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那片深蓝色的海

游一古

2003，1，1日，那天是我的生日。早在我们相见后的第七天珍就叫我到她那边过生日了，我考虑了好多天最后还是去了。由于临时有他事，直到晚上五点我才拨通珍的电话，当时珍还在家里。
我走进了网吧，一个小时后我才和珍相见。在汽车站外，这一次是珍一眼就认出了我。珍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笑，也没问什么。就这样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算是开始了。珍陪着我走在都市的夜色下，喧嚣的人流，有点微寒的北风，卷着我们每一句话，每一步，没有笑，笑从一开始就没有诞生。
珍走的很快，说是逛街，其实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走时间，走完珍和我之间的这段缘。累了，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市的繁华街道。我还没有吃饭，我问珍有没吃过，很遗憾的是珍说她已经吃过了。我只好叫珍陪我吃。
啃得鸡店，我要了一份，给珍要了一杯可乐，一杯咖啡。珍坐在我的对面，还是面无表情，没看我，半低着头，偶尔喝一口可乐。我问她吃一点，她说不吃。两个人的距离，面对面，不过20公分，可我感觉就像隔了千百万公里，真的好远好远。我想起那么一句话“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在天涯海角，而是她就坐在你的面前，你却感觉不到她的心。……”
我在也没有胃口，也感觉到珍坐的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珍，她可以面无表情的坐在我面前等我吃饭。这份忍耐我自叹不如，遗憾的是珍的等待是一种无奈，或者说是一种怜悯。我知道这样说珍很不公平，可是今天我是这样想的，而珍当时也是这样做的，如果有人要说我，我坦诚接纳，绝无怨言。
草草地吃完饭，我和珍又逛了一会街，珍说她有点事要去处理，叫我先住到XX宾馆。我说好的，珍就走了。我好孤独，这座诚实对于我来说依然是很陌生。和珍所走过的街道早已被冬夜的冷风刮得面目全非了。只有一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种发泄，那就是网吧。
珍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进了网吧，漫无边际的聊天，瞎逛。直到珍在次打来电话问我在那里？我说在网吧里。珍说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当时弄不明白珍这句话的意思。珍叫我先到XX宾馆住下，在给她打电话。
19点15分，我在XX宾馆701房间住下。随后拨通珍的电话，大概过了20分钟有人敲门，打开门，是珍，她提着蛋糕，气喘呼呼，问我怎么住这么高？我说底下没房间了。珍“嗯”了一声，把蛋糕放在客桌上。
我说你怎么花钱去买蛋糕了？珍没有回答，在沙发坐下，然后开始遥控电视。我靠在床上，两个人面对电视荧屏。无语。珍，换了一个频道又一个频道。我，说了一个无聊的话题又一个无聊的话题。珍，嗯了一声又一声……
无聊，珍说打电话，然后她不停地打电话给她的朋友，我坐在她旁边。珍的话我听不懂，只是感觉讲的很快。电话也打的无聊了，我坐了也累了，仰卧在床上，珍大概也累了，或者也无聊了。和我一样仰卧在床上，离我15公分。然后我们两个人开始漫无边际的闲聊。
我说，我怎么就会爱上你呢？珍笑笑，没有回答。然后我们又无语，大概又十分钟。珍又坐到沙发上。我也只好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窗外的夜已经很模糊了，车声，人声，灯光，还有夜的喘息声，构成都市夜幕的喧嚣。
我对珍说，你知道这下面来往的男男女女哪对是恋人，哪对又不是恋人。珍站了起来，也站在窗户边，和我的距离10公分。看着窗外，说，谁管她们是不是恋人。我无语。珍把头靠在窗户的玻璃上，然后闭上眼睛。我也把头靠在窗户的玻璃上，然后低下眼睛。
“讲将你和他的故事好吗？”我说。
“你真的想听？”珍说。
“嗯，说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你是不是还想他？”
“他就要结婚了……”
“那又有什么，只要没披上婚纱就有希望。”
“难道叫我等到他结婚那天去抢婚啊？”
“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和他愿意。”
“就算我和他愿意，我家里人，我的父母亲以后怎么做了，我以后怎么做人。”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爱他，要是我我才不管那么多。”
“但我不会这样做。”
