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诗话】穗言穗语（九十五）完整版

紫穗穗

穗言穗语（九十五）


（时间跨度12月1日-12月5日）


1、（12月1日晚）依然没有信。空荡荡的信箱，如同空荡荡的身体，只有寒潮与乌云做客。所有曾经放下的，又再次被提起。悬在半山腰，成为远眺的密林。白晃晃的天，蒙着一层葬礼的黑纱。世间所有的变化都是可以接受的，哪怕是心碎的变化。她不会诅咒，更不会呻吟，甚至丧失性别的悲伤。没有信，还有过往，快乐可以继续虚构。满溢成一纸传奇……

2、让人瞬间失明的，有时不是黑暗，而是绝望中突然而至的兜顶亮光。“我知道，我将死于霞光中……”这预言多么坚定，早已突破了狭隘的性别。有多少聪慧、倔强、安静、张扬、善良的女子，被时代、政权、陷阱、深渊、人言吞噬，摆上祭坛，用生命和诗句捍卫和践行着做人的尊严和诗人脊梁。她们死去，诗歌还活着，永远活着！

3、（12月2日晚）“尘归尘，土归土。越是爱，就越发失去”。这句话似乎镶入了我的石心……想起自己曾经在《流泪的文字，带露的花瓣》一文里，提及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经典语录之一：女人在未坠入情网前，是不知道男人下流的……然而他到底是男人，他并不懂得一个女子高烧恋爱时，是看着陷阱，依然决绝地纵身一跳，爱就是任由他……任由他下流去……而不去计较所有的得失和尊严！即便死，也是一场命定的劫难，谁也无法救出热恋的她们……

4、（12月2-3日）《碎碎念》，写于清湖的水面……

一念：好快啊，又一天要翻过去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不够用，如果读诗和写作的话……而想念和发呆的时候，又觉得时间太过漫长太过漫长哈。多么矛盾的人类啊。此刻，我的愿望和西班牙诗人洛尔迦的《愿望》一般——只要你炽热的心，别的都不要了。我还听见他悦耳的《七月天谣》：“我有爱，不怕黑暗和深坑。”“我来的地方叫做爱，清泉是我的家乡。”

老九说：今天很快就要过去。这个奇怪绝决的今天，我一生中再也没有了…几天前，我写下了类似的话，不过界定的点，是那一天的中午。时间不仅是沙漏，时间总是过去的。我们知道时间的一维性，它似乎永远从过去到现在并走向将来。但愽尔赫斯们认为时空是交叉的，因空间的存在，我们会对时间产生还有的错觉……

穗穗答：12月2日，也是11月32日。这是我创造的日子。以此纪念奇怪而绝决的今天吧。若真有多重的空间存在，我祈求一次没有煎熬和羞耻的爱，以今生的“阿尔茨海默病”来置换交叉存在的来生或前世……

二念：来吧，会飘的光。思念正囫囵而出。在32日，星期九，西方的钟巢天空出现。我的十根手指，变成十根白蜡烛。它们不停地被点燃，照亮黑夜新娘流泪的脸。来吧，会飘的光。我们轮流发光，轮流爱，在眼睛所到之处。再轮流融化吧、轮流融化吧……

三念：冷。莫名之冷，扣心扉。天空尚未下雪，心空飘起雪花。而且越飘越密，插不进话。裹住的心，白鸽一般，缩进胸膛的巢穴。一个我站，一个我坐，一个我左右走，一个我落进缄默。煤灰一般，望着亚麻的天空。撕碎它，对！用冰冷的寒风撕碎它。一种感情，没有第二个天空。我要落在你的身上、落在你的身上融化啊！

四念：真情地闪烁，让岁岁、穗穗、碎碎全部成为诗行。你深圳的家园，成为苦修的天堂。无脚鸟的思念，四载啼血不分昼夜的飞翔。装聋、作哑；再变聋、变哑，在流血的眼睛背后。悲欢的小马，已跑出了尘世。毒药开花，词语中毒。去去，复来来，万般的姿态石化、气化、液化。我用爱题字归零，把她，余生的她题献给你……

