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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语言的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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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语言
        锋利的语言戳伤了我的手指,在它凌厉的锋芒上,我曾经一度安顿自己的青春。从哪里开始,我的诗歌开始有了铁锈的味道。奔腾的时光不曾留下什么,只有越来越远的时光,带走我曾经纯情的面影。萧瑟的秋风持续吹起,我就走在大街之上,被一盏盏晃动的灯光弄得心旌摇曳。我的抒情与这整个城池无关,我吹嘘着自己的痛苦,始终步行在太阳的芒上。虽然那光芒曾经沉寂,也将继续冰凉下去,但一阵风起,一阵雨落,我就只看见它的影子,在我握紧的手掌里。我始终看见自己的鲜血,一边奔涌一边流失,有的还未涌出血管,便已被风沙收藏,躲进我语言的圈套里,被我的杯子收藏。直到我甜蜜啜饮,就像吸收阳光雨露的植物,把曾经的风华和寂寞锁进同样幽深的心底,在渐渐远去的时光里悄悄然冷寂。我的心底装满了河沙,那渐渐翕合的蚌,正在把庞大的寂寞托梦给我,我是寂寞的,我是孤独的,我的悲伤无可诉说。我只在自己的河岸之上,只在自己的花朵之上,只在自己端起的酒杯里,把自己悄悄灌醉。在明媚的眼神之中,在寂静的时光缝隙里,那渐渐长成的野花和绿草,正绵延在我的血管里。我看见那逝去的风华,就在故乡柿子树的枝头,我看见了她的笑脸,听不见她说出谎言。誓言的力量同样强大,就在割伤的手心之上,那渐渐熄灭的烛光,就在我的杯子里,隐隐晃动。我说不出语言,看不见光景,我只在自己的梦境里种植江南,只在江南的背景之上种植水流。我不是一个沉默不语的人,我的诗歌,代替我说出所有的诺言。许诺,风霜之后,还有什么真实能够被我记起,还有多少毒素,在我的体内缓缓侵蚀。那渐渐干枯的情愫,那语焉不详的情诗就在我握紧的光芒里。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时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言辞。那闪烁的是良心啊,我却总在背离。终于丢失了影子,把时光的大琴缓缓铺开,把琴声之中缓慢的江河摊在我的膝盖之上。我是一个唱不出声音的孩子,我逻辑之上的混乱,是因为我的悲伤太深刻,是因为我的嘴唇,总被流风轻抚。在背影之后,我埋葬了自己的童年。是那一匹白马,就这样带走我的阳光。在匣子之中,那被我遗忘的诗章,正渐渐发出青霉。我苦涩的喉咙,总有火焰在灼烧,我猛烈的咳嗽,却吐出了那片片紫黑的飞鸟,和它们那绝密的飞行。是告别的时候了,就在背景成为过去之前,那烟尘一堆堆铺平,在遗忘背后,星子焦黑,我就在它的光辉之下,我张开的嘴巴,和那睁大的眼睛,也是悲伤的。悲伤得发黑,只映出我虚假的脸庞,在一阵阵风里,在锋利的逼问里,慢慢破碎。我执着的抒情是一腔毒药啊,在那疼痛的梦想里缓慢渗透。晚风就是那逃离现实的诗章,我在下雪的夜空里,在那对称的守望里,看着一个个庄园坍塌,直至成为灰烬。我用一首诗埋葬了我的过去,用我的哀伤点亮那一把把青芽,成长是我的,死亡也是我的,没有谁能够夺走我自由生存的权利。欺骗如此强大,我就在那褪色的爱里,真实的信了。就是这样悲伤的,我真实的信了。就是那样简单的,我就这样信了。还有什么比痛苦更痛,还有什么比仇恨更快意的啮噬灵魂,还有什么誓言抵得过时间,还有什么颜色比白色更白,还有什么比黑更黑。因为只有善良能够记录善良,只有美丽能够衬托美丽。正如只有虚伪才能让我痛恨虚伪。我就在语言的圣杯里,在一个圣徒苦行的自虐里,看见自己的骨骼长出锈斑。我只听见萧萧的风声沿着回忆的方向急速飞驰而去,沿着血脉的缝隙,一波波消失。我只在自己的语言里,跋涉千里,我还在自己的语言上。受尽风寒,即使失语,即使忘词,我还在自己的语言之上。我还在自己的谎言之上,小心翼翼。滤掉那些悲伤的成分,除去那看不见的尘埃,我还剩下一个洁净的躯壳,就在接近天堂的地方,在那流水的歌谣之后,我看见天堂在我的手心里缓缓盛开。我就是那鲜花,就在鲜花的花房里,安静下来,做个神仙,做个隐者,最后沉静在自己的心上。那光阴背后淤积的阴谋,现在我要用语言,要用文字的刀刃,割碎自己的喉咙,割碎那正在唱出的歌声和风声。让所有的谎言,无法安身。我在那絮絮衷肠的祷词里,看见那绿透的山岗,鲜花的血液顺着我的视线,纠结成为上一个季节的风铃,就在我的耳朵里,在那个天堂里,持续奏响。
       
