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传说（看似神话传说，谁解其中滋味）

月亮和南瓜

金鱼传说
                         一

      大海和蓝天连成了一线，白云悠哉。在波光粼粼，海鸥飞处，传来了渔夫的歌声。

                     浪花有意千重雪，
                     桃李无言 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
                     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楫春风一叶舟，
                     一纶丝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
                      万顷波中得自由。

     沧茫的海上，渔夫唱着歌，向海里撒下一网。
太阳从中天移到海面，彤云艳艳。渔夫将小船搁浅在岸上，扛起渔具，拎着鱼篓，斜阳晚照中走了，留下一串足迹。他身后的海面上，斜阳坠下，升起了满天星斗。
     离岸不远，有渔家灯火一点。屋外，几棵椰树蔬影婆娑，面朝大海。渔夫推开柴门，一条黄狗吠了两声，跑来嗅了嗅夜幕归人的脚，尾随在后。渔夫挂起鱼网，拎着鱼篓进了家门，唤道：“爹？娘？”“爷爷？奶奶？”
     爷爷看见孙子天宝进门，皱纹累累的脸上，笑容无处安身，将眼带挤成鸡蛋大小。天宝将鱼倒入鱼缸，小鱼和虾兵蟹将则交给奶奶。
    “今天的鱼，君宝卖了个好价钱。这小子机灵，人家卖五十文，他能卖七十文，人家卖一百文，他能卖一百二十文。”爹爹咬着烟斗，赞扬起弟弟君宝聪明能干。这时，奶奶摆上饭菜，六人在桌边围成一幅渔家夜景。
     爹爹偏爱这个弟弟。君宝生得精瘦，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乱转，长相似爹爹。天宝则高大威武，气宇轩昂，但为人愚顿。小时候，看到江湖游艺的人中，有个小兄弟吞鸡蛋大的铁球，只见一文或两文钱从同情的观众手中抛出。他突发善心，将仅有的十文钱全数散向前方。围观者纷纷转头，一睹这位出手大方之人的面目？一个十岁少年乐呵呵的，露出皓齿。见几十双眼睛朝自己闪闪发光，少年故意左顾右盼，施钱者另有其人。有次，天宝在山上捉到一支受伤的朱鹮，弟弟为之口水长流，父母高兴能卖几个钱。天宝悉心照顾，养好了朱鹮的腿伤。一个黎明破晓，少年怀抱珍禽到山上将之放生了。朱鹮一步步走向野外，少年则伫立久久不去；红日一轮凌驾于这山上晨景，万物俱静。天宝热爱家门口的碧海青天，斜辉里的少年坐在海边极目远眺，遍身映满万道霞光，直到天边的落日纵身潜入海里。翩翩少年在海边消失了，年轻的渔夫在海边出现了。
   弟弟君宝头脑灵活，喜欢做买卖，希望有朝一日不再靠捕鱼为生。并做了人生规划，早就将未来妻子相中，心仪人物是乡里王叔之女，此女身形魁梧，威风凛凛。干活有劲，可以助丈夫一臂之力；传宗接代，一定生个强壮娃儿，大有旺夫之相。
    天宝乐呵呵的，露出皓齿。因为，今天是弟弟的新婚之日。他从早起就张罗个不迭，从乡邻借凳搬桌，为渔家小院张灯结彩。邀朋请客，抓鸡逮鹅，处处都有他忙碌的身影。在迎亲队中，他提着布袋，燃放烟花爆竹。在婚宴酒席上，他手持酒壶，一桌桌倒酒劝喝。婚宴直闹到夜深方散。这时，他便靠着门框笑眼眯眯，看一对新人闹洞房。弟弟君宝抱弟媳王英不起，王英轻而易举地抱起新郎，转入了洞房。
星空下，天宝手持酒壶，来到海边。他推船入海，躺进了船中。船，随潮水荡开去。天宝笑嘴咧开，雪齿微露。浩阔的海面上，一叶孤舟对着一片弦月，银河入海。
天宝数着星星，只见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坠落在海面。水中月瞬间碎成星光无数。天宝从遥想中惊醒，摇着船向海天深处划去。