五念：两只手，左手和右手，长出叶片和星子。靠近大地，远离大地；接近天空，推开天空。我在这里独自思念，不着天、不着地，世界横在中间……横在中间的思念，渴望开天辟地。

你在我眼睛所在之城；你在我耳朵所听之地；你在我口唇所念之国；你在我琼鼻所嗅之乡。你在上、在下，在左、在右，在开天辟地的中间，覆盖我全部出路。失落，好客的失落；这飘移的、空寂的失落，且把我全部看穿——我要落，落在你的身上，一同融化去。断送我们，忘却我们，同一者。

5、（12月3日）它是一个开始。带着所有的思想，走进一段春潮涌动的结局。槐树、梧桐、银杏、夹竹桃，大叶桉，奉献各自的叶片，想拉着北方南方西方东方，四方来贺——初春、阳春、暮春的手。每一个世界，都像在邂逅，又像在告别。树影中的阳光碎片和哼唱的天空之城，透出种种可能的“开始”和第二种神秘的睡姿：兴奋、刑罚、宁静、欢愉、豢养、放牧、宽仁、繁殖……

它是一个开始。一张植物的脸，一副动物的脾气，一颗人类的心，一幅活着的经络图，许多的元素，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它们有名无姓，有姓无名，或无名无姓，无始无终。在能量守恒的人间流浪、出没、对峙或遁隐。巨人的瞳孔，正升起在东方的天幕，血光沸腾……

它是一个开始。上乾下离，是什么卦象。涉水渡河，天人同火，开启沉睡之尘世。万缕和光破壳，世界海天一色，而日夜光轮重铸，重新开始这劫后余生的旋转……这个清晨充满魔幻之快慰，寒风的走廊里，那个彗星女子混迹于十二月北迁南归的鸟群，以脱胎换骨的翱翔，灵肉同行，收获天空之路，流浪的春潮轨迹。

6、你昨夜死亡。我用诗句的白幡将你疲倦的你再次唤醒，召回。你在，你在我体内。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一条真诚的哈达，献给玉露。金银花、忍冬、鸳鸯藤，都是我同一纬度金银的名讳，它爬上我文字的窗台，一直守护你归来的成长。我知道黑夜太多，银河宽阔，它要攀爬的路途，遥遥无期。但我们之间从无距离和空白……一切都是真的。

7、有些事情你想做到，它却离你越来越远；有些事情你想放弃，却偏偏怎么也放不下……哥哥呀，天真的冷了。白天没太阳，夜晚无星光。而我们的房间在下雨，有时还夹杂着冰雹和霜刀。那是真的刀！白晃晃的奢华之寒，一枚枚地下进心坎里……暗无天日的词走向我的红唇，我推开它，它就狠狠地咬。咬得我心都碎了……

8、（12月4日）名声很重，所以会压垮人，会长满手，会五马分（），会牛头马（）会因果循（），会睁眼瞎……这括号里缺失的字，原本是留给识字之人无聊填空来自省的。而有时名声太大，就变得不认识：尸、面、环，失去了肉身、脸面和环形的轮回与归零。而开始睁眼说瞎话。名声真是一把高悬的双刃剑，你若有，请好好保管它。

9、阅读安娜•斯沃尔《快乐像一条狗尾巴》等诗歌有感——

快乐很简单，是一条狗尾巴，在沮丧的屁股后竖起或摇摆。昨夜我读到安娜•斯沃尔的十二首诗，李晖译的。我想我是惊诧和欢喜的。这个已然去世被米沃什十分推崇的波兰女诗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心智和幽默，直白朴素的语言在她的手中化腐朽为神奇，散发着诗意的力量与透过表象看清本源的幽默与宏大，牛气冲天。

《我用脑袋撞墙》这首诗，当我读到之时，我的大脚趾和整个身心都被其触动了，将手指伸进火里的孩子渴望成为圣人。而少年每日用脑袋往墙上撞击，作为女孩则从屋顶跳下去，作为女人则熨烫来自身体毛衣上的虱子，这样的行为都匪夷所思，但你若静心一想，其中的决绝之气，一定是一个经生历死之人才会拥有的。

