲哀喜乐的故事主人翁,有着悲沧或鲜亮的故事情节.空灵无谓的歌,雨后清晨满山翠绿的风致,以及---不沉溺能解脱的感情.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心魔,都有一个平淡而模糊的天真或罪恶的影子,带着三分痛定,三分漠然处之,三分在乎,两分梦想的颜色.
所以,在花花世界,物款横流的时代的人们,开始在精神上麻木和疲倦,笑和悲哀的姿态,固定而粗糙地昭示天下,无所谓有没有人认真在乎.
可分了岔的感情道路只会越走越远,离开的心再也不会回来,所有多少年的爱恋就只剩下一个苦笑,一声抱歉,曾经一生的承诺也不过灰飞烟灭在弹指间.
已然是,奋不可及的愚昧与不可理喻了吧?
与子偕老,哪有那么久的信心与勇气?代价太大,这样的风险投资,并不值吧?人就生活在一个矛盾的世态怪圈里,在这个平凡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不能放弃的,不能忘却的,不能磨灭的呀.哭也好,笑也好的不羁味道.而今,只是深觉无聊的逃避和推脱,走也好,留也好,不要问为什么!
分手是回忆,牵手是畅想.飘然而去的成长碎片真留下几分刻痕?埋葬了几多深情,谁敢写下谁又甘心写下不知所云的青春铭文?
其实是,也不必如此狷介吧?很多很多年后,故纸堆里翻出这样的叫嚣,一定会觉得青涩吧?不过"青涩"该看成表示我们年青过的一种赞颂.因为青,所以可以奢望,因为涩,所以来日方长.一切只是无病呻吟吧.该回忆回忆, 该畅想畅想,不要顾及的太多,看看绝尘而去的前世羁绊,给自己一个微笑吧,明天的太阳还是一早从东方升起的,一样明亮.
成熟,不过是不会再心痛的经历和放弃到无可放弃的过程而已,无从回避,无可逃遁.不管是值得回忆的,还是值得畅想的,一切随缘.拿着苦苦回忆的涩果,去好好畅想我们的未来吧.让我们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接受生活给我们的每一场经历,每一场缘份.去感受平凡的日子,去宽容,去爱吧.怡人清香又沁人心脾.也许我们难免会为一次愚蠢的冲动而追悔,但是,在每一回真正的感动中,我们会得到的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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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作品
留恋人世间
风雨过后夜变的深沉,寂寞而宁静。凌晨三点三十分有什么悄悄滑过脸颊浸透双唇,苦涩而湿润。昏暗的街灯,瑟瑟的身影,十月的清晨。
步履匆匆,一瞬间天地相隔的残生。依稀之中还能看见十年前那天,这条街道这盏路灯,你飘忽的身影顽皮的表情,你说你喜欢我忧郁的眼神,现在你却给我忧郁的一生。
一挥手距离是远是近,一杯酒味道是烈是纯,如果此时我还能发出声音,穿透幽冥,想问你是否……是否也曾留恋人世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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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作品
祭奠
从前的露珠在继续闪光,某个黑夜里飘来的歌声在继续回荡,曾经醉过的酒在继续芳香,早已死去的人在继续对我说话。。
这无数萦绕梦中的是活着的往事,是故乡的流彩。
那是江南的某个村庄,关于它的过去,蒙着神秘的色彩,更令人诧异的是从未有人提及村名,18年来,我一直称它‘小村’,尽管它已不复存在。
三道高高的篱笆墙将小村拥得喘不过气,同时也粗鲁得折断我儿时欲飞翔的翅膀。
于是我捂着伤口在篱笆墙内一次又一次地徘徊。累了,就在一块红色石头上昏昏欲睡。曾听说,小村美丽的名字就刻在上面,却有人残忍地毁掉她鹅卵般细致的面容,露出粗糙的内里,淌着猩红的液体。她就倔强地裸露着伤口静卧在这里,信守着磐石无转移的誓言。我紧贴着她,看到当初的痛苦呻吟在空气中流离失所。
仰头,就能看见几座石牌坊寂寞而突兀得立在那儿。任凭风吹雨打,霜蚀日晒,她们总那样痴痴地望着空旷的青天,一如我痴痴地望着她们。
牌坊很高,高到阻断了两片云朵的约会。它们的泪,静静流泻出的那些信念染红了一片天。晃眼的日光也为之惋惜而变得异常柔和。牌坊仍固执地认为那是尘埃落定的宿命。她们接受命运。无悔。
而她们是否知道自己亦只是某些年轻女子舍弃韶光的鉴证。或者载入史册,或者销声匿迹。因为班驳的面容开始出卖她们,并且后继无人。
当然,孩提时的我对此并不知晓,曾敬畏她们有俯视众生的凛然而虔诚地向她们祈祷,赋予我自由。抬头时,看到一群南迁的候鸟,知道它们远离了故乡。
然后,我躺在红色石头上迷糊地做梦。
依稀记得最后,梦的末端渐渐变得弯曲,美丽的色彩,妖娆的氛围,诡异的呼唤,拧成纤细的发丝,缠绕指尖。如此细腻。如此静谧。
才发现,最后原来也能这么长久。
若不是一个血写的句号截断这怪异的梦,怕是要绕到头晕目眩吧,所以感谢这轮夕阳。
梦醒。睁眼。被明晃晃的阳光刺痛。伸手试图遮挡,黑影狠狠覆住眼睛,却看到手心一片苍白。
我怅然离开。
听到身后牌坊坍塌。烟尘滚滚。还有一个纤细的声音。
今天我给你自由,明天你还我一个家。
我抬头,又见一群南飞的候鸟。于是,转身,从容地走进烟尘。选择了与候鸟相反的方向。然后,站在北方遥望,无处寻找南方已塌的牌坊。
于是,故乡就成了我永远回不去的地方,红色石头就成了我永远的惦念,牌坊就成了我永远的愧疚,家就成了我永远无法还你的昨天。
仅以此祭奠你四处流浪的明天......
后天,你找到我,我陪你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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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作品
噫
噫:古代叹息词,译作"哎"
噫,总也难逃回忆的压缩,似命运下发的日记永不能再回翻。
噫,所有的光阴聚集在圆盘,一滴滴地下渗,所谓的遗憾大概就是居住在下游,长叹着“大江付之于东去”,虽能借蒸发而返回,却终也寻不到本初的因素。
噫,一根长大的青藤无法摆脱命运的深根,却也往来输送着思念。长大后,它才明白,高度,长度,硬度已注定它今生今世也无法再躲回进母亲的怀抱,放肆地撒娇,甜甜地喊上一句:“妈,我累了。”
贴在温暖的脊背,已记不清睡眠是在第几个黄昏飘落后上演。
昨日在村口的河岸上,我咬断了块饼干,慌乱间,轻摇的它投入了流水,此刻我才醒悟,那失去的才算美,纵然咬在嘴里的是同一种滋味。
回忆,对我而言一切已成无水的空瓶,除了观赏,已失去原有的价值。是么,你说在别人的怀抱你快乐?是么,你说你还记得同我游家乡的湖泊?是么,你说我的软弱是你离开的原因?噫,除猜想今年归来的雁与往时的区别,窗台已成白天的床褥。
回忆,对我而言吧只是原址上的矮房,现今已是毫无思索的铁屋。是么,母亲说你出生时很轻,沉默?是么,母亲说再不好好念书赶你出去?是么,母亲说走吧,你有你的路?噫,我恨我未能将生的理由带到世间,失落地爬行,睁眼让母亲无奈地长叹。
噫,总也爱看命运的时针的方向而行事,顺时已成定律,亦不想再改变。
昨夜,那河埋了,据说是为保存一块甜美的饼干;
昨夜,那日记烧了,据说是为一个深爱的女子;
昨夜,听说一位软弱的少年毅然离家出走了,据说是想坚强。
是么?一切是在早晨听说的事,我悄然走进母亲的房间,停了许久,她才收拾好远行的包裹,吱唔地说:“走吧,你有你的路。”
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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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号作品
再读故乡的云
秋阳抚着淡淡的霜意,村庄的呼吸平和而均匀。故乡的云还是那片云,突兀,温馨,勇猛,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穷,自由自在飘泊在天空。逝去的岁月并未逝去眷恋的风云。一个挥之不去的场景,一个留在嘴唇的甜蜜的回忆,似长鞭抽打着陀罗一般的心,旋转着,滚动着,,,时光真实地滑动于每一条神经,在人生的背后咀嚼人生,一切拥有和视为财富的东西,用豆蔻的纯真年华作代价交换,沉坷的脚步难以走近心灵深处的快乐。
踯躅的我,彳亍在云水边缘, 生长在河边的记忆开满野菊花,移进自己的梦里,扬起少年的帆,航行在心的河流,看到起伏的山峦,成行的杨柳,襁褓里生命的呐喊,弓起脊梁拾谷穗的背影,在如梦的渴望里寻觅凝固的记忆,世态的风尘迷离着眼睛,阻止流连的童年目光,也会看到镀着黄金的谷黍,玉米,火焰簇拥的高粱,穿梭的紫燕,踏波的白鹅。芦叶的萧声,吹红太阳的笑脸,蛙鼓呱呱,蝉音绵绵。芦花飞舞,染白了整个河岸,隐现在芦花之中的颦笑船妹,秀发和衣摆,双眸秋水波动,撩起我少年心事随风飞扬。
饱满沉甸的谷黍穗,低头向长河鞠躬,祈求信仰释放,生命的轮回。生于斯,长于斯的它们,献出生命的最后精华,平静的倒下,将一个季节的索取还给大地。乡亲们的汗珠子跌落,砸得田野生疼,默默忍受着,有收获就有付出。镰刀,不朽的神器,品尝着秋的甜蜜和快感,聆听金黄音符响彻云天,太阳打开梦的伞,欣然于清风与泥土的舞蹈。夕阳的金辉笼罩下,山梁上仿佛晃动着母亲的身影,先将担在肩头的两垛小山,细心的摆平,深吸一口夹着炊烟和牛粪味的秋风,一只脚弓上田梗,母亲身影的浓墨重彩,是田野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以一种姿势体现顽强生活的全部意义。
晚云与炊烟扭打着,感受故乡的冷暖,村头谁家的小黄狗舔着天空,等待主人。披着金辉的小山在田梗疾步移动感受着夕阳的光芒,却看不清她的面容。生活里充满多少快乐和痛苦,生命才会显得五彩缤纷,快乐犹如轻盈飘逸的白云覆盖着嫩暖的阳光,痛苦却似压城欲摧的乌云里翻滚着电闪雷鸣,变幻莫测的云朵在生命的天空中飘荡着,重叠着,,,构成一幅幅人生的动感图画,但故乡的云依然是那朵云,突兀,温馨,勇猛,还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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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号作品
心情色板
(一) 紫色的浪漫
认识你,真好!这是你给我的第一句话,夹杂着最真诚的目光。
原野开满紫色的小花,这是我们相约的地方,美丽的天堂。
你的笑靥一如山花浪漫,痴迷了我的视觉。
花间的戏蝶,风中的追逐,这是一个醉人的世界,紫色的甘醇,怡醉了两颗稚嫩的心。
心迹的交轨,仿若前世的约定,你如期而至。
(二)红色的热烈
燃烧我吧,让火来得再猛烈些。你的呢喃响彻我的天空。
炎热的酷暑,不及你唇间的热烈。
用手托住你腮边的云,焚心似火。
抱紧些吧,让爱之弦绷紧,让心从此窒息,我甘愿沉沦。
(三)灰色的回忆
累了,我就会回来。耳畔里只萦绕着这一句心痛的语言。
雨,一直地下,一刻也没停歇。从你转身的子夜,到次日凄冷的晨秋。
没有理由,就像这惶急而来的雨,仅仅因老天刹那的心情。
雨幕里,远天一片青灰,山孤独的耸立着。
临窗飘来些许伤感的情歌,一一被窗台溅起的雨点打湿,回旋在虚无的玻璃前,惹哭了一株瘦弱的波斯菊。
秋菊能傲霜,娇贵如你,能经得起几个灰冷的雨夜?
