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西行手札

海冬青

10月5日清早，我们从陕西宝鸡出发，向本次旅行的最后一站天水的麦积山行进。车子驶出喧闹的市区，进入人迹稀少的山区。树色随关迥，河声入海遥。浩浩汤汤的渭河，奔流不息。崎岖的山间公路两侧，层峦叠嶂，绵延不绝，斧削刀切，峥嵘险峻。绚丽缤纷的野花，在陡峭的山崖上随风摇曳，间或有零星的红彤彤的果子，仍高高挂于枝头，煞是可爱。我以为那是桔子呢！西北苍狼连忙纠正说那是柿子。
路途遥远，仅单程就需要四个多小时。这一路上，山水郎与西北苍狼针尖对麦芒，厮杀了数千回合，直斗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结果还是难分胜负。每当山水郎词锋犀利出言挑衅，老狼或机灵地施展乾坤大挪移，避其锋芒，或运用棉里掌以柔克刚，化解于无形。实在没辙了，居然还能对我们回眸一笑说：“我不生气！我不和他计较。”真是老狼回眸一笑百媚生，路边杂草野花无颜色。当然，老狼也绝非善男信女，他会瞅准机会，狠狠地还以颜色，而且是颜色浓重的那种炮弹，狂轰滥炸，火力强劲。可怜山水郎同志，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脸上更是五光十色瑞气千条，但是碍于有女士在场，为了维持风度，就是不能痛痛快快地反击，让他郁闷得险些出内伤来。

在中场休息期间，老狼的烟瘾犯了，美滋滋地掏出香烟，打算好好享用一番。晕车刚刚好转的我，坚决反对。老狼为了拉同盟军，居然塞给小楼弟弟一根。小楼弟弟的烟瘾惊人，每天习惯一盒烟，不过连日来已被我管束得有所收敛了。我毫不客气地没收了这根用心不良的烟。无奈的老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竟然想出发起投票的这招来。可惜山水郎与小潘都不吸烟，而小楼弟弟见我脸色严厉，非常识时务，没敢去声援老狼。本想耍弄一回民主，却反而被集中了的的老狼，只得一遍遍嗅着香烟，过过干瘾。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当时真该立此存照留念。
山高林密，手机的讯号，受到了影响，时有时无。一条温馨的短信，及时挽救了我对中国联通公司的恶劣印象：“欢迎您来到飞天的故乡——甘肃，您旅途辛苦了！”从浙江出发，途经多省，只收到这么一条来自联通的问候。联通公司的服务的确需要改进了。
妹妹曾经开玩笑说“如果你再呕吐，就把你踢下车。”结果四岁的外甥当真了，哭哭啼啼地要来接我回去。姐姐见他哭闹不停，只好给我们打电话搬救兵。外甥一听见我的声音，立刻问：“你有没被老姨踢下车，我要开飞机去接你。”我耐心地解释了好半天，他才破啼为笑。虽然他那架玩具飞机连翅膀都掉了，但是我仍然为他这份心意感动。
         
“寒山烟霭澹朝晖，郁郁千松拥翠微。环峙诸峰窥佛像，飞来积雪点僧衣。凌空仄径羊肠绕，入望层霄鸟迹稀。游罢石云携满袖，一弯流水送余旧。”清代诗人王际诗中描写的景致，就是甘肃天水的麦积山。
麦积山，是我国秦岭山脉西端小陇山中的一座奇峰，山高不足二百米，但山的形状奇特，孤峰崛起，犹如麦垛，人们便称之为麦积山。我国四大石窟艺术宝库之一，被誉为“东方雕塑陈列馆”的麦积山石窟，就位于这片风景区内。
麦积山石窟始创于十六国后秦，中经北魏至明清历代不断开凿或重修，现保存窟龛194个，泥塑、石刻7800多件，壁画千余平方米，北朝崖阁8座，保存有迄今为止我国最早、最完整的雕塑艺术珍品。石窟开凿在悬崖绝壁上，洞窟密如蜂房，栈道凌空穿云，其惊险陡峻为世罕见。与龙门石窟最大的不同之处是，麦积山石窟是泥塑居多，塑像生动优美，雕刻技艺精湛，壁画古朴典雅，北朝的秀骨清朗，与隋唐的丰满圆润，相映生辉。这种形神兼备的传统技法，充分体现了我国古代雕塑、绘画艺术的独特风格。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第41窟，主佛是西魏的造像，长眉入鬓，秀目生情，樱桃小嘴，高挺的鼻子，眉宇间灵气迫人，微微翘起的嘴边流露出含蓄而婉约的笑意，被誉为“东方的微笑”，可以媲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不过时间却早了一千多年。
最有趣的是第121窟，佛祖身边的菩萨与弟子偎依在一起，含情脉脉窃窃私语，发出会心的微笑，宛如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带给人极大震撼力，把神仙还原到了人性化的一面。