"我等待六十分钟/为了被处决。/我饿了六年。//而后我生下一个孩子，/他们切割我/一直不让我睡。//后来我被一道雷电杀死/三次，而我不得不从死人当中复活三次/没有任何人的帮助。//而今我在休息/于三次复活之后。"我忍不住发声阅读，安娜所写的这些是真实的历经，也是虚构的幽默与升华，其中透满伤而不沉的果敢与坚定。

一个好诗人可以将自我的人生经历，化为诗中独特的生命体悟与个性鲜明的自我脸谱。我想她做到了，而且写得出色而传神、简朴而深奥。她的许多诗句都让我爱不释手，没有拗口的文字，突兀的意象，只有忠实于内心的瞬间情绪呈现或成像，这是直抵人心的力量，而幽默消解了沉郁。

诗歌的力量，就是让人睁眼说“瞎”话，而这瞎话是明亮的、鼓舞人心的，可以照亮和揭示光明里隐身的黑、灰、脏、恶、面具与表象的伪善、哄骗等等。《在草地》这首诗，不过三句话：一朵白色的雏菊/和两只闭着的眼睛/这些为我抵挡这世界。三句话的力量，就足以揭示生命性的复杂、谢幕和抵御存在性的艰难。

这是一个诗意盛开的清晨，每当我读到好诗，就如同受邀，参加了一次终身不忘的诗情宴席。身体的六觉都被调动起来，大快朵颐的不仅仅是诗意之胃，而是全身心的投入、造梦与毫不吝啬的赞美。赞美他人的快慰已经超越了自身埋头写作的喜悦。克拉科夫的安娜•斯沃尔，你与身体交谈，你已将我内心的空房间装满。

10、我们的确遥望的太久，已经忘记了身体和饥饿。那发光的身体，因为遥望而荒废。因为饥饿而忘情。我们的爱，深入灵魂，而不是骨髓，更不看见其中活着的骨骸。我在等，等你到来，而不是离开。等你骏马的身姿，越过千山万水，将我禁闭的草原打开，将其中安寝的花朵和草场唤醒。将全部孤独的词，化为露水野地。

你是动物，而我是另一个动物。我们用动物的语言交谈，洗净人类的罪责和羞耻，我要打开语言的身体，芨芨草马兰花的荒野，让哒哒的马蹄谱写阳光韵律。让陨落的上升，让轻飘的下潜。你奔跑、你安睡，心醉神迷。我们各自派出本能的鼓手，敲响落日与晨曦的鼓点。霞光让我们成为清晨和傍晚，那不可分割的一天。

11、渴望，幸福之处女。我一边煮饭，一边忍不住回到电脑旁，朗诵安娜的《处女》。好像她的诗句，有着不可抗拒的磁力，总能将沮丧的我，拉回快乐的饭桌前。这渴望的确无比珍贵，有着健康的体魄：瑜伽教练的柔韧，运动员的耐力和一副生死无忌的好胃口。一个人必须勇敢地度日。我用她的诗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12、（12月5日）你们说得太多，写得太少。你们将说出的那些，都当成了重大和意义，而吹鼓手云集，笑声漫天。所谓的新，偷换不了旧。新瓶老酒，口水横飞，贩卖不了祖宗和姓氏。出路是一点一点走出的，从来不是扎堆的吆喝、山寨的狂欢。成为典籍，多是梦寐以求的灰。要安于遗忘或遮蔽，用内心的微茫抛出人性的火焰和良药。

13、苹果流血，源于欲望的牙龈。处女怀孕，质疑时代的忠贞。还是继续剥皮，跟活着的内脏和行走的骨骸对话，触摸内心小宇宙，血雨里站立的炎黄脊梁，和她生死千回不舍热恋的故土。高深莫测是右手的巴掌，卑躬屈膝是左腿的耻辱。这高贵的头颅，只朝向玫瑰和诗低垂，亲吻它鲜红与圣经的脚趾。为自由之花死去是值得的……

14、你赚钱了吗？你赚来的，多是今生的烦恼与无底洞。失败和成功的风轮交替，光明与黑暗的钱财混杂，善良与邪恶的时光手谈。不要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更不要收受黑暗，拒绝光明。以盲视的理由，屏蔽善良，成为邪恶的载体。你赚钱了吗？请记得修复水桶的漏洞，铺平前行的坑洼，让他人走上阳光慈善的大道……