二、风华
   我热爱的语言是一把锋利的刀。它的刃上我安顿了自己的想象。曾经为着这暗红的血液,我放弃了一贯的固执和坚守,在黄杨的分解里,把自己的悲伤安顿进去。还有很多来不及说出的语言,就是那锈迹斑斑的钢刀,我在闪亮的光里,在那渐渐暖透的杀意里,冻结一个世纪的愁怨。那张开的眼睛啊,那闭上的嘴唇,还有多少正在对立,还有多少正在融合。我是那绚烂的雪花,我是那雪花的语言,我安顿自己的精神在那刀刃的阴影里,在那冷酷的诘问里藏起自己紫色的爱恋。我热爱的语言是一道残酷的伤疤,时刻提醒着我的痛苦。我看见那渐渐斑驳的色彩横陈在我的额头之上。就在悲伤之中,一个人的冬天就是一句冰凉的语言。我看见其中漫天的雪舞,在虚无的守望之后,河流渐渐弯曲。我就在那阳光的弧度里,在麦子拔节的痛苦里,握住泥土,握住春天,挤出凝聚在其中的生命和绿色。谁能够说出疼,那细碎的疼,谁比泥土更潮湿,能够掀起心底的狂狼。谁能够拥抱着自己的语言安眠,在锋利的刀刃之上安顿下自己纯洁的梦想。我在故乡的沉梦里缓缓升起上个季节的炊烟,我的炉台已经被蜘蛛查封。我是那说不出神谕的神灵,一辈子只在自己的暗哑里堆砌城池。我所有的风华就是那浓烈的风华,沉溺在一朵野花的眼神里,在蜜蜂上个季节遗忘的花丛里,记住这所有的梦幻,和那没有曲调的歌吟。我在自己青葱的时光当中,在那摇晃着夕阳的酒杯之中。我看见自己的梦想和明天,看见自己的语言之上长满了青苔。在漠然的井水边缘,我看见自己的眼睛燃起了大火。是的,寂静有时候比死亡来得快。我在遥想的死亡里死了上千次,但我却没有真实地接触到你的笑脸。在悲伤的抚慰之后,我只看见自己的卑微,就像那打开的匣子,装满诗歌,却在不断泼洒的路途之中忘记那缓慢的月亮和星光。问候就是语言之上的蜂蜜。我更愿意相信那是霉菌,是词语之上的锈。是的,清晨时候我隔河而望,我看见自己守望的星辰,流出绿色的血液。在我握紧的河流两岸,我看见悲伤的黄昏,在渐渐升腾的夜色之中,颓废出最真实的华丽。是的,我的语言成为借口,我出卖着自己,把语言的利刀,一次次戳向自己温暖的胸膛。我想看见血,我想听到悲剧在我的生命里碎裂。我想在你悲伤的眼睛之中,把所有的春花和秋月统统困锁,我只想安静在自己的酒杯之中,让自己的年轻成为资本。是的,悲伤,两朵花相互确认自己的国度。昆虫用翅膀确定自己今年的收成,我一无所有,我一无所获。我的悲伤,是的,我反复说到的问题,其中埋藏着太阳的黑子和温度。是的,温度,是我最后的风华。语言之中出现的虚空,那缓缓闪现的真实。我无法说出自己的告别,就在我遥望的江南。那已经成为一个虚影。镜子之中那苍白的笑脸,那是你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的抒情。悲伤啊,忧伤啊,仇恨让我的嘴角持续裂开。我听见心底那隐隐浮动的尘埃,堆叠起来就是一个城堡了,就像那一首首的诗歌,拼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时代了。是的,证词就在我们的手中。公道自在人心。我还能够说什么,超出了抒情,还不到批判,我还有什么能够说的,除了继续握紧这鲜花的悲伤,除了在蜜汁儿之中汲取力量,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说的。语言最锋利的力量在于书写证词的时候,我们都被生活告了,我们都被自己告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痛苦就在痛苦之中。顺其自然的河流,注定逃不出自己的弯曲。我在发亮的黄昏之中,在那恍惚的冰凉之中把悲伤沉淀进去。雨水,季节,树林,木头,发芽,语言,羽翼,翅膀,巢穴。除此之外,我的在场和离场,我的出席和证据,除此之外,月亮,太阳,星辰,宇宙,太阳系,银河系,轨道,出轨。除此之外,圣诞老人,恒河,密西西比,东部西部,眼神,交流,纠缠,告慰,新生,死亡。一首诗歌如何承载我一生的梦想,我的现实太重,我的理想太重,我的寂寞骑在马上,马在草原之上,悄悄走失。还有什么悲伤沉淀在延伸的路途之中,沙尘飞扬的时刻,我还有什么说的,除了坦诚,除了说出自己心底的肮脏角落,我的风华,我的骄傲,已经渐渐泥沙俱下,尘埃落定。我仍然沉迷于如此虚空的诗章,我在那冒烟的词语里面,把自己的歌声埋进谎言的内部。我在穿梭的流风之中,把迷路的彩蝶送回家去。我还在这个角落,用自己的妄想翘起地球。把苦难串成闪亮的珠宝,一杯子照耀着我的哀伤和那迷失星辰的夜晚,以及语言,以及许下的诺言。还有那来不及说出的苦难,一片片,那样洁白,像极了冰封的诺言,时刻提醒着我的哗变和背叛!