(四)蓝色的忧郁
许多的路,你必须独自默默走下去。
激情过后,世界归结为平静。
一个人的日子,是寂寞的,忧郁的蓝,充盈着雨后的心空。
思绪成河,流淌着蓝色的诗句,感动了自己。
(五)夜色的畅想
一切语言是多余的,一切语言显得无力。
日子终于落成无底的黑,无边的夜次次噬我以极刑。
不争气的泪又掉了下来,你会回来的,在你累了之后。纵使我知道,那一天遥遥无期。
也好,情绪最是动力,一缕一缕的伤感诗思,跃然纸上,芳香我的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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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作品
爱了就爱了
我一直记得那个管我叫做“小东西”的男人。他已离开了很久,房间里他留下的物品也一件件丢失或者坏掉。我想也许等到某天清晨醒来,忽然患了失忆症,才会彻底遗忘他吧。我知道长久地记得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如同很苦很累,然而却又束手无策,尽管记忆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和疾病一样无法控制,不同于情绪。
那时,我们同居。他开了家自己的小公司,晚上常常要陪客户吃饭喝酒或者去ktv 。我不喜热闹的场合,而又怕一个人的寂寞。所以常常他进去某个酒店的时候,我就在酒店附近的马路上、天桥上漫无目的地游逛。直到他出来打电话给我,然后一起回家。
常常会走着走着便走上了窄窄的马路涯子。小心翼翼地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因为寂寞,会胡思乱想。我们都没有刻意寻找过彼此,那个午后的相遇只是个偶然或者说意外。我手里拿着一捧刚刚买来的紫色雏菊,只是经过喜欢便买了下来,也没有想过要带回家里。喜欢的东西,能够拥有一会儿也是好的。我总是感性地花钱,让浪费来制造浪漫。仿佛吸毒的人,烟瘾来了便不惜重金去购买。我隐隐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顶住空洞的生活和撂荒的心情。
他说我那天的样子让人怜惜。他说人群都自觉地靠右走,而你偏偏逆行。他说喜欢逆行的人都有自恋情结,因此强烈地希望和别人迎面,目光对视,你想从那些目光里看到对你的赞许。然而你又会失望,这是城市。所有人的目光里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茫然。
于是我爱上他。不问他是否也爱着我。喜欢的人,能够允许你和他在一起,已经满足。爱情是永恒的,但爱人不一定。我天生对于感情的沧桑感来自于父母。那时的婚姻多与爱情无关,但一生都需要隐忍,并努力向世人呈现家庭的幸福。
我知道那个管我叫做“小东西”的男人,他只是疼惜我,他只是将一个冰冷的女子带回温暖的屋子。或者永远,或者不久后厌倦。我在旋转的阳光里,眯眼观看这个让人沉迷的男子,这个英俊善良笑声爽朗的男子,他不该属于我。我是永远暖不热的女子,而他需要一个懂得在风里将衣服扣上的女子。我不是,我永远敞着衣服,永远收留着无处可逃的风。我们相互依恋,又相互伤害。
于是他将房子留给我,悄然离开。他说:小东西,我不知道你内心有着怎样的冰,任凭怎样都无法融化,我努力,很努力地想要爱你。可是,我终于发现,那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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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号作品
影子的幸福
我的影子睡了
在另一个影子的梦里
在天边一颗小星旁
黑白的被褥
铺成幸福的小床...
夜了,窗外似轻纱般渐渐朦胧开来,流动的星雨正划过黑暗的天际。意念开始游走,一颗悸动的心,正穿透迷茫,开始逐影的历程…..
一年前的影子,想一人独行的我的影子。于指间,直直追随,又一次次摔倒在茫然的途中。她,就是我的影子?一直不敢承认,曾是那般毅然脱离我的躯体,弃我于迁徊间,然今天又回来了,此刻,正悄然麻木……终还是没能令我看清这充满影子的世界,许是游荡惯了,也或是睡着了,似梦的感受。
一个影子模糊了,另一个清晰了起来,不知该伸手去何方向,我无从选择影子的世界,一切都是飘渺的。当悠然地闭上眼睛,那条路,它通往远方,正随着心灵的影子张开那久闭的翅膀,瞬间逄起,飞翔。
常常站在影子出没的地方张望,那来时的路,此刻背后开始留恋,形影相随的目光,真真切切的幸福,一切都紧紧停靠在肩头,慢慢开始消融、淡定直至从容。
天空在旋转,炫目冲刺大脑在这一刻飞快地搜索着此刻的曾经的记忆,是何曾的相似。我无心分辨这是来自何方的相识,只随那一份真切的感受去感受。偶然的闯入,我看到了另一片天空,这是属于影子的世界,俨然没有了时间与白昼。
风动枝柳
忆当年旧痕
借苔遮掩
又觅知音连连
愿望穿年年秋
还今日渡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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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号作品
往事如茶
一
往事,你是盛在杯子里的茶,苦涩中透着芬馨。几经沉浮,飘出青山之梦。思念,使所有的日子变得香醇。
往事如茶,是曾经绿过的风景。在那烟雨绵绵的三月,长出嫩绿的芽。嫩绿的芽,经采茶姑娘的手,日子变得憔悴,于是,爱情故事抵达春天,故事的情节进入沸腾。
阳春三月,你从温柔的中苏醒。于是艳阳开始升温,你魅力如初。相思,如同酣饮,现出解渴的初衷。
二
往事如茶,长夜为你而苏醒。手握着一杯茶,我将沉沉的夜唤醒。一盏灯,一支笔,将一个现代型的故事展现。
茶,在雪后的土地上复活,和雪一样拥有一个洁白、干净、的家园。
那个故事也不例外,它将春茶制成有味道的情节。
朋友,你可知道。在一纸故事后面,我闻到阵阵香。我想到缠绵的三月里故事如茶。
三
往事的回忆里,阳光向着我,我迎着阳光向前。
假如夜色已经深沉,灯光下面,取出红酒与茶,如有佳人相伴的时间,有如诗的感觉。我将思想打开,扔下往事的痛,青色的苦。苦涩的茶,悄然入口,把往事的痕慢慢地擦去。
不能拥有往事,那就把它当作一杯茶,喝下。
茶的余味,是往事的一些快乐,我会空闲的时间,慢慢地品。
四
为何那样的颜色?满山的茶把人间所有的韵事放在山坡上。年年重逢。如果我能用春茶泡出故事的色彩,一定会有往事的风景。
朋友。我们之间没有故事。你会收集往事吧。放下记忆里所有的痛,种上一些种子。我们一起把往事埋下,也把痛苦埋下,让记忆里的火把照亮往事萌芽。
我把你带到山村,带到田野。坐在山石上,等待一阵风,让往事从风中苏醒。茶花开了,随风飘香。看到村口的几过小朋友在玩“过家家”,童年的往事,就如一杯绿茶……
五
风吹过河流,那些有涟漪的水便是生活的水。
活像一大杯水,值得回味的往事如一杯浓茶,在茶沏不开的时间,让我们有了等待。
往事有几多伤疤,我的朋友。
我已无法记忆起我日渐美丽的朋友和恋人。那痛苦,是否因为茶的原因而有些愉快的回忆……朋友。
我安静的思考着往事。我安静的品尝着茶的味道。我的生活里多了一种记忆“如茶的往事”。
于是,我透过茶的影子,寻找往事生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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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号作品
想起一个人
想起一个人,徐柯。我真的很难得去想起一个人和他以前做的事情,不是我太忙,而是我太懒。我想是因为我恋爱了才开始想起这个人的,他的样子一下就出现在我面前,特别是他那可恶的在鼻子旁边的那颗大痔,于是我们都叫他“痔别”。恋爱了,怕因色忘友,先就把他们一个个用文字记录下来,这样他们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大学的时候能被人叫绰号是一件比较幸福的事情,你有绰号是因为认识你的人很多,比如说我——黑子,比如说“痔别”。“别”是长沙话,我至今也没真正弄清楚它的含义是什么,好象说别人是“小别”就是在骂他或者是小瞧他。但“痔别”从来没有被人小瞧过,他那么高大的身材和那么大的痔足以傲视群雄。
我是先认识徐柯还是先认识刘伟的?已经忘记了,这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徐柯和刘伟都是我可以生死相依的朋友。还有那会画印象派和后现代的林则宇,我、杨江南、徐柯和刘伟都很不幸的成为他的实验品,他炖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的汤,其中包括老鼠药。我至今还存在的一个疑惑就是,那老鼠是从哪里抓的,还挺好吃的!有机会我想我们五人聚会的时候再吃到林则宇的老鼠汤。
回到“痔别”,他和我一样喜欢“反恐”游戏,还有看一些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情色电影,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人能达到“痔别”对情色电影的熟悉程度。但是有一点要说的是,情色不等于色情电影,一个是含蓄,一个是赤裸。“痔别”这样粗放型的男人能静下心来看情色电影真不容易,我很佩服。
我总觉得交朋友是不要在乎对方的地位或性格的,只要真心相对就是。对徐柯我也是这样,他在大三以前是那样玩世不恭,不上课躲在阴暗的寝室睡觉,或者是不睡觉对着电脑屏幕游戏,也许是失踪几天回来讲艳遇……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和他一起喝酒,那是南方所没有的粗旷和豪爽,刘伟不喝,江南很少与我们一起,每次都我和徐轲对着瓶子醉倒自己。他永远是那么慵懒的姿态面对所有的人。或许这也是一种和平相处的方式?