15、亲手剥开一个桔子，就像清晨剥开我。剥开我内心的圆润，一瓣又一瓣橙黄多汁的安宁。穗穗，果实是拿来品尝的。你还要继续行走，清点多余的病历与隐疾的霉点。跟腐烂说拜拜，跟败笔扳手腕，酵出内心的酒气与慈悲。甘于埋葬的桔子，有一颗清晨甜润的心。我剥开它，它也坚定地剥开我。整个清晨裸露恬谧光芒。

16、这般欢喜，只因体内的佛珠，又开始跳动轮转。蝴蝶有蝴蝶的梦，孔雀有孔雀的愁，冻伤的流水有冻伤的盾。你有欢喜，唤着众人的名。夤夜掌灯，固执地相信来生。春风不渡，就执守石城江山，练习辽远与空谷。幽兰之躯，静候雨水，洗尘、奉香，施舍来去的晨风。每一个故事都是一粒尘埃，带走欢喜，留下欢喜。

17、你在水底，不分昼夜。你在水底，燃烧完整。你在水底，叫醒缅怀。你在水底，亲吻缄默。你在虚构的水底打坐，写下真实的幻觉。没有氧气，就用语言的皮肤呼吸，用诗歌的龙鳃弘法。菩提树下的爱情，加速了水流的撞击。你在水底，冥思未来。得到乎？失去乎？天赐水性。幻灭的你，如出水之芙蓉。

18、写完就遗忘，就放下，就流逝。不带走一片云彩，让它自在随性，仍以天空为家。不惊醒一束黑暗，让它慰藉明月，映衬齐鸣之星光。只要还能呼吸，就能抒写；只要还能爬起，仍是自己。没有倒下的痛苦，哪来站立的喜悦。花瓶碎了，就继续敲碎它，让它万劫不复，再复归尘土。让它雄心再起，重塑一切之可能……

19、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畜牲是畜牲者的广告牌。那么诗歌呢，你若集体沉默，就是诗歌的耻辱柱！无法，才无天，丧尽天良的迷药，你也知道“美”是拿来摧残的，撕碎给悲剧的人间与堕落的眼睛。而“善”是拿来欺压的，骑在人民和良知的身上，成为无耻的通行证、畜牲的广告牌！利欲熏天的时代，狗比人更忠善……

20、岸和岸的对话，水是逃不了的话题。涨潮、落潮。澎湃、宁静。破堤、修堤。一块心灵的陆地，需要岸。一方洪泽的故土，成就岸。唯有智慧的想象，宇内之海。启程有涯，归途无岸。神秘的汉语，舞蹈的象形，你是世界文字中唯一幸存的舞步，取悦自身，魅惑众生，流淌的上善水性，必将走向诗意之海，无涯无际。

21、葡萄在正午的阳光下燃烧，圆融的果实象征着一个个饱满的日子。寺院的钟声，在远方响起。采摘的手是否会停下祈祷：让每一颗甜蜜，都施予苦难而渴求的唇齿。幸福是完整的女人，而非一颗腐烂的葡萄，泥土深处的尼姑……这是多么矛盾的经文，在岁月的果盘里盛放，抉择舍得……

22、“期待世界醒悟/最终认识一个人/忠于生命的秉性。”这是海上老师的诗，在《醉愿》的天空里闪现。而我和他一般业余而贫穷，仍热爱这个叫做人类的大地。无法谢幕，无法熄灭，那就继续演出，继续燃烧吧！在圣经的诗剧里，南来北往……

23、我的体内，有一个孩童和一个疯子。躲猫猫是惯常的游戏，而体面的衣服，是留给好客的我。没有人的时候，那个落魄的疯子，就会嘲讽我讥笑我，将我的好衣裳全部剪破撕裂。我疼爱她，给她带回洁净的水、粮食和铺张的阳光，好让她照顾到处躲藏、热爱命名的淘气孩子。她们从不争吵，总是一致对外地作弄修整我。哪一天，你看见我衣履阑珊，包裹在破烂的思想里，那不是我，是她。淘气的孩子，正在其中探头探脑。众多的荷尔德林，是这样被发现和被承认的，但是已经太晚太晚……

