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痕迹》

鈍刀

《疼痛的痕迹》
文/钝刀

1.

  

今天早上起来后精神很不好。精神不好的原因是昨晚睡得太迟了。昨晚迟睡是因为昨天下午睡得太久了。昨天下午睡得太久了是因为头痛乏力。头痛乏力是因为前天晚上喝醉了。前天晚上喝醉了是因为前天凌晨接受了一个朋友的聚会邀请。把这一系列的因果还原，是不是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总结：当你在接受一个看上去很美好的邀请时，你永远猜不到这个邀请会带给你多么不美好的的过程和结局。生活本身就是一个邀请，一个看上去很美好的邀请。但是，在生活的过程里，我也是常常精神不好。所以，我现在对邀请的态度，和对生活一样，怀疑，但也不全盘否定。

2.

上面我没有提及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中我的心情。其实，不好的不只是精神，更不好的是心情。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喝醉了，但和喝醉了有很直接的关系。因为在喝醉的那个晚上，小米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皮肤过敏了。小米是我的女儿，她今年五岁。在皮肤过敏之前的两天，小米已经感冒了。在她皮肤过敏地感冒着的时侯，我没有陪在小米身边，所以米妈很生气。从我昨天早上睁开眼睛那会开始，我就感觉到，我被米妈强烈地鄙视着，并将携带着这种被鄙视的感觉，继续生活下去。米妈一生气，我就更生气。这是我跟米妈的相处之道，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而我一生气，我就沉默不语。所以，昨天从我早上醒过来开始，我没有说一句话，整整一天。我这里所说的话，是指用嘴说出来的那种。

3.

事实上，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话，我昨天说了很多。真的，很多。我是用文字的方式说出，用诗歌的方式说出来的，在诗歌报论坛里，而且说得畅快淋漓，滔滔不绝。用诗歌报论坛某个版主的话说，昨天，我的诗情井喷了。我觉得他井喷这个词用得相当形象，虽然我有点遗憾，我井喷的诗情，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只关乎爱情，而我是多么渴望，我的诗意，永远属于爱情，属于美好的爱情。但是，我的爱情死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爱情之外的主题，以前一直被我无视的主题，踏着爱情的尸体复活了。

4.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昨天井喷而出的诗歌，风格与过往全然不同。我过往的诗歌，含蓄，深沉，虚无，有点唯美。是的，唯美。唯美是我以前追求的境界，不管是生活，还是诗歌，不管是悲怆，还是欢喜。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很不接地气。但是我昨天写出来的诗，很接地气。用某个诗友在跟贴中的话来形容，是很口语化的表达。是的，口语化。我仿佛是无师自通地，突然就学会了，并喜欢上了这种表达的方式和风格。或许我的含蓄和深沉只属于爱情，爱情死了，它们也就跟着死了。但生活还在继续，而生活很通俗，很口语化，所以，口语化的表达，被生活重新激活了。

5.

我还没有去统计昨天我总共写了几首诗，或许七首，或许八首，或许十首，还不包括一首篇幅较长的散文诗。我没有包括那首散文诗，是因为那首诗其实是我今天凌晨写的，我写完它的时侯，是凌晨三点半。在我再度从床上爬起来写它之前，我在床上躺了很久，还是睡不着。在那之前，我已经从床上爬起过一次，那次是为了写一道名叫《我和我的五个女下属》的诗，那首诗所表达的情感很清白，并不象它的名字那样，容易勾起暖昧的联想。这样在床上爬来爬去的体验，让我感觉，不是我在写诗，是我被诗歌写了，就象我被生活写了一样。就算不包括那首散文诗，用我以往写诗的速度来参照，我昨天的诗意，也完全对得起井喷这两个字了。如果这井喷的，是爱情，多好啊！这该死的爱情，它已经死了，它的灰烬仍然让我对它如此留恋。

6.

我今天凌晨写的那首散文诗，名叫《迷乱的季节》。虽然是为诗歌报论坛的赛事而写，但写的时侯，我没有想到比赛。既使刚开始的时侯，可能有想过。但写着写着，我就忘了。这让我再次产生那种错觉：不是我在写诗歌，是我正在被诗歌写着。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坏。尤其是当这种写作很顺畅很痛快的时侯。其实谁写了谁，谁被谁写了又有什么关系呢？生活是我的，诗歌是我的，感觉也是我的，不管我被谁写了，最终都是被我自己写了。不管我把谁写了，最终都是我把自己写了。我把自己写了，并将继续被自己所写。哦，多么痛的领悟。呵，多么美的醒悟。

[ 本帖最后由 鈍刀 于 2013-9-16 13:02 编辑 ]

鈍刀

这一次，仍然是我把自己写了，同时，也被自己写了。没有例外，也永不可能会有例外。

盆栽菩提

疼与痛，破茧的必经，化蝶的前兆？涅槃的序曲？

旭日高照

你的写作的确很唯美。不拖泥带水，用词恰当，不缺诗意。

鈍刀

原帖由 盆栽菩提 于 2013/9/16 20:22 发表
疼与痛，破茧的必经，化蝶的前兆？涅槃的序曲？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鈍刀

原帖由 旭日高照 于 2013/9/17 00:08 发表
你的写作的确很唯美。不拖泥带水，用词恰当，不缺诗意。

生活中我对唯美的坚持彻底失守，或许，只有在文字里，还能找到一点它曾经那么丰盛地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