那时我是没有女朋友的,每天忙于办文学社和出报纸,很少有闲暇时间来应付感情这样沉重的黄金,有时间就与101寝室的这帮酒肉朋友厮混在一起,再不就是在自己寝室里与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争吵。
毕业那会,我与徐柯的感情得到升华,我们已经从酒肉朋友升华到知心朋友,钱不重要了,吃什么不重要了,我们只要有时间就去不夜天一起吃饭,然后回来看电影……那是我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了。感谢这个大“痔别”。
长久以来我们都没有失去联系,但是我们唯一对彼此隐瞒的是关于爱情。我辗转听说他换了女朋友——以前我见过他的一个女朋友,很胖,举止不怎样,大约是不适合长久相处的。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怎样,上次去长沙,见过与他合租的女生,很不错,希望他们有结局。
我想把我的女朋友介绍给他,他应该十分乐意接待她的,因为我的女朋友将是一位聪明、漂亮的女孩,对我也很好。那时他们都把我当弟弟看,如果我有女朋友,这些做哥哥的都应该放心了。
至少,我们都已经长大,与徐柯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见了一次之后就在想着下次见面是一年后还是两年后,我很害怕。徐柯,你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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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号作品
没头没脑的日记
穿行在生命神圣的斑马线上,青春显得格外单薄,面无表情地,我开始厌恶这种神
圣,我知道,我在苍老……
----题记
2005.10.30 天气:晴 心情:*_*
站在大雨面前,突然地愤怒,很愤怒.我突然想着一个很想不通的问题,"时间
会走吗?"就像盯着一盆绿色的植物看,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发芽,生枝.
这些镜头就这样在时间奔跑中被消耗掉了胰椿肴徊恢?
夏天是曾经的年月日了,所谓曾经的年月日就是再也回不去的日子,你知道的.
似乎也就过了几天几个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长途旅行,好长,好慢.我还记得
那些在画室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阳光从窗外照进屋,所有的人都不江湖,只听见好
难听的"唰唰唰"声响,好象时刻提醒着我们要拼命地画,为高考要拼不要命.每此
画完后,我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对自己的画作高度评价,大家都说好欠扁,而
我却莫名其妙觉得这话听好感动.左心房右心室动脉静脉都感到畅通了许多,也许只
有这样的话才能让我觉得不虚伪,不孤独,独自也许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仅仅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我想我还会记得每个夜晚,几个人一起穿越在黑乎乎的树荫下,像是穿越着永远
不会结束的青春.从学校走回住的地方,点亮那盏45瓦散发着顽强生命的日光灯,
写着做不完的参考书,然后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天亮了,我开始学会躲在窝
里哭得一塌糊涂,为那些深烙在大脑皮层底下的酸楚无奈,流着怎么也流不干的眼
泪.我忘记了快乐的意义,寂寞地像是拿着矿泉水瓶哗啦啦哗啦啦的往里盛放泪水,
然后对着它说心里的悲伤,绝望.
我想,是我还不够坚强,带着对十几岁的叹息,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带着夏天的
味道,带着好似可以永恒不变的安然感,向这些记忆里还来不及疗治的伤口做无止境
的缅怀,然后安静地等待.
回忆是我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一闭上眼睛,一切又重新回来了,那
些陌生的人,陌生的感觉,陌生的地方在一瞬间小时,一瞬间离散,又一瞬间回来
了.而我决定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然后一瞬间又莫名地泪流满面.问一
问,是谁离散了七彩的光芒,世界和你一起又躲到了哪里.
你说逝去的光能不能再回来?
是谁说过的,死在下一个雨季到来前干涸的河床上,等待某天卷土重来.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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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号作品
槐花的芬芳
起风了。
照常理,慷懒的冬风吹不来四月槐花的芳香。但今夜,我的思绪却打窗棂,沿着记忆的路径,漫朔回二十多年前那所美丽的校园。
这是一所和全中国所有乡村小学相似的学校:简陋的校舍,巴掌大的操场。东墙边上站立着的几棵苍翠的洋槐树,便是母校唯一优美的景致了。
每到四五月间,洁白的槐花开了,一串一串,缀于青翠的叶间。轻风徐来,片片落花宛如洁白的精灵飞舞在空中。此时的校园便是一个芬芳的世界了。每到这时,我和几个小伙伴盘腿坐在沙地上,望着轻盈飘飞的落花,望着高远湛蓝的天空,谈论着美好的未来。
当我们停止遐想时,对面时常会走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笑盈盈地走来。她,就是我们的启蒙老师叶小萍。每当她坐下来时,我们便会拾来一大捧洋槐花瓣,轻轻洒落到她的发上、身上。这时,叶老师白皙的脸上总会泛起朵朵微笑。那开心的笑容,掩映在片片槐花中,分不清哪是花儿,哪是脸。记忆中的叶老师就这样生动地美丽着。
在我们央求下,叶老师第一次和我们跳起了长绳。我和同学贞莲高兴地甩动长绳,叶老师轻捷的身影在长绳中闪动,那如燕的身姿,煞是优雅!微风拂过,片片槐花纷纷飘落,叶老师的身影在飞,清脆的笑声在飞,红色的长绳在飞,洁白的花影在飞!飞进我的记忆,从此停留在我生命的天空,定格成永恒的风景!
记得有一次,叶老师病了。听说是和我们学校一位男老师谈恋爱,因家人反对分手了,而我们的叶老师忧郁成疾,病倒了。听到此事,十一二岁的我们愤愤不平。当在校园的石阶上与那位男老师相遇时,我和贞莲用仇视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那老师好几分钟,以此表达我们对叶老师的爱!
终于等到放学了,我们像惊恐的小燕一样急切地飞到了叶老师的家。这条路我们并不熟悉,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她家的。一见叶老师憔悴的面庞,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年幼的我分明地感到:叶老师老了,连她胸前的大辫子也松散了。
当时老师正坐在小院的洋槐树下看书,见我们来了,她十分惊喜,忙拉住我们询问学校的事儿。我们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来,她们几个到林子里玩去了,我便在小凳上坐下来,随手翻起老师刚才看的那本书。那可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大的书啊,那么长那么大,完全超过我的想像。封面上有几个黑体字:“宋词鉴赏”,那个“鉴”字我当时不认识,却如此清晰地记在了脑海里。
一翻开书,我是多么惊讶,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诗句!以我当时的知识水平,完全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但我却分明地觉得,这是些散发着芳香的文字,是我以前完全不知道的。这时,一行诗句跳入了我的眼帘:“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多美的句子!以前我只知道有花香一说,却不知竟有暗香的说法。我的脑里飞闪过一个念头:长大了,我也要写出这样芳香的文字,印在这样大的纸页上!
一旁的叶老师见我轻轻念出了这句诗,便笑着说:“喜欢,是吧?这是宋词,要是以后你读高中大学,就会学这些诗词的。”
“老师,你能看懂这些句子吗?”我好奇地问。
“有些不大懂,但爱看,就懂得多一点了。”老师的声音很柔和:“如果你爱它,它会给你安慰的!”老师抬起头望了望对面山坡下的夕阳。这时,我发现叶老师的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老师为什么哭了?是这些句子把它惹哭的吗?这是些什么样的文字,竟会让我们最心爱的老师掉泪?