“你会后悔的。”
“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也许我们没有缘分吧……”珍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吧，都说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又是另外一个人。”我说。
……珍沉没。
“是你认识他先，还是另外一个女孩认识他先？”我说。
“当然是我。”珍说。
“那你觉得他爱你还是爱她？”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有苦衷，也许他两个人都爱。你们男人都这样，忍受不了孤独，经不起诱惑。”
“是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爱你，要不然爱着你的同时就不会去爱另外一个女孩了。”我说。
“也许你说的对，那个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女孩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写了一封信给我，说他也没有办法。我想他是爱我的。可是他没有办法选择。”珍说，珍的声音有些伤感。
“我忽然觉得你很可怜。”我说。
“你这话很伤人心。”珍说。
“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觉得你很苦。”
“有什么苦不苦的。”珍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说。
“我想还是离开这个地方。”珍说。
“那又能怎样，只要你心里还想着他，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见不着面，会好些。”……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珍看了看时间，问我想吃蛋糕了吗？我说现在还不想吃。大概是站累了，珍又坐到沙发上。我也累了，又仰卧在床上。然后，珍又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我偶尔问她一句，她嗯一声。就这样夜的生命在我们的有一声没一声的说话中缩短，我忽然觉得好无聊，我说，吃蛋糕吧。
“好吧。”珍站了起来。我打开蛋糕，珍把蜡烛音乐插在蛋糕的中心。然又火柴点燃，随着火焰的燃烧音乐盒渐渐张开，随即生日贺歌在火焰中缭绕。音乐盒像一朵开放的莲花，逐级绽开……
有一种甜蜜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有一种惬意在我心中浸润缭绕，有一种幸福蔓延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甜蜜和惬意，幸福！
珍叫我许个心愿，关了灯，望着可爱般的烛光，感受这温柔般的音乐，我如痴如醉，飘飘悠悠。双手合并，闭上眼睛，我第一次对着生日蛋糕和烛光，音乐，许下了我心中最真挚的心愿。
“珍，我爱你！愿你明天就嫁给我！”许完愿，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吹灭五彩的烛光。珍拉开电灯。
“祝你生日快乐！”珍说。
“谢谢！”我说。
“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我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切蛋糕吧。”珍说。
拿起白色的塑料刀片，流淌着万千激情，我为我心爱的女孩切下了第一片蛋糕，那一刻我的心冲满感激，幸福和甜蜜……
凌晨12点，珍说她要回去了。我说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珍说难不成你想叫我留下来？我笑了笑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珍说那不好，别人会知道。我说谁会知道呢？都这么晚了，还有人会到这里来？
“那倒没有。”珍说。
那你就留下吧，陪我说说话，我怕一个人好孤独。珍无语，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给她的朋友，有意思的是都无法联系上。我有些困了，先上了床。珍先坐在沙发上，然后又站了起来，很久，很久没说话。
我说，你站不累吗？不要在打了，留下来陪我吧？珍无语，又拨通了她朋友的电话，这一次电话通了，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说完，珍想离开。我说，你还是留下吧。珍欲去欲留，就这样默默地站着。
