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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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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雨安


  认识安雨,是在漠北酒馆儿。那是个破败的酒馆儿。
  安雨来的那天,下着雨。雨很大。安雨虽然乘着马车,但撑伞跑进酒馆儿的时候,还是湿了半肩袖褂。
  安雨闭好伞,想对谁笑笑。可是,这个酒馆儿里,没有店小二,没有老板娘,谁都没有。只有破败的桌椅和柜台里尘柜上蒙尘的酒。
  安雨掸了掸桌椅上的尘,伏案坐了下来。安雨托着腮,好奇又聊赖地打量着这个酒馆儿。
  这个酒馆儿,开在漠北。一度又有人说,这个酒馆儿,开在漠北以北。依稀还记得有人唱过一段怨词:“你说漠北以北,有花有水。可我以来,许诺谁赔。欺我年菲,羞我情味。瀚海怀柔,大漠情悲。你的说漠北以北,有花有水。
  这段怨词,那女子怨的好。而那男子,也冤的好。这世上,有一种男子。只记得好,不记得坏。再悲凉,再荒芜,在他的眼里,都充满着生机,充满着情怀,充满着远离尘嚣的世外。


  (二)


  安雨站起身来,去柜台里拿了坛酒。正拿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便是我。
  我说,老板娘来壶酒。
  安雨笑,安雨说,你等着,我给你拿。
  安雨拿了壶酒,擦了擦酒壶上的尘,送了过来。
  我跟安雨说,老板娘你也喝一杯吧。
  安雨说,老板不在,我喝杯茶吧。
  我笑,我说好。
  酒馆儿里没有茶,这一点我很清楚。这个酒馆儿被踢了之后,就没有茶了。这个酒馆儿,被踢过好几次。被不同的人踢过好几次。不是老板无能,实在是踢酒馆儿的人,都是老板深爱的女子。
  她们踢酒馆儿的原因很简单,心情不好。每当她们踢酒馆儿的时候,客人们都是快快地逃跑。客人们知道,老板除了笑,就是笑。而那些女子,往往连砸带拆的时候,把客人也踹飞一脚。
  有人说,老板开这个酒馆儿,就是为他的女人踢着玩儿的。还有人说,老板开这个酒馆儿,是为了他自己一颗沧桑的心。
  酒馆儿拆了建,建了拆。周而复始里,这个酒馆儿便破败了。虽然破败了,不过,还是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会进来坐坐。进来自酌自饮一杯,进来小驻片刻。比如我。
  看着安雨在柜台里翻箱倒柜地找茶,我突兀地笑了。我走过去,跟安雨说:“别找了,在这里”。
  在哪?安雨好奇地问。
  我笑着随便拿了一坛酒说:“在这里”。
  看着安雨纳闷的样儿,我打开酒坛子,一边灌饮一边向酒馆儿门口走去。酒干,我一只手平举着空酒坛子,让雨灌满。洗坛。
  雨是漠北以北天雪池里的静水作云所化,天雪池里的静水,又是光年天雪山上的冰凌滴露所至。纯净深凉、甘冽清甜。用这沏茶,再好不过。这比风雅之人“十年藏雪芭蕉下,一夕煮茗酷夜中”,更有年份,更有味道。
  我喜欢自然将雪化成雨,少了人工的煮,多了天然的纯。我喜欢这份纯。
  我接了半坛子的雨,让安雨再拿坛酒来。
  我问安雨,在哪煮雨好?
  安雨笑着说:“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自然是酒馆儿的屋檐下了。我们可以一边煮雨,一边看雨。
  我说好。
  我打开酒坛子,用火石打了火星过去,顿然里,一圈蓝盈盈地火苗,盈盈升起。
  我笑,我看着安雨那惊讶的样子笑。
  安雨提了两只小椅子过来,我们一人一只,坐在那里,用时间煮雨。
  漠北有一种花,叫漠北之芳。遇雨而发,遇人而绽。有人说,这种花,旷世不遇,因为漠北常年无雨。又人说,这种花,只属于漠北那一种人,只为漠北那一种人开放。漠北是哪一种人,没人说的清,或许,只有那种花知道吧。
  “有花”!安雨惊讶地指着雨中不远处的一朵红色的花惊唤起来。
  我笑着站起身来,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向那朵花走去。安雨也赶紧抓起伞,向那朵花走去。那朵花在雨中就像刚醒来的睡美人,打着哈欠,伸展着腰肢,绽放着笑脸。
  我让安雨把手放在花的跟前,那花似乎有点傲娇,我笑。我摊开手掌,那花似乎骄哼地转过身去,不过还好,那花转身的同时,流落了几片花瓣,低垂在我的掌中。
  我跟安雨说,我要陪它会儿。安雨说,我也陪。
  一朵花,两个人,在雨中。有些场景就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净。我跟那朵花说,别生气了,这世上,就你最漂亮了,就你最美了,就你最有内涵了,就你最知书达理了......好了吧,行了吧。好吧好吧,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了。行了吧。
  呵呵,那朵花居然害羞了。低着头,羞答答地样子。不过顷刻间,那朵花扬起脸,又笑又气样子,似乎在说:“行了行了,去吧去吧”。
  我站起身来,转身的那刻,那朵花深望着我。我低头一笑,抬起头来,跟那朵花说:“宠的是你哎,呵呵”。
  待我们回到酒馆儿的檐下,雨已经煮好了。安雨搬了个木几过来。我把煮好的雨,封上盖子,冰在酒馆儿外的雨缸里。
  安雨一直在笑,很开心地笑。安雨问我要不要下棋。我说没有。安雨一笑,用手指在那个还没有掸尘的木几上,画了十七道横线,十道竖线。五子棋?我问。嗯,是的。
  你画的可是上古棋盘啊,纵十道,横十七道,这可是轩辕黄帝独创啊。安雨笑了。
  棋子呢?我问
  安雨笑着说,你等着。安雨跑到酒柜上,连拔了十壶酒壶的塞子过来。安雨摊开手,笑了起来。
  木有办法,我也笑了起来。那些酒哦,看样子我要海量了。
  棋以待,姑娘请吧。
  几手过后,我们相视一笑。我站起身来,煮的雨已经冰好。我把花瓣放进酒碗儿里,当冰温的雨,沏到花瓣上,一缕清雅的甜香,在酒碗儿里婉婉升起。
  安雨见此一笑,欣然端坐在那里,凝神呼吸。安雨右手三指捏起碗儿口,左手托起碗儿底,让茗香沁入鼻息,让茶清沾湿一唇,让茶汤搁在味蕾,让茶溪流过心脾。
  雨白如珠, 大漠荒芜。远远望却黄沙伏,苍凉问知熟?
  雨白如珠, 酒馆檐屋。 近近挨却心可无, 浅笑慰孤独。
  “好茶”。安雨笑着说。
  是啊,的确好茶。
  那你怎不饮一碗儿呢?安雨问
  我还是喝酒吧,你开的那十壶酒,再不喝,就要跑香了。