妙妙

小说，文字凝练；故事叙说也调理清晰。天宝的形象，是善的代言人。

月亮和南瓜

谢谢朋友的支持，本文不算长。

月亮和南瓜

二．

            随白云去跋山涉水，过桥过溪。数里之外有个邹城。街上茶馆酒肆，典行缎铺皆生意兴隆。在一条熙攘的长街中央，有个漂亮的宅子住着一个杨夫人。她曾叫王夫人，但王员外很快便驾鹤西去；变成杨夫人后，杨员外不久也羽化登仙。所以，这个诺大的宅院，杨夫人一人独守，由几个仆人管家随侍。
           清晨，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格图案，现出房里的青花釉彩，檀木古色和睡塌上的女主人。
            “夫人，现在起床吗？”一个女仆进来问。一个女仆服侍夫人起床。一个女仆在梳妆台旁为夫人整理妆容。还有一个女仆汇报：“张公子送来字画一幅；李公子送来桃花诗一首；王公子送来对联一副。赵公子说，借夫人的光，希望今年能高中，送来鲤鱼一条，代表鱼跃龙门。”半个时辰后，一个丰肥半老的杨夫人倚在窗前，看着车水马龙，望着罗愁绮梦。
            她经历过人生中许多惊喜，亦看惯了世上的荣华富贵。如今，青春韶华不在，却还未把爱情收入囊中。老脸松驰的老爷们自然不入杨夫人法眼，便在青年才俊中去寻寻觅觅。她认为自己颇董得风雅，又惜才爱才。于是，开办诗会，听曲赏乐。邀请城中的落魄书生，个个都是囊中羞色的土布青衣。杨夫人犹其喜爱李清照的诗词，偶尔亲自作一首，博得满堂喝彩。但是，爱情呢？竟未前来将愁绪一扫。她能轻易找到几个拒绝他人的理由：张公子脸上的财痣会让她颠倒胃口；李公子的丰肥她已不缺；王公子额头太低，肯定财迷心窃；赵公子嘛！据说常出入烟花巷中，唉！不过俗人一个也。
            想到此处，杨夫人举杯一饮而尽，华服裹身的她伏在了桌前。
这时，各位公子请杨夫人为今天奉上的字画点评一二，轮到赵公子，夫人已对今天的诗会兴致索然，回道：“我吃腻了河鱼，想换换海鱼。”
            赵公子听说，得了讨好杨夫人的机会，立刻道：“容易，这就叫董天宝送来。他住在海边，靠打鱼为生。”
            赵公子急急忙忙出了宅院。一首诗的时间，便领着懂天宝进来了。
             杨夫人生平最讨厌吃鱼，但今天的鱼真没有让她失望。只见董天宝手里拎着一条海鱼，杨夫人愁云顿散。得意的赵公子从此知道，夫人最喜欢吃鱼，而且餐餐必有鱼，无鱼不可，非鱼不可。
           杨夫人是天下最懂鱼之人，这点毋庸置疑。她让天宝捕到鱼便送来。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让天宝亲自送到府上——因为，她不相信别人，拿河鱼充当海鱼骗人。天宝回到市集，将这好事同君宝一说，君宝大喜。两人收起摊担回去了。
           杨夫人待天宝很好，每次送鱼来，都亲自端茶倒水。她说，“天宝人敦厚老实，我最喜欢敦厚老实的人。”或者“我多喜欢大海啊！吹着习习的海风，望着圆圆的落日。唉！可恨富贵毁了我的一生，金钱多庸俗。”再者“看到街角那个行乞的老人，风餐露宿。若下雨怎么办。有时候我真想让他进门来避避雨。”
             天宝觉得杨夫人真是心慈面善，总想把送来的鱼半送关卖。但女主人执意不让天宝吃亏。还说：“什么时候我上海边去玩玩，你请我吃顿鱼就行。”
        听到此言，天宝喜上眉梢。
         杨夫人上海边游玩的日子，稍等便到。几个女仆尾随一顶娇子过山过水，过桥过溪。小渔村突然迎来一队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顿时热闹了起来。君宝在路上望见刘夫人朝自己家来，连爬带滚跑回家报喜。片刻，只听黄狗吠了几声，报告夫人已到。门口早就竖立家人几个。除了爷爷，他老人家卧病在床；除了天宝，海上浮沉人未还。
“杨夫人有幸远迎，真是荣幸之志。”董老爹见过点世面，所记得的成语，今天都搬上了场面。君宝用衣袖将登子擦了又擦，请夫人上坐。王英用上了结婚时亲朋送的茶叶，请夫人喝茶。奶奶一向精神气爽，走起路来依旧稳健，烹鸡宰鹅非她莫属。娘呢？为人笨手笨脚，只能帮忙去去鸡毛，或张慌失措。
             这时，杨夫人已坐在了病塌前，慰问爷爷病情。一会儿，又给奶奶送礼，一盒盒人参灵芝到了奶奶手里，继续向着地上坠落。一会儿，又将绸缎衬在娘的身前，将丑妇捧成天仙。一会儿，拉着王英的手，天南海北话人生。杨夫人觉得她和王英很聊得来，并称之“王妹”，王英则呼之“杨姨”。今天是王英最开心的日子，收了许多礼物不算，还捡了个杨姨。 天将中午，天宝这才归来。杨夫人于是大赞天宝人品敦厚。
         饭后要走了，杨夫人拉着王妹的手依依不舍。最后问道：
        “那个女孩子是谁？”
       “哦！她是天宝在海里救起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发现她时，受了伤。”
        一个少女坐在渔家小院里，将鱼穿绳引线，在帮奶奶晾鱼干。
不远处的海，闪烁在阳光下。
            大海伸向天际，无穷无尽目眩神昏。天旋地转后变成一双鹰的翅膀，切风削云，向着雪山绝岭飞去。从雪山之巅传来一声怒吼，崩落山上的千年积雪。

