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悄 于 2017-3-2 23:30 编辑
刘浏的诗与记,让我梦回1994年。当时我们是北师大作家班的同学同乡同室,还一同参加了诗刊社《青年诗人》无锡改稿会。犹记我当年那毕业纪念册上,老师们将我的名字“方悄”嵌入题字中,当时甚觉有趣且受鼓舞,王燕生老师的题字是“方才悄无声息,情怀已满万家”,而今王老师的墓木已拱,而我还是当年那样“悄无声息”;邹敬之老师的题字是“悄悄的想,大胆的写”,邹老师从一个诗人华丽转身成著名剧作家,他编写的《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等,借古说今,惟肖惟妙,几乎是家喻户晓,而我还是“悄悄的想”,红极之老毕尚且因言获罪,卑微如我,“避席畏闻文字狱”,“大胆的写”岂敢岂敢哉!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摸了必找死;皇帝的实情说不得,说了必遭殃。因我不懂小说,听莫言先生的讲课更是不知所云,所以就没请他题字,谁知他后来竟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正应了古人说的世事难料!要是当时有他的题字,而今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说不定就发了。而文华同学就很有“战略”眼光,与莫言先生一直保持着友谊,而且他的小说集《跟我说爱我》还是莫言先生作的序,不过我的散文集《不出门斋絮语》的序出自钟叔河先生之手,也甚感欣慰!莫言先生的诺奖有些意外侥幸,钟先生的韬奋奖来自监狱中的苦难沉思。莫言先生在社会上的名声比钟先生也许更响亮,但钟先生在中国史上的分量比莫言先生或许更沉重。 当年之豪情不再,当年之不合时宜依然;当年之理想不再,当年之不摧眉折腰依然!当年之室友,马占云已逝,许其举无消息,先觉和文华已成绩斐然,刘浏正掌管“喉舌”,俺老方最无出息,蛰居小城,偶写杂文,白首无成,能不慨然?仿效刘浏,打油一首: 岁月不居兮青春易逝, 天各一方兮相逢无期。 上下逐利兮生活不易, 举世矫情兮真意难觅。 富贵乏术兮家徒四壁, 文字业缘兮书生呆气。
补记:文华的小说《跟我说爱我》,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2013年1月出版。我的《不出门斋絮语》因多有违碍,正如《老学庵笔记》中晏敦复部长与朱希真才女关于“文集十卷”的有趣对话一样,“不行于世”、“藏于家”。钟淑河先生的《题<不出门斋絮语>》分别收入钟淑河先生的文集《人之患》(海豚出版社 2014年08月版)和《左右左》(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年8月版),今抄录于下,以感谢钟先生的厚意:
题《不出门斋絮语》
钟叔河
悲时俗之迫厄兮, 愿轻举而远游。 ——《楚辞•远游》
斋名“不出门”的这个人,其实是位思想上的远游者。 人为动物,本能就是想要动的。 但“门”却限制着我们,限制着我们每一个人。
有君王之“门”,有先师之“门”,有礼法之“门”,有世俗之“门”,有自己心头之“门”.......,还有实实在在金木造成的教室之门,办公室之门,卧室之门........ 你走得出这些门么?
于是,只好“不出门”。 说是“不出门”,其实想出“门”。
于是,他走出了“门”。 在思想上,他还走得比较远,称得上一位远游者。 这一卷便是他远游的记录。
二千零一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钟叔河题于长沙城北之念楼。
附:刘浏《与方悄忆当年》
题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少时赴京城,今夜相见欢。 别离廿三载,偶上朋友圈。
弹剑作歌弦,微信梦里圆。 关河阻不断,飞渡云阳边。
巫山云雨飞,拔剑心茫然。 宝剑斑斑锈,生活万万难。
巴山夜雨远,西蜀胜长安。 白居大不易,不如打道还。
功名若浮云,锦衣夜行间。 真情重泰山,富贵不过三。
刘禅乐此间,心内独凄然。 刘郎桃花散,笑看风云淡。
草堂今犹在,茅屋秋风漩。 武侯八卦阵,祠堂风景换。
注释:与方悄兄京城一别23年,今夜第一次微信上相见。方悄说“那时年轻呀”,忆起当年同学于北师大中文系作家班,忆起当年一起赴无锡太湖边参加《诗刊》社改稿会。写不来古体诗的我,忽来诗兴,有感而发。2017年2月22日夜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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