修建于北周的第4窟，即七佛阁，是麦积山现存的在大、最壮观的洞窟。佛龛的门楣顶部各有一幅气势恢弘的飞天壁画。飞天服饰全用彩绘，面部与裸露的手臂则用一层薄薄的泥巴塑成，把雕塑艺术与绘画艺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神兼备，惟妙惟肖，世称“薄肉塑飞天。”关于这个石窟，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当年佛祖到七佛阁现身说法，各方弟子云集而来，他们虔诚叩拜，静心聆听。七佛阁中的众飞天仙女见了，顿生试探之心，于是她们约定，往下撒花瓣，如果听法的弟子虔诚，那么花瓣就落不到他身上；花瓣落而不坠，则说明他凡心未断，杂念犹存。在悠扬的仙乐声中，仙女们脚踏彩云，翩翩起舞，裙袂飞扬，花雨缤纷，可是那些花瓣都漂浮在半空中，没有一片落在众弟子身上。这就是天女散花的故事。
东崖上十几米高的三尊唐代大佛像，端庄平和，服饰华丽，造型优美，气势宏伟，可以与龙门的大佛相媲美了。
麦积山石窟的雕塑刚柔相济，动静相生，神韵飘逸，美仑美奂，雕像或浅笑盈盈，或含笑不语，那些美丽而真实的笑容，如一股清泉洗涤着倦怠的心灵，让人感到无限的愉悦。

站在陡峭的栈道上，俯瞰麦积山，峭石万仞，远岫湿云，古木参天，松篁映翠，令人顿生万丈豪情。总道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先贤曾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古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襟度，勉强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已。
麦积山风景区与龙门风景区比较而言，无论是管理，还是服务，都逊色许多。龙门风景区是热闹而不杂乱，但麦积山则是混乱不堪，衣裳褴褛的小孩子拦路兜售野果子或纪念品，热情得让人生畏。餐饮服务严重滞后，除了肮脏的路边摊、大排挡，根本没有正规的饭店。风景区竟然没有任何指示路标，更别说景点介绍了。二十五元门票，让我们起初很是惊喜，谁知道走到半山腰石窟处，又遇见拦路虎，还得继续掏钱。三十二元，不买吧！还没有看到石窟，怎么甘心呢？买吧，之前的那二十五元就白扔了。进退两难，就是指这种情况吧！估计人家是摸准了游客的心理，才对症下药的。身着迷彩装的管理人员虎视眈眈，只管收钱，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们被宰得心痛肉痛，却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下山时，大家一扫上山时的郁闷，步履轻盈，说说笑笑，非常愉快。一向少言寡语的小潘，发现路边一棵树上摇曳着很多珊瑚珠子般的小野果，高大魁梧的他，竟然像孩子般的雀跃着去采摘。他举着亮晶晶的红果子，乐颠颠地跑到我们跟前，递给妹妹：“拿着玩儿吧！”妹妹的巧笑嫣然，与小潘淳朴的憨笑，相映成趣。一片烂漫的紫色野菊花闯入我们的视野，小楼弟弟敏捷地攀爬上山坡，带着一身的草刺和两束清丽的菊花跑了回来。“送给两位姐姐！”我和妹妹当场被感动得一ta糊涂。收到过许多的鲜花，惟有这一束更见珍贵。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弟弟亲手采摘的。
陕西的羊肉泡馍天下闻名，当晚老狼请我们去“天下第一碗”好好撮了一顿。品尝着香浓且不油腻的泡馍，耳边不时传来朋友们爽朗的笑声，佐以服务员如花的笑靥，这是一次真正的飨宴。
在这次旅行中，山水郎事必躬亲，精心设计游览的路线，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大家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实实在在地过了一次贵宾瘾，享受了一次无与伦比的逍遥之旅。因为我们姐妹是旗人，细心的他在车上储备的牛奶与火腿肠，都是清真的。在出发前，他还突发奇想张罗着要带帐篷与棉被到沙漠里露宿，说是晚上可以看星星。我和妹妹为这个浪漫到骨子里的想法整整笑了两天。有这样一位思维方式异乎常人的旅伴，这次的旅行怎么会不妙趣横生呢？
大自在天逍遥游，就在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是我们的友谊，会在未来无限地延展。
大自在天，这片友情的天空，为我带来生命里无限的惊喜与精彩。在历经无数风雨波折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容纳翅膀，承载哀愁的天空。
大自在天，明天一定会更精彩！