三、圣地
        我的宗教,我的教义,我一生的苦难。我在自己的心上寻找善良的美好。没有美感的生活是贫瘠的生活,那荒草萋萋的坟头,我只看见前辈们斑驳的皱纹,和那一条条的沧桑。我在自己的文字之中埋下今生的信标,在自己虚构的城池之中种植风霜。风信子已经盛开,我的圣地,我的麦加,我的古兰经,我的河水,我的楼兰。我的不着边际的守望,我的遥远的沙海。我的那渴死的柔情,那撕裂的伤疤。今生,我就在自己的星座之上,任万人凭吊。我是守望的神灵,却迷失了自己的未来时日。星辰寥落的时刻,我承认自己抒情的失败。在那冰冻的河岸之上,那颓靡的花朵,已经把芬芳交给了未知的旅程。是的,季节羞涩的乳房已经渐渐袒露,再也遮不住了,就快放开手脚,把悲伤和闪亮的歌谣,在寂静的大地内心,种植铜鼓和万马奔腾的蹄声。我的圣地,我的麦加,我的孤独斩断了谁的流水,谁的眼泪是金黄色的,照亮了我往后的时日。遥望只能够让自己更伤悲,兔死狐悲,那虚假的柔情,我浅色的爱恋啊,我那不倦的追问,就在风声落下的那一帘昏黄里。鹅黄色的春天远远的挂着,粉红色的精灵就快飞起。我的诗章,我把简单的诗章植进树林的记忆。为什么我会如此寒冷,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抒情里发抖战栗,为什么悲情总在侵蚀我的信念。为什么时光腐蚀的沙原,寂寞还能唱出最强的声音。是否我的悲伤是虚假的空格,需要我用往生和来世的悲情去填写。寂静比死亡遥远,死亡就在我的心上。除了善良,我真的没有剩下什么。我的名字,是我今生最现实的教义。如何在自己的抒情里站起来,如何在迷乱的星空之中刻上自己挚爱的诗章。天空飞过雄鹰,那又是谁的前世,那又是谁的灯盏,在两湖碧水里寂静闪亮。我一生执着的苦难就在我遥远的梦想里。我的声音,我的歌吟,我的悲伤不能忘怀,我的控诉没有力量。我被自己的诗章骂得狗血淋头,我无法说出谎言。当我模拟着自己的脚步,当我的左手握紧右手,我又如何说出那寂寞心底无边无际的苦涩和空旷。当的眼中只有那密密实实的黑夜幕布,我又如何在你的悲伤里弯曲流水,典藏眼泪。我又如何颤抖着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让阳光出现,旋即消失。让那万道的霞光,刺穿我的眼睛,把心底那残留的真实摆正在我圣地的最中央,让钟表引领我的时间,让寂静点亮我头颅之中的磷。月光那么深,我就在海的底部,就在烧黑的时间里,把自己的梦想挂在返青的绿色里。凉意缓缓渗透,那灵魂之中解不开的锁链,那纠结着煤石和泥土的细碎的疼痛。谁又能够比谁更伟大,当我的悲伤只是自己的悲伤的时候,我又如何敲亮那封锁我窗台的坚硬石块。西窗的剪影,那秉烛的爱恋,我只在自己的酒杯里,只在那摇晃的美感里。危险,我听见自己心底的追叙如此说道。就快说出谎言了,在我的圣地之前,在我的教义之前,我袒露我全部的自己。我撞击自己的肋骨,撞出另外的追寻,撞出洁净的爱情。岁月已经无法找寻,那一步步踩下的脚印延展着我的生命。一生,我就在自己的梦境里,爱丽丝梦游,何处是我的仙境,在那冷酷的世界尽头,我的苦难和可笑的荒谬,是否能够得到那一丝丝的原谅。当时光突然安静,我就在自己的脸颊之上看见那冰蓝色的虚伪,一直以来隐藏得那样深。我在自己的手术刀之下哭出声音,我在自己的面前脱掉了兽皮,我是彻底的人,我只在一层层揭开面具。属于我的时代还在远方,我在自己的圣地之上,剖开那赤裸裸的抒情和追忆,我只想找到自己。在浅色的醉意之中,我看见的世界都是歪斜的。我的影子夹着几棵树影,那纯洁的守望啊,我还有什么能够说明,除了这一首越来越单薄的诗歌,我还留下了什么。没有光我们就要制造光,没有影子我们就一定要把它找回来,作为存在的印痕,这一切,比生命本身还重要。生存的困境,就是一个蜕变和异化的过程。心中受尽磨难,只能在文字之中哭诉,同时还在渴望寻找公道和太阳。总相信生命之中的真善美,但无法把握的时候就只剩下悲伤和不倦的追寻!只剩下我贫瘠的叹息,一声声那样沉重,遮住了我的眼睛,也遮住了我的未来。看不清的未来,那巨大的瞬间,我只在那穿梭的雨点之中看见自己的庄园慢慢长成寂寞的雕像。从左到右,从天空到海洋,从圣地到麦加,从枫丹白露到我小小的宫殿。除了一个神的梦想,我只剩下了这无力的贫困。只剩下这自以为是的笑声和那不可道明的秘密。野花就在命途之中,山谷空明。好远了,和天边飞鸟一起,和大地之上老去的石头一起,在死亡之前,举杯庆祝!
       
