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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手指的凤仙花
我在半山的庭院，
为你种植紫色的花。眉儿
那些最爱你手指的凤仙花。
石桌上，置放一本你的诗集。
这个阴天的下午，宝贝你在干吗？
我在给我们的花儿施肥浇水。
眉儿，今天我特想牵你的手，
带你走回1991年的夏天，
沿着槐花舞蹈的红墙渐远渐小。
遥远雨季和玄色的长发，
一直安静地倚靠窗口，
悬挂在东面的墙壁上。
眉儿坐在楼前的石阶上，
光脚丫晃荡，磕着香瓜子，
凤仙花妖娆的贴近白色的衣裙。
眉儿，你刻意等一场秋雨，
然后拉着我一起去买伞。
那是你送我最后的生日礼物。
你说：眉儿不信会“散”。
眉儿是遮风避雨的伞。
还真的散了。
芦花涤荡一飘就十多年。
这些年，眉儿你过的还好吗？
你的样子还那样好看。
这阴天的下午，我在半山的庭院，
为你种植一种紫色的花。
2005/08/08/
■春天,你像一只猫
一
在冬天的梅树下
眉眉笑着转过头
阳光灿烂
那被青春扬起的长发
从左肩滑落到右肩
你说,你不要重新开始
更不想继续
亲爱的眉眉
你确定要退出吗
这样依惜的心情
当初怎没能预料
你的任性,你的娇嗔
让我领略了四季的风采
游戏正在进行中
眉眉,你真的要离去吗
信息中断,你要我等吗
亲爱的眉眉
你让我好心痛啊
二
春天,你像一只猫
同蝴蝶一起追逐
眉眉,我的目光
要把你紧紧的搂在怀里
秋天,你在我怀里
像透明的梧桐叶
暖暖的光
流连忘返的红唇
冬天,我的眉眉在哪里
片片雪花,点点红梅
像册里的温柔
像可乐加了冰
眉眉,我一定要你知道
有横笛翻山越岭
空谷回声
三
你说要罚我
写一百遍
爱眉我爱你
我这就给你写
爱眉,我爱你
我怎能够不爱你呢
在这个世界上
我只在乎你
今天我酒喝多了
你的笑靥更清晰
爱眉,我的爱眉
我这就给你写一百遍
爱眉我爱你
一句平淡的话
知不知道
你很重要
爱眉我爱你
2001/11/27/
■六月有雨
一、
穿过下午木板过道的脚步
很轻，还有点羞涩的迟疑
她带了雨伞来
外面正下着雨
眉儿快进来吧，把雨伞放下
放下雨伞，放下
手中唯一可以转移视线的道具
眉儿盯着鞋尖
像儿时反剪小手绞着手绢
一双沾上湿泥的凉鞋
停泊在六月滴落雨声的门槛外
左脚贴近右脚
很紧张的小声嘀咕
二、
暮色侵入灯光的时候
眉儿渐远的倩影
便倾斜了丝丝雨帘
像河畔瘦弱的垂柳
把浅笑的娇羞也从涟漪里卷走
融入远山的黛紫
被雨水洗白的窗台
隐约可以看见栀子花的折痕
甚至我蓬乱的头发
也在眉儿袅娜飞去之后
慵懒的毫无精神
窗外，夜雨轻轻
我在雨夜的窗台后面
一遍遍回放这个下午的记忆
三、
雨脚直直的坠下来
这个有雨的六月夜晚
没有睡眠
我一直站在窗前
在迷雾的烟圈里
想念那个叫眉儿的女子
行人不多的街道上
被车灯前照射的雨丝
越来越急
偶然有疾步奔走的陌生人
穿越发亮透明的夜雨
往家里赶路
忽然之间
这个失去睡眠的雨夜
弥漫一种躁动的幸福
2005/06/24/
■空洞的秋天
一、
秋风将波纹裁剪的凌乱。
眉儿赤着脚，晃动水
山峰和石头的颜色。
水心空荡。空荡。
岸边有一片枯草，
独守一只漂流瓶。
去向不明。
二、
黄昏蒸发了潮红的回光，
暮色便衔来远山的黛紫。
当笑靥如水痕点点退去，
斜影里的眉儿，
跳过夏天背影长长的木栅栏，
若有所思。
秋水有些灰暗。
三、
聒噪声声。秋虫飘上远枝
一粒石子凌空扬起。
咚的一声，
水就碎了。
蝙蝠像一群会飞的樟树叶，
集体逃离枝头。
满天都是翅膀的抖擞，
和鬼魅的影子。
四、
眉儿眼帘低垂，栀子花的裙边缘
绽放四周沉寂的夜水空旷处。
繁星便点亮了古运河拓展的画布。
河面恢复了肌肤平滑的细腻，
虫声又起。聒噪在不远处。
五、
月色将河面湿润的渐次低矮下去。
眉儿抿着一枚草叶。
风便将悠长的声音扯的细碎，
扁扁地丢到极远的对岸。
声音随风慢悠悠回传时，
竟蔫蔫地萎靡成，
不真切的梦呓。
六、
空洞的一圈一圈起伏。撞击。
磕碰到堤岸的坚硬，
也触碰到眉儿秋天般逼仄的心。
说不清楚的疼痛。
那种空洞，隐隐约约。
小的只有针眼的三分之一，
又大到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填补。
2005/06/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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