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笔

平沙落雁 · 发表于 2005-6-19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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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笔》
我来，便搅动了空气的不安
情绪跳出来  隐而未发
磷皮干燥  触发即燃
你确认我形似于——
被波息擦满纹痕的蛋
被金属铸灌成形的玫瑰
被狐狸植魂过的家猫或者寄于壳身的蟹

你插针不入  青黄不泻蛋不破青黄难分难量
嗅不起香味  花形永年无开无谢亦难为想
狡诈或者多脚邀而不入陷而不死有鬼精之嫌
假设……如果……或者……可揣摸得太多
物归其类你拟制作蛋/玫瑰/猫/蟹极寡淡的本质
嘴由张而合  唇红齿白
目光由潮而汐之后打盹
议论/研讨/制定/探测该结束的结束了吗

笔仔吸醮满魂魄们的汁液
泼写几行幽蓝稍显滞重的笔迹
我知道你并不弃嫌它们只是弃嫌我而矣
框架之内走得格子般单调而持重
框架之外行云飞马击水腾浪似有三千涛波
这是我但绝不是真实完整的我

我想把心用两根指头画出来
挑在一个飞吻上给你  轻薄到底
为何轻笑  我们始终不及一张纸厚
我也想劈开桃子
分割浓蜜的果肉分割核壳直至蹦出如玉的心
谁能为我收拣一地残碎  你不是我的爱人
坚持下去身魂不离我
栖息在诗的水上  流浪为我生烟升潮

还是这般平铺  娓娓道来
像个汲满了泄空的容器或者叫陶
像风撩乱/梳理好的碎发或也叫女人
像一池浅湖微澜悠悠风推不醒的沉梦
说彻底无异于慢渡中趋于沉寂  只在坚守
生活济于我的  我济于我的诗和文字
万物皆然谁独立了灵魂或者肉体

故意的/无心的
步履落下去踩了谁谁挨着
我没有邀你这么近切过
大路不宽人太挤
我也挨着  以手抚脚痛不定期了再走
去生命任同僻静的拐角擦拭或重新拆对自身
风很懒想了/没想/行程行止
脚步是人唯一的见证
《赐友》

伟兄山花掬一捧露水
日日担心霜白  脆薄的细碎
我从不指望它们坚强

你我是同一块干涩的土地上的孩子
山谷跳出水的回音一样渴慕水仰望海
三十七年岁月为我们长长了几拃
再说出年少时那句怦然心动的话
我说我爱  强烈的热爱
告别似的艰涩  清茎顶不住流波的推

二十年前
你提着灯笼迎着翠薇的群山跑
我在后面追
我说过有一天我要高出你头顶一截
你笑我小个子女生擂大话
道也横生一股子霸气
这时候
身边任一个人倒下我都会安葬他
祝福鲜花好人的名份一切一样
最后的敷衍
而你起身写令人心动的文字反身钻入了仕途
成为我内心上又一块硬伤
终不是够牵引我一生的那半截残臂

一塘浊水半塘的淤泥
自污浊而不染茎梗中空  拥流波簇寒水
长成盆大叶/盘大的花  旧事斑驳
五月青十月枯只为待花六月含香百日间那清幽
只是塘已吃水  三千亩的荷田缩作几十亩了
连你也不想惯纵于摇曵水上
过顶流迎风拥红簇绿的梦月
甘心陷落塘泥被略显坚实的泥安置于温热的怀抱
等池干了和泥一起高成一座山

铁马冰河遥入梦  许多人
不是阵亡也不再是守隘的战士
我还在海子和顾城的错乱与绞斗间
你已真的正常了混然与世遍织盛世繁华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想拾拣我的那句话
我说  我爱  强烈地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