四、麦加
        把风声刻在我的左心房,让右心房缓慢的回忆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当天空寂静下来,当梦在我的手心握出汗渍,我还没有写就的诗篇,就在我造诗的门楣之上。阳光坦然地照射,月光充满醋意。我在天地之间,在一只兔子的抒情里,在一只蟾蜍永远的梦想里,把月桂洒满我面前寂静的水月镜花。为什么我的寂寞迟迟升腾,为什么我还来不及说出再见,为什么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麦加,我这纯粹的爱啊,诗歌之中的毒素,歌谣之中的毒刺,我还有什么来不及说的,除了诗歌替我开口,除了文字一针见血,捅破了我羞赧的笑脸。把我的现场感漏掉,在我说出秘密之前,把我的空洞和流血的心灵裹上厚厚的雪花。我无法说出全部的自己,当我在追忆,当我在自己的井水之中埋下脸去。我已经早不见自己的光阴,和那欠费停机的月光。我把自己的寂寞刻在平滑的脸上,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却没有看出一个大写的人字。时刻在生存里淘漉,时刻在自己的灵魂之上炼金,时刻把影子折叠在一起,时刻把自己的家园捂热。在说不出再见的时刻说出再见,那语言的锋芒无处不在,我只在闪躲,只在黄昏的巢穴里,陪着小鹰,哼着落寞曲调。生存的苦难和欢欣,那无处不在的辩证。我站在自己的对面,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我的梦境如此华丽,我的向往长满青苔。大地的舌苔之上,麦加很远,比谎言遥远,比誓言软弱。那弱不禁风的坚守啊,这最后,这最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天空雨点吻了下来,这熟悉的场景,曾经扎疼了我的心。雨的影子那样真实,我却找不见自己,找不见血脉之外,那措手不及的惊慌。呼唤很远,麦加,心底的天堂。我的这一首歌,唱给你,唱给未知的、面目全非的你。是悲伤啊,是寂寞啊,是无处不在的空洞,扑在我的诗篇里。我再也不能用诗篇来说事儿,我再也不能经受诗章的煅打。我骨头之中已经没有光,即使敲碎了骨髓,我还是看不见一点光亮。我的灵魂已经没有鲜花,精魂随着风声飘散,现在我就在自己的梦境之外,在迷路的路途之上埋下墓碑。麦加,这遥远的名字,我是一个信徒,就在你的心脏之上修炼。除了流水说不出口,除了野花烧向天边,还有什么是时光不能侵蚀的,除了石头,它无语凝噎。后悔纠缠着我的生命,我在缓缓出现又消失的光阴里,看见无数的飞鸟,像极了一张张卡片,被季节远递。那闪亮的飞翔啊,带走了我匍匐在尘世之中的心。经幡转动,岁月远去,那刀割的沧桑啊,何时我才能从容回归泉源,在涌动的血液里,勘测那人心的力量。除了语言不可分割,现在我还余留着文字的残骸。那个握紧灵魂碎片的人,他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扶不起来的砖头,一个声音促使我把它埋进墙里。雨水扶起了树木,倒塌的信仰也在韶光和夕阳之下站了起来。空有悠悠的悲情,空有寂寞的足音。我在悲伤里,就在麦加边上。除了赎罪,除了救赎,诗歌,你张开血盆大嘴,你是要吞噬我吗,还是要啮噬我,这渺小的精灵,这不着边际的追逐。回忆之中长满了荆棘,我的信仰历经几个季节的洗礼,现在仍然万古长青。哀伤,祭奠,薄雾锁住我的桥。桥的那一边,风声来往,来往的都是前世的叹息。一个坛子装满了上个季节的落叶,和它们缓慢的飘飞。这是一个寂静的角落,光阴就在光阴之后,就像我把苹果还给了苹果,就像我把寂寞还给寂寞。只有灰尘还在我的脚底,只有灰尘堆在灰尘之上。弯曲的时光,那空洞的节奏,我是你的光明,就是眼神之中的光阴。我说着自己,却不知不觉说到了你。语言的盛宴,声音的欢场。在我作客的文字里,那些实词虚词,动词名词,介词连词,都在叨扰我的梦境。今天,除了远逝的灵魂可以追悼,除了鱼类的洄游可以模拟,我还剩下什么,在诗歌之中,我还有什么可以挽回,除了那一个个分隔符,和那一个个断号,再怎么看,都只是悲剧。朝圣的路途堆满了潮声,腐烂的诺言只剩下废墟之中那关不上的门。缝在告别的背后,这密密麻麻的寂寞,纯属意外和巧合。我在自己的庄园里,寻找着难言的压力。心中的山林渐渐老去,我在远离故乡风口之上,让悲伤一遍遍洗亮我的骨头。几颗星子装点着我的守望,炉火就快熄灭了心中的尺度,我仍然无法衡量这悲伤和痛苦的积淀。光阴暗淡,梦境悠远;笛声飘渺,我像是要睡了,像是睡在童年的床上,像是在一阵清风里,把那一袭淡青的背影远远寄走。如今我说不出声音,唱不出歌,走不出路,饮不下毒酒。死亡很远,诗歌缺乏血质——诗歌无法不死!
       
五、朝圣
        寂静的黄昏是谁的眼睛在流血?你空旷的世界当中,我听见的钟声颤抖着琥珀色的光,在纠结的视线当中,我只看见悲剧,就在荷马的史诗之中自在游弋。有的悲伤不可提及,有的岁月只剩下影子。当我把自己放在朝圣的路上,那洁白的花朵,开满我的全身。泉水是永远的能量,在我悲情的落寞里,我只看见自己的伤悲,那样现实,那样美丽。游动在每一个黄昏,每一个缝隙,停止在每一个瞬间,敲疼了我的生命。呐喊还有什么必要,哭诉也不能换回什么,寂寞就在寂寞之上,伤心比伤心更加令人悲伤。无法停止的光亮,那渐渐熟悉的场景。一些人出现了,一些人消失了。一些人在路上,另外的人群散落各地。秘密还是秘密,花朵还是花朵,天空更加湛蓝,没有一丝云彩。我在洁净的世界里,以一本诗集的温度,无限的接近心中的圣殿。看不穿的岁月光辉闪耀,泪光结成的宝石,时刻提醒着那丢失的光。我在沉沦的圣殿里,时刻纪念着自己的语言。那锋利的语言,那悲伤的语言,那看不穿摸不透的语言,那在我的世界里停止的语言,这无所不在的语言。疼痛的是我的视线,在绿色的河流之中,堆叠那隐隐的信仰。酒杯已经空了,风华还正茂盛。哭泣的苹果一个滚落在另外一个边上,漂泊在一片叶子之中站稳了脚跟。没有什么比玫瑰更让人相信爱情,我只看见她的眼泪,在晚风之中迎着暖风流下来。流下来,真实的谎言,破碎的羽毛。我无法在自己的心上种植向日葵,正如我无法把你的名字忘记。这是一首读不懂的诗歌,我把自己写了进去,我把自己的误解和怨言写了进去。无法不开心,无法不寂寞。无法在你心上,停顿雪花的芳姿。我在朝圣的路上,就在心底的圣地里。我捡拾着泪花的珍珠,把阵阵欢欣和悔恨挂在季节的风口之上。不可能更隐静,不可能就这样停止,花朵开在花朵的影子里,所以的芬芳为着大地旋转。我把自己的全部信仰堆在梦中的谎言里,我把时光摊开成为薄片。我在其中寻找你欺骗我的痕迹。那谎言一定是黑色的吧,那忧伤还在悄悄上盛开。如此隆重,如此慎重,如此不置一词,让亲眼目睹,无法忘怀。老去的还是诗歌啊,这一首,那一首。这一阙,那一阕。无法怀念,最终的悲剧,我还是无法看清楚,只在依旧的风声之中,把前世打捞起来的鱼类,悄悄放生。让我危险的怀念,得到往事的宽宥。两朵花相互模仿,两个国度相互确认。我和着夜色飘向尽头,被舞台中间那一个戴面具的人反复梦见。我把他放置在我潮湿的喉咙之上,泪水不安分流下了我的眼角。悲伤的往往是最后的时刻,风声也向着时光弯曲。疼痛,撕碎的疼。我看见曲折的音乐,看见一首诗歌落在尘世的网上,看见那沉没在深渊之中的最后的渴望。眼神啊,就在埋伏着苦难的寂寞里。我朝圣的路上,那隐隐出现的诺言和誓言,光芒就在光芒之上,或者光芒也可以射穿光芒。沉淀下来一个季节的恐慌,往往更加寂寞,在我守望的诗的匣子里,我只看见粮食化成浓醇的酒浆,我只看见麦子变成人民的力量。最终的幻想,停在最终的结局之上。我在未完成的抒情里,在那渐行渐远的悲伤里,出现,又缓慢消失。最终我还是回到了我自己,回到了原地,回到了光辉的背面。我打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样的世界,我停在自己的内心,我挖掘着苦难。我想有光,世界就天亮了,我想有热量,世界却下起了大雪。我无所事事,整天说着孤单的话语,在孤单的角落里,停止,再度停止,最终停止。我怀抱着往事这一把大琴,一遍遍把自己弹奏,也一遍遍把自己弄哭。关于流言,我不可能永远不信,我只看见那烧成灰烬的河流,在我漠然的光圈里,停留了瞬间。我向着风写作,向着雨水写作,向着朝圣路写作,我的上帝,我的大神,你在哪里啊,你的悲伤是否倾向于死亡,是否一定要走过这样的路途,最终回到自己的家里。我坐在宇宙之中,发现自己的价值。我坐在自己的诗中,看见那无边无际的悲情。还有什么老不及说出,当我告别自己,当我在告别之上告别,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隆重的祭奠。我在膝盖之上摊开往事的梦靥,一颗落在尘网之中的心,冷淡得可怕。我渴望用月光银白色的手指拨响波浪的琴弦,花香和泥土,水流和河道,空气一般渗透着我的皮肤。我觉察到了凉意,那不置可否的一阵阵凉意,在我的心上缓缓淤积。诗章发出锈斑,我在星月的传说里,寻找着语言的獠牙,何时我才能够把自己抹平,何时,我外现的棱角才会出现琥珀色的光辉。我只在朝圣路上,做一个悲伤的、幸福的圣徒,做一个无边无际的梦,把自己全部的柔情的渴望全部加上。黄昏还是黄昏,世界还是世界,血液还是红色的,缓缓流失着热量。我还是寂寞的,还在朝圣路上,还在那一睁一闭的瞬间,把自己的眼睛交给红尘,交给染绿的现实。
       
