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老了》方言体诗歌/汪贵沿

贵沿在路上

《老黑老了》
方言体/汪贵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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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老了
就跟小娃儿一样
想起一出是一出
把老妈气得直跺脚
医生的话当耳边风
整得全家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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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老了
头发白得跟雪花一样
找不到一点春色
经常拨通我的电话
不晓得说啥子
不是加衣服，就是吃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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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老了
老得双腿迈不了家门
扶着拐杖架惊五呐吼
依然带着军人的威严发号施令
扯起筋来拌莽筋，简直就是个环木头
一根拐杖敲得浜浜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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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老了
一个人会望着天空发呆
会想起草原和戈壁
想起翻山越岭的枪林弹雨
想起年轻的战友
躺下的那一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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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聊起打仗的事
他会重三八道
一晚黑，摆条冲壳子
把金珠玛米说得口水暴战
无论呵嗨连天，只顾自己说
说得所有人都扯噗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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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生活
我和老黑很多年千山万水
总是离多聚少
只有回切的时候
才感觉老黑真的老了许多
老得弯腰驼背，说话满口不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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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每次行程我都想改签
外出的脚步一直很沉重
沉重得拉不开步子
让潮湿的距离变得更加潮湿
每逢月圆之时就死劲的想家
把月亮想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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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老了
经常胡思乱想睡球不着
老黑颠东了
经常神经火扯
掏出手机
在床上总想拨儿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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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老黑（父亲）扯筋，拌莽筋（吵架，斗嘴）@惊五呐吼（歇斯底里或疯狂大叫）@呵嗨（哈欠）@摆条冲壳子（聊天，侃大山）@金珠玛米（藏语，解放军）@口水暴浅（炫耀）@扯噗鼾（打呼噜）

阿杭

这些方言，我只能猜出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