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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记忆
1,那时侯
那时侯,凌水河还很黑
它是沿河两岸共用的一条直肠
通向海事大学的海水浴场
几株不知死活的水草
一直在诉说变异的幸福
几个变异的人唱着变异的诗句
在河边不停地游荡,从早到晚
一开始是两个,后来变成三个、四个
再后来就更多了。他们都变异到
一定的程度,所以走在了一起
他们的诗句很黑,只有凌水河喜欢
那时候,凌水河一直那样黑,那样流淌
那时候,我们一直在凌水河畔结伴游荡
2,凌水河又黑又瘦
当时,海子还很小
被几个更小的孩子宠爱着
凌水河又黑又瘦
我们说:接受海子吧
它就接受了
又黑又瘦的海子
左手已经点成火把
右手已经长成低垂的向日葵
经过凌水河的上空时
他心跳平缓
又黑又瘦的凌水河
跟又黑又瘦的海子秘密交谈
我们被允许倾听
海子说:经过我的那列火车
将避开比我更小的孩子
3,致兰荪
清华文学社
清华文学社社长
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你现在的房子很小
仅仅能容纳一颗硕大的脑袋
如果再强行挤进几双
好奇的眼睛,那么
会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证明
那些眼睛背后的脑袋
最终跟你的脑袋聚集在一起
成为诗歌的临时支撑
4,在二路或四十六路车上
二路车,后来改为四十六路
从栾金村到青泥洼桥
中间经过几个繁华地段
它是从相对荒凉的凌水河
走进现代化大连的必经之路
我偶尔会无票乘车
但绝不白坐
每一次我都用海子的诗
引发大家的诧异或嘲笑
让其他乘客感觉旅途愉快
5,夜游
泉子和石棉
两个不屑于睡眠的人
在深夜,跟凌水河一起流淌
他们在入海口
喝掉了最后一口啤酒
然后坐在化学气体里
等待黎明之后
一场盼望已久的
呕吐
6,凌水河静静地流淌
一直以来,凌水河
只是一个弯曲的符号
在自己的时间段上静静地流淌
那些沉醉不醒的日子
那些被迫以诗歌充饥的日子
那些把青春揉碎把伤口敞开的日子
都在凌水镇的快速前进中
被打进钢筋水泥的最低层
永世不得翻身
2007,8,1
[ 本帖最后由 sunjiaquan 于 2007-8-28 16:5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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