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词一个故事

放牛娃

第十七回  佛语



   《阮郎归》

   欢愉恨爱凤头钗，百年人已哀。佛缘常坐苦莲台，是非不圣裁。风未动，月色浓，心情羞眸乖。纵然说句我不才，惹来烦恼栽。



   自从在三哭窟第一次见到大和尚带着两个不戴肚兜，不穿内衣的俏尼姑到处招摇。瑶梦馨就一直都对大和尚没有好感。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了他跟老婆婆的对话，想象着他和老婆婆年轻时的浪漫情景，是多么的令人心跳。不自觉地仔细地看了看大和尚，居然觉得他果真是又威武又俊朗。接着想：他会不会一百年后也像大和尚一样保持今日的潇洒英俊呢？这个他只在她心念中一闪而过，又一阵鹿动。他，他是谁？他怎么还不回来？瑶梦馨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我？忽然又想，我一百年后是不是也会像老婆婆那样变得面目狰狞，恐怖吓人。别！我还是不要活到一百岁。



   那个少女不怀春。老婆婆龙雨雁和大和尚林宇聪双双游江东的浪漫故事，不但令瑶梦馨想入非非。翠花乐滋滋地想着，赤峰哥好像说过要带我们去江南的，嘻嘻，那时就美死我们了！嫣红历来想问题都比较沉实，双双游江南？浪漫这好事，应该先轮到小姐；了情了性正在双手合什，双目低垂的念降魔心经；而那几个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女子，她们似乎对浪漫已经没有兴趣。因为她们觉得浪漫早就被黄国才廖再青这两只狼扼杀破坏了。目前要想的，是自己还能不能回家？该往那里去投靠谁？



    “你什么都说着轻松。”老婆婆本来在喃喃自语，忽然恨恨地说：“生也说的轻松；死也说的轻松。你为何就是不让我如意，不让我轻松？”



   “阿尼陀佛！”大和尚口宣佛号，不快不慢的说道：



   有日，阿南和拂楼娜在灵山下的一棵枣树旁打坐乘凉。刚巧有一只小喜鹊在枣树上吃枣子时，吃的太急被枣核卡住喉咙噎死了。小喜鹊的母亲来找枣树算账。她对枣树说：你的儿子卡死我的儿子，你应该还我一个公道；枣树不服：你儿子吃我儿子，还要我还你公道，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喜鹊道：你儿子既然是枣子，就得给人吃，这是自然事物的定位。枣树答辩：话虽如此，但是现在是你儿子贪吃太急，是他自己不小心咽死的。喜鹊说：你没有警示枣子有核，小心食用。即是你没有尽告知义务，理应负责。枣树叫冤：我已无私地把儿子们奉献，你还要我负你们得益的意外风险，这理走到那里都说不通...一个说对方不尽告知的义务；一个说已无私奉献，还要担风险，这理说不通。各说各有理，双方争辩不休，毫无结果，喜鹊和枣树只好请阿南和拂楼娜评理。



   阿南和拂楼娜一直都在听喜鹊和枣树在辩论。阿南是如来的十大弟子之一，被人称作多闻欢喜佛。多闻，顾名思义就是见识多广，但他却从来就未听说过奉献自己的儿子给人吃，吃死人还要负责任的道理。于是，他当然就偏袒枣树一方了；拂楼娜也是如来的十大弟子之一，曰和悦法引佛。既然说法第一。他想，无规则就不成方圆，大周天循环，物者在其位应守尽其责。枣树结子奉献，乃物性职责。绝不能因为自己有所贡献就忽略自己的义务。所以，因小喜鹊年幼无知是常情；而枣树通物性却未能尽告知警示的义务，造成小喜鹊误吞枣核而亡，理应负全责。



   各出己见，轮到阿南和拂楼娜争论起来，而且争论的比枣树和喜鹊更热烈，吵闹声惊动了佛祖。佛祖就走下山来，问为何事争吵？阿南和拂楼哪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和争论的焦点说给佛祖听，请佛祖裁定。想不到佛祖沉思良久，却未能决断下结论。但佛祖始终是佛祖，他带大家来到一个大水池旁边。



   这个水池名唤照胎池，也叫脱胎池。照胎池的池水清莹剔透，平静如镜。佛祖示意大家在池边坐下，静观其变。不知道是何缘故，照胎池里突然刮起了大风，池里的水便泛起了恶浪并且跟着混浊起来。佛祖问：阿南、拂楼娜，你们能把池水的浪头压下去，把浑浊的水过滤复清吗？阿南和拂楼娜同声说：让弟子试一试。说完就齐齐的跳下水池，很卖力地压浪头捞浊物。谁知道，浪头这边压了下去，那边又涨高起来；浊物捞起蜈蚣的躯壳，又荡起了老鼠的尸体。总之，浪头越压越高；水越搅越浑浊。很快，阿南和拂楼娜就筋疲力尽地回到岸上。看着他们的样子，佛祖叹着气摇头。渐渐的风就停了，池水很快就回复原来的莹静。佛祖道：阿南、拂楼娜。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三个最愚昧的错误。阿南拂楼娜想了想，恍然大悟。



