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村姑翠儿 于 2017-8-2 10:34 编辑
偏头痛 短诗六个 文/翠儿
《偏头痛》
孤独是可耻的,哑弦是可耻的 自闭是可耻的,手中生锈的剑是可耻的 重复的伤寒可耻的,反复挪用修辞是可耻的 腌制神的旨意是可耻的,把自己活得乱七八糟 是可耻的,颓废是可耻的,强作欢颜是可耻的 喊出偏头痛是可耻的,不喊也是可耻的
《花冢无花》
笔尖的隐喻已消耗殆尽 有些美,来不及舒展筋骨 就被小北风刮到了乌有之乡 满地的的影子零乱,如碎花的裙摆 和落叶一起,那些四处飞散的诗句 命薄如纸,只有空,抱着空 千丝万缕的,穿过冬天的暗影
自古女子多寂寞,她们不葬花 只在深秋,一遍一遍埋葬 寂寞如花的自己
《雀儿唤我》
雀儿唤我,我就不能继续猫在树洞里 发呆,啃指甲,冬眠也不得不省了 还有反复发作的伤寒,半遮半掩的自闭症 删掉一些带火 带水的偏旁,腾一只干净的杯子 这是我的哑奴,一个纸质的容器 一口年久失修的古井,空着的时候 倒映出纯粹的字句,木字旁
只为我的孤独铺路,让屋顶吐出炊烟 多数时候,我们只是远远地望着,不发一言,偶尔
也像靠得太近的齿轮,彼此用力地咬一下 为只分享尘世的痛与痒,我唤她雀儿或者柳柳
《只是一滴水》
换了一种姿势存活,端然于端然的时光 以倾城的潦草与静默,仿佛水花儿开在水中 不减损,不怠慢,不盈不满,不取不舍
我只是我,又不是我,开端与结局 不过一帧隐形的咒语 小小的身子,只是一滴水,正被柳枝轻轻托起
你用青草的味道,春天的味道 一切有迹可循的潮湿唤我,喂养我 让我一不小心,长成一滴无边无际的寂静
《夜光杯》
必定有一条鱼,要独自面对旷远
于星河的彼岸,背负一滴水,全部的温柔
多么清凉的飞,多少逝去的云影
如掌心最后的余温
一些化了,一些织进皮肤和骨骼
必定要独自饮下,一杯又一杯淡远
饮下空寂,深渊,悬崖的抖颤
必定要侧身,让过这浅浅的人世
奔赴一场更大的火焰与潮湿
这熟悉的段落,仿佛永别
仿佛再一次抵达
《在水一方》
再冷些,冷到通透,最好是北风正烈 沁入肺腑,我是一片躺下的叶子,身体里 埋伏着狂野,纵横交错的乾坤 除了你,无人知道我,最初的完好 我是故意把自己搁浅在 破碎的天涯,使劲儿地白,使劲儿地蓝 成为潺潺的融雪,注入你的葱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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