海冬青

附南宫笑笑生的《浮生六日之五》
　　5号。秋高气爽。
　　煲了一夜电话粥的西北苍狼依旧神采奕奕。看来，不仅仅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为了节约时间，早餐他们在车上享用了大量的牛奶面包和火腿，大有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味道，只是开车的我为了大家安全大受委屈，闻得咀嚼声阵阵，心情不免郁郁。
　　地图上所谓的“天宝高速”只能算一级公路，窄窄的双车道之间没有隔离带，特别是进入甘肃后，路面乱石横陈，颠沛流离之感油然而生。盘旋在崇山峻岭间，蔚蓝晴空，白云片片，这般洁净朴实的天空已经在太多地方看不到了。
　　偶有雄鹰展翅飞过，虽处峡谷，却仍有天地寥廓之慨。山上植被并不丰富，赤裸的花岗岩或石灰岩红红白白，展示着斑驳与无奈。远处有铁路穿山筑桥而过，天堑变通途，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试比高。悬崖下渭水咆哮，浑浊的河水肆无忌惮，浩浩荡荡。泾河渭水，孕育中华神秘文明的河流，在我眼中失去温文与浑厚，不知这样的野性，还能保持多少年。曾经跟西北苍狼约好要在渭水垂钓的，最终未能成行，是此行一大憾事。
　　这稍显贫瘠颓废的风景在四个小时的单程中迅速演绎寂寞，幸亏有西北苍狼这样的对手才使大家免于昏昏欲睡。对沿途各红灯区的熟稔程度让狼陶醉之余如数家珍，大家惊奇且钦佩地看他舌绽莲花、天花乱坠，偶尔遮拦一下漫天的口沫。
　　兴致勃勃的狼逐渐由兴高采烈而愁眉苦脸而垂头丧气，因为全神贯注开车的我严正拒绝了他要求停车“嘘嘘”的无理要求，并且无意中吹起了口哨，单调的哨声让狼明显得有了条件反射，他胀红的脸让我真实地感觉到他某些肌肉承担的痛苦。在大家的笑声与哀求中我大度的应允了他低低的企求，当狼施施然轻装上阵后又是趾高气扬，让我隐隐感到东郭先生般的惴惴不安。
　　到麦积山已是中午，一番纷繁忙乱后，我们吃完午饭，穿过小贩的叫卖，信步上山。
　　麦积山是中国四大名石窟之一，"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宗教艺术古迹。位于甘肃天水县麦积乡南侧，是西秦岭山脉北支小陇山前山区的孤峰，相对高度142米。峰顶呈圆锥状，红色砂砾岩层略近水平，因岩体形如农村麦垛而得名，为陇原上麦垛式丹霞地貌。五代《玉堂闲话》曾描述：“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岗峦，麦积处其半，崛起一石块，高百万寻，望之团团，如民间积麦之状，故有此名。其青云之半，峭壁之间，镌石成佛，石龛千室，虽自人力，疑其神功。”北周庚信、唐代杜甫、五代王仁裕等均有以麦积山为题的诗文传世。宋人祝穆称麦积山“秦地林泉之冠”。
　　在如此胜地下，我们购买了据说已经禁止很久的“票中票”。拍了一下还在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一游客肩头：“老兄，这就是‘霸王条款’。认了吧！”半山腰的巨大菩萨微笑地看着这尘世的纷扰，悲天悯人，神态安详。
　　踏上这突兀而起的山包，专为游人准备的台阶固执地带我们走过一个个锁得严密的洞窟。“世上幸福的人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世间万物亦然，用到这饱经沧桑的人文景观上更是贴切——“各地的历史遗留不同，但是破坏程度是相同的”。除了自然的顽劣而让时光剥落的色彩，更多的是被后人处心积虑的破坏，就象我们在许多电视片或各博物馆看到的那些被各种手段弄下来的泥塑或石雕的头颅，微笑嫣然，毛骨悚然。而他们的遗体便遗留在这千山万壑之中。麦积山也不能幸免，菩萨们在紧锁的洞窟中衣袂飘飘、手持法印、脚踏莲花，美焕美伦的肩膀上却没了头颅，在那里诡谲不屈地屹立。有的折足断臂，有的眼珠——那应该是会发光的黑色石头——被人挖走，佛教胜地却象修罗道场，惨不忍睹，不寒而栗。难得的是我佛慈悲，依旧气定神闲，拈花不语。
　　不知那些亵渎神明的人时辰到了没有，忽然想起小时侯看的《不怕鬼的故事》：一恶人过河，将我佛石像做桥踏过。一善人大惊，忙移之归位，供奉不迭。未几，善人暴病，而恶人无恙。佛说：“恶人，我也怕呀！”呜呼！
　　如今世人人心不古、天良尽丧，男盗女娼、蝇营狗苟，正是我佛两股战战之即，“君子坐不垂堂”，我佛不知又能躲到哪里。又不知何人大发慈悲，拯救烈火冰窟中而不自知的芸芸众生。
　　与这些伤痕累累的塑像默默交流，丝毫感觉不到他们被困在铁门后的悲哀，或许这样是最安全的选择了吧。塑像一侧往往有一些简介，可以清晰地感受我老大中国的老大豪情。
