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念到“and underneath your fluttering coat/ your youthful passion is still on the rise”(而飘扬的风衣下/你少年的激情依然昂扬)时,几位美国男女诗友笑成了一团。我莫名其妙地问他们怎么了?他们笑说没想到非马原来这么黄。我猛然醒悟,莫非他们习于把“on the rise”解释成「高高翘起」?老天爷!诸如此类的有趣又尴尬的例子,还有不少。
随着交通的发达,人类的流动性越来越大。今天使用华文的作家,可说已遍布全球。英文或其它语言的作家,情形也大致相似。所以仅用语言来归类作家,似乎已不切实际。语言是必需的、但非充分的条件。同样地,发表园地与读者群,也随着移民人口,有逐渐向各地扩散的趋势。因此我认为,用这些外在或客观的条件来决定一个作家的归属,不如用内在或主观的写作对象与感情来衡量,比较来得恰当。只是在人类社会已成为一个地球村、电脑网络四通八达的今天,一个作家注目关心的对象,恐怕也不可能再局限于一地一族或一国了。那么有志的诗人何妨大胆宣称:「我是个世界诗人」。何况人类之外,还有宇宙万物。或者我们竟可模仿刚去世的诗人商禽在<籍贯>一诗的结尾,轻轻且悠逸地说:「宇──宙──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