  (三)


  这雨,下起来似乎不停了。
  骤雨惊雷,云击电闪。似火蛇霹雳,似快鞭击打。
  安雨和我坐在酒馆儿的檐下。我喝了口酒,想起了过往里的那一把竹椅,那一盏清茶。
  不必抬头仰望,不必侧身去拿,一把上好的竹制滕椅,尽可以让人享尽闲暇。而这闲暇里,夫人也坐在檐下。一把竹椅,一方绣帕。不去看风云争霸,不去听骤雨啪啪。只静静地坐在我的跟前,绣着兰花。
  我喜欢躺椅在屋檐下看雨喝茶。有一种寥落尘世的风雅。后来......我喜欢躺椅在屋檐下看雨喝酒。当酷夜之雨,倾世迷宇。那雨落水花急,雨落水花漪,在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在急雷紧跟着炸炸的刹那,有一种超越生死壮美,让人无语,让人无话。
  想什么呢?安雨问
  没想什么。我笑
  你在想什么?我问
  我也没想什么。安雨笑
  有时候对着事物走神,真的是没想什么。这或许就是发呆吧。发呆也是一种美,一种惆怅里含着些许忧伤的的美。若有所思,又空了无字。了然然地呆坐在哪里,直到“一声轻唤想甚呢,才扬嘴角没想甚”。
  有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长时间的默默无语。教人焦虑,教人难受,教人想打破这种沉默里的不语。有时候会感到恐惧,害怕无语了会不会失去。其实,这不是心远了,是心安了。
  人,有时候很怪。相安无事的时候,往往无话。赶上有事的时候,嘴再笨的人,也会笑骂。这或许就是情随事迁罢。毕竟是群居的灵物,当“相守一隅,长安城下。说不风雅也风雅,只是无事成尴尬。比如她。
  她走了,跋山涉水去了。有人说,她去了黄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她几时归?可知“山风冷,衣衫薄,东岳如座。云海深,烈酒劲,顶上是我”。


  (四)


