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浮云如花 于 2016-3-4 13:03 编辑
《唯一的光来自一道出门的闪电》
——题透纳画作:暴风雪之汽船驶离港口
现在,我要对你讲粗犷的事情 暴雨倾入酒杯,一口就可以喝出濒死的状态 暴走的风像核爆后的蘑菇沉重惊人 你到睡前习惯掐一下灯。唯一的光 来自一道出门的闪电。高过地平线的左浪 打破最后一厘米的安全感。它们是探囊取物的刀 可以杀稗官,指鹿为马,逼良为娼 胁迫老鸦学凤凰
这时节,我非少年,你正艳,冬至刚到
为了阻挡风寒,明知不是伴,我们也相互抱紧
让声带温柔、铮亮、不再成为过于锋利的荆棘
就像这幅画的标题,暗示着安全即将抵达
而一场表现海洋运动、薄雾和光线的
肥皂沫和白石灰,席卷东海岸
然后,潮头直扑马尔盖特
《我想攀爬着你眼中的珍珠》
——题毕晓普画作:放烛台的桌子
越过8英寸正方,就能窥见冬天
微闭的眼睑,带来视角的眩晕。别紧张
这只是一张桌子,一方印花桌布
不停地从桌上滑落,又像是永远的静止
如我诗歌中突然被打破的跨行手法,将你们
带入一个突兀的层面。窗外青草正宜踩踏
用这烛台,烛台上尚未点燃的火烛
给思念熬药;用这刚采撷的鲜花
还带着昨天的雨水,和雨水作伥的气息
用这满腔的焦虑!你是多少种
消瘦剪影的合体,是一枚槟榔反复咀嚼
你伤痕累累却一心蜂蜜。我可以教你 写诗、醉酒、恋爱、迷路,指给你无数毁灭的方式 但现在,我只想攀爬着你眼中的珍珠 毫不犹豫,为她去探取一颗失落的钻石
《让忘记像容颜老去一样凶狠》
这世上,支撑我的,唯有你容颜的火
和诗歌的焰,让我以蚂蚁之躯
阻挡丛林里的象群。我的一生,你的一生
一个男人和女人的一生,都是火葬场头上
一缕缓缓飞行的烟,停驻着飞鸟、蝴蝶
和长翅膀的妖精,招引春风、赞美或骂名
我多想忘怀经过路过的世事,像时光
流水般坚决,像容颜老去一样凶狠
我放下遗忘的行囊,看到它已在对面
长成一座背阳的山坡,和坟冢极为相似
我把悲伤的影子藏深,用诗歌把黑夜写白
让一泓爱的热泪,对着墓志铭慷慨倾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