六、雨丝
        接着写下去,直到灵魂出现虚空,直到眼前出现了雨,出现了冰封的诺言。我看到冒烟的世界,看到那焦渴的嘴唇,在那发亮的雨丝之中,我甚至读出了你的眼神,那样冰凉,那样绝望。我空缺着自己的身影,在歌吟的时代里,空出那一段段的时光,把自己全身心交付。除了真实,我无法把自己全部交付。除了你的柔情,雨丝一样落下,我无法记起你的伤悲,就在染指的黄昏之后,誓言也变成了谎话。哭泣的泪水静静悄悄流动,绿色的是生命,枯黄的是季节。航向挂满了蛛网,我在查封的炉台里,寻找着自己的悲情。缓缓变向的标尺,我只在自己的尺度里写诗,只在你的灵魂之上寻找栖息地。无法不寂寞,在记起的时光里,那记录的瞬间,那细碎的点点滴滴,那疼痛的歌唱。我看见血,我看见血。就像一首诗歌丢弃了自己的韵脚,就像散文不散了,还有什么意义,我能够继续存活。我寻找真神,我寻找上帝,可是即使我找到了,还有多少的阴谋还在策划,还有多少的火焰继续燃烧。还有多少的树木,向着季节深处倒去。我盗取着俗世的眼神,我在花香里控告这虚伪的一切。故事正在开始,结局提前亮相。借着灯光,我继续写下去,我继续把自己的热血燃烧,继续出卖自己的名字。继续焚化,连同眼珠一起,在发生过,或者漏掉的光景里,打捞,挖掘,照出我一脸的卑微。我只在自己的痛苦里,就像那卑微的蚂蚁,匍匐在宿命的秤上。天平已经歪曲,雨丝继续渗透。我哭不出声音,我叫不出你的名字。我就在你枯萎的信念里,寻找那一条河流。除了远远的天空,这剩下的,就只有无法控诉的现实。黑夜向远处流去,寂寞向心底流去,天空飘远了,云彩留下了。我寻找自己的阵地,寻找眼睛和瞳孔深处的灯光。把一切可以团结起来的力量团结在一起,把所有的憧憬,向着大地打开。痛苦的瞬间,握紧自己的诗章,攥出血来,涵养我们的生命。火苗在远方,空洞的远方,盘子之中只有我的脸颊,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我是自己的裁判,一辈子和自己较劲。我是自己的行者,就走在自己的眼神里。我出卖着自己的灵魂,把前世的夙愿和前世的愁怨,全部铺展在大地的怀里。因为我渴求阳光,渴求雨丝的滋润。谁又开始在梦境之中走动,谁又学会在回忆之中回忆。大风就像呼啸的杯子,内心装满了悲伤。不朽的远山开始静静歌唱,就在远方,就在我疼的眼睛里。通往现实的路途之上落满了雨水,这是三月,一切的开始都在开始之后,一切的寂寞,我无法说出真相。开始,结束,上升,下沉。永远究竟有多远,远不过你的内心。春天的花朵穿过雨丝,在泪水充盈的眼眶之中,我把自己的形象,托付给来不及凄清的梦幻。在我的心上下一场绿色的雨吧,让河流曲折在我的视线里。在我的眼睛之中点一把火吧,空中空出了大片的角落,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吧。为何我会泪流满面,当我面对春天的时刻,为何我的心中充满了阳光。和我的守望不一样,我无法抒情,无法唱出最强的声音。我只在自己的梦境里,只在那浅浅流动的精魂里。尘埃隔着灵魂的距离,我远远的去了,你远远的来了。就在这一个国度,我多少次开始,多少次冒犯,多少次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多少次把自己的帽子戴上,多少次把自己的名字弄错。我是记不清楚了,真的难以忘怀,无法纪念。就在我三月的庄园之中种植鸢尾吧,就在那暗淡的河岸之上种植芦苇吧。无法说出的泥土,那潮湿的眼睛,那冷冷的波光,我从内心取出烛光,它从内心取出疼。究竟是谁比谁更痛,是谁站在自己的对面。是谁拿捏着自己的信仰,走在来不及黑暗的天空。锈蚀的牵连啊,我还是纠缠在往事的漩涡里。停止不下来,寂寞是谁的影子,空缺的时代,那无垠的沙漠,是我,是我,是我在寻找自己的影子。雨丝还在落下,雨丝还在吻着大地。那样缠绵,我无法忘记。空空的眼眶,我轻抚着眼眶,把雨水下在自己的心上。王的时代已经终结,这语言的光芒,注定成为欺骗。就让我回到自己的内心,回到自己的声音里,回到寂寞的疼里,让灰尘代替我发言,说出我心底那废墟一样的空。蔓延的荒芜控诉着我,我就走在路上,走在出发的影子之中。我的脚步叫做空,我的眼神已是大片的荒凉。除了凄清,我只看见荒草,在密集的雨丝之中,洗刷上个季节的恨意。飞鸟也包藏祸心,它那火红的身影,就像一条条炽热的火,点亮了天空,照亮了我回家的路。我心藏石块,在来年的春天,往事被窃听,心境冰蓝,痴心梦寐也正在发芽!
       