   佛祖接着问喜鹊：你儿子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喜鹊答：不能！佛祖又问：那你要枣树还你什么公道？喜鹊说：他至少要赔我一点钱啊！佛祖眉头皱一皱。你儿子死了，你会不会思念他？思念他的时候，你会不会伤心？喜鹊道：这还用说，当然会思念，当然会伤心了。佛祖点点头：假如枣树赔你钱，你拿着这些钱是不是就会思念你儿子？思念就会伤心。如果你拿这些钱去买东西吃时，想到吃的是自己儿子的肉，你吃得下吗？如果用这些钱去卖衣服天天穿在身上，你就会天天都思念你儿子而天天伤心。你希望自己以后天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吗？



   听了佛祖的话，喜鹊想了想，茫然地说：那我不要他赔钱了。但是...佛祖说：但是什么？要不就砍了他，为你的儿子报仇。喜鹊急道：别砍！砍了他，我们以后吃什么？佛祖笑了。多谢佛祖的点化。喜鹊说完就飞走了。



   枣树见佛祖为他解决了麻烦，躬身多谢佛祖。佛祖道：你先别谢。你看。佛祖指着照胎池。枣树一看，只见池水映照出一颗硕大无比的枣树，树上有很多猴子、果子狸、鹦鹉、喜鹊等小动物在欢天喜地的采果子吃。看着到小动物们兴高采烈吃果子的样子，枣树就感到无比的自豪。接下来，小动物们都吃饱了，他们就跑的跑，飞的飞地散开，把那些带着果核到处丢。然后，那些被丢在各地的果核在发芽，开根，很快就长出一棵棵茁壮的枣树苗。看到自己的子孙到处落地生根，遍布大地的每个角落。枣树对佛祖说：谢佛祖指点迷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和尚说完故事，淡淡然的又道：“聚无常；散无常。如意了却不如意；轻松了也就不轻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施主太执着了。”



   听着大和尚说了一大堆的话，老婆婆半懂不懂，幽怨的眼神不停的又亮又暗。她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



   瑶梦馨是很有慧根的，故事里的道理她一听就明白。而且就连大和尚说这个故事给老情人听的用意也清清楚楚。心中暗笑：大和尚，你是在狡辩。你是在推卸责任！你说的好象很有道理，只是，用道理伤人的更残忍，咳！老婆婆碰着你，她能不苦吗？虽然大和尚是来帮自己的，但瑶梦馨这时却有点同情老婆婆。



   “什么叫欲？什么叫不欲？”老婆婆终于开口说话。“一个一百多岁老怪物，臭和尚，还带着两个无知的小尼姑到处招摇撞骗，真是不害羞！哼，你欲的时候就叫欲；你不欲的时候就叫不欲。便宜被你占尽了，道理也被你占尽了，这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人都被你害的不成人形，你居然还说不知所谓的风凉话。什么大侠？什么佛陀？我呸！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才真。”



   老婆婆说的又快又流利。话里的意思狠辣决绝，有点象泼妇骂街；但说话的语气又酸又软，分明是小夫妻在吵架，令瑶梦馨听着差点笑出声。老婆婆不痴，清醒的很啊！说的好！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什么的正理的。臭和尚，这次看你怎么说。又想：这老婆婆把话都说尽了，看来她为了救世灵芝已不顾一切。



   瑶梦馨猜的没有错。自大和尚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老婆婆见大和尚风采依然而自己却如鬼魅，就更加觉得自己必须返老还童才不输与他，一定要为自己挣回一口气。见大和尚答不出话，老婆婆接着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道理的么？不管怎么样。今天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让我带走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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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玄天移魂八极阵



   《更漏子》

   古今情，多少事，有万般不如意。如律令，慰闲心，换来隔世亲。

   长作弄，傻痴梦，婉转柔肠空洞。人自困，放不开，为何泣泪哀？



   陷入玄天移魂八极阵，是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瑶梦馨一见到妹妹，心情极端激动之中，就忘记了赤峰的话，不顾一切的向着妹妹所在的方向急冲过去，但刚走几步就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脚，扑倒在地上。随即爬起来的时候，眼前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见了。妹妹不见了；大石不见了。前面到处是悬崖峭壁。瑶梦馨心里大吃一惊，急忙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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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前路



   《念奴娇》

   得风光者，在胡说、多少万能千古。谁历尽悲欢苦涩，今日他朝觉悟。冷眼人生，成王败寇，偕笑黄泉路。叹河江水，长流空负黄土。一点一点心思，年积月累，成就天罡怒。初恋荣华和富贵，洗净铮铮白骨。再世红颜，忽然义举，反腐清顽固。茫茫家国，竞托孱弱愚妇。



   李红芳这几个被黄国才、廖再青强迫、欺骗而做了他们情妇玩物的女子，一时痛快把积压多时的怨恨统统发泄完冷静下来后，才想起黄国才、廖再青死了，但自己该怎么办？回家，家人能承受得起吗？不回家，能去那里？想来想去觉得天地虽然大，却再没有自己容身的地方。



   要生活，离不开钱。经赤峰提醒，李红芳、牟清香等人把游船翻了一遍，搜出的翡翠玛瑙、金银珠宝大半箱，估计值一千多万两银子；全国各地银号的银票，仔细清点一下，足足有三千八百五十万两。看着这些花绿绿的银票和幽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的吃惊。瑶梦馨开始有点相信李红芳的说话了。这些狗官创造的奇迹岂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光流动的游艇就收藏这么多搜刮来的财富，那他们的官邸、庄园呢？一个小小的县令主薄，居然能坐拥千百万人的财富，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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