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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的童话》
——浅评192期在木为桐的临屏作品《疯狂的信使》
我随意抽取了两个人的诗歌做下浅评,他们是在木为桐和沙刀的作品。
我是 第一次看到在木为桐这个名字,所以对他的作品也同样算是初识。在他的《疯狂的信使》里,确切地说我没有读到疯狂,而是读出一个故事暗含伤痛的情节。诗中主人公的情绪主宰了开局和结束,并以飘渺的收场留下一个让人含着期望的空间。一个女孩,走了还会回来?诗人在这样问的同时,其实已经通过“远离”、“浦公英”为人熟悉的动作和姿态告诉了读者一些什么。时间在沉默中首先选择了一种孤独,一个人徘徊的田梗似乎在邂逅过后,就再也没有邂逅。莆公英此时成为一个主体意象,成为命题之中“信使”的代言人并不断地蔓延着那种情绪的不确定性。一点芳香,撕开一点缝隙,这样的手笔,多少让人有些心疼,当窄小的房间开满了信使的影子之时,诗人说:这其实是一种疼痛,是初衷被无情的岁月打上死亡的烙印的一种渲染式的陈述。或许诗人正是从自身的经历和背景中选择了这样一种素材,否则他不会把这种感觉表现的如此感性。城市的街道到底流浪着怎样的一些音讯呢?而多少年,很快便在诗人的笔下过去了,诗的结尾显得无比的轻,而我们却是有些轻松不起来。
全诗语境空灵,充满美的幻觉。但我想如果真正地表达诗歌的主体思想,是大可不必费这么多笔墨的。诗人的语言和思维都显得松散,重复的枝节较多,在一些细微之外,词语尚缺乏精准性。
以上是不成熟的一些看法。希望与作者共勉。
附作者诗如下:
《疯狂的信使》
文/在木为桐
多少年过去,黑暗升在天空
沉默仍然没说一句话
风就这样一阵阵吹向一个人徘徊的田埂
夹带着故事和邂逅的情节
一个女孩,就这样远离家乡
怀揣着一朵初开的蒲公英
在风中仰望天空,一点芳香
挣扎着从水泥凝固的城市撕开一点缝隙
奔波在黑暗中枕着信使
每个夜晚都梦见
窄小的房间开满蒲公英
如同躲在阳光背后的云朵
这其实是一种疼痛
被生活伤害的泥土躺在田埂上
流逝的血液不仅染红了最初的朴素
还有用来坚守的信念
一个女孩,唱着蒲公英的歌谣
淋漓地展示在城市的街道上
信使爬上高楼,爬向霓虹灯
那些闪烁的果实,不一定容易采摘
多少年过去,蒲公英升在天空
一个女孩,走了还会回来?
《灵魂的开与合》
——赏析沙刀192期临屏作品《疯狂的信使》
沙刀引起我的注意是在前段时间诗歌报里的那个关于形式主义的贴子。那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思维敏捷、略带棱角、对诗歌有着独到见解和具备良好文艺潜质一名年轻人。随后,我在他的诗歌里也同样找到了这种感觉,纯熟、沉稳的手法,意象的表现,潜入灵魂的深度,以及语言的掌控和词汇的重组能力,都显示出了他在诗歌上的超越性追求。当然,说“成就”还为时过早,这种相对的提法应该说是我对一个比我更加年轻的人的钦佩与羡慕,在展开他的诗歌之前,我希望自己能够更加全面地了解他,打开他,并学习他。
沙刀的第一首诗歌,对主题应该说进行了主观上的吻合。而他的下刀之处不是情绪,而是灵魂。我在最初读到这样一个题目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没有确定信使会怎么样疯狂,并且以怎样的方式疯狂。沙刀把内心、生命、良知、死亡不断地揉合到诗歌当中,用他略带绝决的表达姿态,把“疯狂”最终拆解开来。他的诗歌是属于挖掘式的那种,是需要读者带着一份参悟的心态方可与诗歌产生共鸣点,并断不增大诗与人的受力面。这首诗歌运用了意象,但没有完全停留在朦胧的比照之中。“石头被阳光梳洗了皮肤,然后露出泥土的诤言”,一种明显的裸露感,一种坦荡的打开式被呈现出来,随后“我是被你否定的一部分,内心不能到达的灯”,赋予了更深的思想内涵和情感,形成“意”与“象”融合的综合体。先说石头,然后再说人,这本来应是我们熟悉的比兴手法,但它的特点在于深度而不是浅层的抒情面上。接下来的句子依然很好:
入夜的时候我习惯于树木的姿势
然后以大地的暗语烧掉一段段的生命
当叙述的使命越来越宏大
我笑着在鲜花盛开的地方布满了沙林毒气
这些带有生命印痕的句子,为随后的“疯狂”埋下伏笔,沙刀不断运用对比度强烈的词汇冲击着读者的视觉,随后,他抛出一个令我更有感触的词汇“铜锣”,“不必指责我的铜锣已经变质”,铜锣,变质,读到这里的时候,不仅为沙刀的用词的精准而拍手叫好。这个带有金属感的、而且必然掷地有声的物体,竟然导致一种变质的效应,那么灵魂的失落已是不难理解。天使与撒旦在真假与善恶之间,上演的种种剧情开始大面积涌来,我想读者的情绪在此时必定会紧张而充实起来,因为“疯狂”在此时已经毫不掩饰的进行着。“当我把全人类的良知以背叛的方式卖掉,世界就在一封信的欺骗里被风吹黑了下去。”这种疯狂的程度也许是我始料不及的,沙刀从个人的生命体验出发,彻底地打碎了一个以祥和的面目与表象存在的人类世界,他提到人类,或许太武断,也太惊悚,但又何尝不可呢?而“欺骗的信”无疑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封。沙刀在读者的陪伴中,让那封信渐渐的暗淡下去了。
诗人全程的表现手法大胆果绝,对比度强烈,诗歌两行一节,形式特征明显,避免了思维上的反复纠缠。当然我希望他的诗歌内蕴可以再丰厚一些,感情可以再收敛一点,整体的融合可以再圆滑一些。或许这种纯粹的破裂感会在读者的内心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而不只是瞬间的诞生与毁灭而造成的流泻式的快感。
这首临屏作品,并不代表沙刀的最佳技艺,他的很多好的作品有待我们去认真的品读。但他的确很成熟,这一点,在我心中,已经毋庸置疑。
附作者原诗如下:
《疯狂的信使》
文/沙刀
石头被阳光梳洗了皮肤
然后露出泥土的诤言
我是被你否定一部分
内心不能到达的灯
入夜的时候我习惯于树木的姿势
然后以大地的暗语烧掉一段段的生命
当叙述的使命越来越宏大
我笑着在鲜花盛开的地方布满了沙林毒气
不必指责我的铜锣已经变质
在飘荡着哀歌的祈祷里我逐渐演绎撒旦的微笑
虚伪地唱着我曾经的真善美吧
死者已经在失乐园里朝着我顶礼膜拜
当我把全人类的良知以背叛的方式卖掉
世界就在一封信的欺骗里被风吹黑了下去
2007.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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