七、滴露
        我怀着满心的欢喜,在雨滴的世界里,寻找上个季节的消息。在岁月的深处,我看见自己的眉眼,依稀凝结着昨日的星辰。在看不见的角落,那巨大的悲伤,正渐渐侵蚀着我的眼睛。是出发的时刻了,在悲伤的眼神里,我看见雪花在远处悄悄落下。谁的故事堆叠在我的故事里,谁的明媚映照着我的明媚。不管我行经多少的庄园,我总要经过同一个村庄。无论我的抒情多么遥远,我总要回到自己的内心里。那倾盆而下的雨点啊,就像那一朵朵燃烧的火焰,点亮在我每一个暗黑的世界里。灰尘飞扬,那也是最美的歌谣,在出发的季节里,寻找着自己的梦幻。我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最悲的歌谣,最悲的地方。泉水涌动在我的视线里。叮咚,叮咛。悦耳的鼓瑟,我在孤独的角落里,在明媚和忧伤的想象里,看着自己的故事,渐渐走远。我的怀念在远远的回忆里发酵,滴露洁净,就像我的心灵,从童年走出,还带着木马流年的温暖。我总要抵达灵魂和大山的深处,我总要在那一朵花里安眠。我总要这样说的,心底才会有阳光。我总要紧紧握住绝望,才能让自己有能量。我总要这样呼喊着,才能在梦里吹出闪亮的水迹。阴冷的天边,谁的眼神在那里纷飞。通往回忆的道路铺满了雨水。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总是感觉到彻头彻尾的空虚,我总是寻找着语言,寻找着每一个方向,接近自己的守望,和那最真实的体温。几朵花开在我的眼前,一朵是春天,另外一朵是凌晨。我看见感恩的雨滴,看见那富集的甘露,贮存在我的脑海中。幸福的大地迎接着每一滴雨水,就像迎接每一个通知,让我看见自己的善良,在老去的时光里渐渐亮起来。没有什么能够够打动我,除了那真情的邀约,除了那盛情的感动,我还是回不到抒情的本质里。我还能够说什么,没有什么会一样,在我告别之后,在我在满心的欢喜之中看见失去的背影,那渐渐走远的青涩,我只听见呼唤,看见那晃动的悲情,就在花朵之中,就在那一座城池里。我习惯了在嘶哑的生活之中安顿下来,把自己锁在里面。让孤独,停止在孤独的背后。雨滴还在落下,雨滴就堆在雨滴之上。这么多的残骸,这么多的情节。这么多的找寻,连我的秋天,也变得那样遥远。信徒渴死在求真的路上,我在一首诗歌里看见了死亡。那样隐静,那样伤悲。除了析出的盐粒,我看不见其他的营养,能够给我给养。秋天在一阵丰收里奔跑,看不见的成熟就落在体内。露珠像极了珍珠,像极了那眼眶之内的苦涩。我乘坐眼神之中那隐失的舟楫,回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地的露珠,一地的雨水。不能停止的呼啸,那疼痛的瓷,空洞是时光的本质。我只有从虚空回到虚空,从你的哭泣里回到悲伤。不能删改的时光痕迹,那浓浓的刻痕,那深深浅浅的刀割。时光的纹理重了这么多,在悲伤的往事之后,我看见眼神,那一片片薄冰,就这样隐隐晃动。在洁净的等待里,一双睁大的眼睛,随处可见的苦难。不言言语,不可言说,不可以在寂寞的时候一再提及。不可在青草流血的时候看见嘶吼的锋芒。还有看不见影子的空虚,让我感觉到悲伤。多么奢侈的阳光,被我一筐筐出卖。我穿过熟悉的鸟鸣,在这个空旷的抒情容器里,在秋季南岸的舞蹈里,把桃花的微笑,把苹果的甜蜜,把橘子的汁液,把飞鸟的翅膀,把河流的弧度,把向上飘飞的火焰,全部铺平在世界的尽头。把冷酷的光芒,点亮高高的天穹之中。星辰啊,落在我的眼眶里。心底的井水遥遥呼应着。我从哭泣之中寻找到真实,从你遥望的眼睛里,看见那泪水的痕迹。我是欢欣的,是鼓舞的,我在自己虚构的发光幻想里,承诺下一个季节的湖水。我在破旧的路途之中,把信仰沉浸迟钝的大地里。我无法说出完整的撞击,我无法看见自己的故事在一片冰原里,腐蚀出那碎掉的羽毛。凉意缓缓渗透,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却看见心底的病灶,开始发芽,在可见的时光里,那突然爆发的苦难之中颠覆我全部的想象和爱。滴露能够结成一个季节的风雪,一只眼睛吐露秘密,另外一只眼睛看见了告别的图景。绚烂,是我的星空,那一个个精灵啊,那飘渺的歌声,缓缓流失在寂寞的夜色里。我是富足的,我是贫瘠的,当信仰遭遇了事实,我被生活剥夺了发言权。是否还有一扇窗,可以开向太阳,是否还有一道门,能让我走向真实和幻景,能让我在梦中不断出现,幻化成烟。我就在其中不断切换着视线,不断切换着悲剧和苏醒,不断在秘密的心灵之上,让醒来的河流,包围我的世界,为我带来全部的春天。
       
