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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水长歌（朗诵诗）
周雁翔
从乌江到雍江，找到大地的动脉和静脉
谁会相信一只小春虫，有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穿过5.8亿年的风雨，掘出了生命的源泉
天空从沉睡的白发醒来，掬一捧朝露
洗涤一只尘封的大瓮，崭露一张婴儿的脸
响彻洪荒的一声啼哭，升腾了我祖先的灵魂
太阳把一只红灯笼，挂上远山近水
呼唤雨水和雾气，呼唤稷芦和田畴
至于我安居的乡村，享有的盐以及谷物
归根于我的祖先，让安谧和幸福混沌初开
雍江穿着蓝阴阴的对襟，你是祖母
是你给了我最初的脉搏；乌江,
你是祖父喜爱的长衫，那汹涌的洪峰
铸造你青铜的胸膛，你日夜兼程
追赶着殷周张扬的船帆，在悠远如神的水西
你的火石和闪电，你的佝偻和敬畏
让平畴站起高山，让阴霾造化惊雷。
你拈泥成鞋的来路，穿过春天
让我在你的岁月深处，静静地翻阅你的山水
想象着你的刀耕，收藏着你的火种
你打马走过高原，呼啸的马群
奔跑如一本史书，大明朝庭的兵符
高原播州的云朵，是你饱含热爱的书签
聆听着你的马蹄，我赞美那些列队的山林
那些揭竿而起的大树，在花朵的招抚下
满心庄重地打开歌喉。祖母昼夜起伏的心口
从此传出缕缕幽香，陶醉了且兰和黔中
陶醉了牂牁和平越。总是祖父的贡马
过于悠长的嘶叫，唤醒我年轻的歌声
仿佛春天的鞭子，深情地拍打崭新的黎明
沐浴三月飞花，演绎秋声落叶
请允许我默不作声，除了你的远古轶事
苍苍白发的祖母，我记得你妩媚的脸庞
我沉静如泥土的祖父，你内心的咆哮
仿佛火焰写成的誓词，我们是前世的默契
我是你的荒地，也是你的梦境
我们恍若隔世的交谈，直抵血脉和传承
你看那雍江的翡翠，救赎了所有的苦难
那荡气回肠的晚霞，又有多少留在眼角
那乌江最柔软的部分，形容出生命的光华
一盏又一盏的星辰，打下一方水土的胎记
群山起伏的平越直隶州，一张书案的静谧和锃亮
照耀了一个叫傅玉书的人，他操作清朝的语言
讲述着线装的《桑梓述闻》，说到黄平州学的兴旺
说到盛大岁考，文武童生看榜的泪水与欢笑
唯独没有说到离愁，只因土生土长
在书生锦绣的胸怀，击打倒扣的古船
响起江河的琴弦，一阙《震天动》九曲环流
“群龙破峡走东海，众鹤出浴冲苍烟”的绝唱
让深深爱着而又落魄的人，找到了回乡的路
鲜花鼓起沿途的掌声，南北融合的脚步
接踵渡过播南仙桥，聚拢到花竹山前
仿佛看不见的双手，将长江和乌江
雍江与黄河，兑进一口叫瓮水的鼎器
从此江南水乡的柔情，浸润大漠风暴的粗犷
云贵高原的地也不老，天也不荒
那些死去的石头，落定的尘埃，消隐的姓名
又被母体孕育一次，春天千姿百态的花蕊里
挥舞楚楚动人的手臂，仿佛迎风招展的令旗
舒展一卷弥漫风沙，再现一条丝绸之路
我的故土我的亲人，你置我于爱情的路途，
爱着你的“花竹天泉”，也爱着你的“飞练飘霞”
爱着你的“玉华捧月”，也爱着你的“生命起源”
都凹山的紫杜鹃，见证了花前月下
江界河的老渡口，见证了春江水暖
我把你比作爱的摇篮，并非因为我的成长
而是感恩你的照耀，你黑夜里的太阳
你纪年睿智的风雪，造化了我的前生后世
我从未停止爱你，雪的柔软用来祭奠英烈
诗的缠绵，用来编织苍鹰的翅膀
你看那遥远的星宇，只需凝聚热爱的焦点
就爱及生你养你的故土；你看这渡江广场
只需紧贴一亩三分的胸膛，你就爱着了伟大的祖国
也许星宇和广场，原本一对知音难求的老友
如今相握在瓮水长歌，仅仅指缝间泄漏的分量
就饱含着8亿吨磷矿；他们寒喧的话题
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轻到深埋在地下
变成10亿吨沉默如金的煤矿。我作为热能
只在人口的48万分之一，然而我也要熊熊燃烧
不为光耀来路，只想温暖未知路途的来冬
所有记忆成为遥远，一切美好归舟静泊
站在瓮水弄潮的季节，接受流金岁月的装扮和淘汰，
我打开生命的陶罐，轻抚着石头裸露的洪荒年代
追随着祖先的枯荣碾转，梳理日月的线索
融入历史的河流，像铜镜般绽放出深邃的花朵
对生命亦对故土，我要放飞诗歌的蜜蜂
让它带着千里迢迢的花粉，从殷周轮回的春秋
保留一种永恒不变的美丽。我要让纯属私秘的情感
打开黔中腹地的天籁，与天下众生一起共享
“击瓮报平安，长歌颂中华”
[ 本帖最后由 贵州周雁翔 于 2012-4-4 10:0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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