月亮和南瓜

三

         忽尔又到元宵佳节，杨夫人回请天宝。隔着方窗格子，能偷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杨夫人饮至半醉，对天宝说：
“王妹告诉我，你今天有话对我说是不是？”
“嗯？说什么？”
“你说吧！没关系！”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是这句。”
“年年有鱼，岁岁有今遭？”
“也不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喜欢你。”
这个好消息，害天宝吃到了一根鱼骨。



                             四


           此后，聘礼和媒婆纷纷送至。媒婆屁股扭得让人头晕，向董老爹表达了杨夫人的心意，怎样为了天宝茶饭不思，怎样为了天宝关门谢客，骇得天宝今后不敢再迈杨夫人宅院半步。董老爹直摇头：“愚顿——愚顿”。君宝对哥哥说：“我不理你了。”坐到门外气得直喘，没一会又进门来劝哥哥。王英和娘向天宝形容着华丽的生活图景，劝不动天宝，便向奶奶求救，奶奶则乐呵呵：“这些花花绿绿的礼物，反正我都没敢打开看看。”最后，天宝向家人开诚布公：“我今生非鱼姬不娶。”——那个女孩低下头，将羞涩和笑容藏进奶奶怀中。
           鱼姬何许人也？家人还有谁？如何到了海里？如何受了伤？几个月来，只确定一点，她姓金。冰肌雪肤，楚楚动人的金鱼姬带着诸多疑问走来，走进了天宝的生活，炫丽了海边的一角天空。洗衣做饭，结网晒鱼。家里的黄狗跟随了新主人。日出，目送天宝出海；日落，等候渔人归来。晚归的天宝远眺岸上，能看见鱼姬和黄狗站在树下，秀发和裙裾随风飘舞。海滩上常常见到两个修长的背影，吹着海风渐行渐远。到了龙王节，村民们杀猪宰鹅祭祀海神，保佑风调雨顺；晚上，海边升起了煹火，渔民们带上藤条编成的花环，拉着手跳起圈舞来祝福生活，火光在天宝和渔姬的双颊上跃起跃落。天宝拉上鱼姬来到小船边，将船划到海面上。一片下弦月对着一叶孤舟，两双明眸对着银河泻海。
           天宝和鱼姬的爱情没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奶奶乐呵呵的说：“让老太婆来祝福你们，多好的媳妇呀！连我老眼昏花都看见了，他们居然没看见。”奶奶的祝福可不是空口无凭，她从一个包裹中掏出一只鞋，从鞋里拿出一包手绢，手绢里有一对耳环，一条项链和一个手镯。王英一见，在君宝背上狠狠捏了一把，君宝痛叫“哎哟！”。鱼姬将脸上的喜悦藏进了奶奶的怀中。
           天宝携妻在屋旁盖了间小屋。家里有两块菜地，君宝得了肥田沃土；另一块寸草不长，分给了天宝。渔姬对女红针线，描鸾刺凤样样在行，将他们的小屋整理得温暖宜居。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寸草不长的那块地，居然能种瓜得瓜。后面更不可思意，土豆像茄子大，茄子像南瓜大，南瓜像冬瓜大，冬瓜则大似水牛。甚至水土不伏的西瓜，也能长出桌子那么大。君宝一看，觉得吃了大亏。最近，天宝捕鱼归来，也是收获丰厚，连少见的鱼类也常有捕到。君宝问清捕鱼位置，便早起抢先一步出海，扫兴的是捕到的不是海澡就是海草。
           高兴的是，一家人能吃上美味菜肴。夜色聚来。灯火两点。

杨望远

星空下，天宝手持酒壶，来到海边。他推船入海，躺进了船中。船，随潮水荡开去。天宝笑嘴咧开，雪齿微露。浩阔的海面上，一叶孤舟对着一片弦月，银河入海。
天宝数着星星，只见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坠落在海面。水中月瞬间碎成星光无数。天宝从遥想中惊醒，摇着船向海天深处划去。