八、信徒
   一条道路走失,一片风霜走失,冰原之上,我看见寂寞的诗章,一直在提醒着我的抒情。那无力的追忆,让我的现实出现了大片的虚空。我的失落让语言受伤,言辞无法诠释,那全部的泉水,和那超出整个世界的想象。就在我的回忆里一段段沉淀,就在那一朵枯萎的花里,我看见了全部的语言。在那一只圣杯里,我看见了失败,看见了凄清,看见了无边无际的空洞。我明白那离不开的现实,那没有边际的舞台,那空洞的眼睛,是否还有那渐渐开启的幕布,让一出出喜剧重新开场。我就在寂寞的天底,在诗歌的底部,做一个虔诚的信徒。把自己所有的苦难,把所有的祷词,装满我炽热的心窝。我就在看不见的往事里,看着那铺满青铜的内心,正在寻找着自己出发时的路途。不可看见的腐败,那被事实遮蔽的风声,那渐行渐远的守望,让我在一棵树里寻找自己的苦难。一条道路铺满另外一条路,一片灰尘铺满另外一片灰尘。心中还有那尚未崩溃的角落,还有那隐藏的善良,还有那闪光的星辰,还有那无边无际的空洞,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看见来自生存的诘问,那样犀利,那样锋利,那样让人无法言语。我就在纠结的天空之下,把眼神远远射穿,近处的雾霭之中,那渐渐闪亮的梦啊,一直逼迫着我的语言。我看见锋利的光芒了,我看见谎言的力量了。信徒在路上丢失着自己的信仰,在出发的路上,忘记了所有的言辞。告别或者开始,解释或者开脱。罪证或者证词。我把它当做诗,我把诗歌当做诗,就是信徒,我把自己交给未知的命运。天空向着远方飘去,空渺的将会是我的内心。如此凄清的时代,花环已经枯萎。绝望的将是我的守望,一次次,一片片,如此清晰。在你的光芒之后,我把自己的影子藏起。我擦亮词语的棱角,照见自己的模样。凄清,悲伤,模糊,遥远。我追问着所有的问题,打捞着所有的月亮。空空的将是空气,充盈的将是想象。来不及思考的悲伤,年代久远。是一个时代了,两个时代的后面,那将是更多的时代。诗歌就是诗歌,词语的碎片无法替代。那将是我的第一次出发,在我握紧的河流里,我看见爱和恨意,在远去的幻境里,出现那洗礼的风暴。我将在一首诗歌里永生,我将在另外的黄昏里告别自己。除了深刻,我找不见任何的回忆,除了深刻发的回忆,我的发生,那偶然的发生,那漏掉的发生,总在提醒我的愿望。一千零一夜,飞蛾飞向飞蛾。你的苦难,我的苦难,我的在场,我的沉默,我的话不多,就是刺穿你,虚伪的面纱,和那静止的身影。不再做自己的王,一个决裂的时代,王位已经老去。不再痴心妄想,那遥远的西伯利亚,会有我前世的仰望。除了光阴,除了疼,我看不出还有什么一直存在。如此年轻的光芒,在翠绿色的博弈里,我输给了对手,心服口服。纯情的将是我的背叛,一条条沧桑,挂在我的眼睛里。我是透明的,流言将穿过我,誓言将割痛我,诺言将激怒我。我的世界,一个诗化的世界。我的现实,一个肮脏的现实。我的前景,目前仍无从想象。就这样发生了,就这样趋于结束。就这样站在自己的影子之上,就这样抬着自己的头颅,处处寻找风声。我将寻找我自己,在精神的废墟里。我将告别我自己,在荒原锈蚀的孤单里。我将剖析我自己,当信仰不再明亮,我选择忘记我自己,如果从出发就持续孤寂,我选择忘记我自己。没有一腔热情能够洗清我的罪孽,我是自己的信徒,我是自己的方向,我是那隐隐摇动的树影,挂满了冰凌。良辰美景,光影阑珊。我还在抒情的诗歌里,还在你的脸颊之上。这花那花,这一片片绿叶,堆在另外的颜色之上。不再无谓的抒情,感情耗尽的时刻,那咯血的爱啊,也将伤痕累累。我沉浸在自己的苦难里,把所有温馨的场景,在心中反复告诫。我是自己的行者,我行在渐渐走远的路上。我的体温,我的天问,如果时间要漏掉我的发生,一定要提前漏掉我,这一个虚假的叛徒,早就抛弃了诗歌,早就丢失了自己的教义,早就在自己的宗教里面,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我把自己的卑微高高举起,迎着太阳的光,我这彻底的批判,已经无可奈何地找到了枯萎的痕迹。路在前方啊,路在隐失了未来的前方。前方只是一个词语,其实我躲在自己的心上,等待风起,等待风落,等待光阴把我身上的漏洞,全部点缀起翠羽丹霞。那绝美的诗歌里,是否忘记了我,这一个痴心的情种,把自己全部的信念,交给了挚爱,交给了时光,交给了梦,交给了尘,以及那渐渐下沉的世界,那静止的光!是否还有下一个春天,能够让我说出自己心中全部的秘密,全部的信仰和光芒。而我垂下眼睑,垂下那渐渐张合的欲望,垂下那遥望的目光,把自己藏在故事的结局部分,让开始,说出我的背叛和谎言。是否还有另外一个黄昏,能够让我继续凝望,之后睡在自己的眼睛里,把自己藏在深深的湖水里,打捞那不可企及的虚假月亮!
发表于 2012-4-6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哇,这个完全得首席来评。
问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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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每小题再细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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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建议发在心情文字
另外 我觉得要是发单篇的 读起来可能更轻松