  “你想人了”安雨笑。
  没有。 我笑。
  她好看么?安雨问
  好看。
  不是没想人么?
  你个臭丫头。
  她是伊人,如诗一样。在水一方。因此,我们不常见,不长谈。偶时见了,甚至连话都新鲜。可是,谁都知道,彼此的心里,一直在牵绊。我们习惯了两个空间,如同相忘于江湖的恩怨。
  “青山翠竹欲滴绿,细雨茅屋削木剑”。
  “禁城红叶可染胭,弦月深亭翻古卷”。 互不打扰,又互相牵绊。消磨几番,才能如此心宽;才能如此心愿。
  习惯了她骤然而至,习惯了她骤然而别。骤然而至,只道一句我来了。然后,笑笑、看看、问问、翻翻;骤然而别,只道一句我走了,便秒速不见。
  等下,青山翠竹,细雨茅屋?这是哪里?你的家么?安雨问
  不是,是她锄药的地方。 我说。
  锄药?什么锄药?安雨有些急切地问
  那年,我受了重伤。被一个女子救起。她把我安置在她锄药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她家的后山。也是她独自赏玩的地方。山上种满了奇花异草,很美,很香。
  重伤?什么重伤?
  我没有回答,只是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幕的厮杀。
  马蹄,步履,攻城大箭......
  火海,拼杀,刀刀溅血......
  不是江湖对决,是千军万马里的厮杀。一城的百姓,一城的繁华,在刹那间灰飞烟灭。悲沧,漠然,自刎了罢。
(五)