诗样的文字

月亮和南瓜

五

         只见路上来了两人。其中，一颗大痣面上坐，上头长毛寸把长。另一个，尖嘴猴腮是家仆，獐头鼠目叫奴才。家仆在前带路。到了渔家小院前，便打算在这里休息片刻。听到“渔家，渔家”的叫唤，董老爹迎了出来。
“我们周老爷想在这歇歇脚。有没有干净的地方？”
             于是，董老爹请客人里头坐，并送上茶水。家仆把董老汉拉向旁边，在他耳畔低语道：“我们周老爷是本县县太爷的亲戚，有名的乡绅。你有什么好酒好菜随便上点便是。”
           董老爹听说，赶紧走上前去深深一辑。
“老爷，我们这里有些新鲜的海鱼和蔬菜，您若不嫌弃——”
周老爷摆摆手，冷冷道：
“赶紧！”
        董老爹不敢怠慢，叫奶奶做了一桌饭菜。家仆把筷子给老爷递上。老爷酒足饭后，家仆再将剩下的一扫而光。
         家仆又将董老爹拉向一边，低语道：
“还不快谢老爷。”
董老爹恍然大悟，上前深深一揖。
“老爷光临寒舍，实在荣幸之至。”
周老爷摆摆手，来到院中闲庭信步。当他走到竹篱前，看到隔壁小屋前的一块菜地，指着瓜果蔬菜问家仆：“这是什么？”
“这是........”家仆皱紧眉头，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什么。
“这是什么？”老爷又指另一样。
“这是........”
“这个呢？”
    “这个是.......”家仆担心说错，只能抓耳挠腮。
老爷见家仆一问三不知，便问旁边的懂老爹。
懂老爹深深一揖，介绍道：
“这是土豆。”——家仆闻言，顿时瞪大双眼。
“这是茄子。”——家仆的眼睛瞪得似鸡蛋大小。
“这是南瓜。”——这时候，那双眼睛已经大似茶碗。
“这是冬瓜。”——家仆的眼睛不似茶碗，似茶壶。
“这是西瓜。”——周老爷平时饭来张口，觉得稀松平常；家仆却一声“啊——”
周老爷怒斥家仆：
“大惊小怪！”。
         这时，鱼姬从小屋里出来，拿着竹篓，给鸡喂食。
        那双眼睛突然又放大了数倍——这一次，是周老爷目瞪口呆。
“这位佳人莫非是老人家的闺女？”
“哦！这是老汉的大儿媳。”
          周老爷朝鱼姬这厢有礼——鱼姬还了一揖。
          如此佳人本应该住着良宅美苑，用着锦衣玉食。仆人随时听候，丫环随便使唤。——周老爷摇了摇头，为佳人深感婉惜。正想对鱼姬一吐肺腑之言，这时，兄弟俩捕鱼归来了。周老爷不再久留。老爹又深深一揖，送走了老爷。
王英接过君宝的鱼娄，给丈夫递上一碗清茶。天宝和鱼姬则进了隔壁的小屋，片刻后，鱼姬给隔壁送来几条鱼和新鲜蔬菜。太阳坠下，夜色聚到灯火周围。他们正在吃晚饭；突然，屋外一下被照亮了。只见十几个壮丁举着火把，捣毁菜地，盆烂缸碎，鸡飞狗叫。
天宝问道：“你们想干嘛？”
“我们周老爹有请佳人一聚。”说话的正是那个家仆。
“你们夜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哈哈！我们周老爷就是法，上！”说完，一伙人蜂拥而上。
天宝拿鱼叉左挥右刺，挡在门外。君宝手持棍棒，刚冲到院子外，就被一个大汉扔了回来，扭到了腰。王英见丈夫受伤，骂着娘冲了出去，脑袋却给一只大手按住，一推，便滚到君宝那里作成一堆，君宝又痛叫：“腰！腰！”。爷爷听到外面喧哗，又见奶奶拿了把扫帚正要出去，便问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是“强盗来啦！”，便向奶奶索要锄头。爹爹在门口堵住奶奶，一面央求家仆可怜可怜一家老小吧！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鱼姬。她念动法决，向前一指。这时，被天宝的鱼叉挑到的，只觉一阵眩晕，往下看时，已经上了树。被碰到的，直勾勾射到百米之外的海里。被敲到的，舞了两下太极，便倒在了家仆身上。一个落在水缸里，不过是脚顶天，头立地。一个接一个飞出院外堆积成山。家仆爬出了院子，带者众人逃之夭夭。
        鱼姬看天宝一直拿着鱼叉不放，笑问：“你还拿着它干嘛？”
“这可不是普通的鱼叉。”
“那是什么？”
“神叉！”
        过了几天，天宝和鱼姬从海上归来。当天宝在院子里修鱼具时，忽然，听见鱼姬唤他。天宝回到屋里，只见鱼姬从衣柜中拿出一床锦被，便问：“我们家什么时候买的锦被？”
        鱼姬思索片刻，又来到院子里，走了一圈后发现有一角松土，这里本该是实土。便用手一指。天宝会意，拿了把锄头挖了起来。片刻，挖出了一坛子元宝。两人又把坑填平。天宝去把这坛元宝埋到了别处，鱼姬则将锦被缝上了一圈铜钱。折叠好后，将被子原封不动放回了衣柜。
        天宝又回到了院子里修鱼具。只见，周老爷和家仆带着一队官差赶来。
“就是这里，就是他们偷的。”家仆说
“偷你什么了？”天宝装作懵然不知。
          家仆推开天宝，领着官差进了屋，径直来到衣柜前。当柜子打开，一床锦被便出现在眼前。这时，官差问天宝和鱼姬：“还有什么话说？”
鱼姬说：“这是我们的。”
家仆栽脏道：“胡说，这明明是从周家偷去的。”
“这确实是我们的。上面还有铜钱缝的边饰。”
家仆否认：“没有，上面没有铜钱缝的边饰。”
“官老爷，你若不信，可以打开来看看。”
         于是，锦被展开后，上面确实有铜钱缝的边饰。
家仆吃了一惊：“明明没有铜钱呀！”
         这时，周老爷在家仆后脑扇了一巴掌：“我的银子呢？”
家仆忽然想起：“他们偷了周老爷五百两银子。”
      又领着官差老爷往外走，来到院中那一角松土前：“在这里”。于是，几个人动手掘土。当然了，一定空洞无物。挖到一个大小可以躺进他们所有人的坑后，一个个汗流颊背，观看了半天的周老爷和家仆更是挥汗如雨。一行人只好空手而归。
         天宝又修起了鱼具。过了小半天，只见周老爷和家仆两人匆匆忙忙往回跑。他们是来求天宝和鱼姬将五百两银子还给他们，锦被则不成敬意，礼送了。
      鱼姬对两人道：“以后不要再来害人了。要不然下次你送来的我们就不打算还了。”周老爷听一个字便点一下头，毒誓狠誓则由家仆代劳，拿回了银子和锦被。

