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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没有意义的
吃过饭,已是晚上近十点的时间了。扔掉垃圾,压住点烟的欲望,独自向山上走着。上山的小路,在掩映的树丛下,竟然是泛着白的,一直延伸到视线的深处。
前些日子从这里走过时,那些需要躲避开的,伸向路道间的叶枝,似乎是被收敛去了。想必是天晚了,那些饭后上山锻炼的人,一个也没有出现。那些树丛的黑,也褪掉了不少,这倒让我放下了某种,对人与“物”的提防与忧虑。是的,坏人坏事在有些时候是被设想出来的。放下这层猜忌,我知道,在可以目视的范围内,没有对我构成威胁的东西在隐藏。我是安全的,但是一个人在没有他人的山道上独自行走,那种感觉更像是,要走向这个冬天的深处,以一个人去面对它的莫测与纠结,还是有种悲凉的情绪相伴随的。
山前,那只从停着的车下探出身的猫,在与我的视线相遇时警觉地向后躲了一下的。我是它遭遇的一种威胁、罩在它身上的一层忧虑?我的闯入难道会是对它的,一种可称为“情绪”的打扰。
前一段时间里,我听到的一个有关于山上的猫的说法,让我多少有些挂心的。在与一个邻居的闲聊中,我提到过山上曾有过不少的“野猫”的事,我还担心过它们会不会是被楼院里投放的“灭鼠灵”给毒死了。“那些猫,应该是被人给抓去,贩到南方去了,特别是广东人喜欢吃这些东西。”他似乎是这么说的,我的精神是有些游离的,我想到了那日里见到的那几只猫。
它们像是从山上跑下来的,六七只,似乎是一群年轻的猫。在山道的一个平缓处,旁若无人地引身向坡下张望着——那里有事物发出的声音。而它们持有的,是一种了解与透入的态度。一种象是面临着,对于“世相”事物的把握与思量,并从中获取与自身存在相关信息的态度。
那种类似于思考的神情,让它们显得有种独立于事物之外的高贵。也许,我的这种理解的原因,来自其中的,那只有着“公主”般气质的、有着狐红色皮质的猫。其中的一只似乎是只“公猫”,在调情,努力地接近触碰它,以至于看上去是在袭扰着它的注意力,显然把它丢在一旁的“公主”成为了它全部注意力的一个中心与兴奋点。这象是那种受青春期情绪鼓动的年轻人常做的事,那么,它们相互间所思索与考量的东西,与人对于事物的思考是相同的吗?
看来不容置疑的生命它们后来哪去了,是不是被一些看到了“钱”的人,给捕猎给完整地“贩卖”了呢?遭受了什么?它们的或许正在展开的“生活”经历了怎样的“宿命”与毁灭呢?有关它们自身存在的思考又遗留在何处。
活着没有意义,那为什么要怕?是因为“物质”都愿意自己是醒着的,即使是有艰难有危险,有疼痛。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不是就在于:可以看,可以为活着而活着,可以思考与忧虑。似乎是偶然发生的,看来毫无意义的事,而这本身又有多少意义呢?作为人,是不是仅仅因为我们觉得,与它们有很大的不同,但这又真的能把我们区别开吗?
2015.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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