后来,这些疑问随着时间的流逝遗落在生命的路径上。从此,我也再没见到亲爱的叶老师了。但我却永远记住了她的那句话:“如果你爱它,它会给你安慰的!”随着对诗词的熟悉与热爱,我也渐渐明白了当年叶老师从那些词句中移开时,眼角为何会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也不知从何时起,诗歌便悄无声息地走入了我的生活,成为我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份。而叶老师纯美芳香的形象,也如片片洁白的槐花,行行清芬的诗句,永远在我风起的日子里飘荡。
● 附:想起一棵洋槐树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一棵洋槐树
想起二十前的小学校
还有那个年轻的女教师
在我和同学王莲的长绳中不停地跳
哦,她头上朵朵洁白的槐花
在我记忆里飘了很多年还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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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号作品
走近父亲
如同陌路,记忆中,是很难找寻出父子之间那种融融之情的。
许是常不见面的缘故吧,对他,除却畏惧,在我幼小的心灵记忆里是再没有其它什么感觉的了。直到他去世前,相对而望,也不过烟卷的互相传递,无话。
父亲由于工作很忙。晨,母亲唤我起床时,他已经走了,直到晚间,偶尔的才会有他沉重的步履惊扰梦乡。
10年,20年,我已经待业在家了。那夜,电视已“晚安”了,我仍在等,等他回来:
“爸,你找局里的头说说,给我安排个做的。”
他打了一个呵欠,燃起一颗烟,好长时间,吞吐出一句“不成”便丢下我径自去睡了。
我那个委屈,一夜都没有睡成。别人家的孩子都安插了,唯独我……
正好那年社会招工,年幼无望的我,赌气考进了市里一家偏僻的小工厂,每日在煤屑的呼吸中同高温的钢炉言谈;发,眉被烧烫过不知多少回,终于,一次夜班,因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错扳阀门,被抬进了医院。
依然是母亲来回奔忙:“你爸他工作忙啊。”我愈发的恨他了。
也许就是这困顿与无助激励着我,我重又拾起了专业和梦想,开始自修,并且没日没夜的读,写。
母亲却去了,去得那么草率,那么匆忙。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早到晚,从小到大,一个个的把六个子女拉扯成人,还没享过一天福,便……我恨你啊,父亲,如果你对这个家多照顾一点,对我们多一些关爱,母亲怎会如此劳累,如此就……
争执,吵闹,一气之下,我终于离家出走。
等再走近他的时候,他明显的苍老了,我竟亲见了他的软弱,他变了,变的丢三落四,唠唠叨叨,泪流不断。由于长期积劳,身体一下垮将下来,他终于退休了。
我却仍然心存介蒂,不能够完全地谅解,婚后没几日,也就外寻了间房子,独自拮据地过活。
是那年的九月吧,突接中国作家文教部函,通知代表参加新作家创作年会,囊中羞涩的我东挪西借,为这次京都之行奔走。
临期前日,小弟打捎来口信,说一直在医院住的父亲急找我。麻烦,我懒懒散散等下班了,才骑车晃到医院。
父亲竟笑了,努力地笑着,奇怪,他也会笑,长这么大我头一次见他笑:他努力的从病床上支撑起身子:
“五儿,你要去北京怎么不告诉我。”
“缺钱,爸这里……”
“够了”,我冷冷地回绝。
“那,那爸车站有人,你骑车带爸去给你买票,”他说完便挣着往地下爬。
“不用”。明显地他听出了我的冷淡,他脸上一直保持的笑消失了。
“不,一定要买,我知道你一直在恨爸,可这……”
“行了,不用再说了。”
“不,儿啊,爸……”
“我谁也不靠,我自己能行……”说着我便扭头往外走。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的脸上又开始浮出那奇怪的笑意:“爸一直等的就是你能有这一天,你终于靠你自己……当初,爸没本事,爸是想逼你自立,逼你成事……爸一片苦心,儿啊,你以为爸这样做心里就舒坦……”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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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号作品
一个无法感恩的人
时已初冬,天色荫翳,落叶裹挟着阵阵寒意在地上拼命地翻滚,不知道哪里才是它的归宿,天空中偶尔飞过的鸦雀全无往日的自在和悠闲,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走在异乡的路上,风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听着时起时伏的鸡鸣狗叫声,看着家家户户屋顶上缭绕的炊烟,呼吸着空气中散漫着的炖鸡汤分子,一股浓浓的乡愁充塞在酸楚的胸间。
要是在四年半以前的这个时候,早就计划着打点行装,只等放学的那一天归家了,可是这一切早已成历史,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我失去了一个永远也无法感恩的亲人——我的爸爸!
四年半以前的今天,我把回家要带的东西写在一张纸上,然后逐件购买。一到放学的时候就去买船票,在船上呆一个昼夜就能见到故乡紧倚在山坡上的大大小小的房屋。我的故乡是个小县,下船的旅客也很少,所以下船时通常没有同路的人。每次抵港的时候都是晚上九点多钟,而且通常情况下抵港不准时。这时候岸上行人稀少,江边虽然有几个铺子,但生意早已结束,一个人走在码头上有些害怕。然而,船刚靠岸,爸爸早已在趸船上等着了,他老远就挥着手,用那特有的好听的男中音喊着:“小三,我在这儿!”
下了船,爸爸把我的行李装进他带来的背篓中,背起就走,从码头到我家还有两千多步断断续续的石梯,他时停时歇的一直把行李背到了家里。到家以后,爸爸顾不得擦汗,就给我安排住处,直到一切都弄妥了他才休息。妈妈说:“听说你要回来,你爸爸忙乎了几天。平时为了节省空间,床都收起来了,现在要用它才重新安装、铺设,很辛苦的。”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和妈妈忙乎着早饭,妈妈主厨,爸爸就把楼顶上自种的菜割下来淘洗,一刻也不闲着。吃过早饭,爸爸把冰箱里的鸡拿出来用锅熬着,他喜欢用清水熬,不放盐,仅放三片姜,说这样熬出的鸡汤有营养,原汁原味的,好喝。爸爸是学农的,对农产品营养特有研究,经他熬出的汤没有不好喝的,就是在熬的时候也是满屋子的浓香。吃中饭的时候,大家都上了桌子,他迟迟不入席,总是等我们把鸡汤喝够了他才慢吞吞的来了,还总是一个劲地问:“怎么样,好喝吗?”
过年那几天,爸爸总是喜欢带着我们游览整个县城,如数家珍似的介绍城区的变化:东边有个游乐场,西边新添了个迎宾广场,门前右方的人民广场是休闲的好地方,出门不远的大桥竣工了,兴建三年的长江大桥也快通车了等等,说起这些来比自家添了空调、冰箱、洗衣机还高兴,而且无论路途多远也不嫌累。
过完年离开家的时候,爸爸总是上街买些家乡的特产给我带回来,而他自己却从来舍不得在街上买糖果吃。临行那天,爸爸把我送了上船,船离岸好久了还能看到他在向着船行的方向眺望。看着爸爸的身影,我不由得热泪成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圆。
过了四个月,忽然接到大姐打来电话说,爸爸病了,送进了医院。听她说了症状,好像是感冒,觉得不大要紧;反正在医院治疗着,再说附近还有两个姐弟;我这边快到期末了,新课没上完,校长又不准假,当时正杜撰一篇论文,学生征文竞赛也在这时候,所教班马上参加毕业考试,走了不好。就跟大姐说,叫她和姐夫先去,姐夫是医生,看着点就是。第二天中午大姐来电话说,爸爸情况有好转了,叫我放心。第三天早上七点,又接到大姐电话说,爸爸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还吐血。我一听急了,连忙请了假就走,刚等到在县城中学读书放学的儿子回家,不料儿子一见到我就直喊心口疼。我连忙把他送到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并托人日夜看护,还给主治医生送了三百块钱。等把一切忙完,已是下午三点二十分,这时又接到大姐电话说,爸爸已于三点十五分去世了!我头脑“嗡”的一下迷糊了,顿时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过了一阵等神智清醒些了才连忙买了船票往故乡而去,一路上泪水止不住地流,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可恨的人,怎样做也不能弥补过失,眼睛里满是他老人家的影子,想着那么壮实的一个汉子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到了故乡的小县城,看到妈妈,我止不住热泪纵横,连连请求她老人家原谅,妈妈安慰说,去都去了,晚就晚点,不要伤心了。大姐也一直劝着别这样,妈妈看了心里难过。过了一会儿弟弟打电话来叫我到灵堂去。到了灵堂,我跪在爸爸的灵柩前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即使让我去死也不为过。
当时已近初夏,停了两日就把爸爸的尸体火化了,我看着他化成一股烟,一股无尘的烟,一缕缕的往上飘,往上飘,直到完全飞往天穹,汇入茫茫宇宙。
仰望天空,想着他从业三十多年,为了科学种田、推广良种不惜背乡离井,抛家别母,工作兢兢业业,不辞劳苦,在简陋无比的条件下坚持搞科研,每到夏天,他的背上总会出现一块背心儿的痕迹,从没向国家要过一官半爵,仅仅领到一张来自国务院的奖状;想着他含辛茹苦养育了众多儿女,到老竟没有一个子女留在身边跟自己一起生活,但他从没向我们发过任何怨言;想到他一生不求吃香喝辣,披狐裹裘,从来就勤俭节约,衣着朴素,每当子女读书婚嫁需要大笔钱的时候,他总是毫不吝惜,倾其所有解囊相助;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治病,屡屡向女儿单位提出解决医药费无效的时候,毅然拿出了全部积蓄,以致自己生病却担心花钱而不愿及时上医院,最终贻误诊疗时机而丧失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在他的心里,装着事业,装着子女,惟独没有他自己,他是一个多傻的好父亲啊!在事业上他是我的榜样,在生活中他是我的典范,他留给了我无比丰厚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一生一世去追随,去效仿!可是他老人家走的竟是这样匆忙,我该怎样去感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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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号作品
灵语
1
在文学的王国,在诗歌的宫殿,诗啊,您是我的主人。我的思绪随着您的奔驰起舞,我的心想和着您的节拍歌唱------当您在王国的高处透过心灵轻轻呼唤我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将要醒来,我因您的光临恩宠而感动流泪------
2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幸福。我只感到矢重般的晕眩------但我知道,并感触,主人,您透过心灵的缝隙,进入我的心里了,我心的琴弦被你轻轻拨响-------
主人啊,我不知道,你透过我心灵的琴弦,将要拨响一部怎样的音乐------
3
我总在惊奇地寻找、捕捉和静听,我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进入你的王国了。他的一切,都是我所无法企及的。但我还是要沿着你的足迹,应候着你的呼唤,向您前行。
主人啊,我总在等待,等待您给我力量,穿越重重迷雾,无愧地沐浴您的恩宠,来到您的面前------
4
我听到了您的呼唤,主人,那是带着慈父般的抚爱的轻语。在万灵之中,您选择了我,虽然我形象丑陋,言语平庸,但你还是透过躯体,在万万千千的心灵之中,看中这颗质璞无暇的心。
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的主人,我的心似乎要因着矢重而飘升。我走向台来,当着您和众神的面,轻嘘微语------我想歌唱,但是言语不成歌曲------我跌倒在慌乱和兴奋的漩涡里了------
但你并没有笑我,而是以一种慈父般的目光给我以激励和力量。因着您目光的沐浴和牵引,我站了起来------
5
我不知该怎样地歌唱,我的主人,喧嚣的盲音杂扰我的耳鼓,让我迷失方向。但是主人啊,你以闪电的灵光砸开了这些迷雾,让我看到了真理的光芒------
那是一个碧空如洗的世界,有鲜花、草地、如洗翠绿的森林。我听到你说:孩子,学会穿越,学会聆听和感悟,用心歌唱------
在人的感悟之外,总有一些未曾开启的东西。神啊,那是你的世界么?我要怎样,才能走到您的面前?------
6
上帝予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然而其灵性,却各有不同.甚至凄遇和苦难,有时也可给你更多的启悟和灵性.所以在苦难当中,人更应保持镇定.