月亮和南瓜

六

         在遥远的雪山绝岭，一只雄鹰迎着风刀雪剑，骜翔在众山之巅。其中有一座形似犬牙，尖顶如锯齿直指苍穹。雄鹰掠过犬牙峰之巅，巨大的翅膀向涯边倾斜，绕过半周，便平稳的落在了涯上的洞中。当它落下时已化为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翅膀化为黑色羽衣。女子走到一个男子身后。男子一袭雪白的裘袍随风而动，上面星月图案。中年俊美的脸上也是雪一样白，冰冷的目光俯视着群山绝顶。
“公子？”
“什么？”
          鹰女与公子已经很久很久没说过知心话了。她和公子是主仆关系，自从公子幽居在这雪峰之中，她觉得公子变得越来越冰冷，虽有千言万语，只能埋藏于心。今天，鹰女真想将心事一抒。
“记得从前的你吗？幽默风趣，潇洒快乐。为何不像从前，弃此而去呢？”
“我对一切感到厌倦。”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时间已过千年，再深的恨隔着千年光阴来看，也会变得模糊。”
“恨已冰封，我要的是心灵的沉静。”
“那么，让我陪你出去游历名山大川，放情山水好吗？”
“俗世俗人会让我感到厌恶。”
“为什么？”
公子没有回答，转过身去。一直伏在公子身边的神兽，这时，站起来才知道它是庞然大物，跟在公子身后进了山洞。不远处有个石门，公子手一挥，门应声而开。鹰女看着石门关上，转身向着天空伸展手臂，立刻化为一只雄鹰，削断寒风，向着远处飞去。
          三山五岳一晃而过，城墙楼阁瞬间成往事，思与念皆被风卷残云，苦与乐转头便是苍茫云烟，青山过，绿水过，江河过，湖海过，可思念的尽头在哪里？雄鹰翅膀向下倾斜，掠过海面激起浪千重。忽尔向上倾斜直上云宵，忽尔而下俯冲，绕着海面盘旋。周围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携惊涛骇浪向海的尽头而去。