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写的时候

无烟风景

在我写的时候
我就觉得可以展开人生
一段段的生命
顺着不知哪里涌出的时间 记忆
它们看上去联接了我的身体
为我开辟了一条路径
就象在我的想像里安了个开关
用对了情境
就豁然接通了我的灵魂
那情状
就仿佛我一开始在黑暗的矿井里葡伏跋涉
几乎用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体能 已经绝望 觉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宿命 忽然
前面一缕光亮 让这具身躯重新聚集了能量 爬出去 一整个的世界就在眼前
沽沽流淌
那新鲜欲滴的湿润
那寂静的漫延
就宛如重生
我感应
青春就在眼前盛开 在里面的人竟然毫无感觉
肉体是那样细腻火热 接纳是那样纯真
吸引是那样本原自然
交谈依然余音绕梁 没有人知道我为了那个拥抱准备了多久
足球赛里高速冲刺时身体激烈对抗的感受依然停留在这具身体里
那时我最恨的就是输 也从来没想过要做顺服的动作
一心只想顺着自己的本性生长
心想那就跟春暖花开 江河入海一样是件自然的事情
现在
我努力要把在眼睛里的景象跟字里行间的重合
我听得见我的神经滋滋作响
我得重新描画 涂抹  
在镜子里细端详 怎么 为什么 何时 来到了这里
这里 应该是哪里
我得修补 缝合
我的目光过虑了那些我所憎恶的
例如 某种令我拉肚子的食物
某个人的脸
某个特定场合必须附合的语言
某种驯服的姿势 被屈服的感觉
数也数不清的冲锋 坠落
被冒犯 轻蔑
抑或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我的身体开始静静的跟我诉说哀老
意图让我平静的接受
我的意识本能排斥 开始回忆往昔 把疼痛当作常态
然后返回文字 一行行书写 我彻底的分离
我尝试着努力适应 我并不知道灵魂的工作机制 它又怎样作用于我这具肉体
我也没准备好遐想 顺着时间 哪里是我的归宿

飘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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