我常常感觉,似乎在我的脑门上方,有一只眼,那是天眼么?也许它就是我登上你的灵语之门?在将启未启之际,我感觉到它了.你用灵锤轻轻敲击我的脑门,让我失望而又充满希望,让我痛苦而又憧憬彷徨------
在死亡的边沿,经过痛苦,呕血和昏死,我找到了重生.懵懵懂懂中,我感觉到它了,于是在我浑混的愚智之间,我慢慢学会了用一种异样的眼睛去看这世界------
可是主啊,我却因此而更难过、孤独和痛苦------
7
透过这心灵的天窗,我看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心感到痛了------人们都责怪我,说我不理解人,不容于社会,谍令独行,做无用的叫喊,搅浇人们的清梦------
而人们透过种种麻木的表象,看到了什么呢?他们看到了他们习以为常的种种恶习:贪婪、欺骗、谎言和犯罪,种种造作和逢迎------他们管这叫人的欲望和本性。
可是主啊,透过这些,我看到欲望和愤怒的火焰已经弥漫成漫天的烈火了。犹如洪水,蜂拥而来,毁弃一切------
8
我总在行走,不停地走,穿过无人的小巷,涵洞,山野和村庄,在暗夜里徘徊------
我离开那遍布芬芳的高楼宾馆,不看那装点着金碧的辉煌,和舞台上走来走去的丑女------
我在那最贫最贱最失所的人群中立足,到你的阳光所不能到达的地方.我穿着破敝的衣服,和那些最贫最贱最失所的人们当中没有朋友的人做伴.那是那些骄傲永远不能到达的地方------
我看到那些浑浊,茫然的目光,和蜷缩着的躯体------
忽然有一缕冷风吹过,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感到冷风中飘来一缕奇异的芳香------
这迷茫的芳香,让我想望得心疼,我觉得这是春天渴望的气息,寻求和谐和圆满.
但我感到它离我是那么近,却又似乎是那么远。这遍布不平和苦难的地域啊,和谐和圆满的花儿总能绽放!------
9
来吧,朋友,拿了去吧。我愿将我的心血浇灌成一朵朵小花,将生命注入它的灵里,让它们象人一样,友爱,有序,互相呼应着形成一个同心的整体,和谐欣然地歌唱------
承着还有余裕的生命待充满,承着现在还有时间,主人啊,请将这生命拿了去吧。
它也许配不上你的华冠,生些不合时宜的歌唱;也许它颜色不深,香气很淡;但充请你采折它,以你手采折的痛苦给它光宠,请折下它来,拿去那光冕堂煌的礼堂,礼拜吧!
我怕它会萎谢了,归于尘土------
10
人,因为智慧,因为拥有了自主的意识和思考,所以成为万灵之灵.人的价值和尊严,就在于这自主的意识和思考当中.不要,不要成为附庸,那样会丧失生命的意义和色彩.要学会聆听和感悟,而后发声.
犹如动物的王国,总是因为力量而服从.人类千万年的历史,便也贯穿着征服和服从.为了少数人或集团的利益,互相征服,残杀和黥吞------
而当人类经过亿万年的进化和发展,当人不再仅仅具有动物的本能,当人们都拥有了文明和智慧,当我们能够觉悟到将要或可能发生的事情,,请学会穿越,聆听,理解和感悟,而后行动------
我知道,主人啊,我的这些声音,也许永远不为当权者所动容。但你在我的心里,让我发出了这些声音------
11
在这思想飞扬的自由的王国,人啊,那是你的领地.他们可以卡住你的脖子,扭断你的喉咙,但不能封锁你的心灵.他们知道心灵的不可战胜,所以,制造了些糜烂的物欲,来侵蚀你的心,遮蔽你的眼睛,假装正义的样子,制造些杂音干扰你的心神。
而由于未曾开启的鸿蒙,所以不断地有人误入歧境------
而你,主人啊,你就象悬在大众头上的一盏明灯,照亮人们心灵的希望之星,你思想的光辉闪耀着无孔不入的力量,是吸引人们不断追求的理想之门------
但是黑暗它害怕你,邪魔它诅咒你,它张开张张漫天浑浊的网,遮住你的光芒,阻拦人们对你的膜拜------
在这蕴育了灿烂文明的世界,你竟因此而晦暗,污浊了!我的心因此而泣血,疼痛------
12
但是主啊,我要将我的的心腾出地方来迎接你,在我的心中点上这样一盏理想之灯,让你的爱开花,让人们在憋闷之余找到寄托,在失望之中看到希望,在困顿之中不再绝望而充满憧憬------
我要从我的思想中永远摒除虚伪,从我的心中驱走一切的丑恶,努力在行为上表现你,因为我知道,是你的存在,给我力量来行动-----
我要让我的躯体永远保持纯洁,因为我知道你奇异的光辉,将浸润照亮我纯洁的灵魂,使我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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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号作品
求婚
“(爱你!)
晨曦玉兰,孤独风雨,枝枝叶叶思念。雾笼钟山无雾,天际一色是情。无计遥寄,想春江水,空流去。冷见得,庭前玫瑰,五六枝,摇曳风雨。语尽情未尽,意尽情未尽,相思之人人,今夕复何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日夜纠缠。千里婵娟思无尽,相逢几回寒暑?相思苦,情难断,理还乱。梦里牵魂爱幽幽,梦醒人空。失落重,欢乐尽。细雨绵绵,天际渺,何日共相拥?心憔痛,无奈乎,传情诉相思。千言万语,不言中。千秋万古,留待心人,欢歌痛饮,共度凡凡人生。”
涟:你好吗?我等不及你的回信了,只好再提笔诉相思之苦。这首“爱你”是六年前我送给我的初恋女孩的。这是一首仿作。当年元人金好问写下那首“摸鱼儿”历经千百年不衰,或许是他所了不了及的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两句正是这首诗流传千古仍灸人心弦的原因之在了,或许正是他道出了人们心中共同的心声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千百年来无人说的清,正因为说不清,道不名,才使得世人越好奇迷恋吧!看古今,又有多少风流人物,醉卧情网啊!所谓文人墨客,“风流倜傥”邪恶之人“卑鄙下流”……等等,何尝又不是同一个目的。“私欲”。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矣。皆知善,斯不善矣。其实天下间所谓的“美于丑,恶于善”都是同一个概念。只因为天下人认为美之所以美,丑的观念也就产生了,都认为善之所以善,恶的观念也就产生了。“善恶,美丑,”本是同根生,何为“小人君子乎?”
爱本无情,情更无意,只为有心,才有爱情……哎!罢了,罢了,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说起这些无聊的话,让我想不到的是六年前的今天这首“爱你”会重复在我的笔下,我真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酸楚。只为爱,才使人变得多情,变得疯狂。
“逝水流年,人生促促,痴情空等闲愁,空等闲愁。悲悲悲!光阴荏苒,岁月流金,爱情需度青春,虚度青春。伤伤上!”你知道吗?这是我初恋变故后的感慨。光阴逝箭,人今不古,当年的这种感慨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情感写照呢?
六年后的今天,我遇到了你,这或许是上苍故意的捉弄。那段情感留下的伤痕直到相识你后才抚平,我发现想遗忘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今天向往明天,让过去的成为一缕游烟,把今天所拥有的填满空荡的心怀。
琏,我知道你也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我相信聪明的你从此刻起一定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对于你我之间的这段感情,我珍惜如同自己的生命。或许此刻我该把自己对你的情抛弃,以一个知心朋友的立场对你说更为恰当。
“爱本多愁”人生本来就是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中,当你面对选择时,往往会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理不清,道不明。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古人那样,“恒无欲,以观其所眇,恒有欲,以观其所缴。”
要经常没有欲望地去观察其事的微妙,经常有所意识地去观察其事的端倪。说白了就是叫你用一颗平静无欲的心去认真观察你所想所思所闻所见……或者说一切让它无欲望地顺其自然,你明白吗?
感情不是儿戏,“一失足成千古恨”,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决定的事。所谓“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今天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不要轻易地去做出决定。
不要因为自身和某种现实的逼迫而做出一时无奈的举措,爱是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更是别人不能给你的。感情的是容不下半点勉强,面对选择时要三思后行,当机立断,切勿一心多用,否则到头来你不仅仅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而你将一无所获。
做为你的朋友,我祝福你,祝你幸福快乐!说句心里话,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一种缥缈的梦,这种感情是很脆弱的,很难经得起现实的扫荡。所以你应该用更长的时间去考虑你所自以为是的爱情,
一年,两年,三年,又有何妨呢?岂能在这么短暂又迷惘的时间里把自己的感情,或者如你所说的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呢?琏,你知道我为何习惯写日记吗?因为当我提笔时,我的心就一片平静,这一刻我会把白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理出头绪,对于错就一目了然了。且更重要的是我会因此为自己所做错的事或者认为冲动和不可理解的事,一一反思。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站在别人的立场去考虑,你就会发现其实你认为对的事,并不是对的,而你认为错的事,也不一定是错的。此刻我的心很平静,才会对你说了以上那么多的唠叨。你呢?有同感吗?话又说回来,对于你我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多重,彼此心里都有一杆秤。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相信你对我也有较深的感情,若谈不上爱,至少可以说是喜欢也不为过。
我曾说过,我的心愿意等你千万年,可是我的人却无法随心所欲啊!现实总无情,我没有办法,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去等你,只是害怕孤独,害怕去等一份没有筹码的爱,我不敢漫无边际地等待,如果知道你在爱我的话,就让我等上十年,二十年,我也心甘情愿的等候。
我也曾说过,我不想做个棋子,我想做个棋手,我不想把自己的爱交给别人去主宰。所以我说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考虑,其实两个月又能说明了什么呢?更何况我们相相识如此短暂,纵然是顷盖如故,却也很空茫啊!
