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城记#

唯零

#出城记1#

2017年1月19日下午三点钟，我和灵魂从不同的方向出城。
我走向日暮乡关，也可能是佛灯禅火，
机械地向城市的落日和倒退的树影挥手再见。
而我的灵魂，却是此刻被纵横交错的巷陌们扔出的一张狐皮，
倒挂在车窗上，我望得见他，他看不见我，
只有在刹那间浮现的一张玻璃脸孔中，才认出对方，并打了招呼。
我们原来不分彼此。现在我们一同出城。
我们要在2017年1月19日傍晚六点之前赶往下一个地方，
但不知在哪。任由车辆摆布吧。
当轮子轧向明光路上被春运处决的第N块方砖时，
灵魂哭了：我的信仰刚才丢了！
我哈哈一笑：你被剥皮，我早被他们扒掉了！
信仰的遮羞布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脱光，
第一声啼哭也是因为没有信仰只有伟大才诞生的。
可怀疑一直浸透着它，那不是我们的红布。
如果信仰不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
那它至多是一道紧箍咒，只能让我们变得更坏。
看到尼姑只想象她胸襟下的波涛汹涌。
三炷高香就能烧掉佛的尊严。
那些树荫下的算命先生全是掐指的阴阳道士。
谁能化蝶而去？谁能以梦为马？
或许只有在父亲枯萎的身躯旁，福音书里有声音响起的时候，
我才有神圣的瞬间，但已经晚了。上帝不属于这个国度。
现实人人皆知，但人人不说，这是更大的现实！
我们还是忘掉信仰，继续上路吧！
听完了我，灵魂止住哭。
我们继续出城。但悲伤却始终笼罩着这个下午。
城很大，路很堵，车很慢。它似乎载不动我们内心装着的东西，
出城之前，我想这是灵魂无数个一生当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2017.1.21


#  出城记 2  #   


听话，听话，听话，
对家人讲真话，对旁人不讲真话，
我们就这么长大。
现在城已开动，驶错了方向，
我们也不说，这么多人还不照活着？
哎哟，哎哟，
窗外那个红帽子姑娘真好看，
姑娘她就是不说话。
倒车，倒车，倒车，
抵达骗过了谎话。
现在城已开动，我们不再说话，
幸福甩给湿漉漉的小巷，
哎哟，哎哟，
窗外那个红帽子姑娘真好看，
姑娘她就是不说话。


2017.1.23

陈润民

幸福甩给湿漉漉的小巷，
哎哟，哎哟，
窗外那个红帽子姑娘真好看，
姑娘她就是不说话。
首复，问好。一切如意！新春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