24、生有涯，所以缝补。缝补裤缝与断裂的生活。傍晚，一种接见。用自在的黑，接引芸芸众生灵悟的裸体和欲壑。不曾赤诚相见，哪来花好月圆。鸟归巢，日敛光。觉悟的月亮，贴在天空的额前。枯荣都爱笑，涨跌无怨尤。火光时隐时现，在无涯的黑里传递。瞬间自焚，只为呐喊。喊出体内禁闭之五行，钻石之欲，快活灰。

25、钥匙和锁，相爱一瞬间。只在插入打开的一瞬。我已经有了新勇气，将长出的白发，一根根拔除。我像什么？像蚂蚁吗？埋头搬运。像蜘蛛吗？静候美味。像蝴蝶吗？妆扮春梦。像阅读吗？翻阅身体和身体里原始的海洋和天空。我要让出陆地，给欲望。让相爱的人，拥有家园、故国、千姿百态的黄金海岸和专一的声控锁。

26、肉体疼，肉体结实。肉体饿，肉体满足。肉体要，肉体不要。要或不要，都要活下去。这么结实的身体，需要慢慢地熬，反复摔打。吃喝拉撒睡，每一样都是需要。你要开动身体的火车，跟沿途的风景耗下去。直到油灯枯竭，曾经气壮如牛的人倒地成灰。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肉体从抑郁里揪出，喂它极乐之水银。

27、早晨，蚂蚁在高地。傍晚，蜻蜓落草丛。你呀热爱自然，热爱左手和右手，两个巴掌对仗的小情趣。拍拍脑袋，忘记仇恨；甩甩大腿，卸下疲惫。怎么越长越小，也开始指鹿为马的生涯。要么就撒娇，洗手不干。让敲门的灵感尴尬地站立。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啊冬天，许多房子都穿上白大褂。它想医治看不见的寒冷吗？

28、我怎么爱不够你。哪怕欲望消逝，完全的消失，就像隐形药水。所有文字，缩回嘴唇。当我安静地敞开……朝向一张白纸，写下这深深的梦境。现在，我又退回到女孩时代，无需取悦认识或不认识的猛禽。

29、我可以弹奏自己，让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成为乐器，得到它们想要的琴谱。我的欢愉是交响乐，有着多重的变奏与篇章；我的哀愁是合唱团，男声部、女声部交替开花，高高低低的伤口结痂。我要用音乐的身体，制造一个小小的春天，只许你来。聆听其内热闹的欢愉与哀愁。让你成为暴君，我就可以十面埋伏……大赦天下。

30、这么多空房子，等候打扫。听，起风了。灰尘和乌云成群结队，贴近傢俬、电器和一个女人空荡的肉体。我想哀悼那些不认识的情感，替它们悲痛，入土为安，完成其后永恒的长眠……我这个陌生的女人，星期五的女人。内心藏满鬼的女鬼啊，吓一吓，喊一嗓，就会爱上你。带你走进兰若寺，那美艳的聊斋和空房子。

31、你翻译的诗，某个尚未亲历之处……我正愉悦地翻看，想象其中你是如何跟随、如何释放、如何揣摩其内的轻颤与震撼。这是我无法触摩的感受，因为太远……远到我一靠近，那些羞涩之词就纷纷逃窜，以同样紧绷的纤瓷之力，离析我黑暗的摸索与茂密……我不知道，身体也是玫瑰，可以这般静美，在蜜雨里含苞待放……




2014年12月5日晚23点40分整理、收集、归档。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4-12-6 10:21 编辑 ]

盆栽菩提

九十五了，依然那般的入心文字。

杨望远

2、让人瞬间失明的，有时不是黑暗，而是绝望中突然而至的兜顶亮光。“我知道，我将死于霞光中……”这预言多么坚定，早已突破了狭隘的性别。有多少聪慧、倔强、安静、张扬、善良的女子，被时代、政权、陷阱、深渊、人言吞噬，摆上祭坛，用生命和诗句捍卫和践行着做人的尊严和诗人脊梁。她们死去，诗歌还活着，永远活着！

竖立于诗歌报论坛的警世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