我怎能让你去做如此冒险的事呢?我们都还年青,谈上一年两年三年的恋爱又有什么不行呢?只要知道彼此相爱着对方,又有什么能让爱退缩的呢?为了一生的幸福,就算白白浪费几年去了解一个人又有何惜呢?你说呢琏?
话到这里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而我这个“局外人”也该回到局内了。涟,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你优柔寡断的处事态度,更何况是感情。我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爱一个人应该是一心一意的,我希望我的爱会有结果。可是上帝似乎总爱捉弄人,最好的心总是遇不上最好的人。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希望爱我的女孩能少点自私,多一份善良。可是往往事于愿违,这或许是我此生的不幸吧!
不谈这些了,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琏,你是不是很烦躁?相识以来我总是不断地去伤害你,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想那样,我可以对你说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语,让你开心,使你快乐,可是我总让你难过,让你流泪。
我好恨,好恨自己啊!“人生百命,命由性而生”也许正因为我的这种性格才注定了我今天的结局吧!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真诚和善良到底还能在自己心中呆多久,欲望纵横的今天,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很傻很傻吧!
琏,也该搁笔了,我说过你是个好女孩,善良真诚,有爱心,这是你在我心中存在的价值。能拥有你的爱我相信会是我一生的幸运。但我说过,我不会去乞求别人给我什么,我也不喜欢别人施舍给我什么,所以我对你说了早上的话。
琏,我想到了明年三月我们之间还没有真正的爱的话,那么就让这段感情成为生命中一缕美丽的回忆吧!而我也会在这段时间去做我想做的某些事情。但我想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爱的话,是什么人于事也无法代替的,我希望到阳春三月鲜花遍野的那天,我们的感情也会这样美丽的让人心醉。
琏,祝福你,也祝福我!你就像一朵雨中的玫瑰,美的让我心疼更让我心醉!我感谢上帝给了我这次邂逅,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就让这窗外绵绵的细雨,把我的思念带给你吧!我会永远为你祝福,为你祈祷!只因为爱你才有这样绵延的思念,甜甜的惬意。
天寒地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为你牵挂为你担心。爱一个人好难,不爱更难!也只好不顾一切地去爱了。只希望不要把相思的泪留给我,把你的感情交给别人去摧残,爱本来就一种自私的霸占,请原谅我的狂妄。
没有太多的话,只希望你多加保重!你的快乐也是我的快乐,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爱也好,恨也好,怨也好,我都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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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号作品
不变的风景
炎热的夏日午後,火伞高张。昔时年幼的我,蹲在江边的河滩上,翻开河底历经沧桑的鹅卵石,数藏在下面蓦然惊惶起来的小鱼虾。抬起头来,眼中是群峰倒影山浮水,黛眉与眼波,都一一向我含情凝睇。
这是记忆中不能更动的风景。
两亿多年前,汪洋大海之底的石灰块上升为陆地,雨水和江水,细细渗透,慢慢溶蚀,经年累月地洗去了尘沙,洗出瘦骨嶙峋的峰林,雕镂出幽邃奇异的溶洞,再汇聚成城里大大小小的湖塘和城边澄澈明净的两江。便有了这样的风景,在诗人的咏叹中青罗碧玉色色姝,在画家的笔墨下四野皆平地,千峰直上天。
而对於我,桂林这座水做的城市既不是缨络矜严,绰约明媚的神女,也不是光摇朱户,雪映琼窗的仙境,这是我生长的地方。是祖父接我回家的那一把暴风雨中的油纸伞,是祖母缝成的那一条花裙子,是异乡的梦一再重出现那条小巷以及巷口柚子树下陈旧的小木楼。
那是一栋拥挤的小木楼。家中老少三代人住了楼上的半边,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床,几乎没有别的家具。祖母储存食物的大竹篮子悬在堂屋正中,悬成一种凝固不变的构图。木板的墙上映满斑斑驳驳的色彩,是让艺术家们打翻了一缸水也点染不出的背景,祖父祖母,叔叔姑姑,他们彩色的身形在这背景前来来去去。
去国经年,终于回来了,乍听乡音恍如隔世。漓江、桃花江和榕湖、杉湖、桂湖、木龙湖,熟悉的名字连成一片我完全不熟悉的水系,托起整座城市似是而非的街道,无中生有的桥梁,两岸园林堆叠,层次分明,记忆中欲语还羞的朴素小山城已不复存在。初夏亚热带的瓢泼大雨嚣张而跋扈,我站在街头无所适从,刚被清茶洗亮的眼睛又迷蒙了起来。
前后左右都是伞,五顔六色,撑在行人的手臂和自行车的车头,如一朵朵花,盛放着飘浮,往往还还。中间有目标明确的匆忙坚定,去向生活普通的奔波;也不断有从容悠闲的几朵分散出来,沿着江边湖畔曲折迂回的林荫小径,忽高忽低,时隐时现,伴随着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叹:“啊!雨桂林!”
他们显然是远道慕名而来的客人,但我却不是客人啊,你这千百年来向无数骚人墨客投怀送抱了的山水,此刻竟让我如此迷失,成爲雨中街头一道尴尬的风景。
沿街,沿桥,沿水,我费心寻找,那些回忆的踪迹。我的小木楼不在钢筋水泥的缝隙之间,祖父和祖母啊,他们安息的坟头已然绿草如茵。亲人们安居的房子宽敞明亮,堂表弟妹们都已成长独立,我也从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二子之母……天长地远地飞回来,寞然发现,结果是扑进了一场悄然变换的人世沧桑。
时间是这样一个傲慢沉默的现实主义者,它怎样把这个城市从海底掀起、抛落,又写成了诗,描成了画,就怎样在油纸伞上滚动,在花裙子上飘飞,在小木楼奔忙,它对我和我的至爱亲朋没有什麽理由要特别多情。
幸运的是,山仍在那里,虽没有黄山的险峻,却保持着突兀而起,嘎然又止的姿势;水也仍在那里,虽没有长江的壮阔,也依旧清冽悠然,温婉自如。然后山得水而俊,水得山而媚,融合成这凝固不变的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
还有那些和山水一样安稳绵延的亲情友情,和那一句桂林山水天下无的感慨啊,在流年偷换里缭绕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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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号作品
铸铁父亲
小时候有一回,家乡的水库在一个下雪的夜晚爆炸了。这个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好在没有人员的死亡,也因为那晚正好下大雪,留班的人也都回来了。
水库水坐落在上游的半山谷,用水泥混泥土筑成的坝久未修补,因为积雪和冻裂终于奈不住严寒的腐蚀彻底的崩溃了。站在水库的半个堤坝上往下看,泥石流的蔓延宛如瀑布般喷泻出一条宽越百米,长越千米的黄色瀑布群,点缀着两旁银白的雪蔼,在河谷和山谷中流淌,好不壮观。用铸铁做的管道,爆裂的满山遍野,有的一半在泥石流里,一半在泥土外,有的则半掩半遮,狼籍不堪,犹如喧嚣战场上遍地支离破碎的尸体。
不久村里来了收购铸铁的商客,我心爱的父亲每天一个人一大早就提着一把锄头,一个编制袋,穿一双雨鞋,到山谷间,河谷间,泥石流间到处寻宝一样挖掘铸铁。往往是中午回来时候满身的泥土和潮湿,还有满脸的疲惫,晚上我常常会听到父亲疲惫的呻吟,那时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心想父亲真的是很苦,就想自己为何不快点长大帮忙父亲呢?
记得有一天,我和母亲在家等了很就,时间都过了午后,还不见父亲回家,我们很着急,以为发生了啥事,匆忙的赶去。半路上见到父亲正跳着一担铸铁,一步一步的艰难着从山谷向我们走来。
其实应该是用爬着走更为恰当,因为泥石流的冲洗,把原来的路也淹没了,没有了路,父亲只能匍匐着一个鞠躬一个鞠躬的往上走,肩膀上还有估计百来斤重的铸铁。
我看着父亲移动的身影,犹如一个影子在山谷中流动,这边半步,那边半步,坐边半步,右边半步,又前面半步,后面半步,两双手,一边紧抓着编制袋,一边手还要时不时的按在地上,这样才可以一步步的往上游跋涉。
我哭了,是真的哭了,但是没有声音,只有泪在眼眶里肆意的乱淌。我想我心爱的父亲这时是多么需要一个人帮忙,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瘦弱的身影在我的眼眶里如蚂蚁般移动着,还有肩膀上的重担。
那段路父亲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父亲也是累了,饿了,走不动了。都是午后了啊,听母亲说父亲一大早还没吃饭就走了,父亲着些日子总是很少吃饭,早餐是吃不下,也就不吃了,只带了一个馒头。我可怜的父亲啊,那一个馒头又怎奈承受的起百斤的铸铁啊?或许没有山水没有泪,或许泥石流没有泪,我想如果有,它们也会流泪,更何况我这不孝顺的儿子?
