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乡天问

黄海声

【原创】故乡天问


黄海声


蓝天大漠，若干黑子无处可去。


桃花开满了屏幕。远游的魂灵还没归来。


没有回来，那些箭矢堆成的大山在沙尘暴与脱离了一切速度的核辐射中摇摇晃晃，春天的黄昏，分崩离析。


一次次虹化，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小铁人孤零零留在地上。一年又一年，一如既往地在高温中汗流浃背。解脱的人们密密麻麻堆垒出比从前更浓重的阴影在我周围摇摇晃晃，并念念有词！


多熟悉啊！三心二意或四舍五不入的《纤夫的爱》《出手歌》！慈悲与烧杀、点滴的小善与万恶，钢浇铁铸的炎黄现实与儿歌儿科般的想当然或不见天日的一厢情愿！数不清（不，是寥寥可数）的泥块与化石，身背大砍刀，独钓片片水洼儿。那时，青山绿水被麻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污染中长眠不醒。


我何为?立在空中，没有任何依托，连真空都没有，更何谈祥瑞烟云！模糊的松枝鹰影、倒流的瀑布、巉岩、深渊、甚至也一起来凑热闹的地狱的浓烟烈火都先是向上飞升！然后向四面八方爆炸、燃烧。无数股、无数柱烽火孤烟裂变出一层比一层浩瀚的空间。我何为?我依然立在令人惊骇得魂飞魄散的万千相变中一动不动。我何为?仅仅有0.00000000001毫克或微秒的微笑浮现。万古之前，与万古之后，虽略有出入，却大同小异。


那呛得我睁不开眼的仇恨，在我心里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主流。光天化日下，又隐匿不见。一旦长夜来临，仇恨，以样板戏的疯狂杀气出场，大红大紫花花绿绿的小衣裳，紧锣密鼓的小把戏，团团转于貌似卧床不起的我的身体四周。


迟到的火山、岩浆，一夜之间喷发出自己那了不起的先进性。它们赶、帮、超、传、帮、带，呼朋引伴，鬼哭狼嚎。密密麻麻环形山坑，或者不屈不挠的火星表面，心灵的疆土，已经无法描述。


没有任何价值的痛苦，竟也招来了引人入胜的沙尘暴！多少人在其中流亡，像风筝像剪纸，像失去了骨骼以及任何引擎的飞鸟。那轻如鸿毛的痛苦、哀愁，千万年来，无论怎么夸张、膨胀，也依然不留痕迹。


真空相变啊！后来竹林、大雾都不知去向。


蓝天下，层层叠叠的牡丹，一言不发，只知开放。


多漆黑啊，那时我命名出一个个拯救者，后来不紧不慢，举着烛光，在天花乱坠中行走，我看清了，一个都不是，一个都没有。


有时天问：故乡在哪里？家在哪里？没有乡愁的人早就没有这样的疑惑与绝望。遥远啊，遥远，回不去的人，在天边哭泣。这样的哭泣，需要多么雄强的天耳通才会听清点点滴滴。


在深渊之底，老了，苍翠逼人。扎针之地，没有着落；滔滔不绝，没有征兆；条条大路，没有眉目；心有灵犀，没有线索。

2011-3-27

杨望远

桃花开满了屏幕。远游的魂灵还没归来。


没有回来，那些箭矢堆成的大山在沙尘暴与脱离了一切速度的核辐射中摇摇晃晃，春天的黄昏，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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