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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宋庄走走]
宋庄是妻的村庄
村里还有大哥大嫂
岳母现在远方摘棉花苦钱
我们好久未去了
虽然村村之间的水泥路
几乎连到了家门口
大哥在浙江出船
不小心把左脚的小脚指弄断了
昨天晚上刚到家
于是
便想去宋庄走走
其实哪里要什么借口
大哥这几年知道顾家了
头几年的浪荡模样
算是改了许多
他十几岁随着父亲在船上打拼
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却也可惜了这一身好本领
四十岁的人了
仍住在破旧的矮房里
盖三间漂亮的大瓦房
是一家四口今年最大的心愿
为此
大哥几次赴浙江上船
却屡遭不幸
上次是手指骨折
这次是脚指骨折
脆弱的骨头
一遍遍扯碎了行程
女儿健楠在城南中学上高二
分在艺术班学习画画
儿子李想早已下学
在青口手机大卖场做保安
一月五百元的工资
一半交给了大嫂
一半交给了网管
今天本已约好回宋庄吃饭
不巧电瓶车车胎扎坏了
今天宋庄大集
我们到驻地时已十点半
我把车停在信用联社门前
妻挤进人潮买水果去了
闲来无事
我让儿子同同唱首拿手的歌曲
他憋了半天唱起了
《小燕子,穿花衣》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儿子大概五音不全
最后一句总以极快的速度说出
倒像在演绎时下较为流行的
边唱边说的Hop-Rap
我努力纠正最后一句唱腔
儿子却笑了起来
我恼极地掐了儿子屁股一下
问他为什么要笑
儿子天真地说
"爸爸唱得很好玩"
妻回来时提了一大袋水果
我们终于到了大哥的家
大嫂迎上前来
健楠在同同进堂屋里窜了出来
吓得同同大叫
他们又开始打闹起来
我们早习以为常
儿子每次到宋庄之前
总会问妈妈
"妈妈,大哥大姐在不在家?"
若健楠李想在家
同同便会说:
"没有我好日子过了."
今天李想没有回来
他们玩得挺好
其实健楠够委屈
虽然与同同争来夺去
关键时还是让着同同的
同同还小
依然叫着嚷着闹着
说大姐欺负他
健楠总也总能降服同同
我们进堂屋时
大哥躺在床上侧卧着
明显瘦了许多
脸色苍白
听见同同的动静
挣扎着也坐了起来
大哥非常疼爱他这个外甥
每次从外地打电话回来
总要与同同通话
若是回家来
抱上同同就舍不得放下来
中午十二点半时
我们吃完饭
二盅红葡萄酒把我击晕
我躺在李想的床上
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
下午初三学生要到校报到
我们又回来了
顺便捎带了大哥从浙江买来的
西韩电动剃须刀
(据说是二百六十元买来的,
我也试了几分钟,
效果挺好的)
和十几个甜青萝卜
(该是甜的吧)
坐在电脑前
忽又想起大哥刚买的
一盒三碟装光盘
全是上海滩式的老歌
大哥的手脚些不太方便
可嘴却没有封上
随着节奏仍开心地唱着
(真的开心吗?)
里里外外大大小小需要他
大哥能站起来吗
我打字的速度开始僵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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