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楼

青戈

临街的楼

     青  戈

我的早晨在阳台
用朦胧的睡眼
翻阅一页长长的DM单
——这是一条路
我家楼下的街道

七年前，这座楼划地基时
那只是一条田埂
被圈在了工地外
周围就是郭小川说的青纱帐
工地是农民工暂居的地方
在家乡靠种粮过活
在异乡靠推平粮田盖楼吃饭
他们并非刻意选择

田埂拓平了好多倍
变成了水泥路，能跑载重车
楼成长的速度像新麦被割倒的速度
封顶后，单位整整一车人来看过
各自描绘了自己的新生活

装修房子时
种地的村民常常过来帮忙
不过你需要付点费用，有时你很烦
想想也罢，这地是他们曾经
夏秋收种时的天堂
他们可以坐在田埂上
（那田埂就是现在的黄线画在路中央）
此时，他们坐在田埂上，擦一把汗
吃媳妇或孩子送来的炒辣椒和馍馍
喝陶瓷罐或塑料壶盛的白开水……

他们不明说
其实你知道

这一整楼的宽敞
稀释了拥挤和奔波的紧张
楼内的人就有时间
看楼外的风景——

拖拉机天天光临这灰白的街道
像每一次的游行
有大声的呼叫
当然，也常有骡子或毛驴路过
打鼻儿声显得很亲切
你一觉醒来，会以为自己
在乡村小居

后来，驴骡的碎蹄和驾辕的
特殊声响
再也听不到了
拖拉机偶尔从南边
传来急促的“哒哒”声
不过，你得越过车来车往的街
静静地听
可我想，那是不是
对秋收后的土地做最后一次翻动

临街的楼，很好
能让人日夜听
时过境迁的大潮

石菩提

叙事诗歌不好写！

★张成东★

暗流



张成东

青戈

叙事诗歌不好写！石菩提兄所言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