父亲回到家已经午后一点半了,到家后,父亲在拿了一把小凳在门口坐了很久,抽了很长时间的烟。我依着门槛,站在父亲的背后。父亲的背有点微微驼了,水鞋还穿在脚上,只是看不到鞋的本身,裤子的下半身是潮湿的,犹如沼泽地里腐烂的水草,衣物上到处是泥垢,犹如爬满泥墙的细小草虫。
烟雾在父亲的头顶缭绕着,盘旋着,飘散着,又缭绕着,盘旋着,飘散着,周而复始。我看到缭绕着,飘散着,盘旋着的烟雾中到处蔓延满疲惫,憔悴,肌饿于苍老还有我无穷尽的愧疚和心灵的疼痛。那一刻我和父亲的灵魂混为一体。
父亲那天寻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半个铸铁,快晌午了,父亲准备回来,到河边洗涤锄头,很意外的发现了,半块沉埋在河谷水流中的铸铁。开始一片惊喜,慢慢的才发现,那是在水潭中,虽然水被泥石流淹没了,但是要挖掘也不是容易之事。更何况父亲那是也有点饿人,早上没吃饭。
父亲心想估计也大不到那里去,所以就挖了,没想到越挖越深,才发现是很长一块,挖到最后本来想放弃,可后来又继续挖了,因为那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能挖起,起码也买得好几百快钱。那就可以为生活减轻很大一部分负担,我那可怜的父亲于是用他最后的肌饿和疲惫和那顽强的毅力,真的把那埋藏在水底的一大块铸铁挖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挖铸铁的情景,但从父亲磨破的手指上我能想像的出,那种寻宝似的挖掘是多么的艰难。少先你得把压在铸铁上的石头用手搬动开来,先不谈饿的问题,光石头的重量就让父亲好受了。
还有,因为在水里,又很深,最后锄头是派不上用场的,我相信,水以下的部分父亲不是用锄头挖,而是用他那瘦弱的手,人要跪在水中,一点一点的把沙土用两手刨出,周而复始。
所以父亲的裤子下半边是潮湿的,手指是磨破的。那用是多么的艰难啊。我心爱的父亲,你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你用你单薄的身体肌肤来给于我们生存的温饱和希望,可你留了泪,流了血,饿了,身体,更疼痛了你自己的整个岁月啊。
可今天的我,难道只有泪流吗?或许也只有泪流,可我又能拿啥来回报你无私的恩赐呢?是这写脆弱的文字还是,说不尽的愧疚?我想那些真的都是微不足道啊!也唯有用我的生命去回报,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让我来替代你。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真的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也只有心痛,如刀割般的心痛。或者我可以把我这些单薄的文字,雕刻成你的影子,在我无穷的愧疚里,把自己 雕刻成一个罪人,一个不孝子……
父亲啊,今天你还在荒芜的山野劳动,用你瘦弱的身体,为我们的人生劳动。我成了你的寄生虫,日夜吸取着你的汗水,你的血,。可今天我还是无法长大,无法自我,我还是一个幼小的寄生虫,日复一日的吸取你的血液,吸取你的生命!父亲啊!请允许我在这里,用我孤单的文字让我为你跪拜吧!也只有这样 ,我丑陋的灵魂,愧痛的灵魂才能得到一丝安慰和平静……
父亲啊!你是渺小的,你是瘦弱的,可你又像铸铁一样,坚硬的,沉重的,永远的埋藏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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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号作品
爬山拾梦
受“非典”的影响,“生命在于运动”这真理引起我对身心的重视。自那时以来,我经常在附城的山岭上爬行,强身养性,感受大自然的乐趣。
刚开始时,总是和家人或朋友结伴而行。有时踏着夕阳攀登,有时伴着月光爬行,有时跟随萤火虫摸进。每每都有一种远离城市,忘掉工作,回归自然的野趣。但也有时候,没有找到伴儿,独个在闷头走路,感觉单纯的爬山运动又是那么一件枯燥和艰苦的事情。这样的感受多了,爬山的热情也就“三日打鱼,两日晒网”了,但内心深处,对爬山一事总是不舍不弃。我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
一天傍晚,在家闷了几天的我,又想起爬山的事来。由于前几天下雨,山路泥泞,那晚爬山的人特别少。我依然孤独地沿着那座山的小路往上爬,山路宁静而寂寞。当爬至山顶,突然发现两只金黄色蝴蝶从旁边的一棵杂草上飞起,一前一后,轻松得意,情投意合,飘逸地飞舞。蝴蝶的出现,使我感觉不再孤寂了,心情变得特别的轻快舒畅。也许平时上班,能见到的花草鸟虫的机会特别少,看见它们,就好像找到童年知己,那么的惊喜。我自然跟着它们盘旋、嬉戏,放飞天真烂漫的童趣。
小时候,我曾梦想长大做一位闲云野鹤式的诗人,背起行囊,寻访名山大川,在那儿游山玩水,吟诗作画。虽然我也爬过庐山、井冈山等十数座名山,但远称不上什么诗人,远没有像蝴蝶那样休闲自在,无忧无虑。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加上愚才蠢笨,不懂经商,不沾横财,孩时的理想也只能是水中捞月。就算别人给自己封上“诗人”这雅号,这“诗人”能当饭吃吗?每次游山玩水回来,不是一样的一贫如洗,一样如此工作和生活?“诗人”的美誉正如许许多多名山大川,永远未能让我猎赏一样,形同虚设。
平时爬山都是在县城附近的风景山。虽然不是什么名山,但也算风景怡人。进入这自然美景,内心也自然单纯起来,真实起来,放纵起来,平时面对的压抑工作、复杂的人际关系等什么事儿都可在这儿放下。但最近,这座风景山意外被烧焦了半边“身”,如一具老头子腐烂的遗体,其“脸色”惨不忍睹。看着山脚下近年耸立了不少高楼,听见城市隆隆不断扩张的声势,我真担心再过几年,烧焦了半边“身”的风景山也不再存在了,行走的路不再是蝴蝶出现的路。这使我对爬山的事又开始热情起来。此后爬山,我真有点像史铁生《我与地坛》里所描述的,通过长跑成绩获得政治上解放的长跑家一样,这不仅仅是为了强身健体。因为,我爱好大自然,而大自然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得要和大自然有更多的贴近。
现在,我才明白对爬山不舍不弃的原因,也明白了那两只普普通通的蝴蝶为何那么容易引发我旧梦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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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号作品
回忆与畅想
回到过去:
回忆?回忆!回忆究竟是什么?是藏在心底,藏在脑海的一个秘密。
回忆总是一个丰富而神秘的话题,里面蕴藏了太多的无从定义。总是感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中有过太多的甜蜜,难忘的点滴,总是象电影片段般不断的播放在我的脑海里。即使人物地点模糊,那种感觉,即使在过了多年以后回头看来,依然清晰。
有过太多的值得我珍藏的回忆,无论时间多么无情的从指缝间溜走,它都永久的定格在那一片天空里,都是无法磨灭的东西。甚至当心思掠过时会偶尔隐隐刺痛你心底,但疼痛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大部分的回忆都被甜蜜所掩盖。
从沉默寡言到能言善辩,期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但在不断的磨练中我学会了许多许多。谁都没有那个义务去忍让谁,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理解,包容。当这个理解被慢慢曲解,甚至失去了当时的意义,就没有什么必要只是沉默寡言,为了不想伤害朋友之间的感情,总是一忍再忍。朋友之间更多的需要一种沟通,心与心的沟通,真正的沟通过后不但之间的感情更亲密,更加了解彼此,不知不觉之间发现自己也健谈了许多,在朋友面前更洒脱了许多。
朋友,亲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甚至是很大的精神支柱。可以在雨天无所畏忌的奔跑在雨中感受那份属于自己幻想般的小小浪漫,感受雨滴那么亲密的轻轻的掠过脸旁。可以在雪天不顾寒冷的赤手感受那份雪的洁白,雪球投入对方怀里的同时,也递去了一份嬉戏,温暖。想起从前的从前都好象就在昨天,感觉刚刚的欢声笑语依然回荡在耳寂。
畅想生活:
总是在回忆的同时笑脸漫溢。生活中就好象一个演员在体味不同的人生经历,为了使自己的角色更好的演绎。自己的生活中也有过许多不同但有趣的经历,扮演一个男生在一出经典的改编后的话剧,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一个人站在灯光晃眼的舞台,舞台上有我自信的难忘的脸旁,舞台下有无数支持自己的目光,我真的可以感觉的到。没有想到自己在某一时刻也可以那么耀眼,不再总是躲在幕后偷偷的看着别人在展现自我。
周围的朋友,亲人总是源源不断的给予我无穷大的勇气,使我可以一直无所畏惧的勇敢的坚定的走下去.在欢笑的面前已不太在意其他曾蒙住眼睛挡住我前进的东西。
好久没有一个人静静的独自散步,伴随着朦朦腾起的雾.走过无数变的路,总是因为太匆匆,而忘了停下脚步.慢慢品位,仔细观察,周围有很多细小,精致的东西值得流连.在我漫漫慢慢前行的脚步下,我发现了角落里的它.
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其实就在你周围,却总是忽略它.很多时候都只是在抬头或低头的一刹那,你就可以独到的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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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号作品
父亲
[父亲,一个伟大而圣洁的名字,把这两个温暖的字眼握在手心,握到眼眶发热、手心发烫,握到回忆不断往事不停,再摊开来看,那一刻便如熏风拂面,如一只轻柔的手缓缓抚过一缕长发,轻轻停留在肌肤上,温馨、恬静。儿女们便沉溺在权权切切的感恩心情中,不忍醒来。]
被一种思绪牵引
勾出一幅含蓄的素描画
白 发
记忆着岁月的痕迹
皱 纹
爬满了岁月的脸庞
眼 睛
有一种深遂
从这里无尽地廷伸
所有的往事
都已融入我的记忆
太多的情意挥之不去
我无法报答
又怎能忘怀
看着你
我深深地懂得好好生活
毕竟我们每一个人
都是父亲沉淀了一生的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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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号作品
怀念鸟雀的飞翔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鸟雀的喧闹了。我迷惑,是否那些鸟雀都已经找到新的居所,或者已经对人群绝望,逐渐离开人们的视野,在一个无人的领地飞翔。
这么多年以来,在我梦中,总是反复出现这样的情节:黑洞洞的枪口喷出火,在子弹地呼啸中,一些鸟雀不断地跌落下来,石头一样跌落下来,砸在地上,砸在这个城市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楼群中,马路上,我看到那些凌乱的飞羽,在未经清扫的街道上破败,黯淡无光。梦醒后,上班,楼群依旧,街道上是洁净的,喧嚣的,公交车、汽车、自行车来来往往,我找不到梦境,找不到血污,梦境里的呼唤没有惊醒一个路人。
是否真的要到大山深处,才可以遭遇一声鸟鸣?是否每一个人,都潜藏猎杀的欲望?