  安雨站起身来,展了展胳膊,扭了妞脖子。很佯佯地笑着。
  坐累了吧。我问
  是啊。 安雨笑着说
  老板去哪了?我问
  老板?哦,他进酒去了。安雨说
  真好。我笑
  真好什么?安雨防备地问
  放心吧,真好是我的口头禅。姑娘的美,足以让魔成佛。
  是夸我呢还是赞我呢?
  当然是赞你了。姑凉知道么?美和漂亮是两回事。漂亮是眼前一亮,美是心里无尽地欣赏。漂亮是大街上的惊鸿一瞥,瞥了也就撇了。美是大漠之上久久的凝望,像一幅画久久地欣赏,久久的珍藏。
  姑娘听说过江湖上最拿女人不当回事的“花而已”么? 此人一生碉堡,看见女人拉过来就搂,过了隐就扔。直到有一天,他撞见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站在那里,他却不敢上前。他痴痴的看着那个女子,往日里的蛮横刁霸,全然没有了。当兄弟们唆使他让他的上啊的时候,他笑,他说不好意思,他居然说不好意思!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说“害怕”。“害怕”?!他让兄弟们上,兄弟们望着那女子,也嘿嘿地笑着说,“害怕”!
  害怕什么呢?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个个都是拿女人不当回事的恶棍!可是,他们居然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的是那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美吧。
  还有个故事,两国交战。厮杀正酣,决胜之际。一女子漠然走来,所到之处,时间像停住了一样。所有厮杀的士兵,在刹那之间,像冻住了一样。直到她离开了很久很久,厮杀的士兵,才像经历了一场梦魇,慢慢地醒来,虚脱在沙场。
  这种美,已然超越了人性的享受。近在咫尺,又拒在千里之外。被吸引,又被拒绝。这种美,不沾染尘世。尘世也不能将其沾染。拥有这种美的女子,是天生的尤物。不过,这种美集于女子来说,是好还是坏,或许,冥冥中自由安排吧。
  你骗人吧。安雨笑着说
  哪有,当然,姑娘的美不是这种美。姑娘的美是“小妖未成精, 嬉笑露纯情。 人间世故朦胧懂。怎不教人疼, 蜕变冰肌雪骨。雷劫电锁何曾。 三界众生唯一爱,小妖未成精。
  你才小妖那!安雨笑着说。安雨扬起手,娇羞里想打我。呵呵。
  我很喜欢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很自然。一切都是自身的本能,教人很放松,很美好,很开心。这是一种很愉悦的感受。教人想起来,就想笑。这是一种纯纯的情怀。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里的欺负。想打又打不下来,打了还舍不得用劲儿,又气又好笑,还又脸红。呵呵。
  你笑什么那?安雨问
  笑你啊。 我笑
  我有什么好笑的。安雨说
  你好看。 我说
  好看就让人笑么?
  那好吧,我不笑了。不笑了行了吧。
  那你还笑吧,你不笑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安雨说。
  为什么害怕?
  你不笑的时候,有种忧郁独悲的气质,让人心疼。
  有吗?不会吧。我笑
  其实,你笑的时候,也有那种忧郁,在你的眼睛里。在你一边儿的嘴角扬起的时候。忧郁的让人心疼。
  好吧好吧,不说这了。还是说说你家老板吧。他去哪进酒了?我问
  他啊,我也不知道。安雨笑着说
  你这老板娘当的,老板去哪都不知道,还真放心哎。我说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爱去哪去哪。再说他功夫超好,几十个强盗,是没有问题的。
  几十个强盗哎。我仰天笑了笑。
  这里的老板,别说几十个强盗。就是千军万马,杀起人来,眼都不眨。
  你们这里都是有什么酒?我问
  什么酒都有。安雨说
  那给我来壶“胜春棠”。我说
  “胜春棠”卖完了。
  那给我来壶“月明漪”吧。
  也卖完了。
  那?好吧。你随便给我拿一壶吧。
  行,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对于酒,酒馆儿里的酒,起初是老板自己酿的。后来,是爱老板的女子学卓文君当炉卖酒,追到漠北来,给这个酒馆儿酿一种叫“梨花雪”的酒。遗憾的是,这种酒,不对外。只有老板喝多了的时候,爱他的女子才会抱出来。这种酒,其实是解酒的酒。再后来,酒馆儿里的酒,就是天南地北的客人,自行带来的酒了。因为爱老板的女子一个个的都走了,老板也神龙见首不见尾。酒馆儿破败了。
  虽然破败了,但酒馆儿的传奇,依然没有泯灭,甚至流传更广。大漠之上,一抹酒馆儿。莫是江湖义士,还是驼马商人,莫是折戟英雄,还是风流名士。都会在这里饮上一杯,歇上片刻。漠北酒馆儿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江湖的符号,一个风雅的符号,一个让男人想去那里喝一杯的符号。
  酒馆儿再破败,也不能没有。酒馆儿再破败,也不能没有酒。不但不能没有酒,而且非得有好酒才行。于是,天南地北的客人,纷纷把淘到的最好的酒带到这里来。以此为荣耀。
  中原几大名酒坊,更是把这里看成了宣传的好地方。不惜重金请最有名的镖师,押上百缸的美酒过来。就连波斯的酒商,也把最好的葡萄酒,送到这里来。
  他们知道,来漠北酒馆儿喝酒的人,都是最懂酒的人。董酒的人,往往都是江湖豪客,风流名士。他们懂酒,是因为他们多金。多金而人脉广。人脉广而酒需量大。 能在漠北酒馆儿里占得一寸之地的酒,往往能在朝野市井里连城快卖。
  他们会定期来查看酒的数量。数量剩的越少,他们就越高兴。说明来这里的客人喜欢这种酒。他们会把酒馆儿里酒的数量,登记发海榜。以此来宣传他们的酒。他们不用担心酒会被盗,能进漠北酒馆儿的人,其酒品都可以担保。
  有人说,酒品即人品。我倒觉得,人品是酒品。人品往往是天生的。酒品却是后天的。酒场上的品性,完全来自于酒场上的人。大人官人一座,地位悬殊里,这酒喝得就是装。狐朋狗友一座,谁不知道谁里,这酒喝的就不忌。风雅名士一座,高谈阔论,侃侃而谈里,这酒喝的就是相。知己良人一座,将心事豁出里,这酒喝的就是味。能以真性情喝酒的人,其实还是独饮。自己跟自己喝。
  自己跟自己喝,能看出来酒品么?能看出来人品么?能。独饮者,浅酌为淡薄。透干为粗犷。酌而带笑者,城府人也。

  (六)

  夜渐渐地深了,雨依然在瓢泼。
  安雨点了支蜡烛过来,甜笑着伏案望着。安雨说, 女子十有五年为及笄,今日及笄一年整,等君归与良人举案齐眉,请祝我生日快乐。我说好,祝你早遇良人,生日快乐。安雨笑,窗外夜雨瓢泼。
  生日几何?大漠之上,我已经忘了。年少时,总是娘亲记着,给做顿好吃的。爹爹也会沾我生日的光,喝上一杯。
  有人说,孩子的生日,是娘亲的受难日,这话有一半不准确。若单纯的是受难日,那母爱的伟大又体现在何?
  受难日的确,但看着新出生的婴儿,嗷嗷待哺,是不是还有种幸福的重新生活?
  有人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可能很准确罢,女孩儿总是学着娘亲管爹的,当然,女儿管爹绝不似妻子管夫君那样的训责的,女儿总是很宽容地管爹的。
  既然女儿是爹的小棉袄,那儿子理应就是娘亲的护身符了。
  母凭子贵,生了儿子的女子,自然会流露出的一种与子俱来的贵气。待到了儿子大了,那种保镖似的护身符更显得尤为突出。
  跟夫君逛街早已经寒惨人了,有儿子在身边晃荡着,那才是显摆呢。待到人老珠黄,夫君不待见了,只要有儿子在,这家还是老娘说了算!
  相对来说,老头一般都死的早,莫管儿子再不济,也会给口吃的。想那天,我带着老娘去逛庙会,一路之上,老娘拽着我的衣埆,我虽然很不习惯,可一想我是她老人家的护身符啊,她不可着命地抓着我拽着我,又能靠谁来保护她的老命呢?