我又对珍说，你不信我吗？我不会伤害你的。珍说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说完她转过身，像先前一样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沉没，死一样的沉没。夜仿佛就在这一刻凝固，我看见珍的右手紧紧地抓着窗帘，很重，很重。
我不知道珍那一刻在想什么？我只是感觉到她在做激励的思想斗争。但是我不知道是哪种，是为了留下还是不留下，还是其他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时间在那一刻也凝固了，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洗礼，珍转过身，拿起随身的手提包走进了卫生间。那一刻我知道珍已经觉得留下来陪我了。
珍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又拨通了她那个朋友的电话，我当然还是不知道她说什么，只是我想她应该是告诉她不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心纷乱万千，不知道为何全身在颤抖，我感觉好冷。卫生间里珍不知道在演绎什么，而床上的我正在难以置信地颤抖着，颤抖着……
凌晨12点40分。珍从卫生间里出来……
12，41分，坐到床上。
“麻烦你把灯关一下”珍说。
我关了灯。
“麻烦你把电视关一下。”珍说。
我关了电视。
大概凌晨一点，
“好了，现在你可以打开电视了。”珍说。
我打开电视。珍裹着另外一床被子躺在我身边。我无心在看电视，关闭。世界顷刻之间黑暗起来，我裹紧被子，开始感觉珍的呼吸在黑暗中直逼我的鼻孔，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大概凌晨1点30分，
珍问我冷不冷，我说有点冷。珍说那你把我的被子拉过去一些。我说不用。又过了半个小时珍又问我冷不冷，我说冷。珍说叫你拉被子你又不拉。又过了半个小时我说，珍，你信我吗？
“拜托你不要说这句话？”珍说。
我沉没。
又过了半个小时，珍又问我冷不冷。我说冷，我又说我把被子盖到你那上面好吗？珍无语。我把被子盖上珍的那床被子上，我也躺进珍的被窝里。
大概到了凌晨3点，
我把珍揽在怀里，珍没反应。只有两颗火热的心在本嘭嘭直跳，被窝开始热气纵横……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珍说她肚子好痛，我帮她按摩。
两双玉手，十个手指，三十个手指关节，四个掌穴，然后肚齐穴……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珍没有说痛了，我听到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我澎湃的心跳。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概凌晨4点30分。
珍反躺在我身上，
凌晨5点，珍赤裸着上身。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在珍耳边悄悄细语，
“珍，我爱你！我爱你！……”
“嗯，嗯，嗯……”
大概6点，随着珍一声“好痛”，
我的身体进入了她的身体……
大概早上7点珍穿衣起床，
大概早上8点珍悄然离去。……
中午11点我醒来，拨通珍的电话，我问珍早上几点走的，珍说大概8点。我说去我那里还去不去？珍说她没空了。我对珍说你还是去吧，帮我做下挡箭牌，珍说我就是想叫她去做挡箭牌。
我笑了笑，心好凄凉，我还能说什么呢？虽然上次珍答应做我的挡箭牌，可是珍当然有权利再做其他选择。而我的狡辩更是有些无耻，我说因为爱你才叫你做挡箭牌。我的这话让珍很生气，后来我只好说那挡箭牌归挡箭牌，爱归爱，珍这才不加以追究。在看今天，这些话也只是一页单薄的白纸了，这两天我在也没接到珍的任何消息了。
我想我们之间的这段缘大概就这样结束了吧。我生日的那夜晚也许就是珍给我的最后回忆吧，也是我和珍之间最后的相见了。我相信珍那夜的付出是对我的一种补偿，算是为了彼此之间这段缘分的结束画上句号吧。

yyf

细腻的文字，就写了一个一夜情？一夜性？
问好游一古 ，欢迎常来。

游一古

谢谢，不过你的问题，我应该回答，非也，非也，此中自有隐情哈。

小小心碎狼

看完你的故事,我的心很沉重---
你写的女孩,我深深的理解她的心情.
我想问的是,这是真实的故事吗???
不过,我相信!!
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疼痛---
那写在我的<<与狼共舞>>里
哈?!一夜情?
你觉得呢??

yyf

是不是相爱又不能爱，是一种无奈？问好游一古 。这隐情藏得够深的。

游一古

差不多，是那样。谢谢，请继续支持，我希望，你能指出我文字的不足处，好让我更进一层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