还得谢谢朋友的支持 常来挑战玩。
简单的看了几眼 文字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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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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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就算是散文诗,也应该分段;一篇沒有适当分段或正确的标点符号的散文诗,其实也算成功的散文诗,尤其在分段上,不能让阅读者有舒适的阅读感,这也属于创作者的失误,这一点,也请诗人參考看看~

先提个千朔阅读个感,參考,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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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语言

  锋利的语言戳伤了我的手指,在它凌厉的锋芒上,我曾经一度安顿自己的青春。

  从哪里开始,我的诗歌开始有了铁锈的味道。奔腾的时光不曾留下什么,只有越来越远的时光,带走我曾经纯情的面影。萧瑟的秋风持续吹起,我就走在大街之上,被一盏盏晃动的灯光弄得心旌摇曳。我的抒情与这整个城池无关,我吹嘘着自己的痛苦,始终步行在太阳的芒上。虽然那光芒曾经沉寂,也将继续冰凉下去,但一阵风起,一阵雨落,我就只看见它的影子,在我握紧的手掌里。

  我始终看见自己的鲜血,一边奔涌一边流失,有的还未涌出血管,便已被风沙收藏,躲进我语言的圈套里,被我的杯子收藏。直到我甜蜜啜饮,就像吸收阳光雨露的植物,把曾经的风华和寂寞锁进同样幽深的心底,在渐渐远去的时光里悄悄然冷寂。我的心底装满了河沙,那渐渐翕合的蚌,正在把庞大的寂寞托梦给我,我是寂寞的,我是孤独的,我的悲伤无可诉说。我只在自己的河岸之上,只在自己的花朵之上,只在自己端起的酒杯里,把自己悄悄灌醉。在明媚的眼神之中,在寂静的时光缝隙里,那渐渐长成的野花和绿草,正绵延在我的血管里。

  我看见那逝去的风华,就在故乡柿子树的枝头,我看见了她的笑脸,听不见她说出谎言。

  誓言的力量同样强大,就在割伤的手心之上,那渐渐熄灭的烛光,就在我的杯子里,隐隐晃动。我说不出语言,看不见光景,我只在自己的梦境里种植江南,只在江南的背景之上种植水流。我不是一个沉默不语的人,我的诗歌,代替我说出所有的诺言。许诺,风霜之后,还有什么真实能够被我记起,还有多少毒素,在我的体内缓缓侵蚀。那渐渐干枯的情愫,那语焉不详的情诗就在我握紧的光芒里。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时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言辞。那闪烁的是良心啊,我却总在背离。终于丢失了影子,把时光的大琴缓缓铺开,把琴声之中缓慢的江河摊在我的膝盖之上。我是一个唱不出声音的孩子,我逻辑之上的混乱,是因为我的悲伤太深刻,是因为我的嘴唇,总被流风轻抚。在背影之后,我埋葬了自己的童年。是那一匹白马,就这样带走我的阳光。在匣子之中,那被我遗忘的诗章,正渐渐发出青霉。我苦涩的喉咙,总有火焰在灼烧,我猛烈的咳嗽,却吐出了那片片紫黑的飞鸟,和它们那绝密的飞行。是告别的时候了,就在背景成为过去之前,那烟尘一堆堆铺平,在遗忘背后,星子焦黑,我就在它的光辉之下,我张开的嘴巴,和那睁大的眼睛,也是悲伤的。悲伤得发黑,只映出我虚假的脸庞,在一阵阵风里,在锋利的逼问里,慢慢破碎。

  我执着的抒情是一腔毒药啊!在那疼痛的梦想里缓慢渗透。晚风就是那逃离现实的诗章,我在下雪的夜空里,在那对称的守望里,看着一个个庄园坍塌,直至成为灰烬。我用一首诗埋葬了我的过去,用我的哀伤点亮那一把把青芽,成长是我的,死亡也是我的,没有谁能够夺走我自由生存的权利。欺骗如此强大,我就在那褪色的爱里,真实的信了。就是这样悲伤的,我真实的信了。就是那样简单的,我就这样信了。还有什么比痛苦更痛,还有什么比仇恨更快意的啮噬灵魂,还有什么誓言抵得过时间,还有什么颜色比白色更白,还有什么比黑更黑。因为只有善良能够记录善良,只有美丽能够衬托美丽。正如只有虚伪才能让我痛恨虚伪。

  我就在语言的圣杯里,在一个圣徒苦行的自虐里,看见自己的骨骼长出锈斑。我只听见萧萧的风声沿着回忆的方向急速飞驰而去,沿着血脉的缝隙,一波波消失。我只在自己的语言里,跋涉千里,我还在自己的语言上。受尽风寒,即使失语,即使忘词,我还在自己的语言之上。我还在自己的谎言之上,小心翼翼。滤掉那些悲伤的成分,除去那看不见的尘埃,我还剩下一个洁净的躯壳,就在接近天堂的地方,在那流水的歌谣之后,我看见天堂在我的手心里缓缓盛开。

  我就是那鲜花,就在鲜花的花房里,安静下来,做个神仙,做个隐者,最后沉静在自己的心上。那光阴背后淤积的阴谋,现在我要用语言,要用文字的刀刃,割碎自己的喉咙,割碎那正在唱出的歌声和风声。让所有的谎言,无法安身。我在那絮絮衷肠的祷词里,看见那绿透的山岗,鲜花的血液顺着我的视线,纠结成为上一个季节的风铃,就在我的耳朵里,在那个天堂里,持续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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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整体而言,文藻相当丰富,但在架构上,篇章修辞的结构可以再考量,使文本的阅读流畅度更;另外,也將真正张显出语言圣杯的力量来;一点读文个感,酌情參考而已,问好

ps:文字力量很激情,但用词有些太用力,显得情胜于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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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完全沉醉于自我抒写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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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7 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给波波一个建议,想要交流或大家给予一些意见,不要发了诗就走人,而且一帖诗就是长诗,一来大家无法一一细读,二来给了意见也不知是否达了问题核心,这样是无意义的

千朔直言,说个交流与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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