让我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费尽心思找到废旧车胎,剪成长条,然后截取一截分叉的树干,再缝一个布兜,用丝线把两端固定,做成弹弓。再到断土层中寻找最有黏性的土,搓圆,晾干,坚硬并且适合瞄准。然后招呼几个同龄人,走到村前屋后的树林中,朝鸟雀射击。
我当时是那样地渴望鸟雀在我面前躺下来,从高高在上的树梢或者天空掉下来,比如每天在梧桐上吵闹的喜鹊,偷食玉米的麻雀,还有冷傲的山雀,它们每天在我们的面前肆无忌惮,飞翔或者歌唱,移动的轨迹美妙无比。我要射杀它们,用自制的武器,那瞬间的死亡应该是轰然的,可以震动乡野少年残忍喜悦的。但是,没有一个鸟雀在我泥丸下丧生,我的力量太小,准星太差,鸟雀一直自由自在的在我面前斜着眼睛,剔着羽毛,或者懒洋洋的飞走。
多年以后,我开始庆幸,可以坦然地面对鸟雀,面对天空,坦然地做梦。
后来的后来,我从乡村来到都市,莽撞的乡野少年长大成人。摒弃了旧习,习惯了城市的匆忙与冷漠,习惯每天早上咬着面包挤公共汽车,出入西餐厅切着牛排喝着红酒,习惯天空的空空如也,习惯了以前的不习惯,习惯了面对陌生。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可以容纳鸟雀的树阴,再也听不到窗口外的鸟鸣,也看不到那些悠闲的面孔在空中画着弧线。远离庄稼和乡村,我和那些鸟一样,被放逐出境。
我开始怀疑,那些失踪的鸟是否和我一样成长,认不清自己。
或者,我曾经也是一只鸟,放逐后,失去了飞翔和鸣叫的能力。
那若干年以前,我对着鸟群瞄准是否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那些绿色的叶子,粗糙的树干,以及那些辛苦衔来树枝搭造的家,怎么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且没有余温。我又如何坦然地面对同类的流血,死亡前的悲鸣,且毫无觉察。成长的过程难道代表失去?我无法完成阐述,只能抬头看天,有云高高在上。
我多年没有回到乡下,我担心无法面对。在汽车和楼群不断抵达的地方,我想像不出可以容忍一只鸟的枝桠,既然无法停息和飞翔。那只能离去,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继续繁衍,拒绝那场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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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号作品
守望故土的后窗
我在家乡有一处简简单单的小院儿,那是我心底最静谧的牵绊。不仅因为今生最亲的人生活在那儿,还因为那是挂在故乡这个让人颤动的词汇上的一扇温暖的后窗。
每当我像一桅在海上漂白了日月的孤帆漾进小院儿,就可将心灵的皱褶抚平,将盐水浸透的短衫晾干。然后透过这扇后窗,心怡地瞟一眼故乡的山、故乡的树、故乡的人;站在窗下我读出云卷云舒的动与静,大口地吞着四季在空气中的消长;我会亲热地问邻家大妈,刚在集市上买了些啥新鲜物件,或者吆喝那些猫啊狗啊回家来……
我本是这扇窗上折射出的一束生命的微光,由弱而强,由近而远。只因求学而改变命运的罗盘,辗转他乡而让光束渐行渐散。我在城市的街市上漂泊,或急或缓,却找不到和谐的节奏;我从楼厦钻进楼厦,冰冷的脸、冰冷的手、冰冷的心,让我成为钢筋水泥的同胞;我微笑,我衣冠楚楚,我口若悬河,我告诉学生生命的意义,同时在内心坚决地否定着自己……
曾无数次回望后窗,我那最亲的光源;也曾后悔当年的选择——静静流淌的易水完全可以多养活一个我这样的生命,巍巍太行更可以荫蔽一粒我这样的微尘。为什么我要心高气傲好高骛远?为什么我要倾慕繁华的蜃景?为什么我要在心底亲手筑起一堵墙?
在我到达苦闷的深渊时,是后窗救了我,是后窗让我心室重新明亮。我发现这里是我最纯洁的皈依,当生命迷乱,最好的选择是返回诞生的原点,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一束光可以选择的自由空间。
我频繁地用双手用整颗的心擦拭着后窗,让它有最透彻的明亮,让它有能力随时接纳我的回归,或者将我射向需要一束光的地方——帮一粒草籽钻出地皮,帮一滴水展翅成云,帮一个孩子早早醒来,帮两颗心轻轻敞开……
时常,我也有担心——高大的建筑已经遮挡了后窗最佳的视线,一股股扬起的尘沙正迎面而来,后窗外面的世界在渐渐地模糊,我不知道哪天就会一下子失去它们本真的色彩。我感受着世界带给后窗的震颤,在深夜也在白天。我曾在窗下诘问,为什么人类总想打烂自己内心最亲近的部位,然后还笑着彰显近乎浮躁的现代。但是没有人给我答案,山的巍峨可以遭遇破败,树的青翠可以瞬间消亡,纯真的外表可以妆点内在的虚伪,这一切中哪一件不比可能失去后窗所带来的伤痛更刻骨铭心?我现在和未来所能做的,恐怕只有木然的面对。
但是有一天,当我梦见自己和亲人们突然失去了这扇后窗,在嘈杂的漩涡里辨认着故乡的方位时,我发现不仅是我,许许多多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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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号作品
钟 摆 滴 答
看过叙说列宁同志的一篇文章吗?说的是当列宁同志逝世的那一刻,他房间里的挂钟就随即也停顿不走了。冷漠的钟摆声中无情地告诉你多少光阴已经逝去,任你想如何挽留也不会作出片刻的停步。然而当这位伟人逝世的时候,陪同他一起渡过多少年岁的挂钟竟也仿佛具有灵性般的拒绝生存,停止运作了。
种神秘现象并不仅仅是列宁这位伟人身上出现了。即使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中,当某位亲人朋友逝世的时候,不少人戴着的手表也会自动停了下来。这是什么原因呢?这其中似乎透露出某种诡异的神秘来。
还来不及作出种种的探究,这钟表是停了下来了,再也不会运转了。这个城市许多钟表都停在那里,它们停下来只是为了记住一些事情,从此记忆就留存下来了,在生命中生根,永远不会衰老。钟表于人眼中,本是无情物。人类自称多情种,然而时光过后,一切的人和事,都是没什么不可遗忘的。只有那只仿佛无情的停顿的钟表仍然忠诚于它的主人,把它的记忆停留在那年那月,那时那刻。
农历廿五的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早已经响过好久了,街市睡了,却并没有入梦,还有隐藏着的声响和光亮,四下里夜雾在荡漾。一幢幢大楼浸在暗影里。白昼的喧哗过去之后,到夜晚便仿佛整个儿被遗弃般。
枕着夜呼吸,我沉缅在这无边无际的,亘古一般的夜色里,人间的灯火在惺松地闪烁着,属于我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人这种灵长生物的存在,在这些始终如一不急不缓的响声中经历着自己的生命,或受着生命的驱使在其间做着什么事情。
无法一一记忆,无法一一保留。想去挽留些什么,争扎过后,却总发现紧紧握在手心里的只是残枝碎末。窗外的花开了又谢了,风过了雨又不期而至,一切其实与自己无关,却偏偏把它们一一拢进残缺的梦境里。辗转入梦,却发现根本没着你自己的路径,去探知这生命的奥秘,还有你的命运……你仿佛恍然悟到了什么,仿佛又什么也没有想到。
在这个个静夜里,倾听钟声滴答,岁月就这么流逝了,记忆也渐渐模糊了……滴答滴答,钟在说:只有我还在牢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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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号作品
地理白痴
越来越觉得活着只是一种形式,感觉天生身体里就流着叛逆的血液,一切可以爆发的力量都是我生命之源.源泉。
阴差阳错地进入文科班.在这里,一点点的自信心被瓦解,一点点的好胜心被冲垮,一点点的优越感被剥削."平凡"已为我著名生活的"商标"."得过且过"已为我的生活做了择选."堕落"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生活指南.我不知道也不明白甚至不想了解为什么会允许我自己变成这样.
地理的无知,知道到了惊人的地步.明明是全神贯注投入专心致志地写,用一颗期待的心,颤抖地翻开答案.惊了,呆了,傻了.那些富有这里的,精确的专业术语与我擦肩而过.为"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及格的答案感到可耻,可悲,悲哀,可气.但更多的是可怜与自省.省事。
想逃开地理,总终究逃脱不了高考.咳着笔杆,眼睛死死地盯着空白的练习卷,感觉内心如汹涌的大海波涛澎湃,又像燃烧的一团火在蔓延,才明白什么叫绝望,才确定一件我极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事实的事:我是地理白痴。
我的全部骄傲在地理上彻底瓦解.周遭的人总是用数学的标准来衡量我地理的多少,殊不知这对我打击有多大.总会无故有一种预兆:我的数学会因地理的白痴所承担超负荷的压力而呈下降趋势.好希望来一场龙卷风.刮走一切与地理有关的东西,席卷和地理有关的人物;或亦来一次世界大战,用鲜血洗涤人类的心灵,净化思想.让地理从世界上消失……想着太多的不可能.
冷却的心.心冷冷的.掏空了,以往的好胜心,昔日的上进心,昨天的毅力,耐心,坚强完全被悲观之雪覆盖了,被因自我感觉太好而容不得半点瑕疵但偏有太多缺陷和不足长期形成自卑的埋设.设想渐渐地,心空了.有的只是以放错地方著称的"垃圾"----自虐,自爆,弃,自卑。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虐时看到鲜红的血从弹指间流出来不会感到疼痛,也不理解为什么自暴还会触到心灵深处那根隐痛的弦,也不了解为什么自弃时从骨子里迸出来的力量在怜悯我,甚至与咆哮.咆哮如雷。
地理不知道,它的存在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和负担,在她看来,毁了她应有的荣誉和骄傲.
地理不知道,她有曾经认真过,发誓学它要比数学更优秀,可是现实总会与梦想有距离.
地理不知道,曾经有个白痴不愿承认流泪了,只是以眼睛进沙了为借口向它求饶,求它给她一线生机.
什么叫海市,什么叫蜃楼,只是梦想筑成的空中楼阁.
什么叫高楼,什么叫大厦,会成为俯视的焦点与视角.
什么叫天涯,天涯海角什么叫海角,明天我会超越喜马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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