　　同样，“吹牛皮的人对象是不同的，但是吹牛皮的心态是相同的”。曾经看到过一副漫画：“国外有喇叭裤，我们古代飞天就已经穿过了；国外有计算机，我们古代就有算盘了；国外有卫星定位，我们老早就有司南了；国外有火箭，我们老祖宗早就有焰火了……”这是一种全民族的意淫，对祖先曾经辉煌的自满与艳羡。老Q几十年前就说过：“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老Q精神不死！
　　麦积山某洞窟中某菩萨的手臂脱落，露出泥胎中的铁丝，甚至手部呈明显的兰花指，简介：“说明我们北魏时已经掌握了钢筋混凝土技术。”我们伟大的祖先啊！顾炎武有些矫情了，说什么也不给孩子留些东西：“如果他们有能力，我留下的对他们没有多大帮助；如果没能力，我留座金山也会败完（意）。”可是我们祖先上千年留下来的东西还在让我们大拾牙慧，继续发光发热，“明知老牛夕阳短，不需扬鞭自奋蹄”，不仅仅带来巨大的物质财富，巨大的精神享受更使我们振奋。想我巍巍中华，泱泱神州，欣逢盛世，前所未有的盛世啊！别说贫富差距的悬殊，休谈蠢蠢欲动的台海，莫提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式，只古代文明的璀璨就让我们足以再振奋许多年，我们沐在祖先的余晖中，幸福茁壮。“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善！
　　心情复杂地告别这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塑像，下得山来。微风习习、幽篁喁喁，暗香情多、白云意懒，几只淡黄的鸟儿出没于绿树紫花中，私语切切。引得小潘小楼和西北苍狼也象三只小鸟，除了不能展翅飞去，也是上窜下跳，唧唧喳喳，花骨朵之自豪溢于言表。
　　回来的路上，疲惫之极的我第一次放心让小潘开车，躺在后座上轻嗅小楼采得的花香，细看两侧淡淡的风景：一座在建中的收费站横亘于麦积山下不远，不日即可成为面团团口蜜腹剑的富家翁；一辆严重超载的卡车在路边四脚朝天，红彤彤的苹果漫山遍野，无言诉说“多快好省”的副作用，闲人们围成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大概从小就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力，提篮叫卖、背筐拣垃圾，不远处“小康村”的金字牌匾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山路上驶过太多小日本儿造的各品种越野，基本都挂着各品种的特种车牌，飞扬跋扈耀武扬威；光秃秃的山上
　　在肆意采石或石灰，几条河流已呈粘稠的白糊状，尘土遮天蔽日，盖不住山腰的的大副标语“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
　　“走一步我心里头,添一层愁。我往那里去呀,我往哪里走。好难舍好难忘的朝阳沟……”脑海中奇怪地一路萦绕《朝阳沟》的旋律。
　　向晚时，回到宝鸡。小腹间的微胀让我敏感地认识到路上的不安将变成现实，西北苍狼边幸灾乐祸地指示小潘乱转，边沉痛地告诉我：“对不起，兄弟。没有停车的地方。”然后无耻地吹起口哨，甚至声情并茂，：“那水呀，哗哗的……”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嘴脸，我断然喝破了他的狼子野心：“破狼！你胆敢在外环绕圈子我跟你没完！”
　　西北苍狼讪讪笑着，悻悻地指挥车拐个弯儿，到了“天下第一碗”。
　　心满意足地从洗手间出来，随手给停好车匆匆赶来的小潘指明方向：“那边——”
　　坐在宽大的桌子边，好整以暇地啜着八宝茶，等待小潘的气急败坏。果然，不久，身体魁梧四肢发达的小潘神情古怪地走过来，憨厚的脸上似笑非笑，指点着我，挑着大拇指直夸：“好兄弟，果然是好兄弟！”
　　一脸惘然的冬青姐妹小楼破狼问清我把小潘指点入女洗手间后，众人笑倒。
　　老孙家泡馍的味道与数年前在西安老店大同，只是西北苍狼对服务小姑娘的卖弄风情着实让我们在羊肉味里吃出些狼肉味来。
　　冬青姐妹时间很紧，六号就要先坐火车回去了。
　　虽然大家极力回避忧伤，仍旧掩饰不住浓浓的离愁。
　　

秦时明月

问好海冬青MM，喜欢看你的大自在天逍遥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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