  (七)

  我醒了,困眼还未睁开,有些模糊。
  我撒望了一眼酒馆儿,喊了一声安雨。没人回我。
  我站起身来,睁了睁困眼,清晰了许多。
  外面的雨小了。我站在酒馆儿檐下,真是个美丽的世界。一夜之间,黄沙匍伏的大漠,一道幽河弯沿而过,清雨洗风,翠草花朵。
  猛然里,我想起了安雨。她在哪?
  每逢漠北最美的时刻,便会有猛虎来细嗅蔷薇,还有狼群来逐鹿。猫扑蝴蝶的那一刻,我飞身跃上怒奔的野马,挽住马鬃一个转身勒马。马嘶,我拔出手刀,在马跨上刺了一刀。马怒,电光而去。
  我骑着野马狂奔着找着安雨,不停歇处,一群猛狼疯撵着过来。狼跃,我抽刀而斩。翻手又斩。刺马!蹚开狼群,又寻安雨。马已渐疲,狼群还在疯撵。换马!
  长河水湾,野马饮酣。劲蹄奔咬,犹如狼犬。我刺马奔到了长河水湾。顿然间,饮水的野马,被狼群冲翻。冲翻的野马群滚立起来哏口将狼磨裂起来。一时间,马群,狼群,战成了一片。
  马嘶狼嚎里,我瞥见头马连踢带咬着狼。我一个飞身跃在了它的背上,挥刀斩去它身边的狼。它并不感恩,狠命狂甩着我。又几匹狼跃然上来,我和头马被狼扑翻。瞬间里,我抽出靴刀就刺,头马打了个滚儿起来就咬。
  或许有了默契。或许,头马知道了要守护马群,就得先把我带走。头马一声马嘶,我跃然而上。继而,头马电光而去。
  头马把我带到了漠北的风到此。我不知道和它说些什么,我知道它是马之王者。驯服不了它的。我望着它,它望着我。它或许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求。它走过来甩甩了首。
  安雨到底去了哪里?身后又是一群猛狼。

  (八)

  我不知道头马为什么突然转身向后面的狼群迎去。头马冲破狼群,速然远处的一个沙丘上,凛立着一匹狼!那匹狼的旁边,还有一只前肢短小的狼,惊愕之际,是狈!传说中的狈!
  我从未见过那么彪悍雄壮的狼,更未见过快如闪电的狼,明明还在沙丘上,瞬息就跃到了眼前。惊愕里,头马一个立身,挡住了那匹狼的扑杀。虽然挡住了,可还是没有格挡住那匹狼的冲击。头马翻倒在地。头马立身的那刻,我飞身后跃了开来。可我还没落地那匹狼便骤然间如闪电般地扑了过来。
  骇人里,我拧身悬空云手,剑式刀用。可还是比它慢了。它咬住了我的刀,夺了过去。
  静,出奇的安静。隔着十丈,我与那狼王对峙着。头马应是追杀狈去了,广袤地沙漠绿洲上,只剩下我和那狼王对峙着。
  我虽然知道我身上有刀,不同的刀。可是,我无法快过那狼王的电闪攻击。甚至我的手一动,就可能被它瞬间咬死。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与我对峙,可能它在估算我的势力。狼本多疑,性命攸关之时,纵然是狼王,也逃不脱自保的算计。
  对峙,我们久久的对峙。这种对峙要比大战一场更让人疲惫,这比的不只是耐力,还有泰山崩于眼前不畏惧的勇者之心。
  随着一声远处传来的狈惨声,狼王电闪一击终是咬断了我的胳臂。这只胳臂是我送它的,不送它胳臂,只能送命给它。在狼王咬住我胳臂的刹那,我割断了它的左前腿。
  我知道,它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我虽然断了一只胳臂,可我封了脉路,血是不会很流了。而它站立的地上,已经沽满了血。


发表于 2014-10-4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点古龙味。就是不知道标题的雨安和正文的安雨是否是同一个意思,一些地方也有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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