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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家里的书籍,总希望出现一封泛黄的书信,这样的愿望总是一次一次的落空。
说起书信,我几乎有点忘记了它的书写格式。
哥在徐州上学的日子,父亲很少让我代他写信,也许他认为短短的三年时光结束后,儿子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只是每天在旁晚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于念叨一下哥:不知他近况如何。
哥毕业以后,分在了北京,说父亲没有一点意见,倒不如说他是无奈的,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耽误儿子的前程。哥正式上班以后,爸就开始催我给哥写信,几乎是一个礼拜写一封。
旁晚时分父亲习惯于一遍一遍的念叨哥,说哥是杨四郎,流落北国,听他讲这些,我不知说些什么,总会心头酸酸的。这时候我不仅仅感怀于哥哥的事情,更是感怀于父亲,自幼从河南流落河北,一生流离,受尽磨难,又早年丧母。想回老家看看,由于做院长特别忙,总是搁浅。退休后,又患了重疾,对家的想念成了他的心结。有空他总会提笔给老家写信,一字一字都是漫长的思乡路。记得父亲在弥留之际,一直吵我们七个:你们不孝,还不拉车来送我回家,这不是咱家。当时我只是以为他糊涂了,现在才明白,那是他一生都没有打开的心结。
写信的日子,我和家人渐渐的喜欢上邮差,他是我们亲情的纽带,看到邮差,我们会感到特别的亲切,询问是否有我们的书信,如果没有,心里感觉缺少了什么,扫兴的回去。如果有信,就会迫不及待的撕开来看,每一个好消息,都会让我们惊喜,就像看到了哥一样。
看完信后,父亲开始催我回信,我问他内容写啥,他总会说:捡好的写,别让你哥担心。其实那些日子父亲经常犯心脏病,几乎一个月犯两次,并且特严重。每次写信我都会改上几次,争取写的完美一些,字迹工整一些。
后来有了电话,哥会经常打电话给家,我没有了写信的机会,心里感觉缺点啥,更重要的是不能说一些心里的话。再后来各自成了家,大家都很忙,虽然也惦记,但似乎有了隔膜。
很多时候真想再写封信寄给哥。
[ 本帖最后由 漠雨 于 2012-9-3 22:5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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