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之上的鸟

李郅

1, 翅膀之下的风

没有飞沙走石,翅膀下的风
是刚好开河的,冰于水中磨砺
寒气的刀口,倍加锋利,为此你长长而多毛的羽
隔离。爪子缩进肚子里，如此，你的飞行
头上长尖硬而长的啄，探前方，山崖断路
不可再高一些的高度，在你的进化里
山加快了步伐。太阳打折进树干里
走不出这生命的迷宫，至今一直转圈
我在故土上，把半牙月踩满
你说我复制了，下玄月
像城市一直复制着土地的伤疤，你复制那些泪
我再次复制秋风，让身体上落下一片片肉块如翅膀下的刀口

2，两条腿中间有太阳

你不信，我们一直在用头顶走路
五千年，天路很窄，大地很宽广
太阳就从我长高的两腿中，穿过
四季沙帐，算盘珠子，震的胸腔发胀
银子碎裂，而你和我一拉手，就把碎银子铸成锭
怀揣一方，一个朝代，天子脚下
河水哗啦啦，爱情翻版着忠厚的田地
而你被雨后的洪水，卷走三个季节
鸟在冬天里的地面上打颤，那些寒冷舌头愈加猛烈
舔涂着阳光染暖的土地，你要把半截腿深入地下
深入到贞观之治里，温暖已僵持的脚丫

3,  太阳

那些土地,是黄河这支驼队
驼铃已从高原的厚土,摇下来
这些带着寒气的泥土,在时间的脚印里
一只花正开盛,就吸干中原,让它像邹巴的抹布
从我圣洁的手掌上擦过,天空
填充瘴气的流云,走过人间
大地再次干渴成一块一块泥巴叫嚷
土豆和诗人一样多过秋草
我就手握尖刀,剜下来年的种胚
太阳没有预约就来到,很多雨水在掩埋
那声瓢雨前的惊雷,只有鸟的哀鸣挤进楼房里
镂刻一具活动的骨架,样子很像鬼魂

4,  手心

我看到手心不全是肉,它上面张开
一张嘴巴,就在你的肉体内叫嚷
一声无声的嚷,让血脉游走的树干粗壮许多
在一个春天里,它真实地发芽了
一个长夏展开来,我就此读着那许多的绿
而它们的身后,是枯黄漫天散落
每一片上,都镶进一颗心,太阳正沿路陨落
一座座楼宇撒落谷口外的平塬
而道路并非像五指从手心上繁殖指向
你开言,就用牙齿修饰,脑袋分解句式
一朵花就成活了,植进身体时
你喊着从心头上生出痛,像一片鸟屎
从高空摔下来,趴进地壳中,带走天空嘱托

贵州周雁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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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贵州周雁翔 于 2007-9-22 11:14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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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周雁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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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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