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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 》
文 / 红烛
1。
再向前旋耕几步, 炊烟倾倒于耳垂
它细腻的嗓音活脱是个淑女,而填充了刚和柔的
四肢,正从男子的血管中爆发出苍劲与浑厚
他蹲在田间抽烟,抽犁沟中泛起的惬意
多少年过去了,他一如既往深爱着这里的一切
深爱有着丰硕乳房的女人
她们饱满高涨的汁液孕育了并还在继续孕育着
一代又一代时代宠儿
他和他的先辈们,他和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
不断地耕种这片旷野,播洒春风,收获锄头上的汗水
他们日复一日,在太阳与月亮的交替下开田劈岭
暮色抵近,他磕了磕鞋上的泥巴
大步飞出,把土地的螺旋浆,一溜烟掷向明天
2。
他荒废了曾经厮守十几年的庄园
大片土地牙齿脱落
横与纵、阡与陌相互勾结
一桩错综复杂而又盘根杂乱的阴谋占据了这座城市
这和他站在最高楼顶看到的景色大同小异
完美、纯洁、质朴像被人遗弃的婴儿
他把已无人再挂牵的良心深深纳入鞋底
只希望在返回故乡的路途中
有一片净化过的蓝天
3。
从一只麻雀坠落的过程中,他看到自己
双手抓紧翅膀不放,身体却抖得像竹篮里的雨水一样空
他默默乞求路过的大雁垂下一根稻草
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想以一种更好的方式
把自己的骨灰洒向衷情一生的土地
在那里,他会长成一片繁茂密集的阔叶林
静静,俯视碧草绿水,抚摸蓝天白云
[ 本帖最后由 红烛 于 2007-4-16 11:5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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