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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没落的诗人
有多少诗人死了,不是他杀
又有多少诗人在不负责任苟活
而正在洋洋自得
自称受了许多苦,为他人趟着深深的河
世上之路,世间之事
都是芒刺引燃的火
对于那个滚石的传说
我并不是躲开的那个
我没被砸死,是庆幸活着的那个
死之一
最大的幸福
就是最后还不知道
自己就在幸福之中
最大的不幸
就是身在不幸之中
还想着别人的不幸
苟活的理由
与死的尽性,无外乎
黄昏与黎明
死之二
当我微笑着离开的那天
有谁会在我的微笑里发现
我生前的痛苦秘密
死之三 或溺亡
深水深处,气息紧绷
思维潜出了身体,我看见了
另一个我
无形的;缥缈的。我是
刚生出的云朵
浪花的镜子,照见了
我正在离开的舒适
痛苦只是瞬间
前世几十年在我眼前
仿佛是一颗细微的颗粒
苦涩的诗歌
这些简单的字符
在大地坎坷的额头上艰难地求索
起起伏伏跌跌撞撞开开落落
有如天使眼中包含的一颗
难以轻易滑落的泪
却执着着一团水里的火
就像这些草,苦涩的根
一直坚信:一片片向往阳光的叶子
一定会催开一束束花朵
填平大地曾经遗忘的沟壑
敞开怀
敞开怀,用文字垒砌生命的人
用生命爱诗的人
解开一个扣子,看不见肋骨
撕开所有的扣子之后,请再给我一个解释:
活着是不是禁锢?
为什么要用死把它砸碎?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看到
我们活蹦乱跳的心吗?
飙升的灵魂
一个卧轨的,又一个跳楼的
......
自己没有把诗弄活
却被诗弄死
在诗茁壮的今天,为什么又用死
直指离骚?
现实的我们真的只有脆弱吗?
在死的上空看着死亡?
干净的、独醒的,还有那么多睡去的
诗真的无法穿出灵魂的念珠?
难道挂在肉体上的都是
低俗的耻辱?
险途,还是险徒?
探路过来,倒下的不是教父。
一条路上究竟有多少机关?
有多少道门?
生前的语言,在教化里
变成了自己的绳索
让尚存的气息充当着离去的笑谈
险途?还是险徒?
几耐我何?
批,还是判?
语言是刀吗?
我们的诗句不是语言吗?
若是——
今天应判它有罪。因为:
杀死自己也是一种罪。
若不是——
那些纷纷倒下的,究其所在究竟为何?
站着的就是等刀来劈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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